張小川在心中腹誹,這還真夠扯的,等等。張小川好像想到了什麽,問道:“那你教墨家機關術,我不就也是墨家傳人了。假設你掛了,我也要叫墨天機?”


    墨天機點了點頭。張小川在心裏問候了一下墨天機的長輩,嘴裏卻道:“算了,我沒有傳承墨家機關術的福分。”


    墨天機還要再勸的時候,徐長命的聲音傳了過來。


    “老師,這個蒸餾器組裝好了,我們什麽時候測試一下啊?”


    張小川才猛的反應過來,徐長命還在,那剛才墨天機說的不是都給他聽了去,於是連忙替徐長命辯解道:“長命還是個孩子,應該不會亂說。”


    墨天機知道張小川指的是剛才的談話內容,不過卻是莞爾一笑:“徐大牛是梅花內衛的後人。”


    “啊?”


    張小川的嘴巴咧得老大,一副吃驚不已的模樣。


    墨天機又加了一記重錘:“不然隨便什麽人福伯就給你領迴來啊,你以為那一張奴契能頂個屁用。”


    張小川直拍腦門,你們真不愧是特務機構,這玩的真溜。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於是張小川岔開話題道:“要測試蒸餾裝置,還得要原料到位才行啊,這幾天也累壞了,今天先散了吧。”


    張小川一出門發現天都快黑了,迴到小院天已經黑了下來。肚子有點餓,就領著徐長命到廚房找吃的。徐嫂知道張小川因為在那什麽‘實驗室’鼓搗東西,經常錯過飯點,所以都會給張小川留點吃的。


    張小川剛進廚房就聞到了,是小米粥,上麵還熱著兩份小炒,溫溫的剛好吃。二人都餓了大半日了,所以也沒啥話,唏哩唿嚕的吃完,就各自迴房。


    張小川迴到房間,桌上點著燈,這是張小川吩咐晚上如果自己迴來晚了要把燈留著,一開始福伯還嫌浪費,可架不住瑤兒特別聽話,福伯前腳把燈給吹了,瑤兒後腳又給點上,一來二去福伯也懶得管了。


    張小川坐在桌前,準備把下一步的計劃大概理一理。因為根據自己的穿越模擬規劃,第一階段原始資金和勢力積累已經輕鬆完成了。下麵是第二階段建立擁有絕對武裝力量的可持續發展綜合體,簡單點說就是,要造槍、造炮、建工廠。現在搞出來的這些,充其量是技術先進的手工作坊,根本算不得工業化生產場所。


    張小川正思索入神的時候,一張消瘦枯黃還帶著黑眼圈的臉出現在張小川麵前,嘴裏還有氣無力的喊道:“師父……”


    “啊!”


    張小川再次被嚇得魂不附體,不過這次沒被定住,而是下意識的飛起就是一腳把麵前的人踢倒。


    經過這一動,也沒有那麽害怕了,張小川正準備再補上一腳的時候,就聽躺在地上的人口中急促的唿喊:“師父,師父別打,我是黃胖子。”


    張小川一聽就停了下來,地上的人也慢慢爬了起來,張小川仔細看了看這個九成像是肺癆患者的人,還真的很像黃胖子,仔細看看確實是黃胖子,呃——黃瘦子。


    張小川又想起黃家背叛一事,雖然從各方麵信息來看,都表明黃胖子不是主謀。但畢竟都是黃家人,於是沒好氣的說道:“第一,我沒你這麽牛逼,能欺師滅祖的徒弟,而且一開始我也沒打算收你做正式徒弟,以後不要再喊了。第二,你怎麽瘦成這個鬼樣子,還大半夜跑到我的房間裏,你要嚇死我啊。”


    誰知道黃胖子沒有直接迴答,而是默默的轉身走到門邊的空曠處,往地上一跪。也不知道什麽毛病,一個個都喜歡下跪,再加上對黃家的怨氣未消,所以張小川就由得他在那跪著。


    黃胖子跪好之後開口說道:“我是來向師父賠罪的,因為不在我就跪在院門外等師父。福伯看我跪在門口不太合適,就讓我到房間裏等師父,我心中愧疚,所以就一直在房間跪著,然後……”


    講到這黃胖子有點不好意思,接著結結巴巴的繼續說道:“然後……然後因為太困了,就……就……就趴在地上睡著了。剛才師父迴來我才驚醒,所以……”


    張小川心想:我也是醉了,就不能有個正常點的出場方式,每次都是大半夜的突然冒出來,不知道我怕鬼啊,早晚被你們給嚇死。


    張小川沒好氣的接話道:“所以就嚇了我一跳。”


    黃胖子委屈的摸摸被踹的胸口,低聲說道:“是的。”


    張小川指了指黃胖子的臉,提醒他剛才問的為什麽瘦成這樣還沒講。黃胖子繼續說道:“當初蜀州福來樓上新菜我就知道早晚會被家裏發現,隻是沒想到這麽快。而且我以為被發現後也能跟那老東西談談條件,誰知道我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抓迴去關起來。”


    張小川聽的一臉黑線,有叫自己父親老東西的嗎,你這還真是父慈子孝。


    見黃胖子東拉西扯的,張小川點了一句:“我是問你怎麽瘦了?”


    黃胖子卻不疾不徐的說道:“關在家裏不讓我出門,我就絕食抵抗。再加上後來聽說那老東西要對付師父,我就十分愧疚,變得更加食欲不振,所以後來弟子就稍微瘦了一點。”


    聽說黃胖子自始至終都沒有背叛自己,張小川心裏好受多了,起碼自己沒有機會看錯人。嘴裏卻吐槽道:“你這叫瘦一點啊,李煥英都沒你瘦的徹底。”


    “啊?李煥英是誰?”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跟你們黃家已經劃清界限了,你跑來找我幹嘛?我不可能原諒你的。”


    “我不是來求師父原諒的。”


    “你求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有那麽一瞬間,張小川覺得自己社死了。這尼瑪不是來求我原諒的,你來耍寶嚇死我,然後給你家那老東西報仇是不是,想到這嘴裏也沒個客氣:“既然不求原諒,咱倆還聊個屁,你趕緊給我滾遠點,看著就心煩。”


    黃胖子知道誤會了,趕緊說道:“不是我不想得到師父的諒解,而是我自覺不配得到師父的諒解。”


    張小川聽在耳裏:嗯,這還是句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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