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講重點。”


    張小川再次打斷了黃安泰的話,不繞彎子開始拉家常了是嗎,你這是要跟我攀親戚還是咋滴。


    黃安泰則是一臉無奈加憋悶的看著張小川,那意思你就不能等我多說幾句嗎,已經在說重點了。


    張小川心想算了,讓他說吧,不然這樣僵著也不是個事,於是伸手表示你請說,我不打斷你了。


    黃安泰繼續說道:“我兒從小聰慧而且福運滔天,十歲那年被一位老神仙收為入室弟子,跟隨老神仙學藝十八載,如今學成歸來在蜀州開了一家酒樓。”


    所謂老神仙是指在一些方麵造詣已臻化境的人,例如孫思邈晚年就被稱為老神仙。張小川忍不住心中腹誹:這老神仙十八年教了一個廚子不成,學成歸來不應該是考取功名、殺敵報國之類的嗎,你這開個酒樓算啥。


    就聽黃安泰繼續說道:“我兒從老神仙那得了一本奇書《天工開物》,裏麵記錄了神奇的烹飪之法和菜譜,書中還有關於製作玻璃的方法。”


    聽到這張小川也明白了,這尼瑪說不是炒菜和製作玻璃嗎。雖然已經猜出大概,可是張小川還是打斷問道:“你兒子是黃胖子?”


    黃安泰再次被打斷一臉不悅:“什麽黃胖子?”


    “少明知故問,我說的是福來樓前掌櫃。”


    “是我兒興業,你這年輕人怎麽如此毛躁,如此反複打斷他人說話,很是無禮。”


    “行了,少廢話,繼續說吧。”


    聽到這張小川也大概能猜到黃安泰的來意,因此語氣也有些不善,但還是等他說完再應對。


    黃安泰很無語,真想拂袖而去,可是想想此行的目的又忍了下來,繼續說道:“隻是此書竟然被人搶奪,無奈此書十分重要,因此才前來索要,還請張郎君成全。”


    聽完黃安泰的話,果然跟張小川猜的差不多。雖然這些技術拿出來就知道會有人覬覦,可這個方式張小川真的很難接受,怎麽能無恥到這個程度。最主要的是自己除了莊上這些人,黃胖子是自己第一個信任的人,如果是被他背叛那真的很心痛。


    張小川問道:“這個也是黃胖子的意思,他說我搶了他的書。”


    “我能代表他的意思,你不要想著攀關係,我兒當初是被你蠱惑才與你分享奇書,想不到你居然占為己有。”


    雖然黃安泰沒有說與黃胖子無關,可是也沒承認。這說明黃胖子不是主動參與這件事的,張小川心裏就沒有那麽難受了。但是就這拙劣的說辭憑什麽從自己奪取玻璃製造技術。


    “明明是我教的你兒子,結果到你這顛倒黑白。再說了,你說我拿的,你有什麽證據。”


    “證據自然有,隻是不能給你看,你速速把奇書還來。”


    “我還你大爺,沒有我還什麽?”


    “汙言穢語,書一定是被你藏起來了,你可敢讓我們搜上一搜。”


    張小川心想:我就說,明明沒有書,他來討要什麽,感情打的這個主意。


    “想搜莊子,就你們也配?”


    黃安泰見張小川不買賬,隻好出大招,狠厲的說道:“如果張郎君不允,那我們隻能公堂見了。”


    張小川淡淡的吐出兩個字:“隨便。”


    還以為你們要來硬搜呢,感情要報官,這能嚇唬誰呢。黃安泰說了報官,可是看著依然泰然自若的張小川,整的有點迷糊了。來之前廖昆可是說了,張家都是一群慫包,最怕與官府打交道,隻要提到對簿公堂,對方一定會乖乖就範,可現在是什麽情況。


    廖昆也沒想到是這麽個情況,以往都是福伯或者張景仁處理的,估計張小川搞不清情況,所以才不怕自己的官府背景。因此廖昆幫腔道:“張二郎你是不是問過張縣男再做決定,以免自誤。”


    說著還望向福伯,那意思是你懂的。福伯直接轉移目光,假裝沒看到。


    他們怎麽也想不到,以前是怕身份暴露,所以遇事都慫,生怕事情鬧大了驚動一些不該驚動的人,可通過張小川的洗腦和最近的行事,大家發現大搖大擺走在路上,根本沒人多看自己一眼,所以現在根本不帶怕的。


    張小川根本沒有絲毫動搖的說道:“不需要,這事我能定,想搜莊子門都沒有。”


    “門都沒有?如果我堅持要搜你又待如何?”


    廖昆說話的聲音很大,並且用手拍著桌子發出啪啪的響聲。院外的人肯定都聽到了,按計劃家丁護衛應該這時候衝進來的,可院外沒有絲毫動靜。


    孫德連忙跑出去,很快又迴來了,與廖昆耳語幾句,把外麵的情況說了。


    原來是莊上負責外圍巡察的人員看到有隊人來到爵府小院,擔心有什麽情況,就抽了一隊人過來。遠遠看去,就看到一群衣著整齊統一的家丁護院,被一群形態各異的莊漢給圍起來了。


    如今武力威懾也泡湯,廖黃二人見事不可為,相互交換了眼神,準備先迴去再從長計議,因為他們還有後續方案。


    “既然你如此無賴行徑,那就不要怪我了,我們來日公堂見吧。”


    黃安泰倒打一耙說道,接著就要施禮告辭。


    “我看你才是倒反天罡,真當我們張家是好欺負的。不過別著急走,我有幾句話要說。”


    現在是人在屋簷下,二人隻好再坐迴來去想看看張小川還能說點什麽出來。


    “明天日落之前,讓黃胖子帶著上個月的分紅來見我,這事還有轉圜的餘地,否則就別怪我了。”


    “哼,癡人說夢,告辭。”


    廖黃二人起身就走,出得小院就看到自己五大三粗的家丁護院,被一群奇形怪狀的莊漢給圍住,而且那樣子明顯是在害怕莊漢。


    廖昆生氣的一甩手:“一群廢物!”


    這些護院卻是叫苦不迭,誰懂啊,為什麽一群莊漢身上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殺氣,感覺自己稍有異動那柴刀就會割了自己的脖子。


    這時張小川也出來了,衝莊漢一般的梅花內衛揮了揮手,他們讓開了一條路,那些護院如蒙大赦,趕緊跟著自己的主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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