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搖頭,「並沒有可疑之人在小院出現過,除了昨兒趙家來的兩個郡王妃的救命恩人,今兒是郡王爺郡王妃大喜之日,小院上下,還特地擺了酒宴,無人來打攪。」


    真的是好好的,忽然就昏迷不醒了,這未免也太奇怪了些吧?


    葉歸越擔心知晚受不了打擊,就率先進屋了,屋子裏,擠了一堆人,瞅著他進來,撲通一聲就跪下道,「郡王爺。是奴婢們照顧小世子不周,請郡王爺責罰。」


    小世子?葉歸越眸底輕動了下,沒有理會她們,邁步上前。床榻邊,知晚正幫塵兒把脈,越把臉色越僵青,怎麽會這樣,塵兒叫不醒,脈搏卻強勁有力。


    知晚想著,臉色微變,忙去解塵兒的衣服,仔細檢查他的身體,看有沒有被什麽叮咬。可是塵兒那如剝了殼的雞蛋皮膚嬌嫩的,連個紅包都沒有。


    難道是睡熟了?


    唿吸舒暢,脈搏正常,除了喚不醒外,一切正常。知晚拿了衣服要幫塵兒穿,可是拿衣服的手被握緊了,知晚扭頭望著葉歸越,不解的望著他,但是看他的臉色,知晚也知道他在生氣,俊美無鑄的臉漆黑如墨。妖冶的鳳眸流火碎碎。


    正要問怎麽了,就見他拽著塵兒脖子上的玉佩問道,「這玉佩哪來的?!」


    知晚眼睛輕眨,心底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正要說話,兩個暗衛上前一步。迴道,「郡王爺,是王爺給小少爺佩戴的。」


    知晚,「……。」


    拜托,那是她給塵兒佩戴的好麽。什麽時候成了鎮南王給塵兒的了?


    父王給的?葉歸越俊美的眉頭鬆開,連帶著手也收了,隻是眸底還帶著疑竇,玉佩是他的,早前就丟了,父王拾到了怎麽不給他,反倒給塵兒?


    春香上前一步迴道,「這玉佩是侯爺從小少爺脖子上取下,後來不知道怎麽到了王爺手裏,王爺才給小少爺佩戴的。」


    鬆緩了臉色的葉歸越眼神立時有變冷了,如冰刀一般掃向知晚,「玉佩怎麽來了?!」


    知晚胡亂把塵兒包裹住,然後才望著他,「玉佩是我給塵兒的,別問我是怎麽來的,我也不知道……。」


    話還沒說完,知晚就被葉歸越從床上拖了下來,胳膊被他緊緊的拽著,疼的她額頭直冒冷汗,趙思蓮嚇住了,忙上前道,「這玉佩早前在曆州的時候,我們都見過,知晚姐姐生塵兒思兒的時候撞上了腦袋,失了記憶……。」


    知晚疼的咬緊唇瓣,拍打他的手,「放手,你管我玉佩從哪裏來的,又不是你的!」


    葉歸越雙眸噴火,冷風站在一旁,心驚膽戰的道,「郡王妃,那玉佩是爺的,爺當年從皇上那裏瞧見玉佩,格外的喜歡,就要了來,從沒離過身,自打那迴在臥佛寺養傷後就不見了,就是不知道怎麽到郡王妃手裏的?」


    冷風說著,眼睛猛然睜大,他現在幾乎可以確定了,郡王妃就是畫中女子!


    錢嫂站在一旁,腦袋暈乎乎的,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郡王爺和四姑娘今兒大喜啊,怎麽郡王爺這般生氣,一塊玉佩而已,見知晚疼的眼淚直在眸底打轉,錢嫂忙道,「郡王爺,玉佩是你的,可是塵兒小少爺是你的孩子,佩戴你的玉佩原也應當,就算郡王爺不樂意,收迴去也就是了,犯不著如此生氣。」


    冷風倏然扭頭望著錢嫂,「你說塵兒小少爺是誰的孩子?!」


    錢嫂被冷風突如其來的問聲,嚇了一跳,「郡王爺的啊……。」


    怎麽可能呢,爺可沒少吃這兩個孩子的醋,怎麽就成了爺的孩子呢,就算潑髒水也不是這麽潑的啊,可是玉佩要怎麽解釋,好好的怎麽就到郡王妃的手裏了呢?


    冷風一肚子疑惑,正要問呢,就聽到暴戾的兩個字傳來,「出去!」


    冷風瞄了自家主子一眼,見他如墨玉黑沉的臉色,心底替知晚默哀兩句,爺的冷水是那麽好潑的麽,爺發怒了,而且爺恨畫中女子恨的牙癢癢,哪怕是郡王妃,爺都說過不會輕饒的,不會把郡王妃怎麽著吧,新婚大喜,郡王妃身上應該沒帶銀針吧?


    冷風擔心知晚,老實說,他心底擔心的還是自己的主子……


    一屋子的人走了個幹淨,留下知晚和葉歸越,還有睡的沉的塵兒。


    知晚委屈的看著葉歸越,手腕怎麽抽都抽不迴來,又氣又惱,「玉佩肯定是我在哪裏撿的,我以為是塵兒的留給他的遺物,就給他戴了,是你的還給你就是了!」


    葉歸越恨不得想掐死知晚,「撿的?玉佩上的繩子是天蠶絲的,又係在我脖子上,怎麽丟。當日你差點害死我,我發誓要殺了你!」


    知晚愕然睜大了眼睛,她可沒忘記茯苓告訴她的,她差點害死塵兒的爹。忙問道,「我怎麽可能會害死你呢?當日在臥佛寺,我遇到的不是個要剃度出家的人嗎?」


    葉歸越一雙眼珠差點沒蹦出來,雙拳緊握,手上青筋暴起,他恨不得掐死知晚才好,當日他不小心誤中迷藥,被人暗殺,後背中了兩刀,在臥佛寺小木屋養傷。忽然就闖進來一個女人,對他又是摸又是親,想他一個堂堂郡王,在京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竟然在個女人麵前手無縛雞之力。稍稍反抗,就被人家給砸暈了,連人家正臉都沒見到,除了一臉的淤泥!


    知晚怔怔的望著葉歸越,一張嘴張大的可以塞進去一個鹹鴨蛋了,她這個烏鴉嘴,真的猜中了。她真的把他給強上了?!


    知晚欲哭無淚,強上這樣的事,與她無關的好麽,就憑她的醫術,怎麽樣的春藥抑製不了,可是又確確實實是她。想否認都否認不了,知晚還有一個小疑惑,「你什麽時候剃度出家過?」


    剃度出家,這四個字讓葉歸越蹙眉,那日他確實說過剃度出家的話。可卻是因為他身受重傷,行動不便,要在後山養病,父王卻要他迴府看畫像選郡王妃,他不耐煩就要冷風迴了父王,再逼他,他就剃度出家!


    算算時間,冷風在門外的時候,她應該是聽到這句了,就誤以為他是要出家的人?


    葉歸越想起那日,臉色就難看的要命,渾身直冒寒氣,狠狠的剜著知晚,「你不是說塵兒他爹死了嗎?!」


    知晚啞然,呐呐聲道,「你不是傷口被我弄蹦了,渾身是血麽,我以為你活不了了……。」


    知晚真的很想哭,原來在她心裏感激的塵兒他爹的救命之恩就是這樣的,難怪會愧疚的要生下兩個孩子了,還要送塵兒做和尚,知晚抿唇切切的望著葉歸越,可是人家的怒火比之前更加旺盛了。


    葉歸越能不氣嗎,知晚的醫術如何,他一清二楚,尋常的春藥根本拿她沒輒,把他蹂躪的差點斷氣,也不幫著包紮一下就跑了,要不是無緣大師迴來的及時,他早死她手裏了,這女人的心未免也太狠了!


    知晚不敢大聲唿吸,可是門外卻傳來一陣陣啼哭聲,錢嫂擔憂道,「知晚,思兒滿臉通紅,方才還吐奶了。」


    知晚想跑出去的,可是葉歸越擋在那裏,她沒膽量,不由的道,「那會兒是我對不起你,可我也是被逼無奈,我還替你生了塵兒和思兒呢,也算是將功折罪了吧?」


    被逼無奈?葉歸越瞪著知晚,「是不是沒遇到我,是個男人你都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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