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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時,墨川身上便傷上加傷,險些支撐不住。但是他也知道,若是自己倒下去了,那麽這裏的人說不定一個也活不了,所以他一定不能倒下去!


    但是再這樣下去他害怕的事情遲早會出現,還不如兵行險著!


    墨川佯裝體力不支,一個趔趄朝著左手邊倒去。那邊一個殺手猛不丁見他倒過來,驚了一瞬,但隨即反應過來抬劍就向他刺去。


    在劍刺來的一瞬,墨川硬生生將身體調轉了一個角度,躲開了致命的一擊。同時趁著這人劍還未抽出自己的身體,他反手就將自己手中的刀送入他的要害處。


    直至倒了下去,那個殺手都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怎麽會突然喪了命。


    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墨川不惜以傷換命幹掉了一名殺手!


    雖然他重傷幾欲倒地,但七名殺手去了一個,起碼給了他一些喘息之機。一時間倒是與剩下的六名殺手打了個旗鼓相當。


    隻是身上的血流得更快,舊傷又添新傷。


    沒想到在自己等人的圍攻之下這男人還能殺掉己方一人,剩下的六人心裏一凜,彼此對視了一眼,交流了一個外人看不懂的眼色。


    領頭之人原本還覺得,上頭派自己等人出來執行這個任務實在是大材小用,殺雞用了牛刀。


    不就是搶走一個不足周歲大的嬰兒麽?不就是將在場的人都殺人滅口麽?這有何難?


    結果這一陣交手下來他才知道對手的難纏。若非自己這一方足足出動了十二個人,恐怕早就被這男人給殺掉了。


    而薑容那邊也不弱,與薑瀾兩人越打越有默契,配合的也越來越好,這一會兒工夫又送了一人上西天。他們這邊隻剩下兩名殺手了。


    領頭的一見心裏便是一沉,照這樣下去,那邊兩個小鬼說不定很快也會將己方剩下的兩人幹掉,再過來幫助這個男人,那自己幾人可就得交代在這兒了。


    他心裏暗咒了一聲,決定不再跟這幾人糾纏下去,反正上頭下達的任務主要是搶人,殺人滅口隻是順便。若是沒搶到人反倒將自己一行折在了這裏,那可太不劃算了。


    他朝著身旁的兩個殺手暗三暗四使了個眼色,喝了一聲道:“這裏我來壓著,你們兩個去搶人!”


    六人圈子裏瞬間掠出去兩個黑影,直朝屋子裏躍去。


    薑容心下大驚,叫了一聲“阿娘!”就要去阻止那兩個人,但是偏偏給剩下兩個殺手纏住了。她一時脫不得身,急得不行,手下不要命地揮舞起來,恨不得一下子將麵前這兩個黑衣人給砍得稀巴爛!


    就在暗三暗四直接破開窗子飛身進去時,斜刺裏一道白影躍了出來,跳到了後麵暗四的頭上,小爪子當即揮舞起來,在這人頭上一陣抓撓。


    原來這道白影竟是吉光!


    然而它也隻是個才出生沒多久的小狼崽子罷了,縱使有心幫忙,也無能為力。因為它連牙齒都還沒長出來呢!那爪子也嫩得很,恐怕輕輕一掰就能給掰斷了。


    暗四也隻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罷了,下一刻他一手就將吉光給抓了下來,正要隨手一把給捏死了,屋子裏傳來一陣尖叫聲混著嬰兒響亮的啼哭聲,那聲音大得直欲將房頂都給掀了。


    聞聲暗四就是一驚,生怕這聲音再傳下去將村子裏的人都給驚醒了,他一把就將吉光狠狠地丟了出去,一個輕身就躍進了窗子。


    他見暗三已經得手了,手裏正抱著一個繈褓,而一個女人不知哪來的力氣正死死地抱住暗三的腿阻止他的離開,即使被暗三踢得吐血也不放手。另一邊地上躺著一個小娃,生死不知。


    一見他暗三就喝道:“趕緊將這女人給弄開!”


    暗四三兩步走過去,手中的劍直刺下去,眼見著那劍尖已經觸到了李歆的脖子,上麵一下子就綻開了一朵血花,正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陣破空聲響起,“噗”的一聲,暗四的胸口被一柄短劍擲穿。


    正是及時趕過來的薑容。


    生怕阿娘和兩個弟弟會受到傷害,薑容和薑瀾兩個不要命般地將兩個殺手給幹掉了,結果才一來到窗口,兩人就看見了那令他們膽戰心驚的一幕。


    薑容想也沒想地就擲出了手中的短劍,一下子就將暗四給結果了。


    暗三一見,立時再顧不得要了李歆的命,臨走時朝著床幔丟下一個火折子,抱著繈褓就衝了出來。剩下的四個黑衣人也跟著跑了,身影三兩下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這時墨川才鬆了口氣,任自己倒在地上。


    薑容兩個待要去追,然而屋子裏的火一下子就盛了起來,而李歆和薑煜還在裏麵。


    他們隻能放棄追擊黑衣人,迅速跳進了窗子將李歆和薑煜兩個背了出來。令他們為之慶幸的是,兩人都還活著。


    薑容心想,活著就好,隻要活著她就能把他們救迴來!


    薑煜隻是昏了過去,身上倒是沒見什麽傷痕,李歆卻是傷得重了,不斷咳出血來,臉色白如紙片。估計是傷著肺腑了。


    薑容心中大恨,直欲將那幾個黑衣人挫骨揚灰,然而現在還是顧著院子裏的一幹傷重人員要緊。


    至於今晚的黑衣人,跑不了!


    一時間薑容顧不得屋子裏燃燒的大火,連忙從仙源府裏兌換了六顆定心丸給自己一幹人服下了,除了沒什麽大礙的薑煜,其他人就是老黑吉光兩個也都分到了一顆。


    老黑自是不用說了,今晚它可是出了大力氣,若非是它一開始和薑瀾兩人將那五個黑衣人擋在外麵,阿娘幾個說不定早就兇多吉少了。


    這會兒它重傷幾欲喪命,薑容當然不會看著它死去。


    吉光這小家夥也是,最後關頭竟然跑出來阻了黑衣人一瞬,給她爭取到了救下阿娘的機會。若不然,阿娘恐怕已經命喪於黑衣人的劍下了。


    至於墨川、薑瀾以及她自己就更不用說了,為了阻擋並殺掉那些黑衣人,身上受的傷早就數不清了。之前還沒覺得,這會兒停下來才發覺身上痛得要命。那血不要錢似的往外流。


    墨川他們也沒問薑容這藥丸是哪裏來的,隻聽她說這對於內外傷療效極好接過來就吃進去了。反正薑容也不會害他們就是了,這會兒追根究底還不如趁早煉化藥效為好。


    吃下定心丸後薑容並沒立刻坐下來,而是又兌換了一張雨霖符,拿出來心裏念動咒語向著屋子裏一拋。


    立時雨霖符落在了屋子裏的大火中,卻並沒有被火燒著,反而裏麵降下來一道道瓢潑大的雨水,不一會子就將裏麵的大火澆滅了。


    薑容這才鬆了口氣。


    也幸好這屋子主要是由青石磚建造而成,沒用多少那容易起火的木頭泥磚,再加上她滅火滅得快,所以屋子裏被波及到的也隻是些衣物被褥等物。就連桌子櫃子等也隻是被火熏了一下,並未真的燒著。


    而且大火並未蔓延到薑容的屋子裏去。


    所以那黑衣人打算將他們都燒死在大火中的打算是完全落空了。


    如今正是二月仲春的時節,白日裏太陽照在身上還挺暖和的,但是一到了晚上就不免有些寒涼。


    薑容在地上坐著緩了一陣後,雖然感覺身上的傷勢好了很多,但周身寒意入侵,冷得她都有點發抖。她都如此了,想必沒有內力護體的阿娘和阿煜兩人定然更難受。


    她立時將兩人移到了她的房間內,給他們蓋好了被子。


    走時李歆緊緊抓著薑容的手,似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想要說些什麽卻是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薑容忙安撫她道:“阿娘,你先別急,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你放心,平哥兒現在沒事,真的,我不騙你。你還記得上次我給他係在手腕上的鈴鐺嗎?”


    她抬手將手腕上一根紅繩係著的玉鈴鐺露出來,遞到李歆麵前給她看,道:“就是這個,阿娘,這個可不是普通的鈴鐺,叫做子母鈴。我手上戴的這個是母鈴,平哥兒手上的是子鈴,我能夠通過這個感應到平哥兒的位置以及基本狀況。


    “所以我知道他現在沒事。而且我估計,平哥兒一段時間內都不會有事,不然那些黑衣人幹嘛拚死拚活要將平哥兒搶去?他們搶了平哥兒去一定是受了什麽人的指使,要拿平哥兒做什麽用處。


    “所以他暫時不會有事,阿娘千萬別先急壞了自個兒,平哥兒還等著您去救他呢。您一定要先養好了身子,這樣才有精力去救人,對不對?”


    李歆眼中淚水直流,嘴裏哽咽不能言,隻摸著薑容的頭發,半晌才道:“好,阿娘都聽我們阿容的。”


    走出房門,薑容心裏也是一陣沉重,雖然說是這樣說,但她心裏又何嚐不擔心著平哥兒的安危?他才不過六個月大啊,脆弱的就像是一隻小貓,輕輕一捏也就沒了……


    更何況他還落在了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黑衣人手中,若是他餓了尿了怎麽辦?他哭煩了他們怎麽辦?那些人會不會將劍對準他的脖子來上那麽一下?


    她真是不敢想下去。


    隻能盡快收拾妥當了追上去,設法將平哥兒搶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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