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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長淵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為了我們聚芳齋?我看幫聚芳齋怕隻是順便的吧。你真正是為了什麽,也隻有你自個兒心裏才清楚了。”


    “你!那你也不能否認我幫了你們聚芳齋的事實。”薑容詞窮,但還是據理力爭著。


    “我也沒有否認呀。你這麽激動做什麽?”李長淵好笑的道。


    “那你說,你這樣難道不是害了我?我一個女孩子要這麽盛的名聲做什麽?”


    李長淵肅了臉色,注視著她道:“你的能力已經暴露,越是遮遮掩掩的,反而越是讓人起疑,那我們還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往大了說去,說的越誇張越好!


    “剛才連你自己也說不信,這效果不是已經出來了?”


    薑容將他的話在心裏消化了一會兒,驀地睜大了眸子,道:“你是說——”


    李長淵點點頭,“便是你想的那樣。”


    薑容默了一會,心裏不禁檢討起自己來,她以為自己得了個逆天的空間便能夠俯視這天下人了?


    錯了!她隻要還生存在這個世間,還要與其他人打交道,就免不了這個塵世的紛繁錯雜,就要遵守這個世間的規矩。


    而她是怎麽做的?仗著空間裏的東西便目空一切了,雖還沒達到肆意妄為的程度,但迴想起來,她那天的行事作為也足夠輕狂孟浪了。


    夜明珠、空間靈液、蘭蓉花更甚至是子母鈴,這些都可能叫有心人看在眼裏,更甚至直接追查到她的身上來。那她就不隻給自己,也可能會給家人帶來巨大的災禍!


    就說那個霍老,若非李長淵使了法子將人引到別的地方去了,那樣一個武功高手就不是她所能應付得了的。若是隻有她自己,人家一定要買走她手中的蘭蓉花,她該如何拒絕呢?又拿什麽來拒絕?


    愈想愈深,薑容的眉頭也就皺得愈緊。看來她以後是得好生收斂一下了。


    空間裏的東西不是不能用,相反還要大大的用,好能在短時間內將實力提升上去。隻是這用的方法得更加小心謹慎才是。萬不能被人看出了端倪。


    她不禁想到了蕭玨那裏,他就一定會為她保守秘密嗎?遠的不說,單說近的,難道他就沒想過將這樣一個手握重寶的自己掌握在手心裏嗎?


    難道他就不對自己手中層出不窮的寶貝動心?


    說什麽前世爹爹救了他還收養了他悉心教導他,因此他對爹爹感激不已,對自己一家也充滿著深厚的感情。可這到底是上一世的感情了,誰知道這一世還作不作得準?


    就算是作準,誰又能保證他最後不會變卦變心改變初衷?人都是會變的,隻有利益才是永恆不變的,豈不見這世間父子親人最後反目成仇的多得是?


    不說別的,就說那天家的皇位鬥爭,哪朝哪代不是父子手足相殘的居多?就為了登上那個尊貴至極的位置?


    常言道天家無親情,為了能達到自己的目的,那是什麽手段都能使出來的。


    蕭玨會不會也變成那樣呢?


    她難道要將希望寄托在他的良心道德上嗎?這樣豈非太可笑了!


    再退一步說,交易是建立在彼此實力對等的基礎之上的。一個弱者又是憑的什麽去與強者談條件?


    而很明顯的是,在她與蕭玨之間,她無疑就是那個還處於弱小地位的那一方。


    自己雖然握著他的把柄,但就算是說出去了,又有誰會相信?別人不定都當她是瘋子呢!


    退一萬步說,“太子不再是個傻子”這話就算是傳到了他那些心懷不軌的兄弟們耳中,又能怎麽樣呢?


    能夠對蕭玨產生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嗎?他難道會傻傻的承認不成?


    更別說有朝一日待他的實力強大起來了,他又還有什麽必要隱藏下去?他自己都要跳出來將“傻太子”的帽子從自個兒頭上摘下去了。


    哪兒還輪得到她來揭穿?


    但蕭玨可就不一樣了,他根本就不需要將她的秘密暴露出去,隻需要將她掌握在手裏為他所用就行!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她還真是太天真太單蠢了。


    無疑這兩天與蕭玨的相處讓她下意識忽略了很多事情,但是經了李長淵這一次關於流言的解說,陡然就讓她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處境。


    不是她願意把人心想得太壞,而是世情本就如此。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而這世間還有一句話,畫皮畫骨難畫心。有的人就是天長日久相處在一塊兒也不一定能夠看穿他的真麵目。更何況他們說到底不過才相處了這麽兩三天而已。


    這麽一想,薑容渾身冷汗都冒出來了,一時心緒起伏,複雜難言。


    覷著她的臉色,李長淵伸手敲了她的腦袋一下,道:“想什麽呢?不過是個寶華園罷了,值得你這般上心?”


    薑容不禁白了他一眼,感情他還當她是為著寶華園的事情煩心呢。


    “一個寶華園而已,還不至於,我是在思考人生大事。”薑容說著,心裏對於實力的提升更是迫切起來。


    李長淵“哈哈”笑出聲來,指著薑容實在不知說什麽好,“人生大事?你一個小丫頭身子都還沒長開呢,又能思考什麽人生大事了?別說出來笑死人了。”


    “你這人思想怎麽這麽齷齪?這又和我身子長沒長開有什麽關係了?身子沒長開就不能思考人生大事了?”


    李長淵一臉驚奇地看著她,“身子沒長開你就想著嫁人了?阿容啊,你這麽恨嫁你阿娘知道嗎?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這樣不好不好。”說著裝模作樣地搖了搖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薑容一時嗔目結舌,這怎麽又和嫁人牽扯上了?她想了一會才想轉過來,恍然大悟。


    “哦,你是說女孩子隻有嫁人才是人生大事了?”薑容無語地看著他,便是想要生氣卻又感到一陣無奈,因為世情便是如此。


    大祁朝雖然民風很是開放,不至於將女子局限於後宅那一畝三分地裏,也沒有女子必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那些臭規矩。


    可說到底,這還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男權社會,在統治階層的男性眼中,女子的人生大事竟然和嫁人等同在一起。這是何等可笑?


    然而她如今便身處於這樣一個時代,她如何笑得出來?


    “那不然呢?”李長淵一臉理所當然地看著她。


    薑容索性不再理會他了。


    李長淵還想要再說什麽,不過這時馬車已經漸漸停了下來,外頭墨川道:“公子,到了。”


    三人一起進了寶華園,這時負責園子裏一應事務的謝家管事謝放早已經候在了門口。


    見了三人,謝放便迎了上來,向三人見了禮,又給薑容介紹了園子裏的四戶花農。分別是劉、白、王、徐四家,連同孩子加起來總有二十多將近三十人。


    雖然其中有一半是半大不小的孩子,但是在古代半大的孩子也抵得上一個勞力了,所以這麽些人專門照顧這麽個十來畝大的寶華園,也盡夠了。


    這四戶花農便是謝家佃來照顧寶華園的人家,家裏都是積年做熟了花花草草的事情的。當然,這四戶人家都與謝家簽了契約,不然謝家也不敢用他們。


    也是謝家發家不久,也不過才富貴了一代人而已,到謝明思這一代才是第二代。因此謝家並沒有世代培養下來的知根知底的花農,隻能從外麵聘請了。


    除了謝放謝管事是謝家的人,那四戶花農跟謝家其實隻是雇傭關係。也就是誰能給他們飯吃,他們就跟著哪個。


    然而當初謝明思跟薑容打賭時,也是留了個心眼兒,隻是將寶華園的地契算在了內,而故意沒有提及園子裏那些花農的身契。


    要知道,寶華園經營的好不好,關鍵還是得靠這些有經驗的花農。人才是重點,而沒了人,薑容要了寶華園來又有什麽用?她又不會種花!


    謝家這是打賭輸了也要惡心她一下了。


    這還不說,如今更是將寶華園的根基都給毀得個幹幹淨淨!看著花田裏那些幹枯委頓的珍品名貴花草,薑容是一陣陣心疼。


    因為一陣陣悲傷哀痛的情緒自那些花草們那裏傳來,讓她的心裏感受到一陣陣衝擊。


    花草何其無辜!謝家的人做得也太過了。


    隻是薑容心裏有個疑問,謝家為什麽不幹脆將這滿園子的珍貴花草都移走呢?畢竟當初打賭說的隻是寶華園而已。


    雖然裏麵的珍品花草自然也是屬於寶華園裏的,但若謝家悄悄將裏頭的花草移走,她也說不出什麽來。


    總不可能去找他們要迴來吧?不說她根本連裏頭種了哪些花草都不知道,就是知道,謝家也不可能乖乖的還迴來。


    所以若是謝家真的這樣做了,那她也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但是令她奇怪的是,謝家並沒有這樣做。隻是將那一片這時節已經盛開的珍品花草都給弄死了。至於現在還未開放的其他時節的花草,也是一副被摧殘過的蔫耷耷的模樣。


    若是放任著它們不管,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也要步了那些已經死去的花草們的後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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