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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得李歆終於露麵了,王玉霞輕蔑一笑,眼底卻有掩飾不去的嫉恨。


    盡管李歆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娘了,盡管她年紀比自己還大著好幾歲,但是這女人竟還是一副十八少女的模樣!


    那眉眼依舊清麗非常,那皮膚依舊光滑白皙,眼角甚至連一絲皺紋都尋不見!一看就是生活在蜜罐子裏被人嬌寵著的模樣!


    哪裏像她,還未嫁為人婦,還是大好的青春年華,嘴角就已經有了幾分下垂,膚色更是暗沉,和李歆站在一起,倒像是比她大上幾歲的樣子。


    這讓她如何能不嫉妒?更別說李氏這個賤人還有那樣一個俊朗不凡本事了得又始終將她捧在掌心裏疼寵愛重的夫君。她怎麽能那麽好命!


    偏她還不知足,竟然來勾搭自己的未婚夫!


    這個賤人,她怎麽不去死!


    而旁邊的趙四,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夫,卻從未對自己有過好臉色。自從這個賤人一出現,那眼珠子就很不能長在她身上似的。


    王玉霞心裏更是氣恨非常,恨不能直接衝上去抓花了李歆那張臉才好。


    但是比起對李歆的身體造成傷害,她更願意給她的心靈造成重重一擊!看這個賤人待會兒還如何端得起來,裝得下去!


    王玉霞斜睨了趙四一眼,漫不經心地笑了下,道:“薑嫂子,你剛才說什麽?哎呀,這院門口風太大了,我竟是沒聽清楚。煩請薑嫂子再說一遍唄。”


    聞言,李歆抓在院門上的手一緊,直欲嵌進裏麵去一樣。


    她知道王玉霞是故意的,向來講究與人為善從不曾動過惡念的李歆,平生頭一迴對人生了殺念。


    她恨不能掐著王玉霞的脖子讓她將知道的事情都吐出來。


    然而她不能,她也做不到。


    李歆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翻滾不休的殺念,語氣淡淡道:“是麽?那你這迴可要聽好了。我是問你,你剛才說了什麽?”


    她語氣平淡至極,麵上也並無什麽表情,然而王玉霞被她一雙淡淡血色的眸子盯著,卻是無端覺得背脊發涼,竟從她這話裏聽出了一絲殺意。


    她本還想著多欣賞一下李歆這副憂急不已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但此刻不知怎的竟然不大敢了。


    意識到自己竟可笑地對麵前這女人起了懼怕之心,王玉霞隻覺懊惱憤恨不已,似是為了扳迴一局,她揚起下巴道:“哎呀,我剛才可說了不少話呢,薑嫂子是問的哪一句?


    “是‘不要臉的賤人’那一句?是‘沒了男人就活不下去’那一句?還是‘慣常端著一副千金小姐的清高樣兒’那一句?”王玉霞盯著李歆一字一句道,故意說得抑揚頓挫,飽含感情。


    李歆眼睛霎時就紅了,恨不能衝出去食她的肉啖她的血,她生氣的不是王玉霞一再辱罵自己,而是故意跟她作對拖延時間!


    要知道,很可能就是這麽一會兒的時間,她的煜兒可能就再也迴不來了。


    這時趙四突然站出來道:“玉霞,嫂子問你什麽話你隻管答就是了,扯那麽多廢話幹什麽?”


    他不說話還好,他一說話,王玉霞心中的恨又添了幾分。倒不是她對這男人的感情有多麽深,隻是到底是她的未婚夫,卻隻顧著幫一個外人講話,置她這個未婚妻於何地?


    “嗬,廢話?我這說的可都是實話呐!”


    王玉霞厲喝一聲:“李氏,你現在來問我了?我告訴你吧,你的寶貝兒子早不知被賣到哪個醃臢地兒去了!你現在可高興了?”


    晴天霹靂不外如是!李歆腦袋一黑,身子差點軟倒在地,好容易扶著門板努力撐起身子,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王玉霞,“你說什麽?”


    看著李歆這副哀莫大於心死的絕望模樣,王玉霞心頭那個痛快啊,她好容易才勉強控製住自己的嘴角不上翹。


    然而她眼中那幸災樂渦的暢快卻是徹徹底底出賣了她。


    李歆腦中隻來迴迴蕩著一句話,早不知被賣到哪個醃臢地兒去了……


    麵前王玉霞那張笑意怎麽都壓製不住的臉看著是那麽可恨!


    “啪”的一下,李歆隻覺得腦海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斷了。


    “王玉霞!”李歆瘋了一樣朝她衝過去,此刻她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她!


    屋裏頭薑容躺在床上,外頭的動靜她聽得清清楚楚,她努力掙紮著醒過來,但是眼皮子像是被什麽給糊住了一樣,就是無法睜開。


    “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響起,接著她聽見王玉霞快意惡毒的聲音:“早就想扇你個賤人了!怎麽樣?這滋味兒好受吧?”


    王玉霞!她怎麽敢!


    薑容心頭怒火翻湧,直燒得整個人都要炸了。


    倏忽間,她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猛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然而起得太快,她腦袋頓時感到一陣強烈的暈眩,她強忍住不適,急忙跑了出去,從廚房裏抄了一把菜刀握在手裏。


    深一腳淺一腳地快步來至院門口,薑容就看見一副直讓人睚呲欲裂的場麵。


    阿娘發髻散亂,眼睛通紅,狀若瘋狂,兩手胡亂朝王玉霞揮舞著。


    趙四借勸架之機,從後頭伸出兩手將她狠狠禁錮著,實則是為了趁亂占便宜,那兩隻豬蹄正摸在不該觸碰的地方。


    阿娘奮力掙紮著,卻怎麽也無法掙脫,而對麵王玉霞卻是趁機對著她又踢又打,嘴裏邊還罵著那些不堪入耳的髒話,一副勢要打死她的架勢。


    她那如玉的臉頰上,清晰地印著好幾道殷紅的巴掌印,嘴角甚至沁出了血絲,臉上脖子上也被抓出了好幾道刺目的血痕。可見王玉霞打得有多狠!


    眼見得王玉霞高揚起手又要一巴掌狠狠落下來,薑容三步並作兩步揮起菜刀就朝趙四大腿掄去。


    “啊!”一聲殺豬似的驚天慘叫盤旋在薑家院子上空,驚了不少飛鳥。


    劇痛之下趙四手下不由一鬆,薑容趁勢將李歆拉了過來,結果王玉霞正落下的一巴掌收勢不及,直接打在了趙四身上。


    雖然隻是從他的側臉擦了過去,但是那股巨大的力道卻是將他帶得一個踉蹌,一下子跌倒在地。


    可見王玉霞的這一巴掌用了多少力道。若是落在了阿娘臉上,那她這張臉不毀也要腫上好幾天。


    可見王玉霞這一巴掌就是衝著毀容來的。這個惡毒女人!


    薑容狠狠盯著麵前兩人,遲早她要叫這兩人吃不了兜著走!


    趙四跌坐在地,臉色慘白,嘴裏哭天搶地地唿著痛,兩手死命地按住傷口處,卻是仍舊止不住鮮血嘩嘩的流。


    薑容眼中閃過一抹冷光,心裏冷哼一聲,這隻是收了一點利息罷了。趙四可是殺害原身的兇手,她又豈會這麽輕易就放過他?


    雖說若沒有趙四那一摔,她薑容也無法重新活過來,但是他做下的孽可沒有那麽容易就抵消。


    現在她就是薑氏阿容,她的腦袋還隱隱痛著呢,萬不可能放過這個罪魁禍首。


    而且,他幾次三番試圖侮辱阿娘的行為,就足夠他死一萬次了!


    趙四痛得額上青筋爆裂,冷汗直流,一雙眼睛淬了毒似的狠盯著薑容,口裏痛罵著:“死丫頭,你竟敢砍我?!看我不弄死你!”


    說著就要朝薑容掐過來。


    薑容眉頭一挑,將手中的菜刀一揮,激起一道破空之聲,橫檔在胸前,冷睨著他道:“有本事你過來啊!隻要你不怕再被我砍上兩刀!”


    她的聲音軟糯清亮,說話跟那黃鶯兒唱歌似的,但是這話卻端的是狠辣至極。


    再看她一副豁出去不要命的架勢,趙四倒是先慫了。


    這一係列的變故說來緩慢,其實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等到王玉霞迴過神來時,就見到薑容拿著一把菜刀氣勢凜然地將李歆護在身後,而趙四卻是痛苦地癱坐在地,大腿上不斷有鮮血滲出,染紅了一大片。


    薑容冷冷地看了王玉霞一眼,喝道:“還不快滾!等著吃我的刀子嗎?”


    平常村裏人家就算發生了什麽口角爭執,真的動手打起來了,那也是拳腳相向的多,哪裏會像薑容這樣真拿刀子砍啊。


    太嚇人了有木有!刀劍無眼呐,萬一不小心招唿到自個兒身上來了,那可有得受了。


    別看王玉霞剛才還一副兇狠模樣,其實最是怕死不過,這會兒被薑容拿著菜刀威脅了,連句狠話都不敢放,攙起趙四就快步離開了,行動那個迅速哦,深怕薑容會在後頭拿著菜刀追殺她一樣。


    眼見著人走了,薑容才長出一口氣,心下慶幸。其實剛才她也不過是做個樣子罷了,就她現在這個身板兒,以及虛弱的身體狀況,就算要她拿著刀子砍人也不定能砍中呢。


    最開始砍趙四那一下她還是借助衝力得手的。


    若是那兩個再不走,她怕是就撐不住了。


    也幸好那兩人就是個沒膽的,被她給唬住了。不然,她真的倒下去了那就隻能任人宰割了。


    薑容一屁股坐倒在地,急促地喘著氣,腦袋暈得不行,還一陣一陣的疼。但她還是撐著菜刀站了起來,將院門緊緊關上了,又上了一道栓。


    這時她才完全放下心來,向身後的李歆看去,她不由一下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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