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屍”們霎時間一擁而上,似嗅到了血腥味的野獸,眼底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薑容當然不會等著被圍攻,反手拿出兩張防禦符,迅速給自己和李長淵拍上,下一刻,手中數枚雷震子丟了出去。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薑容趁機強力破開那道機關門,衝了出去。


    待來到書房門口,她一把推開門,卻沒立刻衝出。


    果然,就在門破開的那一瞬間,外頭一波箭雨射過來,且一波接著一波,中間沒有絲毫停頓,生怕射不死她一樣。


    薑容心裏一陣冷笑,銀麵男,你給本姑娘等著!


    治不了你,就先拿這些狗腿子開刀!


    她給自己和李長淵各自喂了一顆解藥,反手拿出一根血刹羅香,點燃了,拿在手裏,使得香味慢慢飄散開來。


    之前吞了那麽多丹藥,李長淵這會兒已經緩過來了,起碼能夠自己站起身來,便沒再讓薑容攙扶著。


    她也不勉強,遞給他一盒碧潤膏,讓他擦在傷口處,先簡單處理一下。尤其是那張臉,可得好生抹一下,不然就有毀容的危險了。


    李長淵默默接過來,動作認真地在傷口處塗抹著。


    驀地,外頭牆頭上屋簷上的那些弓箭手突然全身抽搐起來,全身變得通紅,慘叫聲此起彼伏,接著就像下餃子一般砸落下來。


    薑容冷眼看著,心裏沒有絲毫波瀾。


    帶著李長淵迅速出了成王府,薑容並未迴到修遠齋,而是跑到了一座青樓中,找了一間比較僻靜的屋子鑽了進去。


    青樓中人蛇混雜,倒是藏身隱匿的好去處。


    就算那銀麵男的人找了來,她也有的是法子脫身。


    李長淵一直養了三天,薑容那些靈丹妙藥珍饈美饌可著他吃,這才讓他好了大半。


    這廝一好起來就又露了原形,沒個正經樣子。


    仗著自己是個病號,不是支使薑容做這個就是做那個的,著實好好兒享受了一把。


    “行了啊你,可別得寸進尺!小心我斷了你的糧。”薑容衝著他吼道。


    不過一想到三天前他那要死不活隻剩半口氣的模樣,她還是認命地任勞任怨,把他當大爺伺候。


    哼,等他徹底好全了,看她還會不會稀得搭理他!


    李長淵沒骨頭似的靠在軟枕上,愜意地閉著眸子,鼻子裏發出一聲懶洋洋地輕哼。


    “好阿容,你看我都傷成了這樣,你忍心不給我吃的嗎?乖啦,來,再給表哥我剝顆水晶大葡萄。”


    薑容瞪了他一眼,將葡萄剝皮去籽,用牙簽兒插著送到他嘴邊。


    待他張嘴來咬時,她偏壞心眼地迅速收迴來塞到自己嘴裏了。


    李長淵半天沒吃到葡萄,睜開眼睛,也不說話,就那麽可憐兮兮地瞅著她。


    “好啦,看在你是個傷患的份兒上,就滿足你一次吧。”


    吃到了甜津津汁多水滿的大葡萄,李長淵終於滿意了,長腿一伸,摸了摸薑容的頭發,就跟摸一隻小奶貓似的。


    “阿容啊,你說咱們是不是該去把場子找迴來?”


    薑容拍開他的手,瞥他一眼,“這還用你說?我早都計劃好了。”


    “哦,說來聽聽!”李長淵一下子坐起身來。


    “俗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成王那裏我們不消親自動手,就讓太子來收拾他。至於銀麵男那裏,哼,我們這樣”


    話說到一半,底下傳來一陣大的動靜,兩人對視一眼。


    薑容起身走過去貼著門聽了一耳朵,女子的尖叫聲,男子的怒吼聲,以及踢門的聲音,各種混雜在一塊。


    “混賬!沒見爺爺在辦事?是哪個王八羔子派的人敢來搜我的房?”


    “喲,原來是國舅爺啊,對不住了,小的這也是沒辦法,這不是接到消息說暗害太子的兇手就藏在這崇芳閣裏麽?您多包涵,多包涵啊,小的看過就走。”


    這對話就是從隔壁傳出來的,想必下一刻就會搜到他們這間屋子裏來。


    看來不能再在這裏呆下去了。


    “砰”的一聲,房門被直接破開,一個身穿衙役服飾的人嗖的一下衝了進去,鼻子嗅了嗅,眼中閃過一抹嗜血的紅光,奔到窗口跳了下去,直追薑容他們而去。


    門口另一個衙役見狀,立時大喊一聲,“兇手找到了,在這裏!快,圍上去!”


    登時正在別的屋子裏搜查的衙役嘩啦啦跑出來,跟著他追了上去。


    薑容和李長淵跳窗而去,結果身後那名衙役始終緊追不放,就算兩人貼了隱身符和斂息符竟然也不管用。


    丫的,還真是邪門兒了!


    薑容迴頭一看,那人雖穿著衙役服裝,不過那慘白毫無血色的臉,那空洞嗜血的眸子,無不透露出他乃血蠱的事實。


    難怪,血蠱貌似對人的血特別敏感,就算他們“消失”了,也別想躲開。


    薑容朝後丟過去一顆雷震子,結果卻被他迅速閃開了。


    她心裏就是一個咯噔,這血蠱速度好快!比之前看到的要靈活了好多!


    兩人一路跑血蠱一路在後麵狂追,薑容心想,這樣不是辦法,他們遲早會力竭,而血蠱卻不會,得想個法子甩開他。


    李長淵道:“往皇宮的方向跑!”


    薑容眼睛一亮,對啊,她怎麽沒想到?他們現在誰也看不到,隻要跑進了皇宮,那隻血蠱還能追進來麽?


    兩人展開速度一陣急掠,不一時來到皇宮門口,大喇喇地直接跑了進去,帶起一陣大風,守門的禁衛軍不由感到一陣奇怪,怎麽突然起風了?


    血蠱成功被禁衛軍攔在了宮門外。


    兩人跑了一陣,慢慢停下來,薑容突然使勁兒拍了腦袋一下,“我怎麽這麽笨呐!有飛行符、遁地符都不知道用,如果用了,哪能被追的這麽慘?”


    李長淵笑道:“你才知道啊。”


    兩個粉衣宮女從他們身邊走過,其中一個道:“你剛才有沒有聽見誰在說話?”


    另一個道:“你也聽見了?我還以為是我出現幻聽了呢。”


    兩人挽著胳膊四處看了看,卻半個人影都沒發現,眼裏流露出恐懼害怕之色。


    “聽說這玉晨宮裏時常鬧鬼,不會是真的吧?”


    “管他是真是假,趕緊離開為妙,這地方,自從先皇後去世之後,就陰風陣陣的。我都不大敢往這邊走,都怪你,說抄什麽近路。”


    “我那還不是怕耽誤了時辰”


    兩個宮女快步走遠,薑容和李長淵兩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們竟還有被人當作鬼的一天!


    驀地,薑容空間裏嗖的一下竄出來一道影子,朝著玉晨宮飛去。


    “龍仔!”薑容驚唿一聲,她怎麽也沒想到龍仔竟然還能夠自己從空間裏跑出來,這豈非說它能夠在空間裏來去自如了?


    難道說這是它身為龍脈的天賦?


    顧不得多想,薑容慌忙拉著李長淵追了上去,跟著它一路來到了玉晨宮後院。


    院中荒草蔓延,在一株梧桐樹下,掩著一口枯井。龍仔直接竄了進去。


    看它這樣,莫非是發現了石棺?


    薑容就是一陣興奮,往李長淵手裏塞了一把符篆和丹藥,留下一句“在這裏等著我”就跟著跳了進去。


    “哎”李長淵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薑容就已經沒影兒了,這整個院子裏就隻剩了他一個人。


    一陣陰慘慘的冷風吹來,即使是大白天,也讓人心頭滲得慌。


    他禁不住打了個哆嗦,這地兒該不會真的有什麽冤魂鬼怪吧?


    轉念一想,他現在可是隱身狀態,鬼應該是發現不了他的吧?


    他抱著懷裏的一堆符篆丹藥,走到井口蹲了下來,默默等待中。


    卻說薑容跳入井中,找到了一處機關所在,打開來潛身走了進去,走了一陣,空間漸漸開闊起來,可以直立而行。


    這似乎是一處地道,四通八達,岔道數不勝數,一不小心就可能暈頭。


    所幸她跟龍仔之間還存在感應,便一路跟了過去。


    她沒注意到,在這些通道兩側,都刻畫著複雜的陣紋,整座地宮連接起來,就是一座超級大陣。


    一路平靜走過,薑容最後來到一處土石砌成的祭壇前,那上麵,赫然擺放著一具石棺。


    薑容驚喜地跨前一步,卻又突然停頓下來。為何她心裏隱隱感到有些不安?


    這一次好像太過順利了些,就像暗中有一隻手在引導著她走到這裏一樣。


    幾乎是瞬間的,銀麵男的身影出現在她腦海中。


    會是他嗎?他如何能夠得知她在尋找秦皇石棺?還一步步將她引過來?


    又或者是她想多了?


    薑容四處查看了一番,除了在四麵土牆上發現一些斑駁的痕跡之外,再沒有發現別的了。


    就在她要拿出破陣錐試探一番的時候,無數的鮮血順著那些痕跡爬了過來,很快就布滿整個通道。


    就在這時,她發現自己竟然被定在了原地,完全無法動彈!而且身形被迫顯現了出來。


    她心裏就是一慌,看來她的直覺果然是對的,這裏明顯是有人專門針對她設下的陷阱。


    隻不知那秦皇石棺到底是不是真的?不過能引得龍仔前來,想來應該不會有假。


    與空間的聯係還在,這讓她心裏有了底,哼,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搗鬼!


    一隻兩隻無數隻“僵屍”出現在周圍,就像突然冒出來的一樣,銀麵男一步步走出,眾僵屍紛紛給他繞道,低下頭顱,身體微躬,就像麵對著他們的王者一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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