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盡頭是封閉的,並無出路,兩人避開石壁,將洞內邊邊角角都找遍了,並未找到有可以藏東西的地方,也沒有機關陣法的痕跡。


    如此看來,就隻剩下那幾麵詭異的桃花石壁了。


    如果這裏真有石棺的話,很可能便藏在那後麵。


    薑容拿出一顆櫻桃丟了過去,不出意外,再次看見一抹黑影一閃而過,將那顆櫻桃吞了。


    她眼中閃過一抹狡黠,接著又連續扔進去葫蘆棗、香梨、桃子等水果,甚至還扔進去了雞腿、鹵豬蹄等物。


    投喂了好一陣,東西都被那道黑影毫不猶豫吞進去了。


    這一次,她手中出現了一顆雷震子,沿著之前的頻率扔了進去。


    就在黑影將其吞進去的一刹那,薑容吐出一聲:“爆!”


    那道黑影身體瞬間被炸開了花,在裏頭不斷痛苦地翻滾著,發出陣陣令人心驚的嘶鳴吼叫。


    石壁表麵波浪滾滾,一陣顫動,裏頭桃花瓣旋飛起來,帶著一股凜冽,再也不似剛才的舒緩唯美。


    薑容不禁抓住了蕭玨胳膊,緊緊地盯著裏頭的動靜。


    過得一陣,黑影不再翻騰,肚子朝上,一動不動,好似死翹翹了。


    兩人這才看清那黑影的廬山真麵目,隻能說那是一頭醜陋不堪的四不像怪獸,鱷腦象身蛇尾,不隻怪,還讓人看著惡心難受。


    這到底是神馬物種?真是刷新了兩人的認知。


    不知道裏頭是隻有這一頭還是有一大群?


    正想著,一波黑影襲來,三兩下將那頭剛死去的怪獸分解,吃得渣都不剩,血色瞬間彌漫了整麵石壁。


    然而很快,裏頭再次變得清明起來。


    薑容有種在看動物世界的感覺怎麽破?


    依法炮製,兩人又弄死了數頭怪物,當那頭死去的怪物漂在那裏,半晌都沒有同類出來給它“收屍”時,他們這才反應過來,貌似這是最後的一頭了?


    為了保險起見,薑容從仙源府裏兌換了一隻建木魚竿,在魚鉤上掛上一條浸了靈液的生肉,丟了進去。


    半個時辰過後,魚竿毫無動靜,薑容拉迴來一看,魚鉤上頭的魚餌還在。


    靈液對於生物的吸引力是無可抗拒的,這麽半天都沒有被吃掉,看來裏頭已經沒有怪物了。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兩人還是全副武裝,準備完全之後,這才攜手踏入進去。


    原本薑容以為石壁內的世界是一片水域,卻沒想到他們出現在了一片荒原上。


    天上一輪孤清的圓月,邊上是一汪清澈無比的湖水,湖邊有一棵半邊焦枯似被雷劈過的桃花樹。


    完好的那一半樹身上桃花正開得燦爛,輕輕柔柔地飄落在湖麵上,似落在了鏡麵上,激起了點點漣漪。


    而湖麵中心,除了倒映著一輪月亮之外,還可清晰看見底下坐落著一具石棺。


    蕭玨道:“我下去看看,你就在這裏待著。”


    薑容也要去,被他阻止了,“乖,若是底下有什麽危險,我還等著你來救我。”


    如此,薑容也隻好同意了,將避水珠塞給他。


    蕭玨拿著避水珠落入湖水中,慢慢靠近底下的石棺。薑容在岸上看著避水珠的透明光罩逐漸往下沉去,最後消失在視線中。


    她心裏一慌,這水不是看著很清澈麽?一眼就看到了底,怎的這會兒看不見了?


    幸好沒多久蕭玨就出現了,上岸後神色沉凝,道:“那石棺隻是倒影,並非實物。”


    “呃,怎麽會?”薑容奇怪道。


    確實奇怪,難道他們還分不清實物和倒影嗎?不過若真如蕭玨所言,那隻能說那倒影太真實了,足夠以假亂真。


    而後薑容親自下去查看了一番,到底了發現石棺還一直在那兒,卻無法觸摸,果真是鏡花影水中月了。


    不過既然有倒影,那肯定存在著實物。


    兩人不約而同往天上看去,並未發現石棺的影子,隻看見一輪清月。


    難道這裏頭的石棺倒影是憑空出現的不成?這情形,太詭異了。


    兩人一起四處走了一圈,將荒原走了個遍,最後又迴到了原地。


    荒原之外,還是荒原,不知延伸到了何處,再走下去,也是徒然。


    整個天地間,除了一月、一湖、一樹之外,就隻有他倆了。


    現在的問題不僅是如何找到石棺,還得尋找出路。


    薑容拿出來一張軟榻,放在桃花樹底下,拉著蕭玨坐上去,靠在他肩膀上,無意識望著天上的月亮。


    望著望著,她突然一下子坐起身來,問蕭玨道:“今天是什麽日子來著?”


    “七月初六。”


    話落,兩人對視一眼,俱都怔住了。


    七月初六,月亮怎麽可能那麽圓?世間不可能存在兩個不一樣的月亮。


    如果真的存在,那麽其中一個必然是假的!


    薑容激動地抓住蕭玨的手,肯定道:“這整個地方都是一座極高明的陣法!”


    她忙拿出破陣錐來,結果沒用!


    “現在該咋辦?”她臉又苦下來了。


    蕭玨凝眉,“陣有陣眼,再高明的陣法,都存在破綻,我們不是已經發現了它的破綻?就先拿‘天上’的那輪月亮來開刀,試試看能不能破解開這個陣法。”


    “要怎麽做?”


    他從戒指裏拿出那把黑色的大弓,搭上箭矢,拉滿弓弦,箭矢“咻”的一下直直朝著那輪月亮射了過去。


    如果是真的月亮當然不可能射中,但這是陣法,天空雖然看著很高,但隻是人的錯覺而已,實際肯定沒那麽高遠。


    所以,“射月”也不是不能做到。


    箭矢準確沒入月亮之中,然而這整個空間沒有一絲變化,說明那個被他們輕易發現的破綻,根本就不是陣眼所在。


    這裏就隻有三樣東西,湖泊他們已經下去探過,月亮也射過了,如今,就剩下旁邊這棵桃花樹了。


    它半枯半榮,本身看著就很奇怪。


    兩人繞著桃花樹上下左右仔細檢查一番之後,依舊沒什麽發現。


    薑容踢了樹幹一下,氣餒地癱坐在軟榻上,滿臉不高興。


    蕭玨看著她這孩子氣的舉動,眼中溢出笑意,將她抱在腿上,雙手鎖住他,“別急,總會找到的。”


    吃了東西,薑容一陣困意上湧,估計這會兒外麵也到了晚上吧?她安心地窩在蕭玨懷裏睡著了。


    蕭玨躺下來,將她抱到身上趴著,給她當了人體肉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她的背,看著頭頂的桃花樹枝,思索著對策。


    看了一陣,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桃花紛飛的場景無疑很是美麗,卻少了一分靈動,每時每刻都像在重複著前麵的動作,沒有變化。就連落下的桃花都是有定數的一般。


    這可能嗎?桃花隨風飄落,時而多,時而少,每一刻都充滿了變化的美感。


    不應該是這樣的。


    那麽,該如何打破它現在的狀態?


    蕭玨視線落在它似被劈焦的那一半樹身上,目光輕動,已然有了主意。


    當薑容醒來,看見旁邊的桃花樹時,不由怔了怔。


    “這桃花樹之前好像沒這麽高吧?而且這半邊怎的抽出這麽多新芽來了?”


    蕭玨拉著她道:“嗯,不錯。我想著,既然我們無法找出陣眼,那麽就隻能主動改變它的狀態,讓它露出破綻來。所以我給這株桃花樹澆了些靈液,它就成了這樣。”


    “嗯,難怪我之前就覺得它看著有些不大對勁,原來是太假了。現在看著就要順眼多了。”


    “那你發現它的破綻了嗎?”


    蕭玨搖頭。


    她看著桃花樹,突發奇想道:“那你說如果我們讓它一直長一直長,等到長到天上去的時候,是不是就能破了這個陣法?”


    “天”都被捅破了,還能維持得住嗎?


    蕭玨眸子一亮,“未嚐不可一試。”


    兩人變身花農,開始努力給桃花樹澆灌靈液,於是,它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上竄,焦枯的那一半也完全被新生的枝條所覆蓋,已經看不大出來之前被雷劈的痕跡了。


    直到將手裏的靈液全部揮霍完,兩人才暫時停下來,看著依然瘋長的桃花樹,相視一笑。


    最後,桃花樹果真長到天上去了,枝椏捅破了天,天空就像一幅巨大無比的畫圖,突然就被撕扯開了,再也維持不住它的假象。


    薑容忙將軟榻收了,兩人踏著桃花樹步步往上,最後來到了頂端,從縫隙裏出來後,來到了一個封閉的洞穴內。


    裏頭正放著那具他們遍尋不著的石棺!


    石棺內,是一隻右手臂,手裏拿著一隻玉匣,腳邊躺著一隻青銅鼎。


    先前跑沒影的龍仔此刻正盤踞在那根手臂上。


    乘坐著雪朵兒從羅浮山出來沒多久,蕭玨收到了景嬙寄來的信。


    “天傀軍有變,速來!”


    景嬙暗中負責的正是天傀軍一塊。


    天傀軍乃是蕭玨獲得傀儡傳承後設置的一支私軍,顧名思義,裏頭全部由傀儡組成。


    從最低級的紙傀儡到最高級的類人傀儡,無不盡備。


    隻是各種傀儡的數量有很大差別,其中紙傀儡最多,類人傀儡如今才不過造出三具而已。


    畢竟紙傀儡所需材料易得,製作方法也不難,容易造出。


    木傀儡、石傀儡、金傀儡之類,因著有薑容的複製神器,材料獲得也不是難事,難就難在技藝上。


    即使材料具備,知道如何製作,但要想真正造出一具來,還需要大量練習,悟性也是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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