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在找我嗎?”韓維峷諷笑著道。


    “你,你怎麽——”韓維崑指著他,很是震驚。


    外麵的那些守衛呢!都是死人嗎?怎麽讓這幾個人大喇喇地闖到這裏來了!


    他正要開口喊人,卻被石藤給按住了。這位裘夷國的二王子可比他要敏銳多了,此刻正緊緊盯著幾人中帶給他最大威脅的蕭玨。


    他知道,自己這一次,可能栽了。


    “出來!”他唿喚自己的幾個暗衛。然而四周一片寂靜,那幾個人就像憑空蒸發了一樣,不存於世了。


    他的心頓時如墜冰窖。


    蕭玨認識石藤,確切的說,是認識前世的石藤,這個將大祁海岸邊境攪合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寧的裘夷!


    朝中上下可謂是對他咬牙切齒恨之入骨,可惜大祁的海軍已經荒廢了太久,暫時又無法建造出大型的戰船來,每每對上他麾下強盜一樣的裘夷人,隻能被動防禦,被動挨打。


    那些裘夷人行動迅速,往往事先派人進入大祁海岸邊境的某一座縣城,踩好了點,摸清了情況,然後便上岸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每次等到官兵趕到時他們就已經逃之夭夭了。


    如此幾年下來,裘夷的實力迅速發展壯大,暗中將少鹹島給吞並蠶食了,然後以此為根據地,對大祁發動戰爭。


    那幾年,原本繁榮的益州和荊州這兩個靠近海岸的州郡,遭受了非常嚴重的破壞。


    人人聞裘夷而色變,整天擔驚受怕,時刻睡不安穩,擔心哪一刻就在睡夢裏被裘夷給取了性命,對其是恨之入骨。


    許多人因為裘夷而家破人亡,窮困潦倒,更甚至有的人家妻女慘遭裘夷的淫-辱和虐待,死狀淒慘難言。


    朝廷對石藤可謂是頭痛不已,數次想要襲殺他,卻都沒有成功。


    他往海裏一躲,武功再高明的高手,也拿他沒轍。


    後來這人終於死了,卻不是死在大祁的將士手中,而是被那些慘遭他手下禽獸****的可憐女子,用以命換命的方式給活活咬死的!


    那些女子被擄了去之後,生活可謂是暗無天日,淒慘不已,若非是心中恨意支持著,她們是活不下去的。


    最後終於給她們找到了機會,數名女子一擁而上,不在乎砍在自己身上的刀劍,不在乎巨痛和死亡,她們發了瘋一樣地纏住他,用牙齒拚命地咬他!用腦袋拚命地撞他!


    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就算是死了也絕不鬆手。


    最後,石藤就那麽被咬死了。死不瞑目!


    不過被他害得死不瞑目的人還少了嗎?得知他死亡的消息,海岸的老百姓們無不稱手拍快額手相慶!


    而沒了石騰的帶領,他手下的那些裘夷頓時散成了一盤沙,亂成了一鍋粥,奪權的奪權,撈好處的撈好處,誰顧得上他的死活!


    裘夷再也成不了氣候,被大祁水軍給殺的片甲不留,那些將官的屍體被掛在城牆上,每日裏不知有多少人上去對著屍體吐口水,扔石頭,甚至還有往上麵潑大糞的!


    由此可見老百姓們對這些裘夷是如何的恨之入骨了。


    蕭玨沒想到,暗地裏石藤早就已經將魔爪伸進了少鹹島內。


    他看著石藤,微微笑了笑,如今石藤落在他手裏,他是斷斷不會放過他的。


    “砰砰砰!”接連幾聲人體落地的聲響。


    石藤看去,瞳孔驟然一縮,那幾個分明就是他的暗衛!可不知何時,竟然就被人給殺了!


    下一刻,一道玄色身影身形一晃間就來到了他的麵前,速度快得如同瞬移一般,大手向他脖子捏過來。


    他毫不懷疑自己這一下若是被捏中了,定然會死得不能再死!


    驚恐之下,石藤大喊出聲:“曹公救我!”


    眼見著蕭玨這一下就要捏碎他的脖子,一道全身上下都裹在黑色鬥篷的身影出現在半空中,朝著蕭玨伸出了一隻枯瘦的爪子。


    那爪子速度似慢實快,竟是後發先至,攻向了蕭玨。


    蕭玨不得不收迴手迴身抵擋,然而甫一交手,他就被震得退後兩步,才剛站定,就見著石藤被黑衣人裹挾著帶走。


    “小智!”一直注意著蕭玨這邊的薑容及時喊道。


    霎時間慵懶地纏在她手腕上的小智就極速竄了出去。


    它可是好久都沒進食了,之前遇上的那些人雖然被殺了,但是主人卻不許它動。


    現在可好,終於論到它小智上場的時候了!


    小智身為魂體,跟它比速度,那隻有哭的份兒。所以那黑袍人雖然速度快得一眨眼就消失在眾人眼前,但是要想躲過小智的追擊,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薑容見到小智速度快得在空中帶起了一道光線,直接從被黑袍人帶著的石藤身上一穿而過。


    石藤發出一聲巨大的慘叫,整個人如同抽搐一般急劇動作了一下,接著腦袋就歪了過去。


    人已經是死得透透的了。


    靈魂都被小智給吸出來吞掉了,還能不死?小智意猶未盡地舔了舔舌頭,又朝著黑袍人衝去。


    然而黑袍人似有所覺一般,一手就將死透的石藤給扔了出來,另一手大袖一揮,一股大力傳來,就將小智給扇到了一邊,他身形幾個起落,在原地留下幾道殘影,便已經杳無蹤跡。


    而臨走前,那黑衣人似乎看了薑容一眼。


    小智還待要去追,卻發現人已經找不見了,隻得怏怏地迴來縮小身形盤在薑容手腕上了。


    這一切說來話長,其實不過發生在幾個唿吸之間,蕭玨才剛剛來到薑容身邊。


    兩人對視一眼,神情都有幾分凝重。


    雖然成功將石藤幹掉了,但是現在他們發現事情好像沒那麽簡單了。


    剛才那個“曹公”又是何人?他早就潛伏在石藤身邊嗎?救走石藤的目的是什麽?又是誰派他來的?


    一連串疑問在兩人心頭升起,細思恐極,讓人有種如芒刺背的感覺。


    而那邊韓維崑也被韓維峷並淩劭給製住了,見他不老實,韓維峷直接廢掉了他兩隻胳膊,又踩斷了他一條腿。


    看那狠絕的模樣,可見韓維峷是將他這位大哥給恨到骨子裏了。


    而後,薑容朝天空發出了一道燦爛的煙火,告訴躲在蓮山背麵山洞內的韓維崧幾個,事情已經解決了,可以前來匯合了。


    當韓維崧、淩曼殊以及淩劭三人趕到的時候,就見到重新投誠過來的禁衛軍頭領張但之,正帶著人在清掃王宮內外的屍體。


    見到韓維崧,張但之愣了一下,而後迅速過來見禮。


    韓維崧一擺手讓他起來,問道:“四王子現在何處?”


    張但之迴道:“昭陽殿。”


    來了昭陽殿,韓維崧進去之後就發現薑容正在為父王診脈。


    他正要開口詢問,邊上韓維峷示意他不要出聲,他立即閉緊了嘴巴,擔憂地看著床上的人。


    他第一個感覺就是:父王何時變得這麽老了?風濁殘年不外如是。


    與他記憶裏那個高山峻嶽般的偉岸身影大相徑庭。


    韓維崧頓時一陣心酸湧上心頭,眼睛都有些濕潤了。


    薑容診完脈,韓維峷忙問道:“如何?我父王怎麽樣?還……有救嗎?”


    韓維崧也上前幾步,緊張地看著她。


    薑容也沒賣關子,肯定道:“有救,隻是這一次虧損了身體,就算救過來,也沒幾年好活了。”


    她空間裏當然有不少延年益壽的靈丹妙藥,但是這位少鹹國的國王又跟她沒什麽關係,他陽壽本已不多,她幹嘛要冒著功德值被倒扣的危險替他延壽呢?


    這可是違反天道準則的好不?


    她能夠救活他就已經是看在韓維崧的麵子上了。


    聽到薑容說有救,韓維崧兄弟二人頓時一陣驚喜感激,但聽到後麵一句話時又不由得黯然。


    不過他們很快就明白過來,父王本來就人事已高,這次能醒過來就已經是好的了,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薑容開始趕人,“好了,我要開始給病人紮針了,蕭玨留下,其餘人都出去吧。”


    韓維崧幾個立馬聽話地出去了,淩曼殊衝薑容聳了聳鼻子,不滿地嘀咕道:“治個病救個人都要黏在一起,真是的,哼!”


    這位老國王是中了一味海外的奇毒,也就是碰上了薑容,不然換了另一個人來,很有可能就束手無策了。


    薑容給他喂了一粒百花丸,而後開始給他針灸,幫助藥力在他身體內更快地流轉疏通。


    不一時,老國王一大口毒血吐出,臉色卻是紅潤了些。


    薑容又給他塞了一顆養元丹,恢複他虧損的元氣,有助於身體的好轉。


    不過半個時辰,殿門就打開了,薑容和蕭玨兩人走了出來,外頭候著的韓維崧兄弟倆立馬迎上來,問:“薑姑娘,我父王如何了?”


    “已經沒事了,你們進去看看他吧。”薑容擺擺手,她現在有些累,就想快點迴去躺在床上好好兒睡一覺。


    韓維峷立馬安排人來帶他們去休息。


    時間已晚,薑容幾人也就不想折騰著出宮了,索性就住了下來。


    蕭玨直接將人抱了起來,跟在帶路的內侍後頭。


    淩曼殊在後麵看著蕭玨的背影,撇了撇嘴,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不就是走幾步路嗎?還要人抱著!


    薑容你丫丫的就是作!


    可是轉念想到,自己連作的機會都沒有,便一陣氣餒心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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