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夥伴們都出去玩兒了,就剩下它一個還被關在這萬惡的囚籠裏,怎一個淒慘啊!


    問世間自由為何物,直教混沌生死相許!


    薑容也不能厚此薄彼不是?雖然做不到放它出來,但還是能補償一二的。


    她心神一動,霎時間一道濃鬱的金光朝著混沌飛去,沒入了混沌的體內。正是它時刻渴求的功德。


    “再來點兒唄?”混沌意猶未盡地道。


    薑容翻了個白眼兒,心神傳音道:“別得寸進尺了啊你,乖乖呆著。”


    然後便不再管它了,身子仰躺下去,以天為被以地為席。


    咦?那是——


    樹屋!


    薑容眼中閃過一抹驚喜的亮光,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了身,飛快套上了鞋子,來到了湖邊不遠處的那株碩大的榕樹底下,上麵正矗立著一座用原木建造出來的樹屋。


    樹屋不大,但也不小,有一間亭子那麽大了。雖是用原木建造而成的,但表麵被打磨的很是光滑,且透著一股古樸自然的氣息,有種別樣的精致與美麗。


    她一個輕身躍了上去,抓住一根枝椏,在樹幹間幾個跳躍,便來到樹屋正麵,推開門,裏麵一目了然。


    靠牆的位置立著一張木榻,上麵擱著被褥枕頭,旁邊是一張小木櫃,上麵立著一隻花瓶,也是木頭雕刻而成的。


    裏頭插著一枝丹桂,桂花香氣彌漫了整間屋子。


    地板上鋪著一層竹席,她脫了鞋子輕輕走進去,在不大的屋子裏轉了一圈,心裏頭滿滿的歡喜似要溢出來一樣,讓她控製不住地笑了起來。


    東邊的窗子下擱著一張案幾,隻上了一層清漆,還能看得清上麵的紋路。上頭擺著一隻水壺,蓋著兩隻碗。


    她走到北麵的窗子前,將竹簾升了上去,透過窗子向外看去,正將大半個湖麵收入眼底。


    午時初,宴席正式開始。


    男客在前麵的金華殿,女客則在後麵的玉熙殿,中間隔著一座花園,既起到了阻隔的作用,也沒有完全分離開來。


    宴席間觥籌交錯,談笑風生,還有琴師伴奏,女伶表演歌舞,端的是一片歌舞升平,好一派繁華熱鬧。


    蕭玨一人獨坐於上首的案幾後麵,目光注視著麵前的歌舞,神色卻無絲毫波瀾。


    女客這邊,衛蓁不勝酒力,中途離席,讓婢女帶著去“更衣”了。在宴席上,更衣隻是一個籠統的說法,什麽如廁啊洗手啊補妝啊吹風啊之類的都包含在裏頭,並不一定指的就是更衣。


    隔著兩排座位的馮儀看見了,嘴角勾起一抹笑來,也“不勝酒力”地扶著婢女出去了。


    更衣的衛蓁從“行清所”出來,對帶路的丫鬟采菊道:“我有些頭暈,想隨處走走,你先迴去吧,我有初暖陪著就行了。”


    初暖是她的貼身丫鬟。


    男客都在前院,太子府又隻有太子一個主子,所以也不怕這位會與誰衝撞了。采菊便告了聲退,又迴到了玉熙殿待命。


    途中正遇上往外走的馮儀,采菊向她蹲身行了個禮,待人走了過去,她眉頭微凝,看了眼她去的方向,暗自留了心。


    衛蓁漫步而行,最後竟是來到了瑢苑外頭,她目露好奇之色,向裏頭走去,院子內外並無人守候,她心裏正一喜,就要踏步而入時,一道黑色身影從天而降,正落在她身前。


    接著一道冷淡無波的聲音響起:“瑢苑不許人踏入,姑娘請留步。”


    衛蓁嚇得一跳,直往後退去,差點跌倒在地,若非初暖扶住了她,她就要出個大醜了。


    一時間她又氣又怒,臉色登時就冷了下來。


    初暖扶好了她,就對著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開火了,“大膽!你是什麽人?我們姑娘也是你能阻攔的?識相的就快讓開!”


    乾一看都不看她一眼,麵無表情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整個人杵在院子門口,動都不動。


    初暖怒目而視,就要再說什麽,衛蓁上前一步將她攔下了,對乾一道:“既然這裏不準進去,那我也不強求了。初暖,我們走吧。”


    結果才剛轉過身,就見著了隨之而來的馮儀。


    衛蓁頓時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有些驚訝地看著她,“馮三姑娘怎麽也走到這兒來了?看來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呢,散步都能散到一塊兒。”


    馮儀笑著道:“是呢,我也覺著巧。姐姐這是準備走了麽?”


    衛蓁正要說話,平地裏一道男子聲音響起,“哈哈,應該是我與兩位姑娘都心有靈犀才對啊!”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就掠了過來,出現在幾人眼前,看去時,這人一身紫色長袍,腰間扣著紫玉帶,綴著一塊晶瑩的紫玉佩,手裏拿著一把扇子搖啊搖,麵容俊美,氣質風流,不是蕭瑜又是哪個?


    這位益王兩人都是認識的,驚訝了一瞬很快就反應過來,俱都盈盈向他見禮。


    蕭瑜忙道:“兩位姑娘免禮,免禮,快起來。”說著就用扇子分別將兩人托了起來。


    益王的脾性,京中人都有所耳聞,知道他風流卻不下-流,因此兩人並不以為杵,謝過後便直起了身子。


    蕭瑜明知故問道:“兩位姑娘怎麽站在這兒不進去?”


    又裝作才看到乾一的樣子,“咦?這位是——”


    乾一抱拳向蕭瑜見了個禮,道:“在下乾一,乃是守護此地的護衛。”


    “哦,乾一啊,你怎麽擋在門口啊?”蕭瑜作勢就要朝裏走去。


    乾一仍舊身形挺立,不動分毫,“還請王爺止步,太子殿下吩咐過,任何人不得踏入瑢苑。”


    蕭瑜眉頭一挑:“這是為何啊?難道裏頭藏著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我這人啊,好奇心最是旺盛了,你不讓我進去,我還偏就要進去了!”


    話音剛落,便向乾一攻擊而去。


    然而他隻是虛晃一槍罷了,待得乾一反手抵擋,他揚聲道:“乘風,來陪乾一玩玩兒!”


    乾一臉色一變,待要阻攔往蕭瑜,卻被憑空冒出來的一位灰衣男子給纏住了。


    馮儀見著蕭瑜進去了,不禁出聲向他喊道:“王爺——”


    聽見美人兒的喊聲,蕭瑜立刻頓住了身形,折返迴來,將扇子往腰間一插,一手提起一個美人兒,身子如同驚鴻一般飛起,便從院牆上躍過去了。


    衛蓁和馮儀兩個隻覺得眼前一花,還沒迴過神來,人就已經落地了。


    待看清裏麵的景色時,兩人俱都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走吧,兩位姑娘。”蕭瑜率先朝裏走去。


    蔣之翹從側邊進了殿內,躬身在蕭玨耳邊說了些什麽,蕭玨眉心便是一動,眸中掠過一抹駭人的暗芒。


    旋即他起身對殿中眾人道:“各位慢用,府中出了點事,孤去去就來。”


    眾人皆起身相詢,蕭玨頭也不迴地大步離開了,留下蔣之翹應付這些人。


    席間蕭瑾若有所思,對隔了一個座位的蕭瑱道:“三弟也不知跑到哪裏去了,我去看看他,可千萬別給九弟添了什麽麻煩。”


    說著也跟著出去了。


    蕭瑱冷漠的眸子微動,什麽也沒說,直接起身離開了。


    蕭瑉麵上勾起一抹妖嬈的笑意,撫了撫袖子,施施然起了身,向外走去。


    剩下的交王蕭瑭、幽王蕭瑛也都坐不住了,紛紛離席跟在了後麵。


    雍王蕭琅鎮守邊境,騰不出時間來參加太子的壽宴,卻讓人早早送來了豐厚的賀禮。而青王蕭琮則是恰好犯了“腿疾”,無法前來赴宴了。


    所以此間並沒有二人的身影。


    至於那些大臣們,倒是也想跟著去看看熱鬧,不過,還是算了吧。他們可不像幾位王爺,是太子殿下的兄弟,身份貴重,行事難免無忌了些。


    萬一看到什麽不該看到的,那他們的腦袋可就要不保了。所以還是安安生生地待在這兒喝酒吃菜,聽曲兒賞舞吧。


    蕭玨快走一陣,驀地身體突然拔起,如一道影子般迅速向著瑢苑的方向掠去。


    後頭幾位王爺見了,心頭就是一跳,以往他們隻知這位最小的弟弟手段酷烈狠辣,性子深沉莫測,沒想到他自身的武功竟也是如此高強。


    蕭玨來到瑢苑外麵,乾一和乘風兩個還在纏鬥,他冷聲吐出一句;“拿下。”


    人徑直往裏去了。


    而一道墨色的身影卻是憑空冒了出來,正是蕭玨的暗衛玄大,他迅速向乘風攻去,與乾一聯手,不一時就將乘風給製住了。


    蕭瑾等人來到此處時正看到這一幕,乘風是三弟身邊的明衛之一,蕭瑾也是見過幾次的,這會兒認了出來,他背負在身後的手做了個手勢,霎時間,又是一道身影冒了出來,向乾一和玄大襲去。


    救下乘風是其一,另外,蕭瑾也打著拖住那兩人的主意,這樣才能順利進去不是?


    薑容正在湖邊跟金珠兒玩耍,小家夥嘴裏噴出來一道長長的水線,直往她身上射過來。她假意往旁邊躲去,卻故意被水線射中,頓時驚叫起來,惹得金珠兒“咯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驀地,一道驚訝的聲音響起:“呀!那是什麽?剛才有一道白光閃過去了,你們看清楚了嗎?”(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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