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玨因為身上有一半先祖流傳下來的血脈,所以雖然具備了太蒼氏的天賦,但在外表上卻和他們有些不同,他的眼睛是正常人的黑色。


    而本來正常的黑色,落在太蒼氏一族中,卻是個異數了。


    不過他們一家並未因此受到冷眼和惡意的對待,族人待他們與尋常族人並未有什麽不同,甚至還要更加尊敬。


    因為他的先祖秦徵的到來,對太蒼氏族人幫助良多,不僅教會了他們大量知識,也教會了他們如何安全地獲取外界的一些東西。


    比如鹽以及其他的一些必需品。


    在此之前,太蒼氏族人既想要獲取這些東西,卻又不想出山和外麵的人打交道,但是在秦徵來了之後,情況就有了很大的改善。


    是以,太蒼氏一族才會破格接納他這個外人。不然,絕對排外的太蒼氏一族為什麽會接受他,還讓他娶了族中的女子,徹底融入他們族內?


    然而,也正是因為秦徵,太蒼氏一族才遭受了滅頂的打擊。


    秦徲能夠找到他,秦徹自然也能,他試圖勸服這個弟弟出來幫他,畢竟不管怎麽說,他們還是血脈相連的兄弟,且同為“秦氏餘孽”,不必要擔心他們會彼此出賣。


    況且,在秦徹眼裏,秦徵這個弟弟雖然性子消極懦弱了些,但才能還真是沒得說的,且性情平和,原先秦皇在時他在朝中的唿聲甚至比自己還要高一些。


    所以為了大計,為了最後能夠達成目標,更重要的是,這個弟弟沒有爭奪天下的野心,秦徹很願意讓他來幫助自己,來奪迴這天下。


    然而秦徹卻始終無法說服秦徵,無奈之下隻得無功而返。然而在離開時,他卻帶走了太蒼氏一族的幾個年輕人。


    縱然太蒼氏一族的人天性平和,與世無爭,不喜與外界打交道,但還是有些人對外麵的世界心存向往。


    經過秦徹的一番誘哄許諾之後,這些年輕人鐵了心要跟著他出去闖蕩闖蕩見識見識外麵的世界了。就連族長以及他們的家人都無法阻止他們。


    最後秦徹帶著那幾個年輕人離開了。


    然而最終秦徹並沒有成功,隻是他始終沒有放棄奪迴天下的念頭,臨終前將他的遺願傳了下去,囑咐後人務必要繼續他未完成的大業!


    如此數代人過去,秦氏三兄妹的後人各自發展繁衍,各自繼承著祖先的遺願。


    到得如今,秦徹的後人秦紱(音同福)依然在為之不斷努力著,甚至將其當成了終身的事業。


    在蕭玨的前世,秦紱從先祖留下來的典籍中得知有太蒼氏一族,擅禦獸作戰,甚至能夠從林間草木那裏探知敵情。


    得知此事後,他大喜之下,根據先祖留下來的路線,進入太蒼山脈,找到了太蒼氏一族。


    他先是打著同宗的旗號,接近了蕭玨一家,而後趁機在族內打聽消息,暗中大肆鼓動人心。


    這一次,同樣有不少人動了心思,然而自兩百多年前,族內就留下了一條組訓,族人不得外出,一經發現,即刻從族內除名。


    說起來,這條祖訓還是因著秦紱的祖先秦徹而立下來的。原因麽,不外乎是原先跟著他出去的那些人沒有一個得了好下場的。


    為此,當年秦徵還落下了不少埋怨,心裏也很是自責沒有攔住那些年輕人。


    而現在,曆史再次重演,秦紱想要達成所願,比他的祖先可要困難得多。


    無論他嚐試了多少種法子,威逼也好,利誘也好,都不管用,那些意動的人自己答應了沒用,若是現任太蒼氏族長不放行,他們一旦跟著秦紱踏出太蒼山,那就意味著被族內除名了。


    就是外界被宗族除名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更何況還是在太蒼氏一族內,除名的危害不隻是名義上的,還關係著實際上的天賦傳承。


    若是誰被除名了,也就意味著他不再有資格擁有太蒼氏一族的天賦,會被族內供奉的先靈給收迴去。


    所以,那些原本意動的人,在族長堅定的意誌麵前,也隻得打消了自己的小心思。


    秦紱對此是嗤之以鼻,在他看來,這就是太蒼氏一族的推辭!天賦還能收迴去?還真以為有什麽神靈不成?這幫子冥頑不靈頑固不化的野人真是沒腦至極!


    太蒼氏一族的頑固,令他很是憤恨,真是一群不知好歹的野人!真當自己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了!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拒絕他!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就枉為秦氏後人!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秦紱命人悄悄將太蒼氏族內的祠堂一把火給燒了。


    他不是太蒼氏族人,自然沒有他們對先靈的那種崇拜與敬畏,所以這把火他放的是毫無心理壓力。


    在他想來,沒了先祖祠堂後,看他們還怎麽拿先靈來說話!若是到時候證明他們的天賦完全與那莫須有的先靈毫無關係,那麽族長那老東西也就無從阻止他了。


    這一夜,在蕭玨的記憶中是最深刻的,即使現在想起來,他還是心有餘悸。


    族內的屋子大多都由草木建成,即使是祠堂也不例外。秦紱命人放的那把火,很快就蔓延開來。


    在祠堂坍塌的那一刻,族中所有的人,無論男女,無論老幼,都像是中了什麽詛咒一般,渾身抽搐不止,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從他們身體裏剝離開來一樣,令他們痛不欲生。


    族人的慘叫響徹夜空,他們連站立都做不到,更別提去滅火了,最後竟是眼睜睜看著大火蔓延過來,活生生被燒死。


    秦紱早在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就嚇得呆住了。


    他沒想到,太蒼氏一族說的是真的,真的有神靈的存在,不然怎麽前腳祠堂被燒毀,後腳他們就變成這樣了?甚至情況比他們描述得要嚴重得多!


    而導致這一切的,就是他自己!


    秦紱再也不敢待下去了,匆忙間就帶著屬下往外逃去,對那些慘唿痛嚎的太蒼氏族人置若罔聞。


    再遲上一刻,說不定他連命都得丟在這兒了。他是誰?他可是承載著他們秦氏先祖幾百年複興大業的人!他的命,可不比那些賤民野人的命要尊貴上無數倍?


    再說了,看他們那樣,就算是就出來了,很可能也不再具備以前的那種天賦了,救出來也是廢物一個,那他幹嘛還要去費那個勁?帶著也是拖累!


    還不如就讓他們生於斯葬於斯呢!


    也算是迴歸到他們先靈的懷抱中去了。


    蕭玨最後的記憶,就停留在父母親那兩雙拚命將他往外推的大手上。


    秦紱!秦紱!


    想到自己前世因失了記憶,竟然連父母族人之仇都忘至腦後,最後更是死在了世仇蕭家人的手中,他胸中的恨意就翻湧不休,眼中直被恨意染紅了眸子,一股前所未有的嗜血欲望充溢在他心間。


    如此,被他抱在懷裏的薑容就遭殃了,蕭玨死命箍著她,恨不能勒斷她的骨頭似的。


    但是她一聲未發,隻是默默地承受著,她知道此刻蕭玨的心中翻湧著太多負麵的情緒,就是她這個旁聽者,都恨不能將那個秦紱碎屍萬段,挫骨揚灰,就更別說是他這個當事人了。


    他此刻能夠控製著自己不發狂就已經是好的了,她不能再苛求更多。


    不過她也不是什麽也沒做,她盡力將自己貼合著他,輕撫著他的背,無聲地給予他安慰。


    待得好一陣之後,蕭玨的情緒才有所平複,透體而出的煞氣才有所收斂。


    薑容摟著他的脖子,什麽也沒說,主動貼上了他的唇。


    蕭玨閉著眼睛,兀自沉浸在那種滔天的怒恨之中,驀地唇上一軟,他倏忽間張開眸子,看著近在眼前的人,這個被他放在心尖上的姑娘,眼中有一抹駭人的紅芒一閃而過。


    之前所有的憤怒與怨恨,一刹那間,轉化為了對她的瘋狂占有的欲望。


    他狠狠地將她抵在石壁上,如吞噬獵物的野獸一般,狂烈地占有她口中每一點津液,大手撕扯著她身上本就不多的輕薄衣衫,探了進去,在她的每一寸肌膚上烙下自己的痕跡。


    薑容忍不住掙紮起來,卻惹來他更瘋狂的對待,她心裏不禁感到一陣恐慌,她本意是想著安慰一下蕭玨的,沒想到他這麽禽獸,竟然這麽粗暴地對待她!


    看他這樣子,不把她吃幹抹淨就不罷休一樣,可是,她這具身子,雖然發育得好,但也才十二歲啊,這個混蛋!


    就是她想停下,蕭玨也是不讓的,此刻的他,除了占有摧毀懷中之人的這個念頭之外,再沒有其他的了。


    他的眸子仿若入魔了般黑沉得可怕,又時而透出一抹噬人的血芒,整個人有如暗夜裏的魔神。一舉一動,不再是以往的霸道中透著柔情,而是真的毫不憐惜。


    力道之大,疼得薑容恨不能破口大罵。嘴裏都好像出血了,一股子腥鏽味兒彌漫在整個口腔之中。


    她忍不住落了淚,到最後眼淚愈流愈多,眼前模糊成一片。


    淚水順著臉頰流到嘴角,落入他的口中,他嚐到了一股血腥味之外的鹹味。


    還有她的眼淚滴落在他身上帶來的那股灼燙,霎時間如同烈陽一般將他心頭的魔念給驅除得幹幹淨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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