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樣的目光一激,吳天冬體內的少年血氣頓時翻湧沸騰起來,目中閃過一抹倔強的紅光,將全身的氣力都集中於手上,非是抽迴,而是繼續拚命往下壓。


    他不服!


    陶公本就不大的眸子一眯,手上稍稍鬆了一分,轉瞬側身而過,劍身幾乎貼著他的臉麵劃過,其上殘留的劍氣將他滿是褶子的老臉皮都給刺痛了。


    吳天冬顯然沒防著他會突然鬆手,身體依著巨大的慣性繼續往前,差點一個栽倒。而陶公卻是反手將他擒住了,另一手將他的劍給奪了下來,一把將人給扔了出去,劍卻是拿在手裏。


    被摔在地上,吳天冬迅速爬了起來,就要再次衝去,陶公卻是開口了:“小子,你修煉得還不到家,劍都被我給奪了,還打什麽打?”


    說完將劍一把丟給他,轉身坐了迴去,又恢複了之前那副閑散不羈的模樣。


    吳天冬拿著劍站在原地,狠狠咬著牙,看著陶公,依舊不肯退卻。


    陶公看都不看他一眼,隻揚手道:“下一個。”


    又趕蕭瑜他們,“你們拿了陣牌的就趕緊去吧,甭杵在這兒看熱鬧了,看也看不出朵花兒來,去遲了耽誤尋寶的時機倒是真的。”


    不一時,人就走光了,隻剩下了蕭玨和薑容兩個。


    兩人對視一眼,薑容走上前去,從袖袋中拿出一物,那不是別的,分明是一個魔方!


    之前她想著做出這東西來給兩個弟弟玩兒,便找來擅長機關的白不衣,將魔方的特點以及構造給他說了,讓他去研究著看能不能做出來。


    魔方其實要手工製作出來並不難,像前世她就在網上看到有人用舊鍵盤、紙巾甚至火柴什麽的來製作。


    她自己雖然沒做過,但大體的步驟還是知道一些的。跟白不衣一說,他立馬大感興趣,結果沒兩天就真的搗鼓出來了。


    將顏料往上麵一刷,晾幹了之後,一個古代版的魔方就新鮮出爐了。


    不過薑容給這東西起了個新的名字,叫做“六六歸一”,意指將六麵完全打亂的方格還原,使得六個麵的顏色重新統一起來。


    六六歸一在薑煜和薑熠那裏大受歡迎,甚至連白不衣等人都時常拿在手裏擺弄。


    不過她並沒有特意將這東西大肆流傳開來,隻讓家裏人拿著玩兒。至於有沒有人學了去,她也不在意。


    陶公看見了這東西,就目露疑惑,“這是什麽玩意兒?拿出來作甚?”


    沒見過就好,薑容還怕他之前無意中接觸過呢。


    她將魔方拿到陶公麵前,給他看了幾眼,道:“這東西叫做‘六六歸一’,您可看清楚了啊,六個麵,白對黃、綠對藍、紅對橙,現在它每一個麵上的顏色都是一致的。”


    然後她將其隨意轉動了幾下,使得六個麵上的顏色一下子被完全打亂了,遞給陶公道:“好了,現在它上麵的顏色都被打亂了,您要是能夠在一刻鍾之內將其還原,那我就佩服,若不然,您就認輸吧。”


    您不是獨孤求敗嗎?現在就給你一個“求敗”的機會,看你能不能在短短的一刻鍾之內將其還原。


    從來沒接觸過魔方的人,想要做到這一點,絕對不容易。


    就是天天和魔方打交道的薑煜薑熠倆小子,現在也隻能做到將其中五麵還原而已。


    陶公饒有興趣地將東西接了過來,拿在手裏學著薑容方才的樣子轉了轉,發現還挺靈活的,隨著他的轉動,上麵不同顏色的小方格在不停地轉換,可是怎麽都無法湊到一塊兒去。


    這可讓他大傷腦筋了,沒道理啊,似這般玩耍的小玩意兒,他從小就沒有玩兒不轉的!像是什麽九連環、七巧板、魯班鎖、四喜人等等等等,他上手不多會兒就能摸索個八九不離十了。


    可是手上這小小的一隻方塊兒,怎麽半天都無法讓它還原呢?剛才這丫頭是怎麽轉的來著?


    陶公在那裏左右上下翻轉,薑容則抱著膀子在一旁看好戲,蕭玨站在她身邊。


    嘿,還別說,陶公雖然年紀大了,但腦子還是一如既往地好使啊。沒多會兒就給他摸出點兒規律來了,竟然完成了其中一麵的複原。


    這會兒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半。


    陶公的動作越發熟練了,轉的那叫一個順溜,魔方不停地發出細微的響聲來,讓薑容不禁擔心它會不會給玩壞了。


    剩下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陶公有些無奈地看著手上的魔方,上麵才還原了四麵而已,這已經是費了他老大勁兒才搞出來的了。


    還有兩麵,卻是怎麽都無法弄迴去,一旦轉開,其他的麵又會被打亂,白費了之前的功夫。


    他不禁懷疑地看向薑容,“這玩意兒真能還原?”


    薑容也不說話,直接拿過來,七轉八轉,三兩下就把它給還原了,看得陶公是目瞪口呆,旁邊的蕭玨也是目露異彩。


    事實勝於雄辯,陶公一下子沒話說了,一把將魔方搶過去,自己先將其打亂了,然後又開始不斷嚐試。


    薑容在旁邊道:“陶公,您是不是忘了什麽事兒呀?”


    陣牌還沒給她呢。蕭玨也還沒進行考核呢。您這就光顧著玩兒去了?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陶公頭也不抬地道:“還有什麽事兒?快說!”


    薑容作勢要把魔方收迴來,他這才肯好好說話了,卻是將魔方捂得嚴嚴實實了,深怕被她給搶了一樣。


    這是我的東西啊喂!您抱著不放手算怎麽迴事兒啊?


    陶公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老臉一紅,道:“丫頭,你這六六歸一,借我玩兒兩天唄?”


    薑容不滿道:“你叫誰丫頭呢!”


    陶公嘿嘿笑道:“趙一鳴那小子早就傳遍了,你這小丫頭就別在我老人家麵前裝模作樣了。”


    薑容這才道:“好罷,借你玩兒兩天也不是不行。”


    “你有什麽條件?”陶公問道。


    薑容翻了個白眼兒,“不過一隻六六歸一而已,又不是什麽稀罕貨,送你啦!”


    陶公疑惑,“這麽大方?剛不是還要收迴去呢麽?你這丫頭,在打什麽鬼主意?”


    薑容兩手一攤,“在您老麵前,我能打什麽鬼主意?剛才不過是在逗您玩兒呢!”


    陶公兩眼一瞪,“哼哼,逗我玩兒?你這丫頭,好大的膽兒呀!”


    身上氣勢驀地一變,跟要殺人似的。


    蕭玨上前一步,將薑容往身後一攔,嶽峙淵渟般擋在她身前。


    薑容從他背後露出腦袋來,嘻嘻一笑道:“您可別亂嚇唬人,不然,六六歸一就別想拿去了。”


    陶公氣勢驟然一收,就像從未曾出現過一樣,重新又變迴了之前的那個老紈絝,哈哈大笑道:“這都被你看穿了?小丫頭膽子果然不小。給了我的東西怎麽能想著再拿迴去呢?那可沒門兒。”


    又道:“不過不能叫你吃虧了,我也給你個好玩兒的東西吧。”


    說著就從袖子裏掏啊掏的,終於摸出來一樣東西,是一隻鏤空的木球,很是精致,卻不知具體是什麽材質的,有一股似麝似蘭的香味。裏麵滾動著一顆小小的圓珠兒,拿在手上倒有點壓手。


    陶公道:“這個你帶在身上,壓壓味,免得再碰上個趙一鳴那樣的狗鼻子,叫人識破了你的身份去。”


    薑容這才知道這看起來就是個精致的小玩物的木球,竟然還有這樣的功效,當即就準備掛在腰間。


    卻不想被蕭玨接了過去,彎身給她係上了,末了還給她理了理衣角。


    旁邊陶公笑盈盈地看著,不發一言。


    等到蕭玨起身了才對他道:“小子,你又要拿什麽問題來為難我老人家?”


    蕭玨拿出一物來,是一顆涼潤的綠珠,恰是他之前在傀儡傳承中從木傀儡身上得到的那種。


    他遞到陶公麵前,問道:“您可知這是何物?”


    既然這裏有個現成的萬事通,他何必舍近求遠呢?


    陶公拿過來,凝目細看了一陣,語氣不甚肯定道:“我曾在一本名為《蹊蹺雜記》的書上,好似看到過對這種珠子的描述,乃是生於九幽寒川的一種奇獸的內丹。


    “不過時間過去了太久,我也不是很肯定了。你問這個作甚?你怎麽會有這種珠子?”


    薑容心下也是感到奇怪,打算私下裏再問問他。


    蕭玨將珠子收了迴來,道:“無意中得到的,以前沒見過,很是好奇,所以拿出來問您一問。”


    陶公沒好氣道:“感情當我是百事通啊!”


    薑容道:“那我們倆現在是不是都過關了?陣牌您不打算給我們了嗎?”


    陶公道:“急什麽?我還要跟你們說點事兒。”


    “其實在九關之後還有第十關,你們聽說過沒?”


    兩人俱都搖頭。還有第十關?怎麽從沒聽人說起過?第十關又是什麽?


    “你們沒聽過也正常,古往今來,很少有人具備闖第十關的資格,世人也就無從得知了。”


    那你現在跟我們說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我們具備了去闖關的資格?蕭玨薑容兩個麵麵相覷,搞不懂陶公又在打什麽算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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