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可不就能輕鬆過關了?眾人越想越覺得美,覺得自己要將陣牌拿到手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尤其是李元爽,他自認自己有一個方麵,造詣絕對是陶公所望塵莫及的,所以他迫不及待地跳出來了。


    “敢問陶公,《勝蓬萊》中一共描述了多少種不同的體位呀?”問話時小胖子賊眼晶晶,神色蕩漾,又充滿著一股子不懷好意的味道。


    《勝蓬萊》?薑容差點一口水把自己給嗆著了,這小胖子,還真是敢問啊!


    可是她更加好奇陶公的反應啊有木有!既然他自稱為紈絝,那總不能連這個都不知道吧?可是,若是他一旦說了,那他的高人形象可就徹底崩塌了。


    場中不獨隻她知道,看看這一個個的反應,蕭瑜愕然之後會心一笑,衝小胖子眨了眨眼,遞過去一個佩服的眼神。


    明顯他也是此道中人啊,對於《勝蓬萊》這本書那是一點兒也不陌生,指不定自個兒私底下觀摩了多少迴呢!


    當然,大哥不說二哥,薑容自己也看過,所以也沒有鄙視他的意思。


    而其他的人,像麵色不變全無疑惑之色的皇甫弘、老臉一紅的白不衣,這明顯也都是私底下看過的。


    就連裴秀,也是一臉了然之色,眼中帶著笑意。


    恐怕不知道的,也隻有純潔的吳天冬少年,懵懂的景嬙,以及根本不會看這類書的蕭玨了。


    他們根本就沒意會過來小胖子那話到底是個啥意思。


    而他們這幾個知道的,不是臉皮厚在等著看好戲,就是不好意思將頭轉到了一邊去。


    或者更幹脆的,麵色絲毫不變,那才真正是“鐵裏來雨裏去”的花中高手呢。


    而這本《勝蓬萊》,到底是個什麽書呢?怎麽就惹得眾人麵色不定,神情多變呢?


    其實說白了,就是春宮圖,裏麵的圖,讓人試了之後啊,勝過暢遊蓬萊仙境!所以別看這名字起得文雅,實際上汙得很。


    薑容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看到這本書的,翻開來之後,心裏就撇嘴了,這也畫得不如何叫人動心嘛。


    隻是這畫工倒還頗為不俗,畫麵純以線描,氣韻生動,清新脫俗,分別用紅黃綠藍黑五種顏色套印起來卻嚴絲合縫毫不走樣,給人以明潔流暢之感。


    所以她就買了一套,純當做收藏。


    另外還有同係列的《風流絕暢》、《花營錦陣》、《風月機關》、《繁華麗錦》、《滿庭芳》等,她也都一並買了。


    當然,這都是私底下進行的,可不敢叫阿娘他們有絲毫察覺了。


    她自己覺得沒什麽,隻是抱著欣賞的態度來看的,但是在別人看來就是駭人聽聞、大逆不道了。


    哪兒有小姑娘家家的看這種無恥下/流的東西的?那不是傷風敗俗嘛!


    那頭陶公聽了這個問題,輕哼了一聲,悠悠然喝一口酒,笑瞥了李元爽一眼,張嘴就吐出一句叫人目瞪口呆的話來。


    “沒想到小子還是同道中人嘛,這問題問得不錯。”


    “轟”的一聲,眾人隻覺陶公原本放浪不羈行事不拘一格的高人形象,徹底垮了。


    您不是高人嘛?怎麽能這麽老不正經讓人幻滅呢!


    陶公繼續道:“看你年紀十五六,已是束發之年了,竟然還是個童子雞。想來平日裏隻能抱著那些畫兒過過幹癮吧?”


    被人揭了短,小胖子吭哧吭哧臉色漲得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嘛,他本來是想要看陶公的笑話的,沒想到現在他自己倒是成了遭人嘲笑的對象。


    童子雞咋的啦!童子雞就沒人權麽?我是童子雞我自豪!


    可是這話他也隻能在心裏喊出來罷了。


    其中的艱難心酸,誰人能解啊!


    陶公目光在場中幾人身上掃了一圈,那眼中的意味,頓時叫在場的男兒們心底一涼,升起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他下一句話恁的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嗬嗬,沒想到現在的男娃這麽潔身自好啦,一個個都老大不小了,竟然都還沒摸過女人的身子,真是丟人!”


    邊說著邊還拿手輪番點了一圈,一副恨鐵不成功的架勢。在場的男性同胞們,誰也沒落下了。


    除了假扮男人的薑容以及不是男人的景嬙。


    我去年買了個表!


    薑容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盯著蕭瑜,蕭瑜完了再盯皇甫弘,皇甫弘完了最後輪到了白不衣,還不忘偷瞄幾眼冰玉仙人般的裴秀。


    白叔啊白叔,您老年紀也不小了吧?在這古代都是能夠當爺爺的人了,竟然還沒開過葷?說出去誰信啊!


    可是陶公剛才確實是朝他點了一下的,而且看他現在這副明明很羞愧很難堪卻還強忍著的模樣,就知道事實果真如此了。


    薑容簡直不敢相信,吳天冬也就算了,這娃是她看著長大的,那不是一般的純潔,平常除了跟他妹妹走得比較近之外,其他的女性那都不帶理的。


    聽見了女人的名字都感到不自在要躲開的少年,他是一枚純純的處男,那是絲毫沒有爭議的。


    蕭玨麽,他可是她的人,他的童男身,注定要丟在她身上的。


    況且,現在他雖然身體還保持著純潔,但是靈魂早就已經不純潔了。石洞魂池中的那幾天,她可不想再體驗一次。


    但是其他人又是怎麽迴事!


    蕭瑜這花心大蘿卜,不是號稱“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嗎?你連女人都沒沾過,是怎麽敢說出這麽一番自吹自擂的大話來的?


    還有那個皇甫弘,你說你長得這麽妖孽,又身為殺手頭子,女人那不是大把的有?


    不說真感情吧,幹殺手這一行的,難道就沒個逢場作戲的時候?這童子身到底是如何保存下來的?真是讓人想不通啊想不通!


    至於白叔,她已經不想吐槽他了,這麽大把年紀了還保持著童身,隻有兩個原因可以解釋。


    一個就是他不行,這個就沒辦法了,若果真如此的話,她對他報以十二萬分的同情。


    再一個,就是他始終在為他心愛的女子守身如玉!


    啊啊啊,太癡情了有木有!


    如果真的是這個原因,她一定想法子打聽出來,然後千方百計幫助她家白叔圓夢。


    當然,前提是他所鍾情的那個女子還是單身,並且也對他有意,隻是兩人因為某種原因而不得在一起。


    怎麽有種瓊瑤劇情在展開的趕腳?


    陶公將眾人鄙視了一番,然後就開始遙想當年,“想當年呐,我陶伯玉那是何等風流人物啊,麵如冠玉,氣宇軒昂,衣冠楚楚,儀表堂堂。上有子都之美,下有潘安之貌,左堪城北徐公,右比傅粉何郎,看殺衛玠,羞煞龍陽……”


    以下省略三千字。


    眾人聽得是無語加犯困,可是還不能表現出來,萬一惹毛了這位咋整?到時候他故意不讓自己過,那可就沒地兒哭去了。


    “跟我好過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那是各種類型的都有,什麽閉月羞花啦,沉魚落雁啦,國色天香啦,傾國傾城啦,那些個美人兒啊,個個都對我癡情的很……”


    如此這般那般,估計說了得有一個時辰了吧。


    眾人腿酸了,腳麻了,肚子開始叫喚了,陶公喝酒吃肉,他們卻隻能在這兒幹看著,誰能比他們更悲催?


    這都是誰害的?


    眾人看著李元爽的目光那是恨不得殺人,如果目光能夠殺人的話,這會兒他的身上都已經千倉百孔了。


    個死小胖,都怪你問的這什麽問題啊!將陶公那顆懷古的心腸給勾了出來,害得他們現在跟著他一塊兒倒黴!


    李元爽也很委屈啊,他也不想站在這兒活受罪啊!本來以為那問題難倒陶公不過是小菜一碟,可是——誰能想到一代大師,一代高人,一代德高望重的老前輩,竟然是個這麽無恥的老流氓!


    他那過往的豔遇情史,都足夠寫出來一本書了吧!還是上中下三冊的那種大部頭!


    也真是沒誰了。


    憶往昔風流歲月稠之後,陶公才開始進入正題,朝李元爽招了招手,“來來來,小胖子,咱倆來好生討論討論《勝蓬萊》裏頭的體位問題,保管讓你受益匪淺,茅塞頓開。”


    李元爽一個哆嗦,苦著臉道:“陶公,您老人家就不要作弄我了。我一毛頭小子,哪兒敢和您討論這等高深的問題呀。我認輸,認輸還不成麽?”


    陶公依舊不放過他,“不是你向我請教的麽?我現在就來給你解惑呀。過來,過來,別害羞嘛。


    “男女敦倫之事,那是天地至理,人之常情,誰也躲不過的。現在我給你傳授一下我的經驗,保管你小子以後能用得著。到時候你就要念著我的好了。”


    李元爽繼續推辭,求放過,“沒,陶公,小子沒害羞,不過真的不用了。這種事兒,怎麽能當著人家姑娘的麵說呢,您說是不是?”


    說話之際,朝著景嬙那邊瞥了一眼。


    陶公點頭,貌似認同道:“嗯,說的也是,確實有點兒不大方便。不過念在你好學心切,等這次大比結束了,你來找我,我單獨給你講講。如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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