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容莫名覺得臉熱,垂下眸子不敢再看他,手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雪寶兒的毛。


    蕭玨順著她的手看去,視線落在雪寶兒身上,目光森森,似要吃人一般。


    任誰在與心愛之人親熱時被打斷都不會好受吧?


    若非顧忌著薑容,蕭玨怕是掐死雪寶兒的心都有了。


    然被蕭玨這般看著,雪寶兒卻是毫不在意,直接無視了他,反正有親親主人在,它怕個球啊。


    半晌之後,蕭玨的氣息才平緩下來,薑容伸腿拿腳丫子戳了戳他,“好了沒?好了咱來合功吧?明天就是門派大比了,多一分實力就多一份把握……啊!”


    冷不防的,蕭玨驀地伸手握住了她的腳踝,手下一個巧勁,直接將她拖進了懷裏。


    薑容一聲驚叫,懷裏抱著的雪寶兒不禁脫手而出,甩到了床腳去,摔了個七葷八素,四腳朝天。


    再次被壓在了身下,薑容瞪大了眸子看著蕭玨,他不會還要繼續剛才的事情吧?


    蕭玨深深地看著她,麵上還殘留著一絲紅暈,伸手揉了揉她嬌豔的唇珠,而後從懷中拿出一物來遞給她。


    是一隻精致的富貴牡丹綠檀木梳,光潤如玉,散發著清淡的香味,才不過他的手掌來寬,既是用來梳發的,也可以插在發間當做首飾來用。


    薑容見之心喜,正要接過來,他卻又收迴手,將她扶了起來,給她理了理有些散亂的發髻,將木梳輕輕地插在她的發間,眉目說不盡的溫柔繾綣。


    一時間兩人都未言語,脈脈的情意在彼此之間流淌。


    薑容從枕頭下摸出一柄圓鏡,拿在身前,裏頭映照出兩人挨在一起的模樣,她輕輕觸了下發間被他插上的梳子,衝著鏡子裏頭的人兒露出一抹燦笑,問他:“好看嗎?”


    蕭玨擁住她,“好看。”


    “怎麽突然想起來送我禮物了?”


    “你忘了?明天是你的生辰。”


    月上中天,外頭的蟲鳴此起彼伏,襯得夜晚愈加寂靜。


    屋子裏,薑容和蕭玨麵對著彼此盤腿而坐,閉著眼睛,手掌抵在一起,周身籠罩著一種無形的氣場,忽寒忽烈,扭曲了空間,使得他們的頭發無風自動起來。


    驀地,蕭玨悶哼一聲,薑容忙睜開眼睛看去,“怎麽了?”


    待收功後,蕭玨將上身褻衣褪了下來,露出了結實的胸膛,其上紋理分明,她一眼就看見了他腹部的八塊肌肉,以及性感無比的人魚線,其中有一半沒入了底下的褲腰中,讓她心癢難耐,竟有種扒掉他褲子的衝動好看個完全。


    啊!薑容捂臉,她不會是個色/女吧?怪隻怪麵前的男色太惑人,讓她情不自禁動了凡心!


    注意到薑容的動作,蕭玨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阿容在想什麽?”


    薑容瞪了他一眼,“沒想什麽。你好好地幹嘛脫衣服啊?”


    說到這個蕭玨神色就肅了下來,轉過身去,道:“你幫我看看我背後是怎麽迴事,突然感覺左肩那塊位置一陣發燙。”


    “突然發燙?”薑容的旖旎心思一下跑到九霄雲外去了,忙湊過去仔細看了起來。


    這一看不得了,蕭玨的左肩上竟然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副巴掌大小的圖案。


    圖案呈現圓形,裏麵紋路交錯縱橫,很是複雜,讓人一時摸不清這到底畫的是什麽。


    薑容忍不住上手摸了摸,頓時“呀”的一聲驚叫,被燙得縮迴了手。


    “怎麽這麽燙啊!”感覺和滾燙的沸水有得一拚了。


    她忙起身去拿了沾濕的帕子過來給蕭玨捂上,幫他降溫,一邊擔心地問道:“疼嗎?”


    蕭玨道:“還好,不是很疼。”聲音裏竟然還隱隱有一絲愉悅。


    看到小姑娘這般擔心自己的模樣,他就全無所謂了。況且真的不是很疼,隻是有種灼燙的感覺,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薑容正給他敷帕子的手不由重重按了一下,“這樣還不疼?都要把人燒著了!”


    蕭玨不想她擔心,就轉移話題問道:“我背上怎麽了?”


    “左肩處竟然有一副圖案,你自己知道嗎?好好的背上怎麽會出現這個呢?”薑容感到很是奇怪。


    蕭玨眉峰斂了一下,心中疑惑,搖頭道:“以前沒有出現過,什麽圖案?”


    “我也說不清楚,我拿筆給你畫下來吧,你來看看。”


    兩刻鍾之後,薑容才總算是將蕭玨背上的那幅圖案給完整的複製了下來。


    圖案在蕭玨背上的時候還沒怎麽覺得,這畫到紙上來薑容就看出個大概來了。


    兩人湊在一起看著那幅圖,薑容道:“你有沒有覺得這上麵畫的很像一條龍?一條盤龍?”


    蕭玨也有這個感覺,兩人對視了一眼,俱都覺得不可思議。


    翌日清晨,薑容一行人步行朝城門走去,待出了城門,便使出輕功來快速行往三十裏外的棲霞山。


    眾人輕功都不差,又要數薑容和白不衣最高,兩人一個提氣縱越,身影已至數丈開外。身後裘四娘、任廣白等人緊隨而至。


    不過一刻鍾,三十裏路程便已結束。


    薑容還以為他們來的算早的,結果到了一看,烏壓壓的一片人,他們竟然是到得最晚的那一批。


    羅天門默默無聞,籍籍無名,是以他們的到來並未引起多大的關注,場中眾人看過一眼便不再注意。


    他們關注的是十大門派。


    眾門派涇渭分明,多是*人聚在一起,身上的服飾亦是對比鮮明。


    其中有一夥人最引人注目,隻見他們無一例外身著一襲銀色錦袍,腰間纏著同色腰帶,領口和袖口以金線勾勒出展翅翱翔的雄鷹,個個長身玉立,昂藏挺拔,端的是風神俊秀,氣宇軒昂。


    除了歡喜宗,還有哪個門派敢這般特立獨行高調張揚?


    九人中一名男子站在最前麵,其餘八人隱隱以他為首。


    不知為何,薑容看著這人的側麵覺得很是熟悉。


    那人似乎有所察覺,驀地偏頭向他看過來,眉目微微一挑,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微笑,自然流露出一股子風流瀟灑的味道。


    薑容麵上閃過一抹驚色,這不是蕭瑜那廝嗎?他怎麽會在這裏?


    難道他竟然是歡喜宗的人不成?其他人知道他的皇子身份麽?


    大概是不知道的,不然堂堂一位王爺,竟然混跡於江湖門派之中,傳出去怎麽都有些不好聽。


    江湖、朝堂,這是兩股截然不同的勢力,朝堂中人向來不大看得起江湖中人,認為他們是“野路子”。但是他們卻不得不承認,江湖,也是一方不可小覷的力量。


    若是能夠掌握這股力量,那麽對於掌握朝堂乃至於最後執掌那個至尊位置,無疑是好處巨大的。


    所以,蕭瑜這是在暗中積蓄力量嘍?抑或是為他的親二哥提前探路?


    看來他這個閑王,在外頭並不都是在遊山玩水啊。


    當然,這一切都與薑容沒有關係。


    算來他們有三年未見了,自京中那次一別之後,這三年兩人竟然未曾碰麵過。


    沒想到再見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之下,兩人竟成了競爭的關係。


    至於是否敵對,那還得再看。


    不過薑容暫時沒有與蕭瑜相認的打算,便隻衝他禮貌一笑,視線轉移了開去。


    蕭瑜一愣,為何那人給他的感覺有些熟悉呢?尤其是他笑的時候,雖隻是曇花一現的一個禮貌性的微笑,依然璀璨奪目,如珠玉生輝。


    可是他真的不記得自己在哪裏見過他啊。


    蕭瑜疑惑了一會兒,就拋開了沒再繼續糾結,心下卻是嘀咕著,真是的,竟然敢生的比他還好看!這是哪個門派的?


    薑容的目光已經轉向了幻音宮那邊。同樣是九個人,這個人數之前就已經解釋過,是最適合闖關的人數,場中絕大多數門派前來的都是這麽多人。就是人數不夠的,湊也要湊齊。


    五男四女,俱都容色出眾,男俊女靚,單站在那裏就已成為了一道風景線,更不提他們各自手中還拿著五花八門的各樣樂器,就更加引人注目了。


    為首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身材窈窕,鵝蛋臉麵,頰若生暈,燦若桃花。琥珀眼兒,波光流轉,似燈光下夜光杯中的陳年佳釀,醉人已極。


    偏她神色無波,冷冷清清,並無嫵媚嬌俏作態,倒是個豔色無雙的冷美人兒。


    她手裏抱著一隻箏,酥手搭在赤色案麵上,有種鮮明的對比,顯出十分的綺麗來。


    雪色長裙委地,裙擺層層疊疊,似清雲薄雪堆積而成,朦朦朧朧,煙籠霧罩,其上繪著盛開的水墨蓮花。微風送來,吹皺裙擺,墨蓮隨之蕩漾,似盛開在雪峰雲端一般。


    美人兒啊美人兒!薑容心頭感歎著,恨不能立刻上前與之結交一番才好。


    美人兒身後同樣立著兩位小美人兒,隻見這兩人從麵容發型到服飾打扮,無一不像的,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竟是一對兒雙生姐妹花。


    姐妹兩個,身材微豐,頰邊的嬰兒肥還未完全褪去,可見年齡尚小,卻已初露風姿,如一團柔軟明媚的春花,眉如浸墨,目似點漆,有種天真嬌憨的氣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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