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紫衣女子的資料就擺在了薑容的案頭。樂文小說w-w-w..c-o-m。


    她打開來一看,“許紫煙,建昌五年十一月廿七日辰時生人,陽陵侯嫡次女,十歲拜於百花門下,因其天資出眾,修習百花門《群芳譜》進境頗速,後被百花門門主覃芳收為親傳弟子……”


    厚厚的一摞資料,記述了許紫煙從小到大的幾乎所有事情,可謂是詳盡之至。


    看完了最後一字,薑容掩卷沉思,看來這許紫煙狂是狂了點,不過誰叫人家有這資格呢?


    在朝呢,她是鼎鼎大名的五侯之一陽陵侯的嫡女。陽陵侯是誰?那可是封地陽陵郡、食邑萬戶、掌權一方的侯爺呀!


    人家還深受皇帝信任,手握重兵,乃是皇帝私軍黑風軍的大頭頭,隻聽命於皇帝一人。


    而身為陽陵侯的嫡女,許紫煙的身份那能不顯赫嗎?


    在野呢,百花門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九大門派之一,不容小覷,身為門主親傳弟子的許紫煙,隻要不碰上歡喜宗、梵天宮的那些牛人,基本上也能橫著走了。


    這樣一個天之驕女,又生的國色天香、花容月貌,人家要是沒點派頭,那才奇怪嘞。


    如此一來,薑容倒是理解了許紫煙那天的言行舉止了。不過理解並不代表認同,這樣的姑娘,她還是遠離為妙。


    同樣的,資料裏麵也交代了許紫煙與寶華園之間的糾葛。


    說起來,這事兒跟薑容也脫不了關係。還不是她之前將百來滴靈液倒進井水中惹的禍?


    三年前,她為了盡快將寶華園中的花草救迴來,足足兌換了一百一十滴靈液兌在井水中,這些靈液稀釋在井水中,使得裏麵也蘊含了靈液。


    寶華園中的花草救迴來後,問題解決了,薑容卻將那口井給忘了。


    井水中雖然每日都會有新的井水滲透其中,使得其中的靈液越來越稀釋,但是原先她倒入的靈液太多了,即使三年過去了,井水中的水始終都蘊含著一定的靈氣。


    比起一般的井水那可是要好的太多了。對於那些花草們來說,不啻於瓊漿玉液,那能不長得好嗎?


    這樣的水澆灌出來的花草也格外鮮活明媚、美麗多姿。更甚至有些珍稀品種還發生了變異,原本就長得動人心魄,變異後更是妖孽了。


    世上愛花賞花者不在少數,如此,寶華園裏頭的妖孽花草們躲得過有心人的窺視麽?


    徐家一家都被薑容貼了忠心符,對她那是忠心無比,生不出一絲背叛之心來。


    沒有薑容的允許,徐家哪兒敢將私自園子裏的花兒往外賣呀?


    奈何寶華園裏的一眾花草們被他一家子侍弄得太好了,十分惹人垂涎,就是他們不賣,卻架不住客人的熱情呀。


    若是普通人還好,拒絕了也就罷了,我就不賣你能怎地?


    但碰上那些有權有勢的,不是說一聲“不賣”就能了結的。


    得罪了人家,人家一聲令下,就能叫他們寶華園銷聲匿跡。


    徐家也不是一味隻知養花種草而不知變通的,在怎麽都找不到薑容這個主人拿主意的情況之下,為了保住寶華園,他們開了一家名為寶華園的花店,將園子裏頭的花草拿出來出售。


    你們不是想買花嗎?好啊,現在我明碼標價,你們來買吧。


    這下好了,寶華園不再受騷擾了,那些顧客們也有了去處,隻要拿得出銀子,店裏的花草看中哪盆就哪盆。


    店裏花草格外受人青睞,有更別提那些極品蘭花、牡丹了,往往會引得人趨之若鶩,更甚至是大打出手。


    可想而知,寶華園的生意是多麽火爆了。


    太好的東西總是容易引得人嫉妒,寶華園將同行的花草都給比下去了,吸引了大量的顧客,將其他花店的財路都給擋了,自然惹得那些人不滿,麻煩接踵而來。


    剛開始尋釁的隻是一些小魚小蝦,都被徐家給輕易解決了,寶華園也沒有受到多大影響。


    眼見著寶華園的生意蒸蒸日上,“滿庭芳”坐不住了。


    滿庭芳,在寶華園開張之前,那就是花草買賣這一行的龍頭老大。原本人家是不屑理會寶華園這麽一家新鋪子的。


    但是在見識到寶華園裏的花草其受歡迎程度之後,滿庭芳的態度就由不屑轉變為了重視,又很快地震驚了。


    待將寶華園幕後老板徐家一家的情況暗中調查清楚之後,滿庭芳就知道了,這徐家不過就是一家子花農,背後沒什麽大靠山。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沒有靠山沒有背景的徐家就成了滿庭芳眼中的軟柿子。若是不捏一下,怎麽對得起他滿庭芳的強大背景啊?


    他滿庭芳好歹也占據老大的位置這麽多年了,怎麽容得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小寶華園騎到頭上去呢?


    於是,滿庭芳針對寶華園的打壓排擠開始了。


    某一次,棲霞縣縣令蔡季卿在寶華園買了一盆珍品劍蘭迴去,結果第二天就發現這盆劍蘭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怎麽迴事呢?那劍蘭外頭看著好好的,從葉形到花色無一不讓使人驚豔,然而底下的根子,卻是爛的。


    根爛了,任你上頭葉子長得再好,花開得再漂亮,那也不行啊,遲早得是個死。


    這樣的一盆蘭花,還有什麽價值?白送都不一定有人稀罕。


    而當時寶華園賣給蔡季卿的價格卻是八百六十兩。


    八百六十兩啊,那可足足抵得上蔡縣令兩年的工資還有餘了。當然,如果他不貪的話。


    不過看他舍得拿出這麽多銀子來買一盆花,就很難相信這位縣令兩袖清風了。


    先不管他貪不貪的了,八百六十兩怎麽都不是一個小數目,可想而知,當蔡縣令得知自己買了一盆廢蘭花時,會是如何怒不可遏了。


    作為賣家的寶華園,怎麽都逃脫不了罪責,即使他們百般否認自家絕不可能賣出爛了根的蘭花。


    看到這裏,薑容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旁邊附錄有那位蔡縣令的資料,他的夫人蘇氏,可是陽陵侯夫人的表親呢,兩人勉強可稱得上是表姐妹,所以許紫煙要稱唿蘇氏一聲表姨,而蔡縣令蔡季卿則是她的表姨夫。


    這關係,嘖嘖,很難不讓人想到其他的一些事情上去啊。


    比如,這件事背後是否有許紫煙的影子呢?


    答案不言而喻。


    最終,寶華園並沒有獲罪入獄,因為許紫煙站了出來,為寶華園作擔保,將這件事壓了下去。


    寶華園的危機是度過了,但這樣的事接著又發生了幾起,每次都恰到好處被許紫煙幫著解決了。


    許紫煙原本是寶華園的常客,每次寶華園一出了什麽新品花卉,她必要來光顧的。


    因此當她幾次三番幫助自家後,徐家很是感激,遂問她,自家有什麽可效勞的一定為她辦到。隻除了出讓寶華園。


    開始時許紫煙當然是幾番推辭啦,明言自己隻是不想讓寶華園遭受無妄之災,不然自己到哪裏去買這麽難得的珍品花卉?


    後來卻不過徐家的再三要求,她隻得吞吞吐吐將自己的心願說了出來,希望徐家能夠到她身邊,替她栽培花卉。


    徐家早就是薑容的人了,怎麽可能會答應她?遂婉轉拒絕了她。


    當時許紫煙並沒介意,迴去之後就命人將徐家的底細查了個透。


    徐家確實在養花方麵有一手,但也並不比別人高明到哪裏去。然為何他家培育出來的花草就這般與眾不同呢?


    在有心探查之下,青霞鎮那座寶華園裏頭的井水就瞞不住了。


    不過許紫煙也並沒有想到其他的地方去,隻以為是寶華園得天獨厚,恰好打出了這樣一口水質極好的井來,所以才使得那些花草長得那樣好。


    世上好的花草匠不難尋,這樣一口水質絕佳的井卻是獨一無二的。


    因此許紫煙也就不在乎徐家一家子了,轉而將主意打到了寶華園頭上。


    徐家怎麽可能相讓?再說他們也沒有資格做主。


    通過這幾次,徐家也看出了許紫煙的意圖不軌,再聯想到自家接連幾次遭難,恐怕都與這位脫不了關係,原先對她的感激霎時間都轉化為了怨憤。


    而許紫煙呢?從來都是順順遂遂的,自己想要達成的願望就沒有實現不了的。這一次卻再三在寶華園這裏碰了壁,她怎不惱怒?


    如今臨近門派大比,天下大大小小的門派俱都齊聚棲霞縣,若是直接下手強搶,徐家鬧將起來,引起了別人的關注,到時候可就不好看了。


    顧忌到這一點,許紫煙才沒有明目張膽地以勢壓人,隻是出言威脅。


    這就是薑容白天在寶華園見到的那一幕了。


    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薑容眼睛眯了眯,她的東西,向來不容人覬覦,即使寶華園並不被她看在眼裏,那也是屬於她的,怎容得許紫煙來搶奪?


    隻是有一點她很不解,許紫煙為何這般看重寶華園?或者說那口摻了靈液的水井?


    薑容視線凝在許紫煙的資料上,重又細看了一遍,當看到她所練功法《群芳譜》時,她若有所悟。


    ps:不寫文的話我都不知道該幹啥,而且會有負罪感:-(唉,不能再說喪氣話了,要繼續堅持!堅持!這個月馬上就過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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