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酒,名副其實。酒坊徹底打響了名氣,李長淵和薑容兩位東家每天數錢數到手抽筋。


    不過令人煩惱的是,紫雲村那邊的窯廠還沒能建起來,所以酒坊現在所用的紫陶都是薑容用無雙神器複製出來的,可著實花了她不少的能量晶體,功德值眼見著日益減少。


    她隻能寫信到那邊催著馮兆生盡量加快建設的腳步。


    當然,這些且是後話了。


    還是說迴到酒坊上頭來,兩人商量好了,李長淵負責出人出場地以及銷售等的一應事宜,這些薑容都不管,她隻負責供應每日裏的紫泉酒就行,賺得的銀子四六分成,李長淵四薑容六。


    其實將紫泉酒裝壇什麽的,就是將混沌的洗澡水兼飲用水裝進紫壇裏去就行了。


    而店裏賣的所謂一等紫泉酒,是由一半紫泉一半井水兌製而成,二等的紫泉減半,三等的紫泉再減半。如是而已。


    若是叫世人知道了他們極盡推崇喜愛的紫泉酒竟是這麽來的,怕不會吐血三升,對薑容趕盡殺絕。


    不過這個秘密想來是永遠不會有人知道的了,就連李長淵這個合夥人她也絲毫沒有透露。


    幸好現在空間升了一級,薑容得到了神印的認可,在空間裏也能夠使用意念做一些事兒了,不然光靠她這小胳膊小腿兒的,那麽多壇“紫泉酒”她哪裏能裝得過來?


    饒是如此,每日裏她還是累得跟狗一樣,還不敢跟家人提起。


    可是這能有什麽辦法呢!想賺錢就得出力,哪裏真能有不勞而獲的法子?


    其實她這還算是好的了,起碼是無本買賣呀!她要是再不知足,想著坐在家裏銀子就能從天而降,老天爺還不得降道雷下來把她給劈死!


    就算是能夠用無雙神器複製銀子,那也得有能量晶體不是?能量晶體哪裏來?不得花功德值啊?


    可她現在就缺功德值哇!


    所以她寧願累一點,也得將那僅剩的一點兒功德值省下來,以備不時之需。


    特別是在她現在還沒有找到一個穩定的賺取功德值的法子之前,她就更應該防患於未然了。


    而且她開酒坊不僅僅隻是為了賺錢,更多的還是想建立起自己的勢力,鋪設開人脈網與信息網。


    當然,一家酒坊算不得什麽,但這隻是剛開始不是麽?她以後會擁有更多的屬於自己的勢力,以及龐大的情報網的。


    至於她怎麽突然有這種想法了,還不是被那天皇帝五十大壽時出現的那幾句似是而非的偈語給嚇到了。


    她有一種預感,未來自己與那什麽玉匣龍圖的注定會糾纏不休,而且裏麵還涉及到了她的仙源府,她一定要未雨綢繆,早日積累下自己的勢力才行!


    她可不想等到有一日事到臨頭,自己和家人卻隻能做他人砧板上的魚肉,那可就不好玩兒了。


    她心裏不可避免地有了一股緊張感與迫切感。


    這天吃過晚飯不久,墨川就迴來了,將薑容想知道的消息都帶了迴來。


    撫遠侯府“大公子”薑鈐幾個月前得了一種不為人道的隱疾,請了不少名醫來看過,卻都束手無策。


    京城裏漸漸傳出了流言,說是薑大公子“不行”了。結果幾天前發生了那起“女子跪求侯府”事件,讓那個流言不攻而破。


    據知情人透露,那個女子,也就是柳氏,好像喚作什麽“柳依依”的,反正這個並非老百姓關注的重點,柳氏乃薑大公子金屋藏嬌的外室,幾月前為他生下了一個兒子,卻因擔心不為侯府所容,所以隱瞞不報。


    因為薑大公子已經好幾個月都沒有到她那裏去了,柳氏心下很是捉急擔憂,又聽聞薑大公子“不行”了,心裏就琢磨開了,哎,這不正是自己的機會嗎?


    公子不行了,他家裏的正室又沒有給他生出個兒子來,可是自己不正好給他生了個兒子嗎?如果自己抱著兒子去了侯府,想必就算那位正頭娘子容不下自己,侯夫人也會保住自己吧?


    畢竟她可是大公子唯一子嗣的親娘啊!


    這麽一合計,柳氏就抱著兒子雄心壯誌地去了侯府。


    如今,這位已經榮升為柳姨娘,如願以償地留在了撫遠侯府,成為了薑大公子後院中的一員。


    而且,撫遠侯府將在三天後正式將柳氏之子認迴,記入族譜。


    聽了墨川打聽來的這些消息,薑容已經可以確定,自己的猜測基本為真。


    她對墨川道:“舅舅,謝謝你了。”


    原先喚墨川作“舅舅”是權宜之計,然而薑容早已經習慣了這個稱唿,而且墨川一直以來對他們的默默守護以及幫助,值得她這一聲舅舅,所以她仍舊這麽喚著。


    薑煜薑瀾也是如此,在他們眼裏,一路同行走來,如山嶽般保護他們給予他們安全感的墨川早就成了他們的親人。


    李氏自然也是樂見其成,她雖然礙著禮數不能同墨川過於親近,但心底裏是真的將墨川當做了大哥親人看待,時常關心他的食宿衣物等一些生活上的問題。


    墨川原先還道於理不合,不過薑容幾個偏要堅持這麽喊,他也沒法子,總不能堵住他們的嘴不讓喊吧?


    所以墨川也就默認了。


    麵上他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麽來,但心裏卻是感到一陣溫暖。


    他本身是個孤兒,從小被李氏一族收留,教導武功。與他同樣身份的人還有很多,待得他們學有所成,就會被派遣到各位主子身邊,擔當起保衛他們的責任。


    墨川便是這樣來到李長淵身邊的。


    常年的訓練生涯以及護衛生涯,早就讓他的心堅硬如鐵,他的心中也從來都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保護好自己的主子,直到生命的盡頭。


    然而如今,他卻是被一聲聲稚嫩清脆真誠無偽的“舅舅”給俘虜了,他感覺自己冰冷堅硬的心好像被一股暖流給衝刷著,封閉著他心靈的那道堅冰有了破開的跡象。


    聽了薑容的道謝,墨川並沒有多說什麽,隻“嗯”了一聲,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正準備離開時,又被薑容給叫住了,“舅舅,等等,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墨川疑惑地看向她,見她將一本沒有封麵的薄薄的冊子遞過來,他伸手接過,就要揣進懷裏。


    薑容笑道:“舅舅不打開看看嗎?”


    不一會兒,墨川走了出來,他麵色平淡,看不出什麽情緒波動來,然而他急匆匆的步伐,他隱在袖子底下微微顫抖的手,他眼中激動的神色,這一切無不在說明一個事實,他此刻心情很不平靜。


    能平靜得下來嗎?


    當他打開那本冊子,看見第一頁上麵的三個大字——清風決時,瞳孔便是一縮。


    再往下翻,他愈看裏麵的內容,唿吸愈是不由自主變得急促起來。


    驀地他將書冊一合,深深吸了口氣,勉強壓製住內心的激動,他沒想到薑容送給他的會是一本高深的功法!


    他雖然沒有練過,隻是大致瀏覽了一下,但這功法的高深之處就在於,人一眼看上去就明了於心,然而再一深想,卻發現自己實則什麽都沒有領悟到。


    在反複的思索領悟的過程中,人所經曆的就是一個“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到“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最後再到“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的境界。


    高明的功法就在於其淺白而深奧,易懂而難尋之處。


    而那些不那麽高明的功法呢?


    就是無論怎麽看都是那麽艱深難懂,好像不如此就不足以體現出撰寫功法之人的高深之處似的。


    然而這樣的功法雲山霧罩,似是而非,始終讓人無法領會清明,輕易就會出了岔子。


    這就是功法高明與不高明之間的區別了。


    墨川本身就是一個武功一流的高手,於武道上自然有著自己的見解,所以也就更容易看出這本功法的不同尋常之處來。


    如此功法,完全當得起一個武功門派的鎮派之寶,完全可以作為一個大家族的傳承之物,如今卻被如此輕易地送到了他麵前。


    他是該感動呢?還是該指責斥罵薑容的單蠢與輕信?


    最終他滿腹的情緒隻化作了一聲輕歎,他閉了閉眼,強迫著自己將視線從書冊上移開,將其遞了迴去,“姑娘,你拿迴去吧,這功法太過珍貴,以後還是莫要輕易現於人前,不然,容易引起爭端。”


    薑容盯著墨川看了一陣,忽的一聲笑出來,“舅舅,你在擔心什麽?這可是我師父給我的,誰敢來搶?弄不死他!你放心拿著就是!”


    見墨川還要推辭,她故意拉下臉來,不高興了,“舅舅,難道你會到處去宣揚不成?”


    墨川當即搖頭,她道:“那不就是了?這件事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拿迴去悄悄地練,還怕個什麽?”


    這樣一說,倒也是,墨川放下了心中顧慮,雙手微顫著將書冊收了迴來,揣進了懷裏貼身放著,又重重拍了幾下,掩得嚴嚴實實的,不叫人看出一點端倪來。


    薑容在旁邊看得好笑,“好了,舅舅快迴去吧。”(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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