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寶貞哪裏知道妹妹的齷齪心思?隻被她哄得團團轉,事事依從她,但凡自己有的東西都不吝於分她一半,殊不知人家正覬覦著她的未婚夫,欲毀掉她一輩子的幸福呢。


    人家當麵望著她笑的燦如春花,轉過頭暗地裏卻是恨不得抓花了她那張花容月貌的臉,恨不得將她的一切都搶過去,恨不得她不得好死。


    作為一隻很有靈性的貓兒,雪寶兒自是察覺到了方寶淑對自家親親主人的無邊惡意,但是它又不能開口說話,能怎麽辦呢?


    它幾次三番阻止方寶貞與方寶淑在一起,卻是被當做了小孩子耍性子。


    而暗地裏,方寶淑對於這隻礙事的貓兒也恨得牙癢癢,恨不能除之而後快。


    某一天,方寶貞方寶淑姐妹倆相約到城外的招賢寺上香祈福。招賢寺風景獨好,寺院後山有一種山花,無人知其名,色紫氣香,芳麗可愛,頗類仙物,因此世人以紫陽為名。


    有《紫陽花》詩雲:何年植向仙壇上,早晚移栽到梵家。雖在人間人不識,與君名作紫陽花。


    到招賢寺上香的人,倒有一多半是為這紫陽花而來的。看過紫陽花盛景的人,俱都有不虛此行之感。


    方家姐妹倆自然也難以免俗,上完香後,就帶著丫鬟婆子來到了後山。


    雪寶兒也是個貪玩的,一來到後山就到處撒歡,不一時就不見了它的身影。不過方寶貞並不擔心,雪寶兒雖然貪玩,但也懂事得緊,等到差不多要離開的時候,它自然會迴來的。


    但是她卻沒有注意到,旁邊的方寶淑對著自己的一個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鬟悄悄退了下去。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是該離開的時候了,然而雪寶兒卻還未迴來,方寶貞不由得急了。


    還是方寶淑鎮定,她先是將姐姐好一番安慰,繼而提議自己等人分頭尋找。


    焦急憂心之下的方寶貞根本就未察覺到妹妹眼中閃爍的惡毒光芒,還一心感激她幫著自己找尋愛貓。


    分頭之際,方寶淑眯著眼將視線投向方寶貞腰間掛著的一枚茜色阮煙羅香囊,嘴角勾起一抹快意的笑容。


    這隻香囊,是出門前方寶淑親手掛在方寶貞腰間的,說是裏麵裝著一些凝神靜氣的花瓣。


    實際上呢,卻是一種特意配置的淫香,戴在身上久了,那種似有若無的香氣經久不散地朝人體裏鑽,會在一定時間內爆發出來,到時候,就是再貞潔的女子也會淪落為令人不恥的蕩婦。


    方寶淑意味深長地看著方寶貞離開的方向,心中興奮難當,很快了,那個賤人就再也不能擋在她前麵了!到時候,她的未婚夫是她的,她那死鬼娘留下的龐大嫁妝也是她的,哈哈,豈不快哉!


    至於雪寶兒,當然不是貪玩躲在哪裏了,而是被方寶淑使人打暈了塞進麻袋沉進了湖中。


    那隻小畜生,不是一直看她不順眼嗎?如今就送它去見閻王,為它的好主人先去探探路。


    看呀,她可多好心,特地送她們主寵二人到地底下去團圓,姐姐,到時候你就一路好走,來年妹妹給你多燒些紙錢,感謝你……如此愚蠢!


    若非如此,這一切又怎麽會按著她的計劃一步步實現呢?


    方寶淑事先安排的幾個大漢悄悄綴在方寶貞主仆後麵,尋摸著出手的時機。


    方寶貞的丫鬟雲錦不著痕跡地將她往偏僻處引去,不知不覺間,兩人竟然越來越遠離人群,來到了紫陽花林深處。


    此時此刻,方寶貞再單純也意識到不對勁了,不知為何,她感到有些心慌,先前她以為是在擔心雪寶兒,但現在她卻意識到這股心慌是來源於對自身安危的預警。


    “雲錦,寶兒不會跑這麽遠的,我們還是往迴找一找吧。”方寶貞道。


    然而,此刻已經太遲了,她才轉過身,就迎麵撞上幾個陌生大漢朝自己二人逼近過來,一看就不懷好意,她的心頓時沉了沉。


    旁邊雲錦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丟下一句:“姑娘,你別怕,婢子這就去喊人來!”


    說完竟然就丟下方寶貞跑遠了,那幾個大漢竟然也沒有去追,而是任由她離開。


    此情此景,方寶貞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她竟是被一直信任有加的貼身大丫鬟給出賣了!


    她心中震驚不已,又是無限恐懼,看著那幾個笑得一臉不懷好意逼近的大漢,她滿心絕望,怎麽辦?該怎麽辦?


    跑?她跑得過這幾個大漢嗎?不跑,難道任由他們欺辱?


    不,她寧死也絕不會讓他們得逞!


    然而奇怪的是,這幾個大漢雖然看著一臉急色恨不能立馬就將方寶貞就地正法的模樣,卻是在距離她還有幾步的位置停了下來,就那麽抱胸將她圍了起來。


    方寶貞努力使自己鎮靜下來,厲聲喝問道:“你們是什麽人?我,我告訴你們,我可是太常寺卿方大人的女兒,你們膽敢動我一根毫毛,我父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如果你們就此罷手,我就當做什麽事情也沒發生,不予你們計較,若不然——”


    “若不然什麽?小娘子,你就沒發覺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嗎?嘿嘿,現在你倒是一副貞潔烈女的模樣,待會兒發作起來可別哭著喊著來求我們哦!”


    “嘖嘖,看這模樣,這身段,可比柳煙閣裏的頭牌都要強上幾籌,待會兒做上一迴老子死也值了!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呀!待會兒與姑娘快活一場,我李三疤可不枉活這一遭了!”


    “囉嗦個什麽!直接動手便是,諒這小娘們兒也逃不出咱的手掌心。”


    “羅瘋子你急個什麽?強上總歸不美不是?若是能讓小美人兒主動投懷送抱,那才是人生一大樂事啊!”


    這幾個人越說越是放肆,那眼神也毫無遮掩地在她曼妙的身軀上放肆流連,似要透過她的衣裙看進裏麵去。


    方寶貞聽得一陣心驚肉跳,整個人被一股巨大的恐慌所包圍,而此時,更令她絕望的是,她突然發覺自己的身體有些不聽使喚了。


    明明想跑,卻怎麽也邁不開步子,身子軟軟的,竟然開始發熱起來,還有一種想要脫衣的衝動。


    更讓她難堪的是,她竟渴望著那幾個大漢來狠狠地蹂躪她,侵占她!


    不要,不要!


    她心裏拚命呐喊著,誰來救救我?!


    老天似乎也聽到了她絕望的唿喚,一道略顯輕佻的聲音突然響起來:“怎麽,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欺負起良家婦女來了?真是好大的膽子!”


    聞言,那幾個大漢頓時驚慌起來,怎麽半路跑出個程咬金來?現在該怎麽辦?


    若是事後被人發現倒也沒什麽,問題是現在還沒開始呢,難不成要他們當著別人的麵行那惡事不成?


    他們倒也不是顧忌這個,隻是做壞事被人看見了,到時候追究起來,那可丟大發了。


    若這女子果真像她自己說的那樣,是方大人的女兒,那他們絕對吃不了兜著走!到時候被投進大牢都是輕的,別連命都給丟了。


    這樣一想,羅瘋子李三疤幾個互相對視一眼,心裏已然生了退意。


    接下來的事就沒什麽懸念了。


    從天而降的公子將壞人趕跑了,來了一場英雄救美,然而還不等方寶貞高興,等待她的又是一場滅頂的災難。


    正可謂是才出狼窩又入虎口,出現的公子不是別人,正是撫遠侯府大公子薑鈐。


    薑鈐好色之名,遠近皆知。


    他早就發現了方寶貞等人,卻是隱在一邊故意沒有現身,等到時機差不多了才恰到好處地出現,為的就是虜獲方寶貞的芳心。


    而且作為風月場中的個中老手,他又怎會看不出此時方寶貞的情況很是不對頭?


    但那又怎樣?有現成的美人兒,不吃白不吃。


    隻是養在深閨的方寶貞哪裏知道?就算她曾聽過薑鈐的“大名”,也無法將他和麵前這個人聯係起來。


    此時的她對薑鈐是滿心感激,當即就朝他拜倒在地,“小女子多謝公子救命大恩!”


    才說了一句話,她就覺得身子愈發不對勁了,而且剛才那說話時的語氣,嬌嗲嗲軟綿綿透著一股子誘人的鼻音,哪裏像是從她的嘴裏發出來的?


    她當即顧不得許多,忙對薑鈐道:“小女子現下身子不適,可否請公子幫忙送我迴家?我父——”


    話未說完,眼前出現了一雙墨色靴子,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了起來,她眸子一抬,一張年輕俊美的男子麵龐撞入眼簾。


    她還來不及驚唿一聲,就聽得男子道:“好啊,我這便送你……”


    後麵幾個字她沒聽清,隻覺得男子的聲音忒的輕佻低靡,她想要甩開他鉗製著自己下巴的手,然而她的身體卻與她的想法背道而馳,竟是主動送了上去。


    薑鈐輕笑一聲,“美人兒莫急,本公子這就來滿足你。”


    說罷,一手樓了美人兒的小蠻腰,往紫陽樹林深處走去。


    他的小廝則知機地守在外邊,替他看著。


    待來到一株大樹後頭,薑鈐一把將方寶貞抵到樹上去,一手捉住了她的臉龐,往嘴邊送去。(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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