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容感到有些奇怪,“怎麽不說了?”


    李長淵見到何葉青的表情,心裏一動,猜到有些內容可能不方便說給她一個小姑娘聽,便道:“且說第二件,怎麽就和撫遠侯府扯上關係了?”


    何葉青擦了下腦門,似是鬆了口氣,也不再吞吞吐吐了,很是麻溜地將第二件和撫遠侯府的新鮮事兒道來。


    “今日一大早,撫遠侯府門前就來了一名女子,聽說那女子長得是花容月貌,楚楚可憐,她一到了撫遠侯府門前,什麽話也不說,就跪在了那裏,手裏還抱著一個繈褓,裏頭包著一個不到一歲的小娃兒。”


    撫遠侯府,小娃兒,聽到這裏,薑容下意識就聯想到了一些事情,不過她並未開口詢問,而是靜靜地聽著。


    “那女子才跪下來沒多久,她懷裏的小娃兒就放聲大哭起來,哭得那叫一個響亮喲,整條街上的人家都聽見了。旁邊好事的人就問她:姑娘啊,你為啥跑來跪在撫遠侯府大門前啊?是不是有什麽冤屈啊?


    “姑娘不說話,隻一味地哭,後來撫遠侯府的人出來了,嗬斥那姑娘:哭什麽哭?要哭到別的地兒去!當咱們撫遠侯府是菜市場呐!趕緊離開,不然別怪我動手!


    “哎喲,那個兇得呀。那姑娘當即止了哭,舉起懷裏的繈褓道:這是你們撫遠侯府的長孫,我是他娘,我看誰敢動我!


    “這話一出,圍觀眾人一下子就驚呆了,原來是這麽迴事呀。難道是撫遠侯的那位公子對人家姑娘始亂終棄,讓人家找上門來了?這連孩子都生下來了,怪不得人家要跑來哭訴了。不然的話,這姑娘可是沒活路了。


    “後來,那姑娘就被帶進了撫遠侯府,裏麵發生了什麽,外邊的人也無從得知。不過經過早上的那一出,撫遠侯府是再一次出名了,還是醜名。


    “不過一天的工夫,這件事兒大街小巷都傳遍了,還演繹出了各種各樣的版本,不過裏頭都少不了撫遠侯府的公子,大體是說他始亂終棄啦,玩弄良家婦女啦,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呀!


    “總之各種流言滿天飛,撫遠侯府成了整個上京城的熱點笑話。”


    嘖嘖,瞧這番話說的,活靈活現,妙趣橫生,仙客來的這位掌櫃可真是個人才呀。就算他有一日在仙客來幹不下去了,當個說書先生也是綽綽有餘。


    他說完了,薑容幾個的飯也吃得差不多了。


    透過窗戶,瞧著外邊晚霞夕照,橘紅色的夕陽將雲層熏染得絢麗多彩,輝煌燦爛,叫人移不開眼。


    李長淵突然有事離開,不過離開之前他囑咐薑容幾個暫時就住在這裏,等明天他再給他們安排住宿的地方。


    有現成的地方幹嘛不住?再說了,自家表哥的地方不住白不住,他們也不用再重新找客棧了,免了一番周折勞頓,於是薑容欣然應允。


    是夜,月明星稀,夜色漆黑一片,天空卻是清澈空明,有如一大塊深藍色的幕布,上麵點綴著數不清的閃亮的星子。


    待得阿娘和弟弟熟睡之後,薑容悄悄起身從窗口躍了出去。正抱劍盤坐在屋頂上守夜的墨川見了,想了想,縱身一躍,跟了上去。


    之前薑容向何掌櫃打聽過撫遠侯府的位置,就在西城區玄武街青蓮巷內,所以這會兒她就直奔那裏而去。


    因著皇帝壽辰將近,各地朝臣都趕著來京城向皇帝賀壽,且還有周邊一些國家的使臣也帶著賀禮遠道而來,上京城中聚齊了四麵八方的來客,較之以往更熱鬧了幾倍,因此這一陣子城中解除了宵禁。


    此刻不過戌時末亥時初的時刻,也就是現代的九點多,因著解除了宵禁,大街上還是有著不少的行人,更有大部分的店鋪都未關門。


    薑容一路使著輕功穿過大街小巷,身若鴻羽,悄然略過,誰也不曾察覺到。


    墨川的功夫要高出她許多,因此薑容絲毫沒有察覺到後麵有人跟著自己。不過墨川倒不是故意跟蹤她,而是想在暗中保護她。


    愈靠近撫遠侯府,薑容就感到子母蠱之間的聯係愈加密切,看來平哥兒果真就在這裏麵。


    她悄悄地潛進府中,墨川悄無聲息地綴在她身後。


    其實他心裏這會兒正感到驚訝,沒想到小丫頭的輕功如此了得,若非他功力高出她許多,怕是很可能會跟丟。


    撫遠侯府的防守很是嚴密,不時有巡邏的侍衛走過,這還不算,還有一些暗衛潛藏在隱蔽的角落裏,讓人很難察覺。


    不過這些對於薑容來說根本不是事兒,因為她早就料到這樣的情況,在來之前就已經花20點功德值兌換了一張隱身符並一張斂息符,這會兒正好派上了用場。


    一進入侯府,她就找了個角落,將兩張符篆往身上一拍,霎時間她整個人就消失在了原地,渾身沒有泄露出一絲一毫的氣息來,就像整個人憑空消失了一樣。


    隱身符和斂息符的作用時間都是一個時辰,在它們失去效用之前,任誰也別想找到她!


    此刻的她就如空氣一般,就是大喇喇地從那些暗衛侍衛們麵前走過去,他們也不會察覺到分毫。


    薑容直接朝循著母蠱感應的方向而去,不多久,墨川潛行到這裏,卻發現小姑娘不見了,他眉心微蹙,希望她不會驚動了這裏的守衛。


    沿著撫遠侯府的中軸線,一路來到正院撫遠居。隨著距離的拉近,薑容的心情愈來愈激動,馬上就可以將弟弟救出來了!


    然而她顯然高興得太早了,撫遠居裏竟然布置了陣法!還不是一般的陣法。


    若是將陣法的等級由低到高分為一品到九品的話,那麽撫遠居裏的陣法差不多是在三品到四品之間,可說是極為厲害了。


    要布置出這樣的陣法,那麽陣法師的品階絕對不低於四品,四品陣法師,可說是鳳毛麟角了。


    陣法雖最高可至九品,但那隻是傳說中的品階罷了,就世人所知的陣法大師,最高的也不過五品,還基本上不在人世間行走。


    而撫遠侯府竟能夠請得動一位不低於四品的陣法大師,這也從側麵反映了撫遠侯府的底蘊與能量。


    薑容呢?她現在不過才邁入了陣法的門檻而已,要達到能夠破除這個陣法的程度,還不知得等到什麽時候去。


    從實際的破陣角度而言,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菜鳥,但論到陣法方麵的見識,當世恐怕無人能夠出其右。不說其他的,就是之前兌換的那兩本陣法書籍,就夠她消受的了。


    這也是她一眼就能夠認出撫遠居裏的陣法的緣故,因為她在那本《天上人間陣法大全》裏麵見到過這種陣法。


    此陣名為“繁花千葉陣”,顧名思義,乃是借助地形,利用繁花和樹葉作為攻擊手段的一種陣法。


    此陣分兩層,一層為幻陣,一層為殺陣,若不明就裏的人闖了進去,那麽就會陷入繁花千葉所編織的美好幻境之中,繼而在不知不覺中遭受攻擊,可能最後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破陣的方法一般來說有兩種,一種文破,一種武破。


    所謂文破就是利用陣法知識一步一步將陣法破解開,達到通過陣法的目的,這種破陣方式需要具備深厚的陣法知識以及強悍的分析能力,當然有時候還需要具備一定的武力值。


    而所謂武破,就是利用蠻力強力攻擊,徹底將陣法破壞掉,陣法自然也就失去了效用。


    不過一般人不會選擇後者,因為那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事兒,要想強力破解一個陣法,所需要的力量最少得十倍於陣法。


    就拿麵前這個繁花千葉陣來說吧,若它的攻擊值以十個單位來計算的話,那麽破陣的人至少得發出一百個單位的攻擊力量,才有可能達到破陣的目的。


    這是尋常人能做到的嗎?


    就算是十個武功一流的高手來了怕是也做不到。


    所以武破不予考慮,而文破麽,薑容現在也沒轍。


    弟弟就在那裏麵呀!但是她卻無法進入!真是氣死個人,薑容恨不能破口大罵一番才好。


    本以為今晚就能救迴弟弟,誰知到頭來卻是一場空。可是都到了這裏來了,薑容不甘心就這麽離開。


    她一個閃身進入空間,沒理會撲上來求食的混沌,進了仙源府就四處尋摸起來,有沒有什麽東西能夠幫助自己破陣的?


    最後,還真的給她找到了一個,破陣錐,有了這玩意兒,那什麽陣法在它麵前都不夠看的,帶著它進入陣法之中便猶入無人之境。


    隻是,再一看它後頭的價格,薑容兩眼一翻,差點嚇死過去,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點功德值!要不要這麽貴呀!


    她得掙到什麽時候去啊。這輩子也不知道有沒有那個運氣能夠擁有這麽大把的功德值。


    難難難,歎歎歎!


    薑容蹲在地上畫圈圈,將撫遠侯一家子從上到下詛咒了個遍。雖然她自己也流著撫遠侯的血,但她可不承認自己是撫遠侯府的人。


    一個將親生兒子丟在外頭不聞不問十幾年的撫遠侯渣爹,一個幾次三番派殺手來暗殺自家爹娘的繼母毒婦,再加上那個毒婦所出的所謂兄弟,這麽樣的一家子,她才不把他們當親人嘞!


    尤其平哥兒還被他們給擄了來,這就更不可原諒了!


    如今破陣無望,她該咋辦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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