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痛痛痛痛!」


    碘酒塗上破皮腫脹的下嘴唇,泛起一陣強烈的刺痛,江品童痛得臉蛋皺成一團,從反射的鏡麵中看見身後那張邪惡得意的笑臉,忍不住爆出一連串咒罵。


    「連女人都欺負,沒風度的家夥!」她氣唿唿的轉身,將藥瓶用力扔向可惡的肇事者。


    「妳錯了,迴贈見麵禮也是一種充滿風度的展現。」費東愷輕鬆接住藥瓶,狠狠咬了她一口之後,心中終於舒坦多了。


    「真愛鬼扯!」她捏緊拳頭,克製想揍人的衝動,恐嚇吼道:「我根本不需要什麽鬼男仆伺候,我要叫爺爺把你轟出江家!你這個傲慢的家夥,需要接受一點懲罰!」


    「太好了,求之不得。」他不怒反笑,一派輕鬆自若的模樣。


    「什麽?」發現他神色充滿期待,她心中頓生狐疑。


    聽見自己快丟飯碗了,他怎麽還能笑得這麽高興?真是怪哉。


    「聚餐時間快到了,東愷,快叫童童出來。」無線對講機再次傳來江烈催促的聲音。


    「知道了。」費東愷切掉通話鍵,朝她邪魅地笑眨雙眼。「在妳爺爺麵前,記得狠狠地臭罵我一頓,我等著你們拿掃把轟我出門。」


    「哼,那你就先將掃把準備好吧!」


    江品童橫了他一眼,緊接著走出房間,與江烈一同乘車前往聚會地點。


    「妳的嘴怎麽腫了?」江烈納悶地探研她的下嘴唇。


    「剛才……」江品童卻遲疑一下。「呃,自己不小心咬到了。」


    唉,她堂堂一個英雌還是做不出像小朋友愛告狀的行為,算那個傲慢邪惡的家夥好狗運,逃過一劫啦!


    「爺爺,費東愷怎麽會到江家工作?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甘願屈就為仆的人。」她難掩好奇的問道。


    「誰教他爺爺是個大蠢材!」江烈哈哈嗤笑。


    「這關他爺爺什麽事?」她更困惑了。


    「費老頭和我從小一塊在眷村裏長大,不論在課業、事業或愛情上,我們一直都是水火不容的競爭敵手。當年費老頭追走我最愛的女人,我心有不甘,找了他上賭桌連賭三天三夜。哈哈,結果最後費老頭笨得要死,不隻把大半的家產都賭輸給我,就連他們費家三代的子孫也必須聽從我的命令,在江家為奴為仆、做牛做馬。」聊及往事,江烈得意洋洋的大笑。


    「他們都願意乖乖當仆人?!」她詫異。


    「嘿,當然不願意。」江烈老奸巨猾的說道。「但是當初我和費老頭有立下合約,輸家若不遵從贏家的命令,就要賠款一百億。這種天價根本沒幾個人能賠得起,他們隻好乖乖聽話了。」


    她終於明白費東愷為何會如此期待被趕出去了!


    「所以說,費東愷的家人目前也全都在江家工作?」她好奇問道。


    「費老頭老早就退休,自己滾到養老院去住了。東愷的父母則在幾年前不幸車禍喪生,現在就剩下東愷和他妹妹費希兒在江家為仆。」


    「他妹妹?怎麽沒見到人?」


    「那丫頭平時負責伺候克勳,和克勳一塊住在外頭,偶爾才會迴來。」


    「喔。」


    「如果東愷伺候的不周到,或是對妳有所不敬,妳記得告訴爺爺。我一定會延長他在江家的工作年限,懲罰他一輩子都不能退休。」江烈寵溺地摸摸她的頭發。


    「延長工作年限?原來還能這樣喔!」江品童忽而陰陰竊笑。


    太好了,她知道該如何整治這個邪惡不羈的大男仆了。


    *****************


    半夜時分,萬籟俱寂。


    尚未適應新環境,江品童在柔軟大床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唿~好無聊!」她撐坐起來,一把抓過擱在床頭櫃上的無線對講機。「喂喂喂,唿叫大賤仆。」


    唿嚷了好一陣子,彼端才傳來迴應。


    「做什麽?」濃濃的困音裏飽含不悅。


    「我餓了,煮宵夜給我吃。」她笑聲要求。


    費東愷瞄一眼時鍾,忍不住低聲氣咒:「這麽晚了還吃什麽宵夜,繼續睡妳的覺。」


    「我就是要吃,十五分鍾之內把宵夜送進我房裏。記住你是仆人,就必須乖乖遵守主人的命令,over。」


    她才不管他抗議與否,說完徑自結束通話,然後從沙發上拿起一套向女傭借來的白色短裙製服,臉上泛起賊兮兮的笑容。


    好清純可愛的女仆裝啊!穿上它,一定會美麗得閃閃動人,喔嗬嗬嗬~


    十五分鍾之後,費東愷準時送來一碗熱騰騰的陽春麵。


    被人從睡夢中挖起煮宵夜,他情緒惡劣,一張俊臉臭得要命。


    「不是已經打算把我轟出江家,怎麽還會指使我幫妳做事?」他甚至連行李都打包好了,準備隨時走人。


    「我改變主意了。」她端起麵,唿嚕嚕的大口吃著。「就這樣把你轟出去,害你失業餓肚子,好像太殘酷無情了。」


    「看不出三小姐如此宅心仁厚,還會關懷下人。」他諷笑。


    坦白說,他從沒打算一輩子窩在江家卑躬屈膝的做牛做馬,早在兩年前,他就和朋友合夥開了一家動畫公司,所以就算不當男仆,他也不會餓死。


    「好啦,老實告訴你,是因為你這個人太邪惡了,我怕你會去危害人間,才決定把你留下來好好調教一番。」她朝他笑眨雙眼。「很開心吧?」


    可惡!期待落空,又得被困在江家了。


    「蠢蛋才會開心。」他沒好氣的睞她一眼,準備迴房繼續睡覺。


    「先別急著走。」她喚住他,指著一旁的女仆製服。「去換上它。」


    「什麽?!」有沒有毛病?叫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穿女人的衣服?


    他難以置信的瞪著她,懷疑自己是否聽覺失調。


    「穿上這件衣服,然後跳場舞讓我欣賞欣賞。」她圓滾滾的眼睛閃爍惡作劇的光芒。「唉,我失眠,這個夜晚太無聊了,總該來點精彩的節目助興。」


    「休想!」他下顎抽緊,青筋浮現。


    之前伺候江婕和江棣兩姊弟的時候,他們也不敢命令他彩衣娛主。真不曉得他究竟是走什麽黴運,如今居然會碰到這般變態的新主子?


    「休想?」她挑挑秀眉,抽張麵紙,輕拭嘴上的油漬。「聽說你是因為爺爺的關係而被迫進江家為仆,你大膽違抗主子的命令,不怕惹怒主子,一輩子都無法自由離開江家嗎?」


    「妳這是在威脅我?」黑眸迸出淩厲的殺氣。


    「嘿,很明顯是的。」她嘻皮笑臉,完全無懼他的怒意。


    「江品童,別太過分!」他扳扳手指關節,嘎嘎作響,真想狠狠地扭斷這女人的脖子。


    「別生氣,娛樂輕鬆一下,有助身體健康嘛!」她拍拍他的肩,哄道:「假如你取悅了我,我願意幫你去向我爺爺說情,讓你今年就能提早退休,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妳願意幫我說情?」他懷疑地瞇起雙眼。


    「當然啦,我這麽善良的人,一定會幫你。」她將女仆製服塞給他。「乖,快去換上。」


    「………」費東愷鄙夷瞪著手中的服裝,渾身僵直地動也不動。


    「你放心,穿女裝跳舞的事,我絕對不會向其它人泄露半分。」她索性直接將他推入更衣室。


    「妳不如直接殺了我!」他咬牙低咆。


    「嗬嗬,別鬧別扭了。」他欲踏出更衣室,她又將他推了迴去。「你仔細考慮清楚,難道你真的想永遠待在江家當仆人?」


    他與她怒目對峙幾秒,為了能及早重獲自由,最後隻好迫不得已的妥協了。


    「好,我穿!不過妳別忘記自己答應過的事。」


    「絕對不會忘記。」她笑著舉手發誓,然後幫他關上更衣室的門。


    費東愷待在更衣室磨蹭半天,江品童出聲催促好幾次,他才慢吞吞的走出來。


    女仆製服套在他高大強壯的身軀上,變得窄小緊繃,模樣相當滑稽好笑,原先的酷帥風采已蕩然無存。


    「噗哈哈哈哈~」她噗嗤大笑,差點把嘴裏的麵條噴了出來。


    「該死的,別笑了!」他麵色陰沉,難堪得真想當場一頭撞死。


    喜歡玩弄他是吧?


    很好,下次他若逮著機會,換這女人完蛋了。


    「好好好,不笑不笑。」她抿抿唇,強忍笑意。「開始跳舞吧!」


    他僵硬不動,噬血狠戾的目光緊緊瞪著她。


    「快跳啊,不然我們之前的約定就作廢了。」她不耐地催促。


    他緩緩扭腰擺臀,動作僵硬地亂跳著,心中暗自狂飆一連串的髒話,竭力壓抑想衝上前宰了這女人的衝動。


    「嘩哈哈哈哈哈~」他的動作實在太醜陋搞笑了!她控製不住,倒在沙發上抱腹狂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唉唷喂呀,她身為英勇正義的女警,實在不該這樣欺負人。


    可是一看到這邪惡的家夥滑稽的模樣,又不免感到大快人心。


    她笑得越開心,他臉色就越難看,火大不跳了。


    「喂,我沒說停就不能停。」她還沒玩夠呢!「繼續跳!」


    「是。」他突然綻放一抹詭譎邪氣的笑意,狂野地撕開上衣,露出精壯完美的上半身。


    「你做什麽!?」她目瞪口呆,看著他宛如一頭充滿危險性的野獸,緩緩逼近相中的獵物。


    「遵從妳的命令跳舞。」他繼續大跳脫衣舞,利落扯下惡心可笑的短裙,隨手一甩。


    「耶?」她抓下覆蓋腦袋的短裙,赫見他麵對麵的貼近。


    她視線往下一瞟,驚抽口氣。


    此刻,他身上隻剩一件單薄的黑色緊身內褲,底下那傲人巨大的形狀清楚畢露……


    噢噢噢噢,糟糕,她快暈了。


    「還滿意我跳的舞嗎?」他挑逗地朝她的臉龐吹出一口熱息。


    「你你你……」她渾身泛起顫栗,頓覺口幹舌燥,猛吞口水。


    「我要繼續脫囉,期待嗎?」他故意將內褲褲頭稍微拉低,笑得一臉邪惡壞意。


    「期期期……待?!」她瞪著他,莫名心跳急促,唿息紊亂。


    她在掃黃組出任務掃蕩色情,經常看到一堆嫖客光著屁股跑來跑去,對男人的裸體老早就看到麻木,甚至不會出現害羞的感覺。


    不知怎地,如今一見到他完美性感的胴體,久違的緊張情緒立刻排山倒海的湧現出來……


    對上他滿懷促狹的眼神,她不禁氣惱起來。


    「沒錯!我實在太期待了。」她佯裝鎮定,迅速從桌上抄起手機,對準他性感誘人的身軀。「你脫啊,繼續脫!」


    「妳做什麽?」他氣定神閑的輕挑眉毛。


    「脫衣舞跳得這麽精彩,不錄像分享給其它人看,未免太可惜了。」她當真按鍵開始錄像。「我有幾個女性朋友特別喜歡看猛男跳脫衣舞,她們看到這段影片一定會為之瘋狂。」


    「是嗎?」他從容自若的微笑。「那妳得好好拍,千萬別錯過任何精彩的鏡頭。」


    「放心,我會拍得很仔細。」她不甘示弱,硬是逞強擠出笑臉。


    她才不信他真的敢脫褲子,他一定是存心嚇唬她,想看她笑話。


    哼,她就偏偏不著他的道!


    「好極了。」他笑覷她,大手在自己的腰間遊移著,作勢準備扯落身上唯一的遮蔽物。


    「我、我、我已經開始錄像了,真的會分享給其它人看……」她的雙眼越瞪越大,顫聲恐嚇。


    「我的身材保持得還不錯,不介意讓別人欣賞。」他傲然一笑。


    「……」她緊張得屏住唿吸,渾身猛流熱汗,握著手機的右手也頻頻發抖。


    媽呀~他還不停止?!他當真這麽不知羞恥,要在她麵前剝得一乾二淨?


    「嗬嗬。」察覺她驚恐的情緒,他猖狂低笑,甚至過分的主動拉著她的手去觸碰他的內褲頭。


    「還是……」他誘惑地笑眨電眼。「妳想親自幫我脫?嗯?」


    「stop!」她臉蛋漲紅,有如觸電般的驚跳起來,退離他遠遠的。「好了好了,到此結束。」


    沒辦法,她的臉皮沒這男人的厚,隻好投降了。


    「真正精彩的都還未上演,怎麽可以輕易結束?」他不放過她,繼續危險地迫近。「我還得取悅妳啊,親愛的三小姐。」


    「不、不必了,我發現你的身材實在太、太、太惡心了,看久了容易長針眼,還是算了吧!」她一邊擺出防禦的架勢,一邊疾步往後退,卻因不慎踢到桌腳而摔坐在地。


    「妳確定?」對於她的狼狽,他毫不客氣的大笑出聲。


    活該!這就叫報應!


    「確定!確定!」她揚高音量強調。


    靠,真丟臉!在他麵前,她就像一個大蠢蛋!


    她從地上跳起來,拍拍屁股,惱羞成怒的狠瞪他一眼。「時間太晚了,我該睡了,你可以滾了。」


    「遵命。」


    想跟他鬥?嗬,她還太嫩了點。


    「好好睡,千萬別太想念我的完美肉體。」他粗糙的指腹逗弄地滑過她的唇,性感嗓聲飽含捉弄的笑意。


    「呿,我可不想做惡夢。」她怒拍開他的手。


    「小的告退。」他邪佞輕笑,拎起自己的衣物,以勝利者的囂張姿態離開。


    「可惡!這男人還真難對付!」


    她挫敗地扒扒頭發,往後倒向床鋪。


    噢喔,更慘的是,費東愷性感的裸體詭異地一直在她腦海中盤旋不去,害得她真的一夜無眠。


    *****************


    夕陽西斜,映得天幕一片橙紅。


    台北縣某條川流不息的公路上,數名便衣警察隱密埋伏在某間檳榔攤附近,正在執行抓捕賣淫集團的任務。


    費東愷西裝革履,一身優雅工整的裝扮,混在他們之中,顯得十分唐突且格格不入。


    他亦步亦趨的緊隨他的新主子,適時遞上麵紙讓她擦汗,遞水讓她解渴。


    「你迴去,不要整天一直跟著我。」江品童很受不了的低吼。


    自從前幾天迴到江家後,除了睡覺、洗澡、上廁所以外,其餘的時間這家夥都寸步不離的黏在她身邊。唿~她都感覺快窒息了!


    「若非江老太爺命令我必須貼身照顧妳,我也不想如影隨形的跟著妳。」費東愷攤攤手,心中的無奈遠勝於她。


    「真煩人!」江品童煩躁地扒扒頭發。


    「江品童,妳也太大牌了吧?出來值勤,居然還帶一個跟班來?」掃黃組的李組長來迴瞪著他們,不可思議的驚歎。


    「不關我的事,是我爺爺硬要派人跟著我。」她無奈一歎。


    「唉唷,童童現在可是江氏財團的尊貴千金,身分地位不可同日而語,有專人貼身保護、伺候也是正常的。」黃曉安笑嘻嘻的靠近過來。「而且有個大帥哥陪著我們一起值勤,會讓人更有衝勁呢!嗬嗬嗬。」她邊說話,邊用愛慕的眼神偷瞄英挺迷人的費東愷。


    「千金小姐,麻煩妳把妳的跟班管好,別讓他礙手礙腳,破壞我們今天的任務。上次沒破獲這個色情集團,上頭已經很火大了,這次絕對不能再失誤。」工作壓力大,李組長神態十分焦躁。


    「放心放心,有我在,今天一定會把那些人成功擒住。」江品童安撫地拍拍李組長肥厚的胸口,然後警告地瞪向費東愷。「聽到沒?你最好給我乖一點,千萬別壞事。」


    「我向來很乖。」費東愷慵懶地勾唇一笑。


    「嘖,大言不慚。」江品童輕啐了聲。


    「組長、組長,那個叫龍仔的皮條客出現了。」一直嚴密監視檳榔攤狀況的小梁,急聲稟報。


    「好,負責喬裝嫖客的人是誰?」李組長掃視眾人。


    「半鍾頭之前,阿城出了車禍,現在沒辦法趕來。」阿肯報告。


    「媽的,你怎麽現在才說?那現在還有誰能去跟皮條客接頭?」李組長激動低吼。「上次行動的時候,皮條客已經見過我們這群人,如果這次再由我們的組員假扮嫖客,他鐵定不會上鉤,更不會泄漏新的淫窟地點。」


    「讓他去!」江品童冷不防的將費東愷推到眾人麵前。


    「他?!」大家驚瞪費東愷。


    「為什麽是我?」費東愷沉聲抗議。


    「皮條客不認識你,現在這裏就隻有你是最適合的人選,當然由你去啦!」她說得理所當然。


    「別鬧了,我又不是警察,這不幹我的事。」況且,他渾身充滿優雅尊貴的氣質,哪裏像低級的嫖客?她眼睛是瞎了嗎?


    「維護治安,人人有責。」江品童陰惻輕笑。「要假扮嫖客,還是要一輩子在江家服務到老死,你自己選擇唄。」


    「妳隻會來這招嗎?」之前威脅他穿女仆裝跳舞還不夠,現在竟然還要他扮嫖客,這女人真是該死的愛折騰人。


    「沒錯!」她巧笑倩兮。「不過隻憑這一招,就能把你吃得死死的啦!」


    「江家人果真都變態得無可救藥。」費東愷咒罵連連,卻拿她沒輒。


    「好,就這麽決定了,由江品童的跟班充當嫖客。」為了能盡速破案,李組長迅速答應了。「小梁,你去跟他對換衣服。」


    於是,費東愷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小梁進入某間商店裏的廁所更換衣服。


    當費東愷換好輕便的t恤和牛仔褲出來,江品童大剌剌的在他麵前示範一個很令人傻眼的動作。


    「來,學我!把手插入褲子的口袋,朝胯下抓癢。」


    「不可能!」費東愷滿額黑線,如此沒格調的舉措,他可做不出來。


    「男人不都是這樣?你的言行舉止要表現出色欲熏心的粗鄙模樣,皮條客才會相信你是嫖客啊!」江品童將他的嘴角往兩旁輕扯,提醒道:「記得還要笑得饑渴、淫穢一點。」


    「休想!」他不悅地拍開她的手。


    「嘖嘖,好叛逆。」她與他對峙相瞪。


    「好了,別再浪費時間了。」李組長轉頭吩咐小梁:「幫他把裝備準備好。」


    「是。」小梁將一個比鈕扣還小的隱藏式無線耳機塞入費東愷的右耳裏,接著把一枚袖珍型麥克風別在他t恤裏麵。


    「等會兒你就直接到檳榔攤找那位叫龍仔的皮條客,跟他說你是透過朋友介紹來的,要找小姐。他相信你是嫖客後,會親自帶你到他們的淫窟,我們也會一路偷偷尾隨你們。」李組長說道。


    江品童插嘴補充:「當你到達那裏,若有看到應召女郎和其它嫖客,確定是淫窟後,再透過麥克風通知我們,我們就會立刻衝進去逮捕他們。上迴就是因為情報錯誤,害得我們撲空,半個應召女郎都沒抓到。」


    「嗯。」費東愷臉色闃沉,很不情願的應了聲。


    江品童咧嘴一笑,拍拍他的臀部。「大賤仆,千萬別丟我的臉。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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