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也確是好事兒,人兒也確實是美人坯兒,讓廖淳看著都是心癢難耐的那種,但廖淳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這事要讓秦雙知道了那還了得!


    最後還是鞠羥支招給解決了。說來也巧,最近鞠羥的女人從土日部來到這允吾城看望鞠羥,而去年末遙遠的辛戈部送來的羊駝生了崽,羊駝這玩意兒特萌,部落中的婦人小孩沒有不喜歡的,所以兩人一合計就決定哄著秦雙、陳夢婷去土日部住些日子,等生米變成了熟飯,秦雙最多哭鬧一陣,這事也就過了。


    時間過得挺快,在送走了秦雙、陳夢婷(同去的還有薑半仙和鄧續),便也到了廖淳迎親的日子。廖淳作為主角披紅掛彩自是不必再提,就連主帥邊章韓遂以及李文侯等軍中佐領也一改往日戎裝,換成了錦袍。二娃子何邑和泥鰍徐驍這兩貨更是誇張,淳哥要娶媳婦兒了比他們自己娶媳婦還要興奮,披紅戴錦不說,連頭上都插上了大紅花,看著比廖淳還像新郎官了。


    當迎親的隊伍從允吾城中敲鑼打鼓又吹又唱的出發時,瓦喀部中雖也是張燈結彩但氣氛卻似乎有些詭異,首先當部中族人宰牛烹羊擺酒置宴往來忙碌之時,做為今日主角之一的迷阿薩德卻心神不寧的在自己的大帳內來迴踱著步,臉上看不出半絲喜慶的神色,從早辰起床到現在他的眼皮都一直在跳,這種狀態是他一生都未曾出現過的,包括二十年前他弑父殺兄謀奪部族首領的那次,那次又是何等的兇險!


    “該死!怎麽現在又會想到那事!我那都是為了瓦咯部!”迷阿薩德在心中暗暗咒罵了自己一句,並為自己開解道。“要不是老家夥(迷阿薩德的父親)聽信那小婢養的(迷阿薩德的哥哥,按漢人的習俗算迷阿薩德的哥哥是他父親和家中侍婢生的,而迷阿薩德的母親則是明媒正娶的正妻)的話卻不肯聽我的,我也不用出此下策,結果如何?那些起兵作亂的部族被皇甫規殺了個幹淨,沒死的也遠遁大漠,那些漢人豈是如此好惹的?!若不是我借由“父兄為賊人所算需先整頓部族,暫時無力起兵”為借口拒絕與那些該死的蠢貨們一起起兵叛反,隻怕瓦喀部也早如那些蠢貨們的部族一般死絕了!”


    “這次也不會!隻要有我迷阿薩德在,瓦喀部將永勝不衰!什麽邊章、韓之遂、李文侯、北宮伯玉,哼哼!統統見鬼去吧!”想到那日酒宴上隴西太守李相如被自己手下的美姬迷得神魂顛倒的樣子,迷阿薩德又安心了下來,用手撚著自己頜下那撮山羊胡子嘴角不由掛起了陰陰的微笑!


    隨後紅日進來,不多時又匆匆離去!


    離迷阿薩德的大帳不遠便是月兒的帳篷,這時在整個部族中,最開心最幸的應該就是這月兒了,在侍婢的服侍之下穿戴得滿頭珠翠真真美豔堪比仙子,連她自己也被自己鏡中的容顏所深深吸引。不過她心中隱隱也有一絲絲欠疚,那便是對紅日,本來想在出嫁前對他說說心裏話,但從昨天開始這紅日就不知去了哪裏,讓侍婢去找過他幾次人都不在,好像失蹤了一般,問了阿翁(父親,迷阿薩德),說是紅日在替自己的婚事忙,這紅日是個武夫,又能幫上什麽忙?粗活累活自由下人幹著,閨房中事他也不會呀?


    對於紅日從小到大對自己的關愛、照顧、包容,月兒心裏都知道也深深的記著,但對於她來說那更像是一種兄妹之情,哥哥對妹妹的關愛。而廖淳則不同,這人傻裏傻氣的,論身手嘛,應該打不過紅日,不過總也還行,不然那天也不會弄掉了自己的遮麵巾,想到此處月兒不由又是臉頰一陣緋紅,聽說他是個黃巾渠帥,曾幫聯軍數次挫敗漢軍,一直把漢軍趕入了長安長城內不敢出來,那土日部的首領鞠羥整日跟狗一樣在他身邊搖著尾巴討好他,這土日部可不比我瓦喀部差,那這麽算來那他應該也算個英雄,不過瞧他在我麵前那傻樣兒!想


    到這裏不由嗤笑出聲來:“這也算個英雄?”


    聽著月兒的問話,邊上的待婢皆是一愣,不知是何意,一個叫瑭兒的侍婢最是機靈,看著月兒這神情,便猜著了個大概,於是笑著應道:“小姐,姑爺自是個英雄!”


    見被說中了心事,月兒嗔怒著伸手去打瑭兒,但又怕弄掉了滿頭的珠翠,隻好又收了手,罵道:“好你個小妮子,知道個什麽,迴頭看我不撕了你的嘴!”不過口中雖然如此說著,卻掩不住心中的歡喜,嘴角掛幸福的微笑。


    而隴西郡治狄道縣的太守府內堂李參把玩著手中的太守印,這是他一個時辰前命他門下掌印的書吏拿來的。這掌書吏乃是李參族侄李鈞,是李參身邊最為親信之人,平日郡府用印之事皆出其手,而今天李參卻要拿印綬,這讓李鈞頗覺奇怪,但見李參神色嚴峻,似在思慮什麽重要之事,因而也不敢多問,隻諾諾的守在一邊。


    終於,李參似乎是做出了決斷,將印綬往案上重重一拋,印綬撞擊案板發出砰的一聲悶響,隨後又滾落到了地上。這撞擊的聲音雖不大,但這拋印的舉動卻著實嚇了李鈞一大跳,他正待壯著膽子詢問,卻聽李參開口喝道:‘取我虎符來!’


    李鈞被嚇得一愣,心中雖是萬分疑惑,但多年宦海的沉浮養成的城府,以及他對他這族父的了解都使清楚,這時候最好還是不要吭聲,執行命令就好,不該自己過問的事情就不要去問,於是應道:‘諾!’


    時間迴到半月之前,同樣在這內堂,李參一臉頹然的跌坐在幾案之前,手中書信已被他捏得發皺。這書信是叛軍副帥韓遂遣人送來,信中寫道:涼州從事韓文約再拜隴西太守李公,而今閹宦弄權,朝局日靡,致使天下寇賊蜂起,故邊督軍(指韓遂,邊章未叛之前在州中的官職為督軍從事,故而韓遂在這裏稱他為邊督軍)倡義師湟中義從胡及諸羌族忠勇之士雲集,現分屯大軍於枹罕、河關、鄣縣、氐道,今聞明公招諸羌胡忠義,攬州郡豪傑,聚雄兵,想是亦有扶正撥亂之心,督軍欲與明公同起義師,誅宦官,振朝綱,還天下,朗朗乾坤!


    看完書信李參是又驚又怒,什麽‘倡義師’?邊章、韓遂這兩個背主逆臣分明是怕死被北宮伯玉、李文侯這兩羌胡反賊擒了,為求苟活投靠了反賊,哼!此事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但當他想那分屯於枹罕、河關、鄣縣、氐道的叛軍,心頓時又涼了大半,連朝庭派討叛的主力都被打得躲了長安城中不敢出來,那憑自己這一郡之地,兵寡將微,又豈是那叛軍的對手?!至於新近招攬的那些羌胡義勇,雖也有萬餘眾,但這些人不跟著作亂就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他們肯來投軍多是為了口吃食,再讓他們起來自己人打自己人?還是以少擊多!這不是在玩火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原本接受朝庭的詔命,招募守善不叛的羌胡,一則能保郡國,二來可協助槐裏侯(皇甫嵩)共擊叛軍,然而朝中閹宦弄權致使平叛大軍陣前換將,司空張公(張溫)雖有功勤名譽,然絕非善戰之將,以致兵敗望垣,大軍龜縮於長安城數月而無有寸進。現隴西被圍已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邊章、韓遂豎子進逼,若不從其叛,自己一人死則死矣,還能留名於身後,然城破之時李氏宗族恐亦將覆滅矣!而惹叛降,這些叛軍終是烏合,他日叛軍覆滅之日亦是李氏族滅之時!唉!……


    而至於迷阿薩德,這老狐狸的計劃也曾一度讓絕望中的李參心動不已,如這計劃果能成功,那非但是解了眼下的困局,而他李參也能憑借此功平步青雲了,但最終他還是放棄了,原因還是因為迷阿薩德,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像李氏這的涼州土著,又是州中冠族右姓這州中的逸聞秘事也自是他們這種上層人物茶餘飯後的談資,所以迷阿薩德自以為幹得天衣無縫的弑父奪權也當然瞞不了李參。


    這老狐狸可以弑父殺兄,難保他不會算計我,再者此事要成還需司空張公同意出兵,中間變數太大。多日來李參一直在思忖此事,隻是此事幹係宗族興衰存亡,又有迷阿薩德的斑斑劣跡在前,他實再是沒勇氣冒險去賭上這把。


    還是從了邊章、韓遂這兩個豎子吧,這是李參最終下的決斷,至少眼下這關可以過去了,再者也確如韓遂信中所言,現今十常侍弄權,廟堂晦暗,如槐裏侯這般功高蓋世的名將都落了這般結局,那自己舉全族之安危,即便成功與槐裏侯相比,也隻是小功,最後又能落個什麽好?中原黃巾雖平但餘亂不止,天下可以說是群賊蜂起,想來朝庭即便有心平這涼州之亂,也應是力有不殆。倘若事有不濟,大不了和那些羌胡一起往大漠深處遁了,反正往日族中亦與西域諸國的豪族有些往來,往投之應不難。


    如此計較定了,李參抓起兵器架的配劍,又最後瞥了一眼地上的印綬,大步走出了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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