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西北之地民風彪悍,而羌胡之民又多生長於馬背之上,但在這佳人的閨閣之中,那濃鬱的脂粉香氣,甜如蜜!柔似水!卻不是那古樸滄桑的帳篷所能遮蓋的住的!


    這一刻這閨閣中的佳人羅衫半解斜倚在帳篷中央的胡床之上,如那出水的芙蓉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那美眸中流淌出來的秋波自帳篷的中央蕩漾開來,一次緊接著一次的衝擊著廖淳的雙眼,又從雙眼直直的衝入他的腦海、他的心靈,一直拍打向他靈魂的最深處!


    廖淳開始覺得頭發暈、嘴發幹,渾身的經脈都在膨脹,一滴汗珠順著他的鬢角慢慢的流淌了下來,隻是與上次不同的是,今天身體這一係列的反應並不全是來自眼前絕色天香的美人的胴體誘惑。


    跟著瓦喀部的侍從往月兒的大帳這邊走來時,半道上迎麵曾跑來一個人與廖淳撞在了一起,而這人在相撞時塞給廖淳一張紙條,很明顯他是故意撞上來的。


    廖淳借著整理被撞亂了的衣衫時偷偷看了一眼紙條,上麵不是字,而是一副畫的歪歪扭扭極難看的圖畫,確切點說應該是難看的一幅畫配上了一個廖淳不認識的字,廖淳很確定這應該就是個錯別字,不過這畫雖然畫得是極其的難看,這僅有的字也是一個根本看不懂的錯別字,但是廖淳還是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大概意思,就是有人要害自己。


    廖淳並不是個怕死的人,隻是前一刻還是“極為勉強”的去赴溫柔之鄉,眼前突然間就要橫飛來莫名的殺身之禍,這又怎麽讓他不心驚膽戰?!


    不過這驚疑之中又有一絲驚喜,因為能畫出這麽難看的圖畫來報信的,普天之下除了他便再無旁的第二人了!


    難不成他也在這瓦喀部中?隻可惜那人剛剛塞了字條之後便急匆匆離去了,不然就可以知道是不是那人到底是不是就是他,不過即便不是定也是他派來的,拉住問一下便可知道。“這臭小子!”廖淳頗為欣喜的暗罵道。


    隻是他沒來得及咧開嘴角來笑,這就已經來到了月姑娘的帳篷前,隻見這帳篷的四周赫然立著一圈侍衛,與別處稍稍不同的是,這些侍衛全是女的,這倒也不難理解,畢竟月兒就是個女兒之身嘛,雖說羌胡女子較為奔放,但帳篷的四周要是全是些男人,那洗漱、更衣、睡覺什麽的想來總也不太方便。


    而按說也就幾個女人而已,而且這些女侍從廖淳上次來時也是見到過的,也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但大概是因為那張字條的緣故,廖淳被那些女侍從手中明晃晃的刀槍,晃得心神都有些不寧了起來,恍惚間仿佛眼前的這些刀槍都重合到了那紙條上那把畫得極難看的大刀之上,這大刀就架在那畫中長了顆地瓜腦袋的小人身上,而這小人就是廖淳自己!


    “廖將軍!”


    “啊!”廖淳嚇了一大跳,真差點從地麵上蹦躂起來,迴過神來才發現,原來是領著自己到月兒這邊來的瓦喀部的侍從在叫自己。


    侍從笑眯眯的指著麵前的大帳說道:“廖將軍,月兒姑娘就在這帳中。”說罷雙眼看著廖淳深深的一鞠躬,而後緩緩的或退了幾步,最後轉身離去。


    其餘的侍從亦跟著他對廖淳深深的一鞠躬,緩緩的退步,而後離去。


    侍從說話時的笑容和眼神讓廖淳覺得極其的不爽,他心中暗罵道:“這狗日的,都要對我動手了還笑得如此淫蕩,看我……”


    廖淳剛想往下罵下去,腦中突然靈機一動,心道:“這兒離那瓦喀部的議事大帳也不遠,副帥韓遂就在那裏,要是他們想對我下手,那必定也會對副帥下手,那我何不趁他們不備現在就跑迴去,一則可以給副帥報個信,二則副帥來時還是帶了一些人馬來的,憑著這些人馬保著副帥逃迴去應該不成問題。”


    想到這一處廖淳轉身拔腿便要跑,但就在這時兩條胳膊突然被人扯住,廖淳轉頭一看原來是守在大帳外的兩個女侍從扯住了自己,廖淳心中一驚,用力甩胳膊,卻不料那兩個女子力大無比,廖淳一甩之下竟然未能掙脫分毫。


    緊接著其中一個侍從笑著說道:“貴客哪裏去?我家主人正在帳中等著你呢?”


    廖淳不知如何應答,隻好強腆起麵皮來幹笑,但是也不需要他迴答,下一個瞬間那兩個侍從已經一把將他塞進了大帳之中。


    大帳之內軟玉溫香,嬌豔的身姿一覽無餘的又印入了廖淳的眼中,並且穿過了他的雙眼直擊入他的靈魂的最深之處,給他的靈魂再一次的帶來了深深的震撼!盡管這已經不是廖淳第一次看到了,卻依然讓他感覺到深深的窒息!


    隻不過讓他覺得深深的不解的是,既然這瓦喀部的人是想要自己的命,那又何用搞出這許多的名堂來讓月兒再犧牲色相,在這大帳之內伏上一隊刀斧手不就結了麽?


    想到這處,廖淳又慌忙往大帳內的四周看去,卻發現今日這大帳之內好生幹淨,記得上次來時這帳內尚且有一些箱櫃、屏風和一個大大的兵器架,而現在卻隻剩了一張胡床擺放在這大帳的中央。


    “難不成是怕我的血濺起來弄髒了帳內的東西?但這也不像啊,胡床的四周還點著一圈油燈呢,這卻又不知是何意?”廖淳暗忖。


    “將軍~~”


    “啊!”廖淳又是嚇了一大跳。


    “將軍你看什麽呢?”


    一聲嗲聲嗲氣的呢噥軟語,原來是月兒,也不知是聲明時候,她已經從胡床上走了下來,來到了廖淳的麵前。


    說話間月兒的那雙纖纖玉臂又已如蛇一般的搭在了廖淳的肩頭,將廖淳給圈了起來,她扭動著小蠻腰繼續發嗲道:“還有比這更好看的麽?”


    廖淳隻覺得全身的經脈都膨脹了起來,雙眼不能自控的向那並敞的衣襟內偷瞥去,襠裏那不爭氣的東西也早已又支起高高的帳篷來,不過本能的靦腆讓他想逃,他伸手想去撥開月兒的那雙玉臂,嘴裏則慌不迭的說道:“月兒姑娘,這,這樣不行,不行……”


    月兒看著廖淳那羞怯的模樣,嫣然的笑得像一朵花一般燦爛,口中則嗲嗲的說道:“行,行,將軍殺敗數萬官軍都行,怎麽到我月兒這一個弱女子麵前就不行了呢?將軍呀~一定行!”說話間她竟毫不避諱的一把往廖淳的襠部抓去。


    這一抓徹底的擊潰了廖淳那最後的那一絲薄弱的抵抗,他不再去管那畫中架在長著地瓜腦袋的小人身上的那把大刀,仿佛那小人便隻是畫中的小人,與自己毫不相幹;也徹底丟開了那不知何時便深深紮根在自己心中的那些倫理綱常,耳畔隻有一個聲音在迴蕩,“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他貪婪的深吸著空氣中那如蘭似麝的芳香,張開了雙手將月兒緊緊的抱了起來,開始主動的在月兒那如花似雪般的嬌軀之上親吻了起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帳篷外突然想起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並伴著鎧甲摩擦發出的聲音,朝著這帳篷快速靠近,廖淳心中一驚,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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