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淳等人狂奔一路之後,終於擺脫了身後那群拿著扁擔、鋤頭氣勢洶洶的村民,但前麵不遠處卻已經是石陽渡口了,不過所幸的是在渡口盤查過往客商的官軍尚未注意到廖淳等人。


    陳幕罵道:“他娘的,老子被官府追殺都沒逃得這麽狼狽過,現在倒讓這些平頭百姓追趕得上氣不接下氣,娘的,累死我了!”邊說邊大口的喘著氣。


    廖淳聽了忙拍著陳幕的肩道:“這次算我欠你的,等到了中廬我好好的請你喝一頓酒。”


    廖淳跑得也是氣喘籲籲的,所以說完這句話也又喘了好幾口氣才接著說道:“但現在咱們得好好想一想,怎麽才能渡過這襄江去。”


    陳幕拍了拍腰間的佩刀,而後用手指著前方不遠處石陽渡口道:“殺將過去,前麵就那幾個守渡的官軍,三五下便殺光了。”


    一旁的二娃子何邑聽到陳幕說要殺了前麵幾個守渡的官軍,當下便拿著他那把“龍雲”刀躍躍欲試了。


    而廖淳聽了陳幕的話卻大為吃驚,忙到:“不行!不行!那會召來更多的官軍的,我們這次就是要搶在官府之前去通知大樹江村的村民趕快逃到村子外躲避的,要是我們在這裏殺了守渡的官軍,那不但會給我們自己帶來麻煩,也會給那些不相幹的村民帶來更大的麻煩的。”


    但陳幕不等廖淳說完便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哈哈哈~元儉,我逗你玩呢,瞧你那緊張的樣子,哈哈哈~”


    廖淳聽陳幕說是開玩笑,又看陳幕笑得那前俯後仰的樣子,也真的有些哭笑不得,隻能尷尬的笑笑。


    陳幕又邊笑邊說道:“真不行,最多跟上迴我們渡黃河一般的紮個筏子,等天黑了劃過江去,連那水急浪高的黃河我們都要過,還怕這小小的襄江?”


    廖淳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便歎了口氣道:“也隻好如此了,但隻是又要白耽誤半天的時間了,都不知道村子那邊(大樹江村)怎麽樣了?”


    廖淳這邊正歎著氣,這時候飛毛腿阮闓過來對廖淳說道:“將軍,夫人她往渡口去了。”


    “夫人?”廖淳與陳幕之下都愣了一下。


    廖淳問道:“什麽夫人?誰?”


    阮闓手往渡口的方向指去,廖淳便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去看,而陳幕則早就看向了渡口的方向,原來這阮闓說的夫人就是那秦雙。


    陳幕明白了過來就想笑,但是他也知道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於是忙嗬斥阮闓道:“那你還不快去把夫人追迴來,這腿跑得快,腦子怎麽就轉得就這麽慢?!”說著提起腿,一腳便往阮闓的屁股上踢去。


    阮闓被陳幕一罵,便早已邁開腳步朝秦雙追去,也幸虧他跑得快,這才躲過了陳幕踢去的那一腳。


    而廖淳順著阮闓手指的方向看到了秦雙,這也才明白了了過來阮闓口中說的夫人便是秦雙。他看著秦雙朝那些守渡的官軍走過去也知道事情又要不好,便也拔腿朝秦雙追去,但是縱然這情況是如此的緊急,廖淳還是不忘了喝問阮闓道:“喂!誰讓你叫夫人的?!以後不許亂叫!”


    這麽緊急的情況下,陳幕原本還忍著不笑的,但被廖淳衝著阮闓這麽一喊,他便實在是忍不住了,看著廖淳與阮闓這一前一後追出去的兩個背影捧腹大笑了起來。


    而陳幕一笑,這原本也都憋著笑的眾人便也都笑成了一團,有幾個人還私下裏眉飛色舞的猜測起他們的頭領廖淳與秦雙的那些風流事來。


    廖淳與那飛毛腿兄弟阮闓盡管已是奮力奔跑了,但是沒能在秦雙走到那守渡的官軍那裏之前追上她。但這原因竟是,秦雙察覺到身後廖淳與阮闓來追自己,便索性也跑了起來,直接逃到了那守渡的官軍那裏,而且她便逃還邊衝著那些守渡的官軍喊了起來:“救命啊~”


    秦雙的這麽一喊便引起了守渡官軍們的注意,他們一見一個姑娘家在前麵跑著喊“救命”而她的身後還有倆個男的在追趕她,便拿著他們手中的長矛衝著廖淳與阮闓跑了過來。


    而廖淳與阮闓一見秦雙竟衝著官軍喊“救命”,把守渡的官軍都給喊了過來,是逃也不是,打也不是,隻片刻猶豫的功夫便被那幾個守渡的官軍給圍了起來。


    那些官軍喝問道:“幹什麽的?!快放下手中的兵器,不然不客氣了!”說著便都躍躍欲試的拿著手中的長矛要朝著廖淳與阮闓刺來。


    廖淳既不敢扔了手中的兵器,但也不想與這些守渡的官軍起衝突,隻能一麵按著劍與這些官軍對峙著,一麵又陪起笑臉對著這些官軍解釋道:“軍爺,她是我們的朋友……”


    一個官軍不等廖淳說完話便嗬斥道:“少廢話!快把劍放下!”


    另一個官軍則道:“朋友?是朋友你們追她,她能邊逃邊喊救命?你蒙誰呢?!”


    廖淳隻能繼續陪著笑臉胡亂編了個理由解釋道:“我們那個,我們在鬧著玩。”說著又露出一副央求的神態去詢問躲在官軍身後的秦雙道:“我們在鬧著玩是不是?快跟軍爺解釋解釋。”


    那秦雙還未答話,廖淳身邊的阮闓忙如小雞啄米般的連連點頭,附和廖淳,對守渡的官軍說道:“對!對!對!我們這是跟秦雙姑娘鬧著玩兒呢,嘿嘿!”說著又故作輕鬆的做出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來。


    雖然廖淳與阮闓已經擺出一副低三下四的乞求的姿態了,但秦雙似乎並不買賬,依舊裝出一幅驚恐的、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廖淳與阮闓。


    幾個守渡的官軍本就信不過廖淳說的那些話,此時他們一看秦雙是這副樣子,便更加認定廖淳與阮闓二人便是調戲婦女的淫棍,而且他們看廖淳與阮闓二人遲遲不肯放下手中的兵器,還花言巧語的狡辯,便都舉著手中的長槍朝二人刺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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