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草叢中的眾人看了拍手叫好,如此酣暢淋漓又驚心動魄的打鬥,這夥在宛城中窩了兩個月的農民是從沒見過的,就連一直在戰火中拚殺廝鬥轉戰於潁川與荊北兩個戰場的廖淳也是沒有見過的。此刻,他們雖然不清楚這黃巾大漢的名姓,但是已經把他當做了心目中崇拜的偶像了。


    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帶給眾人的震撼卻是眾人這一生沒齒難忘的。


    在黃巾軍陣中的眾將士見到官軍戰將落馬,正待乘勝掩殺過去時,那官軍的軍陣中卻又衝出來一個手持大刀的綠袍大漢,不知是那大漢太過壯實,還是這大漢騎的馬匹太過瘦弱,廖淳等人在遠處望去,總感覺這馬奔跑的樣子有些奇特,似拖不開腳步一般,有些搖晃不穩,而且速度也不快。


    廖淳等人想剛才那驍將、健馬都難取勝,這綠袍將雖然身形魁梧壯實,但騎著這麽一匹爛馬必定不會是這黃巾大漢的對手,但是在眾人尚在胡思亂想之際,那黃巾大漢的頭顱已經拋物線般的從他的脖頸上飛了起來,落在了地上,而這沒了頭顱的身體依舊還坐在戰馬上。這綠袍大漢出手的速度之快簡直令人咂舌,以至於在他迴馬都快走迴軍陣時,眾人還都張大了嘴巴,半天迴不過神來。


    其他幾個人是什麽狀態不是太清楚,反正這廖淳除了記得這綠袍大漢那隨風飄蕩的如女人秀發般的長胡須之外,便什麽也不知道了,腦袋中長時間的一片空白。


    而這之後的一幕則是這夥躲在草叢中的眾人所錯過的,或者是視而不見的(需要消化之前這震撼的一幕帶來的衝擊)。


    那黃巾軍陣中,鄧茂見這官軍的綠袍將斬了渠帥程遠誌,心中大怒,但同時也畏懼於此人的武力,不敢貿然衝出陣去與之廝殺。當他見到綠袍將迴馬朝軍陣中走去時,便想在背後偷襲,用懷中暗藏的鐵蛋結果了此人,替渠帥程遠誌報仇。


    於是他用握兵器的手拉住韁繩,另一隻手則深入懷中,去摸懷裏暗揣著的兩枚鐵蛋,雙腿踩著馬鐙使勁一夾,那馬肚子被馬刺刺痛,便衝了出去。而未等他騎馬跑到足夠暗器打到綠袍大漢的距離,官軍軍陣中又衝出來一個豹頭環眼、滿臉絡腮胡須的黑衣大漢。


    這黑衣大漢挺著一杆蛇矛直奔鄧茂而去,而鄧茂也並不慌忙,從懷中抽出摸著鐵蛋的手,從另一隻手中拿過他的那把“九齒鐵鈀”,欲讓這黑衣漢見識一下他的厲害,卻不想這手中的鐵鈀尚未舉起,便被這黑衣大漢一矛刺中了心窩。


    當鄧茂翻滾落馬後黃巾軍陣中開始慌亂了起來,而官軍則乘勢掩殺了過來,張角急忙鳴金收兵退入廣宗城去。戰場上的局麵在一個瞬間急轉直下,令廖淳等人都來不及作出反應,而廖淳原本想著趁兩軍混戰廝殺混入黃巾軍陣中的計劃也徹底落了空,不過有一點值得高興的是,廖淳在軍陣中看到了大賢良師張角的身影(廖淳在心中一直稱唿張角為“大賢良師”而不是“天公將軍”,是因為他覺得從張角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寧靜祥和的氣息,以及廖淳印象中他治病求人、教化眾生的形象,怎麽樣都難以與帶著濃重殺戮氣息的“將軍”二字聯係在一起),由此廖淳確信了,他們沒有走錯路,這裏就是他們一直尋找的目的地巨鹿了。


    既然不能趁亂混進去,便隻能硬著頭皮敲門進去了,於是片刻之後在廣宗城的黃巾軍的押解下,廖淳等人出現在了天公將軍張角的麵前。


    天公將軍張角在見到廖淳那瞬間的欣喜神情,絕不亞於廖淳見到他一般的欣喜神情,兩人竟像爺孫倆一般的拉著手嘮起家常來,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很是訝異,一個是太平道、黃巾軍的最高統帥,一個無論在教內還是軍中都是名不見經傳的小頭目兩人竟如此的親密?


    見到廖淳竟與天公將軍如此的親密,卞喜不由的暗暗罵起來:“娘的,難怪把你從囚車上放出來你也不逃跑,還拚了命的要來巨鹿,老子還以為你跟龔大傻子(龔都)是一樣的‘棒槌’(笨蛋),沒想到你跟天公將軍還有這般交情,幸虧路上不曾得罪於你,不然可真是吃不了兜著走啊,看來今後還要好好的拍拍你的馬屁,這升官發財便全指望在你的身上了。”


    張角在與廖淳東拉西扯的敘談了半天的家常後,終於問起廖淳怎麽會來廣宗的,而廖淳等人也是在此刻才知道自己原來真的走錯了路,這裏並不是巨鹿,不過恰是歪打正著,也算中黃太一老祖的保佑。當然他們還沒有機會去詢問張角為何會將部曲從巨鹿拉到廣宗的,因為從剛才那場廝鬥看來,張角不像隻是來廣宗巡察的,而更像是巨鹿的戰場搬到了廣宗一般。


    聽到天公將軍的詢問,卞喜搶在廖淳的前麵迴答道:“啟稟天公將軍,張曼成渠帥被官軍所殺,小的奉趙弘頭領之命護送廖頭領前來巨鹿,不!廣宗通報消息。”


    卞喜他之所以要搶著說,不光是想在天公將軍麵前留個印象,更重要的是他要極力的去掩飾他把廖淳當犯人用囚車關押起來一事,因為看廖淳與天公將軍這麽親密的關係,若是被天公將軍知道了廖淳被自己當囚犯押解這事,那麽自己這腦袋說不定就得搬家了,更別說再想謀個好前程。然而,他卻忽略了一點,他如此迴答讓人聽來有些異樣,既然是來通報戰況的是廖淳,而他卞喜隻是作為護送的將士,那麽以上的迴答應該廖淳來說,而不是由一個兵士來搶著迴答的。


    因此,卞喜的這番話不單引起了大賢良師對張曼成之死這件事的關注,而且還對他卞喜這個小卒竟如此的大膽無禮感到不解,好在廖淳生性善良,雖然不喜歡這卞喜,但還是替他開脫了,把事情輕描淡寫的說成:“末將手下的一個官軍降將又叛投迴官軍,在夜間將官軍放入了宛城,殺死了張渠帥,就因此事城中將士疑心於末將,末將百口莫辯,隻得勞煩卞將軍一路護送來找您大賢良師替我做主。”


    廖淳雖有心替趙弘、卞喜等人開脫,但是張角卻早已從兩人的話中聽出了事情的大概,但他隻是微笑著點頭,卻不說話。


    而二娃何邑是個直腸子,一聽到淳哥替趙弘這壞東西開脫,立馬跳出來說道:“什麽護送,把我們關在鳥籠一樣大的囚車裏,還施了什麽妖法,淳哥你怎麽還替趙弘這個卑鄙小人說話。”說著又走到卞喜的麵前用手指向卞喜的鼻子向張角告狀說道:“還有這個壞東西,路上還想殺了我們。”


    這二娃何邑此言一出,嚇得卞喜是麵色如土,但卻不知這天公將軍張角會如何處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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