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中找府庫的時候,薑蘭甫碰到了一隊巡哨的官兵,但這隊官兵把他當空氣一般,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從他身邊擦身走了過去。薑蘭甫暗想,這身官軍的衣甲果然好用,不但蒙了那兩個府衙守衛,連巡哨的衛兵也沒有對自己起疑,隻可惜沒有撞見這皇甫老兒,不然殺了這老兒後大搖大擺的從這潁川城走出去,那會是何等的暢快!


    正在薑蘭甫美滋滋的幻想時,從那隊巡哨的兵士身後走過來一個跌跌撞撞的醉漢,不知怎麽的,那醉漢迎著麵把薑蘭甫攔了下來。薑蘭甫打量這醉漢,隻見他身上穿的是粗布衣,但從樣子看來這應該也是官軍的衣服,隻是這許多場仗打下來,沒在戰場上見過穿這等衣服的官軍,不知道他屬於哪個隊的。


    薑蘭甫還沒來得及繞開,這醉漢已經把手伸了過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如果換了平時,以薑蘭甫的身手是很容易躲開的,但是現在這街道上靜悄悄的,身後還有那隊沒有走遠的巡哨的官兵,他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來。


    隻聽那醉漢打著酒嗝,含混不清的說道:“啊~呃~兄第呃哦~,這黃巾賊的頭繩~啊~呃~不錯啊~呃哦~”


    此言一出,唬得薑蘭甫是麵色如土,背上瞬時透出一身冷汗來,左手不覺的搭在了腰間的彎刀上。


    這時身後的的那對巡哨官軍也都停下了腳步,轉身朝薑蘭甫看了過來。


    那醉漢舉起右手,伸出大拇指接著說道:“呃~這個戰利品,啊~呃~好!”說著就動手去解薑蘭甫右手上綁著的頭繩。


    薑蘭甫急忙拿左手摁住,還順道把右手抽了出來,怒目盯向那醉漢,想要假裝生氣,憤然離去。


    沒想到這醉漢卻全然不理會這“官軍”的忿怒與不爽,在薑蘭甫把右手抽迴去,打算走開的時候,一把抓住了他胸口的衣服,還把自己那張充滿酒氣的,臭烘烘的嘴,貼向薑蘭甫的麵孔,對著他的嘴鼻打著酒嗝說道:“啊~呃~瞧你那呃~小器勁!呃哦~兄弟我拿兩壺酒跟你換!呃哦~”說著舉起一隻手,伸出三根指頭,在薑蘭甫的眼前晃晃。


    薑蘭甫被這酒氣熏得差點沒吐出來,但腦中飛快的思索著怎麽來擺脫這個麻煩的醉鬼。


    那醉鬼見薑蘭甫沒答話,頗為惱怒的說道:“四壺!四壺!呃~沒見過這麽小器的小器鬼呃~”說著拉起薑蘭甫就跌跌撞撞的往迴走(對於薑蘭甫來說是往前走)。


    那隊巡哨的兵士的領頭見是一個醉鬼在糾纏薑蘭甫,便對手下這幫巡哨的兵士說道:“別看了!別看了!一個醉鬼有什麽好看的!”說著帶這些兵士自顧著巡街去了。


    那醉漢喝了酒,借著酒力,這手上的勁兒變得賊大,薑蘭甫一時竟掙脫不開,但是卻不便動手,隻能嗬斥道:“放手!你帶我上哪兒去?!”


    醉漢停下了腳步,迴頭稀奇的看著薑蘭甫道:“啊~呃~迴府呃~庫拿酒去啊?呃~呃~你看呃哦~你看我這身上有四壺酒給你嗎?呃哦~”


    一聽到“府庫”二字,薑蘭甫心中一樂,這不用滿城瞎轉悠,有人帶路了,但嘴上卻說:“你敢偷酒?!”


    一聽“偷酒”二字,這醉漢可是來氣了,酒嗝也不打了,但是卻結巴上了:“偷~偷~偷酒?!”說著從胸口的衣袋裏摸出一把鑰匙道:“就~就是我管~的,怎~怎麽就是偷酒?!”


    薑蘭甫道:“沒上官的命令,擅自拿酒就是偷,你現在手裏拿的一定也是偷的。”


    這下這醉鬼可來勁了,但這酒嗝卻又忍不住打了起來,這薑蘭甫都快被熏暈了,他說道:“我~啊~呃~誰~誰~你知~知~道不?啊~呃~呃~呃哦~趙~謙趙太守的侄~侄兒。呃~他~他的東西~西就呃~是我的,我~我的東西呃哦~,他~他還是我的~我的,知~知~道不你呃~。”


    薑蘭甫從這醉鬼的話中聽出了個大概,可能這趙謙現在在皇甫老兒的軍中當著輜重、糧秣官的角色。


    醉漢又道:“要~要呃哦~你的頭繩,是哥~哥我看得起~呃~你。知~道呃哦~我為~為什麽要這~這~這~”


    這斷斷續續、結結巴巴、還老參雜著酒嗝的話薑蘭甫實在是聽得受不了了(說實話這筆者寫得也快受不了了,相信各位看官看得也快受不了了),於是他大吼一聲:“你能不能別給我結巴了!”


    這冷不丁的一聲大吼,醉漢嚇了一大跳,瞪大眼衝著薑蘭甫點點頭,然後突然的轉身扶著街邊房屋的牆根,“哇~哇~”的吐了起來,那味~頓時在空氣中滿大街的飄散開來,幸得這薑蘭甫剛才沒心情吃晚飯,不然被這味道一熏,一準兒得跟著吐了。


    薑蘭甫問道:“你丫偷喝了多少酒啊?”


    這醉漢背著身子邊吐,邊舉手身伸出了一根指頭。


    薑蘭甫看了是閉眼、皺眉、連連的搖頭,說道:“哎呀媽呀~就這酒量你還喝啊?”


    這醉漢吐完後雖然腦袋還是混混脹脹的,但這講話倒是流利了,說道:“我要你這頭繩啊,主要是拿迴去給我家那婆娘看的,免得她老說我沒用,你看我這嘿嘿~糧秣官,平時就運些個糧草,也碰不到那些個黃巾賊。”


    醉漢說到黃巾賊,薑蘭甫就接口,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那是你運氣好!”


    薑蘭甫說得是一層意思,而這醉漢理解的卻是另一層意思,他陪著笑臉道:“那是!那是!我知道你們步兵營死了不少的弟兄,但你看我這人膽兒小!也沒什麽本事,所以也幫不到你們什麽忙。嘿嘿!才在我叔父手下當了個小糧秣官……”


    這醉鬼前言不搭後語的說了一大堆,聽得薑蘭甫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但他的主要意思薑蘭甫還是聽明白了,就是想拿酒換薑蘭甫手上綁著的黃巾頭繩,然後拿了頭繩迴家去跟他老婆吹吹牛。這頭繩道沒什麽稀奇的,但是一會行動起來還要靠它來辨認同伴的,不能給他。


    其實這事已經是左右為難了,如果跟他到了府庫而不拿頭繩跟他換酒,那事情就顯得雖然算不上唐突,但至少也很不自然了,這醉漢就會想或者直接問:既然不換你跟來府庫做什麽?!


    就在醉漢的絮絮叨叨中,兩人已經來了這潁川城的府庫內,醉漢拿著鑰匙去酒窖取酒,薑蘭甫則趁機在這府庫周圍“閑逛”起來,他一麵尋找著有可能隱匿在任何一個角的陳幕等人,一邊查看著合適的放火點。


    而此刻,陳幕正潛伏在不遠處的街角的陰暗處看著薑蘭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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