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辰深吸口氣,胸口像是被突然塞進了大團的冷凝分子,讓他透不過來。


    最後,隻用盡全身的力氣呢喃了句:“沐沐…”


    他想解釋,他想說不是這樣的,可什麽話也說不出口。


    而一直咄咄逼人的安逸蕭瞬間沉寂了,苦澀在嘴巴裏肆意蔓延。


    安澤憶板著臉,總覺得四肢在發酸發澀,難受得連路也走不了。


    安洛笙也一起沉默,要不是他一直注重身體健康,他都要懷疑自己那砰砰響的心髒要從嘴巴裏跳出來。


    饒是五個人中最淡定的安少宇,同樣僵硬,眼眶發紅,他轉過了身,隻覺得自己又幹又難受。


    安然無比慶幸自己本來就和安正廷沒有很親密,打一開始他要接她迴家就是一種互相厭惡的狀態,連陌生人都算不上。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還是很難受。


    蘇無息收迴視線,迴眸去瞧安沐的狀態。


    雖然她表現得無所謂,但在蘇無息的眼中,整個人彌漫著一層悲傷的情緒。


    毫不誇張的說,那是一種要碎掉的委屈感。


    安沐無奈的笑笑,衝著蘇無息攤手,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在自認為兩個人的私密空間中說著小話。


    【你說我是不是和你一樣玻璃心?】


    蘇無息眉眼下彎,神情淡淡,壓低聲音迴她:“我才不是玻璃心。”


    他隻是很在乎這段感情罷了。


    這不是玻璃心,這明明是愛好不好。


    青年嗓音說的很輕,但在安然的耳中很清晰,她像是確認了心中的猜測,看蘇無息的眼神都帶著敵意。


    原來,還真的出現了第七人。


    安沐依舊不太開心,癟著唇保持沉默。


    蘇無息見不得人這副模樣,骨節分明的手指抬了起來,想要輕撫下她的頭頂。


    安澤憶咬牙,銳利的眉眼微眯,再也忍不住兩人之間奇奇怪怪的氛圍。


    離毛絨絨腦袋幾公分處,他突然動作,‘啪’的一聲,直接拍開了蘇無息的手。


    “你誰啊你!動手動腳的!”


    安澤憶下手沒有輕重,直接將蘇無息白皙的手麵打紅了一片。


    他一點兒也沒抱歉的情緒,接替了蘇無息的工作輕揉了下安沐的發梢。


    “沐沐,哥哥對不起你,那天我就應該和你一起去的。”


    安沐搖頭:“這不是你的錯。”


    房間的寂靜被這一下子打破,每個人都像是重新活了。


    安瑾辰喉結滾動,找迴了自己的聲音:“沐沐,對不起。是我的問題,沒有給你想要的安全感。”


    “其實,你比安正廷重要的多得多。”


    安逸蕭那雙幽暗的眼眸也望著安沐:“沐沐,不要因為安正廷而對我們全盤否認好嗎,這並不公平。”


    “我們愛你,是因為你這個人,不是莫名其妙的能力和身份。”


    安少宇輕撫了下安沐的小臉兒,笑得和藹又溫柔:“沐沐,不要胡思亂想了,你是我們的妹妹,永遠都是我們的妹妹。”


    “至於安正廷,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們早就和他斷絕了關係。”


    安洛笙一直坐在沙發上,輕扯了下安沐的衣角晃了晃,似乎在傳遞著‘我在’的意思。


    安然狹長的眸子微眯,也跟著點頭示意,一如既往的禦氣十足:“血緣關係是最靠不住的存在,安沐,這一點你不明白嗎?”


    就像她,明明和安沐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從某種層麵上來說,還是不死不休的競爭者。


    但安沐對她的關心和愛,是前所未有的沒有原由、沒有圖謀。


    那隻是單純的心疼。


    在這樣的關心下,她的淪陷就顯得那麽合情合理。


    有些時候她還會想,安沐大抵是為她而來,是某個平行時空送自己的禮物。


    安沐有些想哭,她站在眾人的麵前,心裏止不住的冒著酸水,那雙黝黑的眸子同意漫上了層水霧。


    蘇無息靜靜的觀望著,在最合適的時間冒出了頭,打破了幾人之間催人淚下的氣氛。


    他並不想讓安沐流眼淚。


    青年吸了些氣,低沉的聲音立刻帶上了略微的輕顫,他舉著手:“我的手可能斷了,沐沐。”


    他皮膚白,安澤憶的那一下子根本沒有收力,紅彤彤的一片看起來格外嚇人。


    配合著本身就蒼白的臉色,還真有幾分無辜的感覺。


    安沐順坡下驢,不去管那六個人的事情,用旁的東西緩衝自己想哭的情緒。


    “怎麽這麽嚴重?!要不要先去消消毒啊?”


    一旁靜候著為幾人服侍的蘇老,露出了深藏功與名且高深莫測的微笑。


    同時又覺得他家冕下還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這種感覺就好像:他隻需要稍微提點,他就練成了絕世武功!


    不過…之前手真斷了也沒見過你撒嬌,這連血都沒露出來呢你就這個死樣子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安沐不太放心,悄悄在私人頻道敲出電報。


    【真的很嚴重嗎?蘇無息?】


    蘇無息小手指落在安沐的手心,輕輕晃了兩下。


    癢癢的。


    安澤憶結結實實翻了個白眼,簡直就像被惡心到了,連看一眼蘇無息就嫌棄。


    “嘁,裝什麽啊?這連皮都沒破開能嚴重到什麽程度?玻璃心死綠茶!”


    蘇無息眸色微定,察覺到不太對勁兒。


    安澤憶的這句話倒好像是在迴答安沐的心聲。


    他審視性的抬眸環顧了下四周,敏銳的發現幾人對他的敵意有些超出預想值了。


    按照他對同類人的了解,就算是暫時性得到了對方珍視的物品,也不會恨不得殺了對方。


    畢竟隻是暫時性的。


    而現在的表現,倒像是他永遠得到了對方所珍視的物品。


    這種情況,在他的計劃中,應該在安家人知道安沐成了他女朋友時才會發生的。


    蘇無息神色微暗。


    羈絆在大多數情況都不會隻有一條。


    那麽說的話……


    “其實,你們也可以聽到沐沐的心聲是吧?”


    青年嗓音低沉,但清晰的傳到了在場的所有人耳中。


    這是個無傷大雅的試探。


    如果不能的話,那隻會覺得他是瘋子。


    但如果能的話,那每個人的神情就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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