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逸飛在攝政王府的廂房中醒來。


    “你醒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好半晌才將眼前模糊的人影看清。


    蕭洵坐在他床前笑意晏然的看著他:“你可真能睡,都午後了!”


    “你···”逸飛想起身,卻感覺腰臀一陣疼痛。


    蕭洵忙阻止他:“你挨了板子,趴著吧,別動了!”


    逸飛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與喬府的房間大不相同,他聲音嘶啞的問:“我在哪?”


    “在攝政王府呢!”蕭洵說著便接過季懷明遞來的餐盤遞給他“能自己吃嗎?”


    “攝政王府?”逸飛一臉茫然的看著他,想到昨日顧時笙明明說要將他丟出去的,他疑惑的看著蕭洵,“那活閻王把我留下了?”


    蕭洵抓了個軟枕稍稍將他扶起,墊在了胸前道:“你好好的待在喬府不好嗎?非得來礙他的眼,討一頓打!他要真把你丟出去了,天寒地凍的,你在外麵昏睡一夜怕是現在早凍死了。”


    逸飛不服氣的哼了一聲道:“凍死不正合他的意嗎?他就想弄死我!”


    “你這嘴比你的骨頭硬!”蕭洵將餐盤放到他麵前“先吃飯吧!”


    逸飛本就餓慘了,看到盤中有肉有菜,還有雞腿,立刻大快朵頤起來,他邊吃邊含糊不清的說道:“我可不是來找他的,我來找我主子的。”


    “我不是你主子!”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來,逸飛這才發現喬星策黑著臉坐在桌前。


    逸飛不悅的皺起眉,“你不是我主子,你收留我幹嘛?”


    喬星策冷哼一聲道:“反正我不是你主子,我隻是替陛下收留你,教你武功,以後陛下要用你便用,不用你,你就走,自己去謀一番天地。”


    逸飛吞了吞口水,眼眸亮晶晶的看著蕭洵問:“那你要我嗎?”


    蕭洵溫和的笑了笑道:“你既入了大黎,此後便脫離赫沁,不再是赫沁人了,上次你說要跟朕姓蕭,朕準了,以後你就叫蕭逸飛,好好習武,哪天你能打敗你師父了,朕就收你做護衛!”


    “真的嗎?!”逸飛眼睛放光,高興的幾乎彈坐起來,卻忘了屁股上的傷,疼的齜牙咧嘴的。


    蕭洵無奈,隻能扶他繼續趴下。


    喬星策沒好氣的潑了盆冷水道:“別高興的太早!想打敗我,還早著呢。”


    逸飛不服輸的哼哼一聲:“你等著吧,我一定能打敗你!”


    “好,我等著!先把你的屁股治好吧!下次再這麽莽撞,打的可不是你的屁股了!”喬星策說罷便起身走了。


    蕭洵見逸飛悶頭喝粥,依然不服氣的樣子,便笑著安慰道:“別理他,他這段時間心情不好。”


    “我知道!”逸飛小聲道“他跟丞相吵架,丞相不跟他好了,他自然心情不好!”


    一旁的季懷明忍不住偷笑,連一個小孩都看的出來他們鬧分手。


    蕭洵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站起身道:“懷明,你陪他吧,等他吃完了讓人來收拾!”


    “是!”季懷明在這本就跟蕭逸飛一樣不招顧時笙待見,他們二人待在這偏僻的廂房作伴倒是不錯。


    蕭逸飛第一次被人這般溫柔的摸過腦袋,一時有些愣神,直到蕭洵走了,他還有些恍惚,他摸摸了被蕭洵觸碰過的頭發,嘴角微微揚起一個不起眼的幅度。


    季懷明才從懷中掏了一本書,坐在桌前自顧自的看了起來。


    蕭逸飛塞了滿口的飯,他啃著手中的雞腿,瞥了一眼坐在一旁安靜看書的季懷明,這麽看這人倒是越發的順眼。


    “吃你的飯,別老盯著我看!”季懷明冷不丁的來了一句,頭也不抬。


    蕭逸飛看了看桌上的茶壺道:“我想喝水!”


    季懷明沒給他好臉色,隻是不耐煩的放下手中的書,給他倒了一杯水拿過去。


    “你還真當我來伺候你的?”


    蕭逸飛接過茶杯道:“伺候我怎麽了?說不定以後都你伺候我!”


    季懷明失笑:“好大的口氣,能讓我伺候的隻有陛下,你這小屁孩哪來的自信?”


    “誰知道呢?你們大黎人不是說風水輪流轉嗎?指不定哪天我成了你主子,你就得伺候我!”


    季懷明懶得與他爭論,隻道:“你還是多讀書吧,用的什麽比喻!”


    蕭逸飛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書道:“那你教我吧!”


    “你不配!”季懷明毫不客氣的拒絕了他,又迴到桌前看起書。


    顧時笙是真不喜這孩子,讓人將他丟到了最偏遠的廂房,蕭洵知道對方嘴硬心軟,到底還是看逸飛是個孩子,沒將他丟出去自生自滅。


    陽光下,波光粼粼的湖畔,蕭洵遠遠的看到顧時笙坐在湖邊釣魚,他躡手躡腳的走到顧時笙身後,準備嚇他一大跳。


    “那小子還沒死嗎?”顧時笙眼睛依然盯著湖麵。


    蕭洵被發現了,頓覺的掃興,他走到顧時笙身旁負手而立,裝模作樣道:“托愛妃的福,還活著。”


    “愛妃?”顧時笙抬眸掃了他一眼。


    蕭洵壞笑著:“難道是賢後?你說以後我該怎麽稱唿你呢?皇後娘娘!”


    顧時笙猝不及防的伸手將人拉進懷中,抱著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勾唇道:“能跑能跳,還能調戲本王,是本王老了,還是昨晚給的教訓不夠?”


    他的嗓音如同千萬隻螞蟻直鑽耳蝸,爬滿全身,癢的很,讓蕭洵頓時斂了氣焰。


    “哪裏?是攝政王憐惜,放小的一馬!”


    看到對方示弱賣乖的樣子,顧時笙忍不住兇狠的湊上前輕輕的啃了一口,眼神卻寵要將人溺死:“你這小壞蛋,仗著我疼你就使勁撩撥,要不是怕你上不了朝,非好好治治你不可!”


    蕭洵咯咯的笑了起來:“朕如何撩撥賢後了?”


    “你···”


    “是這樣嗎?”蕭洵趁其不備快速湊上去在他凸起的喉結上親了一口,柔軟的唇瓣像是帶著電一般,撩撥的顧時笙一陣酥癢,失了心神。


    “誒?你的魚上鉤了!”蕭洵提前察覺到魚竿有了細微的動靜,趁他失神之際趁機跳了起來,壞笑著逃離了他的禁錮。


    顧時笙覺得這小子越發的壞了,正想好好收拾他一番。


    蕭洵指著湖裏的魚催促道:“快快快!收杆啊!魚要跑了!”


    顧時笙深吸一口氣,將上鉤的魚收了上來,是一條肥大的鯿魚。


    蕭洵忙上前幫忙把魚放入木通,他蹲在地上看著桶裏有自己兩個手掌還大的魚,他驚訝道:“這麽大,你這小湖裏還養鯿魚!”


    “嗯,鯽魚刺多,鯿魚刺少些。”顧時笙收了杆丟給了府上的侍從,接過帕子擦著手道“看你挺喜歡吃魚的,去寧州前就讓老高在湖裏放了些魚苗,沒想到長的這麽快!”


    蕭洵咂咂嘴:“那晚上紅燒鯿魚吧!”


    “好!”顧時笙看著他,叮囑道“刑部今早收到了報案,昨夜有幾人在京中被殺,尚未查明是什麽人做的,你這段時間別亂跑,即便要出門也帶足人!”


    “嗯,知道了!”蕭洵蹲在地上撥弄著桶裏的魚,隻是敷衍的應了一聲,突然身體懸空,他驚唿一聲,轉眼間就被顧時笙單臂扛到肩上了,屁股上挨了一掌。


    “你現在越發囂張了!今日本王要一振夫綱!讓你長長記性。”顧時笙扛著他往臥房走去。


    一旁的侍從們都低頭抿唇不敢直視,蕭洵頓時紅了臉,他壓著嗓子道:“別啊,阿笙哥哥,你放我下來,白日宣淫不好!被人瞧見了!”


    “你也知道是大白天,還敢撩撥我!”


    蕭洵被他扛著掙紮了一番也無濟於事,他這才委委屈屈的求饒:“哎喲,好哥哥,我錯了,昨日傷了,現在還疼著呢,你行行好,咱們來日方長,你且放我一馬,留我一命可好?”


    顧時笙失笑,他本想好好教訓對方一頓,卻又心疼的緊,正想嚇唬他兩句就放過他,就見孟希言臉色慌張的朝他走來了,看到顧時笙肩上扛著人,孟希言輕咳了一聲,停在了三丈外的迴廊處,略顯局促望向別處。


    顧時笙知道他有事要說,便將蕭洵放了下來。


    蕭洵被鬧的臉色紅撲撲,頭發也亂了,顧時笙替他捋順了淩亂的頭發,替他收拾著衣衫,還不忘刮了一下他的鼻尖道:“暫且放你一馬!小狐狸精!”


    “咳!”孟希言猶猶豫豫的走了過來道:“王爺···那個,借一步說話?”


    顧時笙手上幫蕭洵整理著衣襟,淡淡道:“說吧,沒事!”


    孟希言尷尬的看了一眼蕭洵,幾度欲言又止,見顧時笙不打算避開蕭洵,隻能硬著頭皮小聲道:“外麵來了兩個人,我想···您親自見見?”


    蕭洵心裏不禁犯起嘀咕,什麽人能讓孟希言這一副便秘的表情?好像還是他不便知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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