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內。


    韓玉讓人去傳了喬星策和顏故淵。


    喬星策先來了,雖然已經過了三日,再見到蕭洵時,他還是略顯尷尬,而後快速紅了臉。


    蕭洵根本記不清那晚發生的事,看到喬星策的奇怪的反應後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顧時笙本喝著茶,看到自家徒弟別扭的樣子,不悅的咳了一聲。


    喬星策被點了一下,慌忙將目光移至別處。


    “陛下,顏大人來了!”韓玉領著顏故淵進來。


    顏故淵急匆匆的進了門,在看到蕭洵毫無異常後才悄然鬆了口氣。


    四人坐下開始了討論。


    顧時笙:“公主府這幾日可有什麽動靜?”


    喬星策想了想道:“沒有,旭黎一直沒有出過公主府,聽說蒼月鬧的厲害,被旭黎公主打了一頓關了禁閉。”


    他頓了頓,看了一眼顏故淵,見對方沒反應,又繼續道:“薛琪倒也沒出過府,隻有韓王來過一次,可沒待多久就走了,看臉色似乎不大好,聽聞也去了禁軍,被老高攔下了,太後那邊派了人出宮也被我攔了下來。”


    “嗯···”顧時笙沉思片刻問“顏大人怎麽看?”


    顏故淵想了想道:“我倒是覺得韓王沒有此等心計,若他是個聰明人就應知道此時最忌諱的便是去公主府,以他的性格,估計是去找蒼月了,那晚的宴會是他辦的,他必定坐立難安,憋了這些天,怕是過不了多久就要來找陛下了。”


    “至於太後···”顏故淵眸光微閃“此事與她脫不了幹係,她如今病著,又聽不到外麵的消息,自然心急如焚。”


    顧時笙一笑,“太後病的可真巧!顏大人,你說是嗎?”


    顏故淵麵上沒有一點波瀾,淡淡道:“一點小伎倆罷了。”


    顧時笙看著顏故淵的眸中帶著幾分笑意,“顏家和太後算是一條船上的,顏大人還真下得了手。”


    顏故淵沒有說話,眼底卻多了幾分寒意。


    蕭洵看著二人眼神,好似也猜出了幾分,大抵就是顏故淵使了什麽手段讓太後病著起不來,顏故淵這樣的人會幹這種事,那一定是真的惹怒了他才會如此···


    “顏大人不說說那位明月姑娘是何人嗎?”顧時笙突然提起明月,蕭洵和喬星策不約而同的看向顏故淵。


    他們最好奇的就是這個讓顏故淵如此上心的神秘姑娘是什麽人。


    沉默半晌,顏故淵望向蕭洵,欲言又止。


    而蕭洵卻從他的眼神中猜到了什麽。


    顧時笙仍然在一旁淡定的抿著茶水,等他開口。


    他將手中的杯蓋放下:“顏大人,即使你不說,等本王抓了這位明月姑娘,嚴刑逼供一番什麽都能讓她吐幹淨,隻是小姑娘受了這麽多苦,顏大人還舍得她再受刑訊逼供嗎?”


    蕭洵問:“她是沈汐顏吧?”


    顏故淵點了點頭。


    “那晚,朕見她時就覺得她有些眼熟,不過三年而已,她的容貌變化倒是挺大,若不仔細瞧倒還真看不出來。”蕭洵看著顏故淵道“朕細想了一番那晚的事,那晚湖畔,她應是知道朕在,也知道喬星策在,她和那些人···是算好的,篤定了朕會上船去找攝政王。”


    “嗯···”顏故淵道“顯然有人很清楚你們的關係,讓她利用我引開喬星策。”


    聽到此處,喬星策有些懊惱,跟了顧時笙這麽多年竟然會認錯人,他一抬眼正對上顧時笙那雙冷洌的眸子,忙心虛的將避開視線。


    顏故淵繼續道:“當年沈家的案子至今是個迷,沈家絕無可能叛國,先帝似乎是急著殺沈家滅口,我倒是覺得可以從此事入手,或許····”


    “此事不必查,與此無關!”顧時笙打斷了顏故淵的話“本王隻想知道她如今是誰的人!此事是誰在背後策劃的。”


    顏故淵看了一眼顧時笙,察覺對方有意避而不談,他隻搖了搖頭道:“我查了與她接觸的人,是太後的親信-海音嬤嬤的人,如果說她是太後的人倒也說的過去,可我總覺得此事哪裏不對,而且,發生這麽大的事,旭黎一直沒有露麵也沒有任何動作,奇怪的很····”


    “她在等一個人!”蕭洵抬眸看向顏故淵。


    顏故淵:“老師!”


    顧時笙:“君家?”


    二人幾乎同時開口,又麵麵相覷。


    顧時笙狐疑的掃了一眼兩人,“你們這麽確定君山一定會幫她?”


    二人紛紛沉默,顧時笙觀察著蕭洵和顏故淵的表情,顏故淵向來會隱藏情緒,麵上始終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蕭洵卻有些心不在焉···


    “陛下”韓玉在外輕聲道“韓王和昱王來了。”


    “昱王?”顏故淵有些納悶“韓王會來,是意料之中,昱王此時來做什麽?”


    顧時笙理了理衣襟,站起身道:“顏大人和本王一起內室避一避吧!”


    “嗯!”顏故淵起身去了內室。


    韓玉忙讓人將茶盞座位稍稍收拾了一番。


    喬星策也退到了一旁。


    不稍片刻,蕭亓便灰頭土臉的進來了,他身旁的蕭宸倒是一副常態,行過禮後蕭洵便賜了座。


    蕭亓坐立不安,麵露難色。


    蕭洵淺淺一笑道:“今日倒是難得,三哥和六哥還能一道入宮,可是有什麽事嗎?”


    蕭亓笑的比哭還難看:“臣隻是擔心母後的身子,入宮瞧瞧,偏生不巧的很,母後剛服過藥睡下了,剛巧碰見昱王入宮請太醫,便一同過來了。”


    蕭宸道:“母妃又病著了,臣想求個恩典,請位太醫過府瞧瞧。”


    聽到榆太妃病了,蕭洵語氣溫和了些:“太妃身體不好,朕晚些讓太醫院派個太醫常駐昱王府照料太妃。”


    “那便多謝陛下了。”蕭宸說著,眼神卻落在了蕭洵腕上的佛珠上“陛下手上這顆佛珠倒是與臣母妃手上那串赤玉佛珠有幾分相像,臣記得攝政王好像也有一顆。”


    蕭洵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佛珠笑著敷衍道:“嗯,佛珠嘛大同小異。”


    蕭宸轉而一笑道:“是啊,此類佛珠卻是常見···”


    蕭洵指腹輕輕摩挲著腕間的佛珠,雖然他覺得戴著顧時笙心上人送的東西心裏有些怪怪的,但對方願意將這樣的東西交與自己足以看出他應是放下那人,一心一意待自己的。


    蕭宸觀察著他的神色,又看了一眼麵色不佳的蕭亓,起身拱手道:“陛下,想來三哥是有事同陛下商議,母妃還在病中,臣就先領了太醫迴去,待母妃病好些了,臣再與母妃一同進宮謝恩。”


    “好!”蕭洵喚來韓玉送他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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