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熟悉的懷抱裏。


    等到意識恢複的時候,林玖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偏偏身邊的人發現她醒了,轉身將她壓在下麵,明顯心情很好:“你要認賬啊!”


    林玖推開了他兩下,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沒好氣的說:“這是你沒有自製力!”


    聞言,程景昇先是了愣了一下,接著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程景昇也不在房間裏了。


    林玖換了身衣服走到客廳,看到程景昇正在處理工作,


    一身黑色襯衫,扣子一絲不苟的扣到最上麵,顯得很禁欲。


    想到這個詞的時候,林玖差點沒給自己一巴掌,這個人是絕對不能跟禁欲兩個字掛上勾的。


    發現她的存在,程景昇撥通了前台的電話,讓他們送飯過來。


    林玖狠狠的瞥了他一眼,坐到落地窗前一言不發。


    程景昇知道自己昨天過分了,放下手上的筆記本,蹲到她身邊。


    偏過頭看向她,就像大學時期的大男孩兒:“可以複合嗎?”


    林玖的話卻讓他的希望變得越來越渺茫:”都是成年人了,沒必要為了這樣的事情搭上一生。”


    程景昇的眼中隱隱的有了怒氣,但語氣還是盡可能的溫柔:“我願意接受跟你的關係,是因為我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你這個人和心,我相信你也是的。”


    林玖冷笑著打斷他:“程先生想多了,你身材那麽好又多金,我不虧,我就是你覺得的那種不檢點的人,您千萬別高看了我。


    程景昇也不生氣:“那我也要,我樂意。”


    隨後俯首在林玖耳邊說:“第一次吧!”


    林玖別過臉想要掩藏自己染上緋紅的臉頰。


    程景昇輕笑著沒有戳穿。


    林玖,我們來日方長。


    這日晚上,兩人如願以償的看到了六年前約定的極光。


    返迴酒店途中,林玖提議下去走一走。


    程景昇依言下車,強勢的握住了林玖的手。


    走了一段路,雪越下越大,將兩人的腳印在街道上抹去。


    在一盞路燈下,林玖鬆開了程景昇的手。


    後者扭頭看向她,眼中是疑惑。


    林玖輕輕的開口:“程景昇,我們結束了。”


    程景昇想開口說什麽,還沒出生就被打斷了:“到今天為止,屬於我們的一切真的結束了。”


    一句輕到可以隨風飄散的話,卻重重的砸在程景昇的身上,他的聲音帶著顫抖:“你——什麽意思?”


    林玖踮起腳幫他拍了拍衣領上的雪:“字麵的意思,再這樣下去就沒有意思了。”


    程景昇的聲音像是吼出來的一樣:“我沒說結束就沒有結束。”


    林玖輕輕的笑了起來:“但是程景昇,你覺得我有多少個七年可以跟耗下去。”


    “我現在可以娶你。”程景昇脫口而出。


    “對,你什麽都有了,所以你角兒你來找我,我就一定會同意跟你重新開始對嗎?”


    程景昇心裏慌了起來:“我隻是……”


    林玖沒有再給他說話的機會,眼淚滑了下來也沒有管:“我真心的感謝你願了我七年來的一個夢,但是夢終究隻是夢。”


    林玖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說出了那句話:“就到這兒吧,程景昇。”


    這次程景昇站在路燈下看著越走越遠的身影,他沒有追上去。


    他藏在心間的女孩兒的話說怎麽可以不聽呢?


    她不想再想起那五年,自己消失在她麵前不久好了嗎?


    可是心裏的疼痛讓程景昇放不下。


    他也不想放下。


    這麽高傲的男人在橙色的路燈下,絢麗的銀河下,寒冷的雪地裏彎下了腰,眼中流下了濕潤。


    林玖不敢迴頭去看他,她是那麽想要聽他親口告訴自己他那五年都去幹什麽,可是她給了那麽多次機會,他卻一個字都沒有提。


    林玖心裏就想有幾百根刺錐著一樣疼,可是那個能撫平自己傷口的那個人再也不會追上來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林玖發現門口掛著一個藥袋和保溫桶。


    她從裏麵拿出紙條:“昨天淋雪了,記得把藥喝了!”


    字跡灑脫有力,一看就知道是誰寫的。


    林玖抱著熱的感冒藥的時候又忍不住流淚,淚水順著下巴滴到了水杯裏,和黑乎乎的藥融為了一體。


    為了實現人生價值在實驗室加班的林安歲接到林玖的電話,對麵傳力斷斷續續的哭聲。


    林安歲秒懂:“我懂了。”


    轉手就給程景昇打去了電話。


    沒一會兒對麵就接了起來:“幹什麽?”


    林安歲首先客氣的問了一下:“在哪呢!”


    “冰島。”


    猜的不錯,真的在一起:“那久久哭什麽呢?你是不是欺負她?”


    一個人愣是說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這邊的程景昇臉都快黑成炭了嗎,他總不能說你閨蜜把我甩了吧。


    想了想,聲音依舊的冷漠:“我去看看。”


    林安歲算著,這兩人八成有戲。


    迴過神來的時候,林安歲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怎麽談個戀愛談成八婆了。


    她沒有注意到,在自己提到林玖的時候齊淵眼神的變化。


    剛放下電話,齊淵就脫下了白大褂:“教授後麵我就不來了。”


    林安歲隨意的點了個頭,反正是加班又不強製。


    要不是她每天閑下來想到的就是周懷璟,也不至於到冬天的跑到實驗室來。


    晚上外麵天徹底黑了夏利,林安歲裹緊大衣獨自一個人走在街上。


    身旁人都是和家人和愛人熱熱鬧鬧的,自己倒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這個時候就是想要聽聽周懷璟的聲音。


    電話一下子就接通。


    林安歲的聲音有點委屈:“璟總,想你了怎麽辦?”


    對麵的周懷璟聞言將手上的鋼筆放到一邊,眼中帶著笑意:“哪裏想了?”


    “哪裏都想了。”被周懷璟撩多了,林安歲臉皮也跟著厚起來了。


    對麵的周懷璟明顯很受用:“我爭取除夕夜迴來好不好?”


    林安歲知道他現在難,也不為難:“沒關係,如果你迴不來的話,我過去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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