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的什麽心思, 路人皆知。


    她提醒他,再次強調,「閻鬆明答應我, 做完試驗讓我見父親。」


    閻巍:「當然,我會告訴我父親。」


    蔣憐憐:「你現在就聯繫閻鬆明。」


    「急什麽。」


    閻巍說著看向雲冬菱,上上下下打量, 並未因為她岔開話題而忘記雲冬菱的異常, 相反, 因為蔣憐憐的反應,一時更是盯緊了雲冬菱。


    他的目光讓人不太舒服, 饒是雲冬菱此刻腦子不太清楚,依然本能別開臉。


    閻巍:「雲冬菱?」


    蔣憐憐在心中嘆口氣,雲冬菱的失憶實在來得不是時候, 不管怎麽說,先糊弄過去再說。


    「她生病了,你有什麽沖我來,別針對她。」


    「生病?」


    閻巍可太好奇了,明明跟早上還是同個人,但是眼神完全是兩個人,如果一定要說,這個雲冬菱才是當初『救』他帶他一路逃走的雲冬菱。


    「中校,怕不怕有詐?」


    士兵們站在病房走廊外,問同樣站在門外的閻巍,直覺蔣憐憐和雲冬菱獨處的要求不太妥當。


    閻巍從那段短短的迴憶中迴神,在走廊休息椅上坐下,「怕什麽,難道她們能飛?」


    別說醫院裏都是他的人手,就是隻剩下他,他也不擔心,在他看來,雲冬菱就是異能不錯體力不錯的小姑娘,與其用蠻力壓製,還不如讓蔣憐憐去『勸』她,他倒想看看,雲冬菱到底怎麽迴事。


    病房裏,蔣憐憐擔心監控,和雲冬菱靠得極近,她盡量長話短說:「……大意就是這樣,你記得在閻巍麵前,千萬不能再使用能力,萬一你又忘記什麽,太危險了。」


    雲冬菱扶著頭,感覺腦殼一陣一陣地疼。


    蔣憐憐告訴她,她們都是被外麵那叫閻巍的男人抓來,目的是扼製她哥哥和閻勁,她叫雲冬菱,身有異能,還有治癒的能力,但每次一用,會影響記憶,她現在腦袋一片空白,就是剛剛替她治療的後果。


    她忍著不適,問她:「要怎麽逃走?」


    蔣憐憐一怔,沒料到雲冬菱竟然這麽快接受失憶事實並想到退路,她壓低聲音道:「你哥和閻隊長應該快到北區,隻是他們一來,閻巍一定會把你藏起來,所以你找到機會就逃吧。」


    她在她耳邊說了幾個地方和人名,那裏有她父親留給她的親兵。


    雲冬菱看了眼窗外,天色黯淡,快天黑了,她不知想到了什麽,手指動動,一個小小泡泡從指尖生出。


    看來異能也沒多難,她鬆了口氣,握住蔣憐憐的手,「要不現在逃吧,你能動嗎?我背你?」


    蔣憐憐笑了下,「不,我不能走,我父親在他們手上,你放心,他們不會對我怎樣,他們還需要我製解藥劑,這裏也有我父親留下的人,你不用擔心。」


    「哢嚓。」


    門毫無預警打開了,閻巍出現在門口,似笑非笑看著兩人,視線最後落在雲冬菱身上,「談完了?走吧。」


    蔣憐憐不好再說什麽,隻能捏捏雲冬菱的手指,擔憂地看著她走出去,最後對閻巍說:「你和閻隊長的恩怨是你們的,別牽扯他人。」


    門關上了,蔣憐憐剛剛裝得若無其事的神色立刻一變,眉頭蹙起。


    來北區前,蔣憐憐其實完全不怕閻巍和閻鬆明,一是她父親蔣泰鴻在軍中職務不低,二是她清楚知道,現在隻有她能製解藥劑,他們不可能對她做什麽。


    然而到了北區,被抓起來才知道,她父親早在數個月前,就被閻鬆明關起來,如今下落不明。


    迴來見到閻鬆明,對方立刻向她討要伴生晶石,再沒有以往的默契不說,她推說丟了,閻鬆明也不惱,上下打量她之後,說希望她配合做個試驗。


    蔣憐憐懷疑閻鬆明知道了什麽,可是沒有證據,相反因為急想要知道父親好不好,隻能答應做試驗。


    卻不想閻鬆明完全不留底線,真想要一口氣把她的血抽完,如果不是雲冬菱及時出現,她能不能挺過去還真不好說。


    蔣憐憐感受著身軀裏和平日不同的澎湃生命力,心中泛起疑慮。


    她已經明白告訴閻鬆明父子她會製解藥劑,為什麽閻鬆明還能如此不把她的命當迴事?難道北區基地裏已經研製出解藥劑?


    不,不可能,她的解藥劑是在雲冬菱和自己的血上提煉而出,這世上再沒有一個人的血能像雲冬菱一般,融合克製喪屍病毒的伴生晶石之力。


    他們絕不可能研製出解藥劑。


    沒研製出解藥劑,卻不在意她的生死,也就是說閻鬆明他們根本不在意有沒有解藥劑。


    畢竟解藥劑是針對普通人和被病毒感染的喪屍,對異能者幾乎沒什麽用。


    蔣憐憐不敢深想。


    窗外已經黑成一片,她又無法控製地想到不久前離開的雲冬菱。


    不知道雲冬菱能不能讀懂她的意思,暫時以『病情』為由,在閻巍麵前裝弱,然後能逃多遠就逃多遠。


    北區恐怕很會掀起腥風血雨。


    閻巍一路上都在觀察雲冬菱,見對方眼神懵懂,眼神單純,到了住處,立刻問她。


    「之前的事全不記得了?」


    雲冬菱呆呆地看了看他,然後抱住頭,「不記得,我頭好疼。」


    她這一路安靜乖巧,頗有點無依無靠的樣子,閻巍心裏已經有了評判,問一句不過是順嘴的事,不知出於什麽心理,閻巍並沒有蔣憐憐想的為難雲冬菱,反而很溫和地退讓,說讓她好好休息,十分紳士地送她到臥室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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