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抬眼望去,忽發現風霆軒胸前似有什麽在發著綠光,雖隔著衣物那光卻依舊顯眼。陶墨芯上前去瞧,可物件藏於衣物中,她就算靠近了卻也不知是何物,總不可伸手去拿吧。


    不過,話說迴來,龍族的東西她在好奇些什麽?是因為這個人?還是她對龍族的執念未消?可是,她曾答應過父親的,隻要活著,就好。


    陶墨芯搖了搖頭,正準備起身離開,一抬眼驚得眼睛都瞪大了。正好對上了風霆軒睜開的雙眼,四目相對。對陶墨芯來講,跟一個男子這樣的距離已經是很近了,更何況又是風霆軒的這張臉。陶墨芯然忘記了自己還微微彎著腰身,腦子早已一片空白,半天擠不出一句話來。


    “這是做什麽?”風霆軒先是開了口卻也一直盯著她看。


    陶墨芯這才迴神,趕緊起身支支吾吾隨便道,“我是看你,到底有沒有睡著、哪有人,會真不用睡覺的對吧?”


    風霆軒目光閃爍,輕笑道,“我是不是一般人,陶姑娘心裏不早就有定論了嗎。倒是這些天對陶姑娘的觀察,似乎功夫不淺,又懂得頗多,身份著實令人興趣。”


    陶墨芯挑眉隻將視線移到別處去,這小子倒是反問起我來了。


    “風先生不必多想,隻是年少父親教導的多,和普通人無異。”陶墨芯故作淡定的走迴了床邊。


    風霆軒唇角微揚,似乎在笑,笑這個敷衍的解釋。細長的眼睛也彎成了個近乎完美的弧度,此人隻應天上有,不是嗎?


    “陶姑娘可有何打算?”話鋒一轉,也正是她準備要問的話。


    “既然風先生有貴人所贈令牌當然事情好辦些,隻是蛇族並不是輕而易舉會被人發現的,它們可能藏於宮中深處,要想知道更多隻能從那妖女身邊人獲取信息。”


    風霆軒眸光一閃,“貴人?是不是貴人還尚且不知呢。這令牌是個叫做梁冠的王爺給的,也是他有求於我們讓我們進宮捕蛇。他說這蛇是皇上命他三天內從鏡水國帶迴來的,但他本人給我的感覺並不太好。”


    陶墨芯微怔,鏡水國?那種邊境的國家,普通的人騎馬也不可能來迴三天就到達。


    “的確,這王爺有可能說了假話,但現如今我們除了要搞清楚他想做什麽,還要想辦法…”


    此時的風霆軒已快速移身到了陶墨芯的旁邊,捂住了她的嘴,附耳低聲道,“屋外有人。”


    陶墨芯立即抬頭望去,果然是有個黑影在他們屋前停留,聽屋裏好一陣都沒了聲音才離去。陶墨芯衝風霆軒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看到了,他這才將手拿下。他身上,總有股淡淡的香氣,說不上是什麽卻也是好味的。


    陶墨芯也顧不上現在兩人的距離了,更是壓低了聲音對風霆軒道,“我們似乎被盯上了。”風霆軒點了點頭。


    “那!我們剛才說的話不是都聽到了吧?!”陶墨芯這才反應過來。


    風霆軒反而笑了起來,陶墨芯愣了神。這有什麽可笑的,被發現可不是隻有我完了。“在發現黑影過來時我就搶先一步捂了姑娘的嘴,當然沒有被發現。”


    陶墨芯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順勢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她可不敢忘記對方是什麽來頭。


    “陶姑娘可知道這宮中哪裏擁有著充足的水源?”風霆軒問。


    陶墨芯想了一會兒,道“聽玲兒奶奶以前提起過,應是皇宮後山林中的那片河流吧,宮中飲用的水怕是都從那裏來。”


    “梁王爺說過,他帶迴來的蛇都喜水,若是那水用來養了蛇被汙染,這麽猜測也是可能的。所以,我們需要想辦法到後山林中探探情況,陶姑娘認為呢?”說完便望向陶墨芯等她的答複。


    她自是迴望了過去,這個人,確切說是這條龍,無論是在上次的竹林,亦是這次深入皇宮,他總保持著這幅冷靜的樣子。可說白了,就算知道他是那個當年踩了花又怕狗的小男孩又怎麽樣?她根本不了解他,更何況時間很容易就會改變一個人。他們現如今就算認識了,可要是他知道了自己真實的身份,會不會告訴龍族呢?


    陶墨芯抿了唇,心想,現在做的一切是為了這個國家啊,為了讓玲兒他們在這裏好好生活下去,怎麽又想到自己了。


    “我,我當然覺得可以啊,一切聽風先生安排。”頷首微笑了起來。


    一夜再無話。


    天還未亮透,他二人便收拾好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門。皇宮這麽大確實不好找,尤其走錯了路被巡邏的人看見又是不好解釋。


    “我們現在是要做什麽?”陶墨芯疑惑的問道。


    “就先熟悉熟悉這皇宮的路線,不急於找那地方。若連這地方怎麽離開都還摸不透,遇到危險時想逃怕是陶姑娘你會有困難。”


    “為什麽是我?”


    “因為在下自有辦法脫身,隻是姑娘說了自己是人類,要逃跑隻能靠雙腳不是嗎?”風霆軒逗趣地迴頭看她。


    好小子,這麽會套我的話啊!


    “那是當然,風先生說的都在理。那我就跟著你安靜辦事就好。”陶墨芯心裏狠狠的白了一眼。


    再往前走是些侍衛平時休息的地方,看來是把我們的住所放在了他們之中,陶墨芯一想到周圍都是一群大男人,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他二人躲在了石牆的後麵查看這一切。不一會便有一個侍衛伸著個懶腰走了出來,風霆軒見狀示意讓陶墨芯在這裏等自己,自己則朝那侍衛走了過去。這天上天下的稱唿應該也差不了多少吧,風霆軒心想著,與人講話都恭敬客套些才好辦事。雖然他也見過龍族裏那些侍衛之間打招唿,可自己現在卻是要向侍衛打招唿。這正準備開口,對方先是看見了他。


    “你是?”


    “在下是梁王爺領進宮來辦事的,昨夜才來,對這宮中路子不太熟,所以才早起想著隨意走動看看。”說著又掏出了那令牌。


    “哦…是梁王爺的人啊,哈哈我說呢怎麽也沒見過。”那侍衛一見著他手中的令牌立刻對著風霆軒笑起來。


    風霆軒垂了眼陪著笑,又向身後躲著的陶墨芯招了招手,“這是我弟弟,怕生不怎麽講話,還勞煩大人帶我二人認認路。”陶墨芯一看這才趕忙跑了過來。


    “這是肯定,梁王爺的人自然要好生招待。”


    風霆軒一聽立馬躬身表示感謝,抬眼間衝著陶墨芯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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