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供的暖氣很足,在外麵裹著大衣還冷,在家裏穿著件毛衣都還覺得熱。


    翟鳳嬌把棉衣脫了,掛到了門口的衣架上。


    許航進屋後也把大衣脫了,問翟鳳嬌,「肚子餓不餓?」


    翟鳳嬌一臉糾結。


    她想吃,可又怕發胖。


    大冷的天,又不怎麽活動,吃過就睡,很容易長肉。


    許航過去捏了捏她的腰,「不胖,還能再吃點。」


    翟鳳嬌怕癢,咯咯笑著躲開了。


    許航已經去了廚房,「我也餓了,煮碗雞蛋麵,咱倆分著吃。」


    說是分著吃,其實最後一大半都進了翟鳳嬌的肚子。


    許航的廚藝見漲,做的飯越來越好吃,吃飯前翟鳳嬌總是想著要少吃,結果吃著吃著就停不下來了,然後總是吃個肚兒圓。


    翟鳳嬌癱在椅子上,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埋怨」許航,「都是你,說不吃不吃,非要煮麵。」


    許航,「沒事,一會兒運動運動消消食。」


    也算是「老夫老妻」了,翟鳳嬌哪能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她現在臉皮也厚了,戳了戳他,「你還行嗎?」


    前天跟昨天夜裏都是折騰了好幾次,她就不信他不累。


    許航正在收拾碗筷,聽到翟鳳嬌這句話,手就停下了,抬頭看著翟鳳嬌。


    那眼神翟鳳嬌太熟悉了,她嘿嘿笑著後退了幾步,「我去洗碗。」


    說著就要去拿飯桌上的碗。


    許航卻不給她這個機會,攔腰就把她抱了起來,二話不說就抱去了臥室,把她壓到了床上。


    翟鳳嬌推他,「不行不行,剛吃飽,別壓我,難受。」


    許航已經情緒湧動,可還是立馬從翟鳳嬌身上下來了,捏了捏她的臉,「你歇著,我去洗碗。」


    說完就去洗碗去了。


    洗好碗又燒了熱水,兩人洗漱好上了床。


    翟鳳嬌窩在他懷裏,「還是有點撐。」


    許航,「我給揉揉。」


    翟鳳嬌警惕道,「隻能揉肚子,不能揉其他地方。」


    許航,「其他是哪裏?」


    翟鳳嬌,「……快揉。」


    許航忍著笑,伸手給她揉肚子,倒是老老實實的,隻揉肚子,沒碰其他地方。


    估計也是怕碰了把持不住。


    翟鳳嬌,「爸的忌日快到了,大姐的意思是不叫媽去了,就我們幾個過去祭拜一下。」說完抬頭問許航,「你去不去?」


    許航,「那是我老丈人。」所以肯定是要去祭拜的。


    翟鳳嬌,「那我們就跟大姐他們一起過去。」


    翟振剛是因為搶救集體財產去世的,當時機械廠倉庫起了大火,他冒著生命危險幾進幾出往外搬運物資,最後一次進去後就再沒出來。


    在翟鳳嬌看來,很不值得,物資再重要也沒人命重要吧。


    可這時候就是這樣,一直提倡的也是這種犧牲精神。


    翟振剛去世後,翟忠厚想把他的骨灰帶迴老家埋到祖墳裏,錢秀芝有心要跟老家的人減少聯繫,堅持著要放到殯儀館的紀念堂,因為這個,翟振群領著本門不少人過來跟錢秀芝吵,如果不是家屬院的人攔著,都能打錢秀芝一頓。


    今年是翟振剛去世後的第一個忌日,想來老家應該也會來人。


    不讓錢秀芝過去,一是怕錢秀芝睹物思人,再一個也是怕跟老家那邊來的人再起衝突。


    畢竟翟忠厚他們對錢秀芝的意見大的很。


    翟鳳嬌起床上了趟廁所,迴來的時候掀開窗簾看了看,外麵被雪光映得有點亮堂,能看出來地麵已經全白了。


    翟鳳嬌爬上了床,又窩到了許航懷裏,「小時候每次下雪,我爸都會給我堆個雪人,我爸可會堆雪人了,眼睛是問我媽要的扣子,鼻子是胡蘿蔔,嘴巴是紅辣椒,手裏還要拿個大雪帚,可神氣了。」


    翟鳳嬌說的是她上輩子的爸爸。


    她爸跟翟振剛有點象,話不多,可非常愛她,不象她媽媽,愛她的方式是嘮叨,她爸是說少,做的多,她記憶中的第一場雪,好象是她上小學4年級的時候下的,當時是放寒假,她看到下雪了,就嚷嚷著要下去堆雪人,她爸就領她下去了,給她在樓下堆了個雪人,當時有好多小朋友圍著看,她得意的不行,因為整個小區裏,就隻有她爸爸給她堆了雪人。


    翟鳳嬌說到這裏,突然就有點想她爸。


    她爸不象她媽,她媽情緒外露,心裏難受了會大哭一場,哭過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她爸卻是情緒輕易不外露,什麽都埋在心裏,她突然沒了,她真怕她爸會悶出事來。


    翟鳳嬌的情緒就有點低落,不過也沒怎麽表現出來,打了個哈欠,往旁邊一滾,「困了。」


    許航在她身旁躺下了,把她摟到懷裏,又給她掖了掖被子,然後輕輕拍了拍她,「睡吧。」


    翟鳳嬌原本以為他還會折騰呢,卻沒有。


    後來一想,明白了,他肯定是察覺出她的心情不太好,所以才沒有象剛才那樣纏著她。


    是一個貼心的男人。


    因為睡的早,第二天早上翟鳳嬌醒的也早,許航不在床上,聽著廚房也沒動靜,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翟鳳嬌披上外套,趿拉著拖鞋就去了窗邊,掀開窗簾一看,雪已經停了,不過外麵全白了,估計是下了一夜,看著地麵上的雪還挺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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