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覺遠車輪戰的連番轟炸下,青雲道長逐漸體力不支,而佛門這邊,覺遠早已養好了精神,隨時準備給予青雲道長致命一擊。


    而青雲道長早已被車輪戰搞得頭昏腦漲,加上昨晚為了今天能在公堂上駁倒覺遠,他研習了一晚上佛經,整夜未睡現在疲態盡顯。


    趙桓見狀無奈搖頭,看來道門準備的還不夠充分,見青雲道長搖搖欲墜他於是站出來拉偏架道,“好了,今日之辯到此為止,明日再論!”


    雖說辯論被趙桓及時叫停,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今日佛門靠著人數優勢占了上風,覺遠對此也並不覺得羞愧,隻要能駁倒對方,一切手段都不算什麽。


    待到第二天,道門吸取了昨日的教訓,青雲道長也帶了一批徒子徒孫與覺遠的弟子針鋒相對,而這一次覺遠毫不意外地敗下陣來,但他絲毫沒有氣餒,反而愈發充滿鬥誌。


    就這樣,這場佛道之爭在應天府衙足足辯論了七日,仍不分勝負,以至於這則消息傳遍的大江南北,甚至就連齊魏二國都有聽聞,齊國的幾位佛門高僧紛紛聲援覺遠,甚至還有打算動身南下大周,親自上場辯論的。


    而道門這邊,吸取了過往不敵佛門的經驗,這一次竟放下了彼此的成見和風骨,團結一致,共抗佛門。到了現在,已經不是覺遠和青雲道長兩人之間的爭鬥,而是一場席卷整個中原的佛道之爭。


    能安下心來用嘴辯論的還是少數,道統之爭實際上血腥無比,而真正的行動派早已動手,在魏國,佛門趁著這個機會,襲擊了數家道觀,殺死數百名道士後揚長而去。


    而道門自然不會咽下這口氣,派出弟子也開始襲擊佛寺,毀壞佛像,使得急需休養生息的魏國大亂,迫不得已之下拓跋翼調動大軍才平息了這場動亂。


    隻不過動亂的餘波卻擴散到了齊國和大周,齊國內部和大周類似,崇佛慕道的高官百姓不在少數,也為此爆發了激烈的爭論,到最後演變成騷亂,讓百姓苦不堪言。


    至於大周,趙桓早有預料,命各州縣嚴防死守,盯緊了眼皮子底下的佛寺道觀,這才沒演變出事端來。


    不過作為此次佛道之爭的開端,應天此刻雲集了無數高僧道士,大街小巷隨處可見辯論的僧人和道士,好在他們隻是用嘴,而不是拳腳刀劍。


    如此一來,小小的應天府衙容不下這麽多人辯論,故此趙桓特意騰出了剛剛修建好的體育場,命人搭建起一座高台,讓佛道兩家的頭麵人物坐在上麵論道。


    從室內到室外,考驗的不再是人的頭腦,而是體力了。要知道現在可是冬天,天寒地凍,而佛道兩家出來辯論的人又都是年歲不小的老人,讓他們在寒風中爭論,與其說是爭論大道,不如說是在比拚誰的命更大。


    溫暖的包廂內,趙桓正愜意的享受著弄玉的按摩,看著外麵被凍得瑟瑟發抖的僧人和道士,與他這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時,包廂大門突然被打開,一陣寒風跟了進來,是韓正言來了,“殿下,這場鬧劇是時候該停止了吧?臣聽聞應天周邊多出了許多僧人道士,騷擾百姓,但又不敢驅逐,讓應天府十分難做。”


    “那本王讓你們政事堂預備的東西準備好了麽?”趙桓問道。


    “都備好了,所以臣才來懇請殿下停下這無聊的鬧劇吧!”


    “那好,是時候了。弄玉,幫本王穿衣!”


    體育場的高台上,一名身著僧袍,須發皆白的老僧正侃侃而談,誰料此時趙桓突然登上高台,讓他十分詫異,“吳,吳王殿下?”


    趙桓隻是淡淡瞥了老僧一眼,竟上前奪過了老僧手裏的佛珠,又到老僧對麵坐著的道士麵前,奪去了他的拂塵。


    “現在,本王告訴你們什麽是佛,什麽是道!”趙桓說著,將佛珠踩在腳下,將拂塵擔在膝蓋上一折兩段,“這便是佛,這便是道!”


    趙桓動作讓正在論道的老僧老道傻眼了,讓前來壯聲勢的佛門道門高層傻眼了,也讓前來圍觀看樂子的百姓傻眼了。


    覺遠和青雲道長連忙登上高台,他們二人因為是此次佛道之爭的導火線,隱隱有做領頭羊的意思。


    隻不過現在他們的臉色可不怎麽樣,青雲道長喉嚨空空兩聲不知該說什麽是好,唯有覺遠忍不住說道,“殿下,禮佛不敬可是要下阿鼻地獄的!”


    “嗬嗬,你在威脅本王?”趙桓笑了起來,隨後招了招手,數百名禁軍士兵湧入體育場,將進去道路全部封堵。


    “殿,殿下這是何意?”覺遠和青雲道長覺察到幾分不妙,如今佛門道門大半的人馬都在應天,難不成趙桓是看他們佛門道門不爽,趁機想騙來全殺了。


    想起之前趙桓的所作所為,這麽做似乎並不是第一次了,青雲道長額頭劃過一絲冷汗道,“殿下,這體育場內這麽多生靈,枉殺怕是會招來天譴!”


    “哈哈,你們覺得本王會是那般懼怕天譴之人?”趙桓仰頭大笑道,“罷了,告訴你們無妨。本王雖造下無數殺孽,但卻不是嗜殺之人,這一次是想給二位背後的佛門和道門一個提議。”


    “那我們能不能選擇拒絕?”覺遠硬著頭皮問道。


    “你們有拒絕的權利,當然,本王也有清剿佛寺道觀的權利。這一次死了位侯爺,雖是敵國降臣,但怎麽說他認罪態度良好,總不能枉死吧?”


    “可,動手的不是鶴雲觀的人麽?”覺遠心虛地看了一眼青雲道長,說實話他也覺察到幾分不對勁,現在和青雲道長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


    “是鶴雲觀的人不假,但你們同泰寺也參與了械鬥,難不成你也想撇清?本王可是還記得你們同泰寺內私藏了許多兵器甲胄吧?怎麽,想借此來對抗朝廷天兵不成?!”


    “不,不敢!”覺遠咽了咽口水。


    “沒這個想法最好!”趙桓冷峻的麵孔突然變得熱情無比,“倒不如二位瞧瞧本王給佛門和道門定得規矩,隻要爾等按照規矩,安分守己,本王在此立誓,絕不驚擾兩家金身塑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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