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陸鶴堂的目光下意識地朝著一旁的餘晚螢投去。


    隻見那個女孩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鹿般,怯生生地站立在靠近牆角的位置。她那嬌小柔弱的身軀此刻正微微顫抖著,就像秋風中的一片落葉,顯得那麽無助和脆弱。


    餘晚螢一直低著頭,低垂的腦袋幾乎要埋進胸口裏,仿佛犯了什麽不可饒恕的過錯一樣,根本不敢抬起頭來與人對視。


    她那雙原本應該靈動活潑的大眼睛,此刻也被長長的睫毛遮掩住大半,讓人無法看清其中蘊含的情緒。


    而她那雙纖細修長的小手,則局促不安地揉搓著衣角,一下又一下,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緩解內心極度的緊張和惶恐。


    然而,就連陸鶴堂自己都未曾察覺到,就在他看到如此模樣的餘晚螢時,他的嘴角竟不受控製地微微上揚,緩緩勾勒出一抹淺淺的、不易察覺的弧度。


    在他的心底深處,不知何時起,這個表麵上看起來膽小怕事的女孩,已然擁有了一種與眾不同的魅力——那種可愛與乖巧交織在一起的獨特氣質,深深地吸引著他。


    相比較總是麻煩纏身,到處惹禍的林洛兮而言,他覺得眼前的這隻“小貓咪”更能夠給予他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想到這裏,陸院長不禁有些失神,目光變得散漫起來。就在這時,他的視線隨意地瞥向了不遠處的沈雲舟。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讓人無語。


    那位在商場上身經百戰、手段淩厲果決,令無數競爭對手聞風喪膽的華宇集團總裁,此時此刻居然完全不顧形象地蹲在那裏,小心翼翼地剝開一顆糖果的包裝紙。


    更為誇張的是,在剝完之後,這位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商界大佬竟然還厚著臉皮、死纏爛打地非要把那顆糖果塞進女孩的嘴裏。


    陸鶴堂實在是看不下去眼前這一幕了,他感覺自己的雙眼都要受到汙染了,於是忍不住再次劇烈地咳嗽起來,試圖以此來掩蓋內心的尷尬與不適。


    然而,這幾聲咳嗽卻引來了沈公子的不滿,隻見他皺起眉頭,一臉狐疑地說道:“我說陸院長啊,您今天到底是怎麽迴事?一直不停地咳嗽個不停,該不會是得了什麽傳染性疾病吧?可千萬別傳染給我們這些無辜之人啊!”


    聽到這話,陸院長的眉梢下意識地向上一挑,不緊不慢地迴應道:“沈公子此言差矣,我不過是看到某些人的護理工作做得太過出色、無微不至,以至於覺得我這裏根本就不需要再另行安排其他護工了而已。”


    一邊說著,陸鶴堂一邊暗自腹誹,與其繼續呆在這裏忍受這般視覺衝擊,倒不如早點迴去騰出更多時間陪陪自家可愛的小貓咪,說不定還能做一些有趣又好玩的事情呢。


    這麽一想,陸鶴堂原本有些糟糕的心情竟然莫名奇妙地好轉了不少。


    就在這時,林洛兮突然開口說道:“那可不行,我還想晚上和晚螢睡一個被窩裏聊天呢。”


    說完,她便用充滿期待的眼神仰起小臉望著餘晚螢,仿佛在等待對方的肯定答複一般。


    而一旁被徹底嫌棄的沈公子則是哀怨地看著林洛兮,那可憐巴巴的模樣活像一隻被主人遺棄的小狗。


    可惜,此時滿心滿眼隻有餘晚螢的林洛兮壓根兒就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完全將其當成空氣一樣直接無視掉了。


    惶恐不安的餘晚螢站在原地,眼神在林洛兮和陸鶴堂兩人之間來迴遊移著,心中仿佛揣著一隻小兔子般怦怦直跳。


    她時不時地將目光投向陸鶴堂,那緊張而又期待的神情格外引人注目。


    此時,林洛兮注意到了餘晚螢的舉動,不由得皺起眉頭,略帶不滿地出言抱怨道:“陸院長,晚螢隻不過是您醫院裏的一名普通職工罷了,而且如今她還是專門負責照顧我的護工呢!我想讓她陪我過夜,這樣的要求並不過分吧?”


    陸鶴堂聽後,臉色瞬間冷漠得不近人情,他冷冷地迴應道:“餘晚螢從來都不做夜班工作,如果你需要有人陪夜,可以去找你的雲舟。”


    話音剛落,被點到名的沈雲舟眼睛猛地一亮,心中暗自竊喜。


    因為這一切其實早就在他的計劃之內,他早就吩咐唐駿把自己的電腦和公司文件統統搬到這裏來了。很顯然,他已經做好準備,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都會寸步不離地陪伴在兮兮身邊。


    林洛兮聽到這話,頓時感到一陣煩躁湧上心頭。


    真是煩死了,這跟在家裏有什麽區別啊?不對,仔細想想好像也不太一樣。在家裏的時候,我們好歹還能分房睡,可是在這裏……


    想到這兒,林洛兮抬頭看了一眼那張寬大無比的病床,心頭一緊:“絕對不行,絕不能讓這個家夥稱心如意!”


    緊接著,她垂下眼眸,視線落在了身下的那張沙發上。如果沈雲舟執意要留在這裏陪夜,那就讓他去睡沙發好了。


    在另一家醫院的病房裏。


    梁惜箬靜靜地坐在病床上,手中緊握著手機,剛剛看完的一則短信令她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仿佛被一層厚厚的烏雲所籠罩。


    一旁心急如焚的鄭巧忍不住湊上前去,聲音急促地問道:“怎麽樣了?杜穎解決掉沒有?”她的目光緊緊盯著女兒,眼中滿是焦慮和期待。


    梁惜箬緩緩地搖了搖頭,語氣沉重地迴答道:“她運氣好得很,聽說林洛兮不知怎的突然衝上去幫她擋了一槍。”


    聽到這個消息,鄭巧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蒼白如雪,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聲音也提高了八度:“那可怎麽辦才好啊?她會不會把咱們都給供出來?”


    梁惜箬皺起眉頭,沉思片刻後說道:“我倒不是特別擔心她,畢竟她那個貪財的老公已經收了咱們一大筆錢,自然會有辦法讓她乖乖閉上嘴巴。但是……”說到這裏,她頓了頓,腦海中再次浮現出短信中的內容,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煩躁感:“林洛兮在昏迷之前居然告訴警察,她看見了殺手的臉。”


    “什麽?這怎麽可能?你又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鄭巧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女兒,雙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


    梁惜箬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情緒,解釋道:“警局內部有咱們自己人,所以才能第一時間得知這些情況。”


    鄭巧聽完之後內心愈發焦躁難安,雙手不停地搓動著衣角,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汗。她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連聲催促道:“哎呀呀,既然如此,咱們哪還有時間耽擱啊!趕快想出個萬全之策來,一定要讓那個人盡快離開京城才行,千萬不能讓警方把他給抓住嘍!


    否則的話,你哥哥可就真的完蛋啦!倘若讓沈家察覺到你哥其實並未死,那咱倆可就徹底玩完了!更別提你能夠順利嫁入衛家這檔子事兒了,隻怕到那時,你跟我都會被沈家毫不留情地驅逐出華國!”


    “我心裏自然清楚得很!”梁惜箬心煩意亂地衝著母親大吼了一嗓子,“你能不能別再像隻討人厭的蒼蠅似的,一直在我耳邊嗡嗡嗡地叫個不停!煩死個人了!”


    說完,她完全不顧及鄭巧那張因受到女兒嗬斥而瞬間漲得通紅的臉龐,自顧自地喃喃自語起來:“哼,林洛兮那個賤人的運氣真好,之前她躲過了車禍,這次中了槍居然都還能大難不死。真是老天不開眼呐!


    不行,絕對不行,她必須去死,隻有她死了,我才會甘心。


    憑什麽她可以如此幸運,輕而易舉地便能獲得雲舟全部的愛意?而我無論如何努力,雲舟連正眼都不曾瞧過我一下。隻要她死了,說不定雲舟的目光就會轉移到我的身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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