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禪經曆了一場噩夢。


    那天葉禪強行入境,破了敵人的攻擊之後,就心力耗盡而暈倒。


    那時候起,葉禪的世界裏,都亂了套。


    電閃雷鳴,風雨交加,山崩地裂,海嘯水湧,整個一個翻天覆地。


    葉禪就在這樣的一個環境裏被禁錮著,渾身每一根毛發都被禁錮著,你怎麽掙紮,可連口氣,都吹不出來。


    好像一切有序之後,就是混亂。


    自然運境終止了外界的紛爭,而留給自己的隻有一地雞毛。


    而葉禪還沒有強大的心力,來收拾這一地雞毛。


    隻好,痛苦!煎熬!


    沒有人引導,沒有人傳功。


    隻能靠自己!


    不放棄!


    不放棄!


    不放棄!


    ……


    葉禪的心中隻有這三個字。


    哪怕痛不欲生!


    哪怕粉身碎骨!


    哪怕沒有自己!


    隻要有那麽一絲絲氣息,葉禪就不放棄!


    這一次經曆,葉禪好像把自己的一生又經曆了一遍!


    出生的懵懵懂懂,搖搖晃晃,顛顛簸簸,二十餘年過去了,反而更加清晰了。


    上小學,寫作業,上中學,寫作業,上高中,寫作業——早上五點起床,晚上十一點睡覺,怎麽也是這種磨難的感覺呢?


    然後上大學,上研究生,一切自然而然,沒什麽特別,沒什麽突出,沒什麽貢獻,就好像,沒有活過一樣!


    葉禪覺得自己真正開始活著,是從穿越到火星之後,從天而降的那一刻。


    從那時候起,每天都有每天的不一樣,每天都很精彩。


    如果說穿越之前的人生都白活了,那麽穿越之後的人生,唯一留戀的就是,輕雲姑娘!


    對!


    就是輕雲姑娘!


    如果沒有輕雲姑娘,我也不會留戀火星!


    就是為了輕雲姑娘,我也不能放棄!


    葉禪找到那股信念!


    有了這一絲的信念,葉禪更不會放棄!


    “隻要這痛苦不能讓我長眠,我都會把它踩在腳下!”


    葉禪在掙紮中吼道。


    雖然隻是心中的怒吼,但也是內在不甘束縛的心力!


    總有某個時刻,這心力突破束縛,帶來光明!


    葉禪身上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根神經,每一根骨頭,都在努力地掙紮。


    火煉!


    風促!


    雷劈!


    電打!


    水窒!


    雨卷!


    自然就像一頭怪獸,無所不用其極地,攻擊葉禪。


    葉禪就像一隻打不死的小強,頑強而生!


    葉禪與這時的自然,就像訓狗師與藏獒,馴馬師與烈馬,誰也不讓誰,誰也不服誰。


    讓風火雷打來得更猛烈些吧!


    大不了同歸於盡!


    葉禪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過這一趟鬼門關。


    可不放棄!


    也不知道搏鬥了多久,葉禪都要筋疲力盡,瀕臨死亡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心力從地下鑽過來,直達他的內心。


    葉禪明顯感覺到這心力足以將這個混亂的自然撥亂反正。


    沒一會兒,藏獒被訓狗師馴服,烈馬被馴馬師馴服,那自然,被那股心力馴服,服服帖帖,自然有序,也不再折磨葉禪,葉禪就醒來了。


    葉禪不知道,周圍的人更不知道,那股心力來自於有八重境界的深山一。


    深山一知道葉禪的境遇,助葉禪醒來。


    “你們現在還有什麽話可以說?”


    深山一一看見葉禪醒來,就先聲奪人。


    “那也是他剛剛醒來!”


    輕雲姑娘自是不甘示弱。


    “好了,我也不與你這小輩爭辯,信者自然信,不信者自然不信,待一會兒魔衣族大軍來認主,你們就知道了。”


    深山一說完,就站起身,向外而去,坐在了懸崖邊上,打坐起來。


    輕雲姑娘也不管別人怎麽說怎麽看,她就是相信葉禪。


    “我是誰?我在哪兒?都怎麽了?”


    葉禪看著麵前越來越清晰,卻滿含淚水的輕雲姑娘,折起身小聲地問道。


    “傻瓜!你醒了就好!”


    輕雲姑娘也沒有解釋,而是一把把葉禪摟在懷中,盡情痛苦起來。


    葉禪也覺得蹊蹺,可是沒有多問,隻是把輕雲姑娘緊緊摟著。


    葉禪看看周圍,亂哄哄的懸崖村村民橫七豎八地或坐或躺或靠,沒有一點兒平時的樣子,這是怎麽了?


    再看遠處,一些模模糊糊的魔衣族士兵在吆五喝六,難道魔衣族人攻上了懸崖村?


    這怎麽可能?


    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


    怎麽了?怎麽了?葉禪一腦子問號。


    輕雲姑娘哭了幾聲就不再哭,而是把住葉禪的雙肩,眼神認真地問:“你一直都是昏迷的,對不對?”


    “應該——是吧。”


    葉禪被輕雲姑娘問得糊裏糊塗,自己一直在噩夢裏掙紮,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狀態。


    “你沒有放火投毒吧?”


    輕雲姑娘又問。


    “傻姑娘,我放什麽火?投什麽毒?”


    葉禪更加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魔衣族炎衣帝的兒子?”


    “什麽炎衣帝?什麽兒子?我是地球人,怎麽能跟魔衣族人有關係呢?”


    葉禪覺得這有些荒唐。


    輕雲姑娘一把把葉禪摟進懷裏,“我就知道你不是!”


    “現在到底是怎麽了?我昏迷了多久?”


    葉禪在輕雲姑娘的耳邊問道。


    “你昏迷了兩天了,在這兩天裏,懸崖村遭遇暗算,被魔衣族大軍攻上來了。”


    輕雲姑娘剛說完,葉禪就推開輕雲姑娘,“我們為什麽不戰鬥?一門關怎麽破的?”


    輕雲姑娘將事情的經過一一說給了葉禪。


    葉禪的瞳孔越來越大。


    輕雲姑娘說完,葉禪看看周圍,就明白了。


    “噌”地一下,葉禪突然站了起來,眼神決絕地看著遠處,聲音沙啞卻有力地說:“我還可以戰鬥!”


    “豬!你剛從昏迷中醒來,不可再強行入境,要不然會粉身碎骨的。”


    輕雲姑娘也急得站起來,拉住了葉禪。


    葉禪把住輕雲姑娘雙肩,“除非我也倒下!”


    葉禪的那場噩夢,從夢裏延續到了夢外。


    輕雲姑娘看出了葉禪的決心,就點點頭,“我陪著你!”


    葉禪向敵人走去。


    輕雲姑娘向敵人走去。


    素三仙和遺落仙姑也向敵人走去。


    眾人紛紛起身,跟著向敵人走去。


    有保護懸崖村的,有看熱鬧的。


    懸崖邊打坐的深山一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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