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於飛和黃天下來後,上麵的村民就把藤梯收了上去。黃上看著那緩緩上去的藤梯,“那就上”的底氣明顯不足。


    這可怎麽上?


    “下麵的人聽著,希望你們遵守協議,離開崖下,否則,我們放箭了。”


    崖上傳來一陣喊話,顯然,是看到了崖下大軍聚集。


    那黃上自是不顧崖上人的勸告,自己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一仙村長、葉禪等人也看到了,一仙村長就讓兒子素一明時刻盯著崖下動靜,一有情況,就可以放箭。


    上房揭瓦,上樹摘棗,都可以用梯子。黃上命士兵去找梯子,找來的梯子參差不齊,大小不一,最多也就上三四米高,無甚大用。


    黃上命人造梯子,花了半天時間,砍來最長的竹子,也不過十餘米,做出來還不夠自己借助崖壁飛起來的高度高,但黃上還是做了一副梯子,試了試,果然無用。


    素一明看到崖下的人不斷嚐試,又喊話道:“下麵的人聽著,希望你們遵守協議,離開崖下,否則,我們真放箭了。”


    “我們不進攻也不偷襲,隻是練習練習,你們也要遵守協議,不準放箭。”於飛也朝上大聲喊道。


    “你們在崖下幹什麽我們管不著,但不能上崖,隻要上崖就視為你們攻擊,我們就放箭。”大師哥素一明又喊道。


    “憑什麽不能上崖?這懸崖又不是你家的,我們隻要不進攻,想上就上。”於飛當然不讓。


    “那不行!你們要上,我們就放箭。”


    “你在崖上,我在崖下,懸崖一人一半,隻要我們不超過一半,你們就不能放箭!”於飛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一半?”素一明想了想,也算公平,就說,“那好吧,隻要你們上到一半,我們就視為進攻,一定會毫不客氣!”


    於飛也沒想到,這協議能對自己有利。


    “閨女,你想想辦法,幹爹不信邪,就是想打上去。”黃上向於飛豎起大拇指,至少下麵一半是安全的。


    “幹爹,這有點兒難,人都上不去,還怎麽打?”於飛知道,這不太現實。


    “你上次不是培訓了一百人攀岩嗎?再試一次。”


    “行是行,隻是需要時間。”


    “能不能快點兒?”


    “難。”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黃上不信。


    “除非能找到可以借助的裂縫,裂縫攀岩可以快一些。”於飛搜索了隱形眼鏡,這野外攀岩沒有速成。


    “黑風左將軍,立馬帶人順崖下找裂縫,找到多少個算多少個。”黃上立刻下了命令,那黑風對攻上懸崖也不報什麽希望,不情願地帶著幾個人去找了。


    按照隱形眼鏡的提示,於飛開始挑人,一要求有力量,二要求瘦小,三要求靈活。


    沒一會兒就挑出了十個士兵,於飛說:“幹爹,一教十,十教百,我先培訓這十個人,到時候這十個人再教其他人,可以更快一些。”


    “就依你,那再挑選個一百人,等你來訓。”黃上知道,最不缺的就是人。


    “我也要學。”黃天也想學會攀岩,下次再卡到一半,就可以放開任何東西,攀岩而下。


    於飛笑了,和黃天一起,帶著那十人去準備東西。


    於飛帶著大家找了合腳的粗底布鞋,穿上,增加摩擦力。又找了柔軟的布條,撕成一條一條的,將長布條在手掌上纏繞一圈,然後穿過四個手指間繞過大拇指和手腕,接下來,纏繞手腕和手掌兩圈,用針線將布條固定,一個攀岩手套就做好了。


    接下來,還準備了一些工具,鬥笠、繩子、可以插入岩峰的厚竹片、可以綁在腰間的帶子、連接的繩結等。


    於飛知道,自己也隻是有理論,沒有實踐,至於效果怎麽樣,還未可知。


    是夜,黑風迴來報告,找到了八九處裂縫比較發育的崖壁,不知道合適不合適,還請軍師去查看。


    第二天一大早,於飛和黃天就去查看。


    前麵有四五處裂縫在懸崖村民巡邏的眼皮子底下,雖說崖下一半是自己的,可還是比較危險。另外幾處則是在村民巡邏的路線之外,隻是上去以後,還要穿過荊棘叢,才能到達心願石。


    這幾處的裂縫非常複雜。那裂縫窄的窄寬的寬,有的一條直線上下,有的歪歪扭扭上下,均勻的,不規則的,縱橫交錯的,等等,層次不齊。裂縫內部平整均勻光滑,可外麵的邊角有的磨圓,大部分還是棱角分明,非常鋒利,一不小心,手就會被劃破。


    於飛從後麵幾處裂縫選了一處,這裏裂縫相對比較規則,裂縫寬度有拇指大小,作為練習的地方。


    一切準備就緒,於飛就開始她的純理論教學,最前麵的學員自然是黃天,還有來湊熱鬧的黑風。


    於飛舉起自己的手,做了一個“ok”的手勢,將食指分開呈虎口狀,才說:“這拇指大小寬指縫可以用寬指塞,將大拇指塞入,再用食指從上方將拇指壓住形成一個塞子,肘部向下拉,根據舒適程度用不同數量的手指壓住拇指,或調整塞入的深度,直到你感覺能夠拉住,不脫落為好。”


    於飛完全是照葫蘆畫瓢,根據隱形眼鏡的提示,念出來的。


    黃天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按照於飛說的,試了試,用了兩根手指,壓住大拇指,果然能卡在裂縫裏,而且還能用上力,隻要能用上力,向上攀登就容易了。


    黑風也試了試,手指卡好後,往下拉的時候,興許是動作不對,直喊“疼”,隨即拔出手指,一看,大拇指蹭破了點皮。


    其他人也試了試,都覺得很難。有一個士兵說:“我這個裂縫太窄了,大拇指塞不進去。”


    於飛看了看,搜了搜,說:“拇指無法楔入岩峰時,需要用到折疊指、裸指以及指尖,就是將食指、中指、無名指等指頭的第二或第三個指關節塞入,並且向下擠壓,直到能拉住,用上力,就可以了,兩隻手可以交替來做,助你攀登。”


    於飛兩個裂縫都試了試,似乎有了心得,說:“關鍵就是將手以盡可能舒服的方式卡在裂縫裏,如果能借上力,就可以了。”


    於飛心想,這來火星一趟,還要學野外生存技能,生活還蠻有意思的嘛。


    眾人經過練習,基本上手上這一套動作能夠掌握了,除了黑風叫疼以外,其他士兵都很勇敢和興奮。


    於飛等人在崖上巡邏村民的路線之外,崖上的村民遠遠地隻能看見幾個影子在崖下活動,也看不清在幹什麽。隻好遵守約定,懸崖一人一半,不越界,就不打。


    似乎是簽署的停戰協議起了作用,實際上是各自備戰罷了。崖上巡邏,製備弓箭,崖下練習攀岩,準備攻擊。


    和平,都隻是暫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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