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黃上。


    黃上知道於飛行事沒有規矩,可沒想到於飛又來審訊。


    “幹爹!你來了。”於飛見黃上一進來,就親切地喊道。


    葉禪一聽,心想,於飛果然是於飛,這“幹爹”認得很於飛。


    葉禪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他沒對你怎麽樣吧?”黃上擔心葉禪傷害於飛。


    “還是幹爹關心我,外麵都是咱們的人,諒他也不敢對我怎麽樣。”於飛一臉被寵溺的樣子。


    “審問的怎麽樣了?”黃上這才問正題。


    “也不怎麽樣,他什麽也不說。”於飛撅嘴委屈起來。


    “沒抽他兩鞭子?”黃上嬉笑著說。


    “我哪敢啊,他又沒綁著,我咋打得過。”於飛嘴撅得更狠了。


    “也是,幸好你沒抽,否則吃虧的可是你。”黃上點點於飛,於飛笑了。


    “幹爹,你來了,你審吧。”於飛順勢找了個椅子坐下,看戲。


    黃上搬了個椅子,坐到葉禪的對麵,葉禪睜開了眼。


    兩人不說話,對起眼來。


    誰也不眨眼。


    葉禪看到,黃上的眼裏,無愛無恨無冤無仇無波無瀾,看不出什麽。


    黃上看到,葉禪的眼裏,無畏無懼無天無地無大無小,看得出初生牛犢不怕虎。


    忽然起風,吹向葉禪的眼睛。


    葉禪知道,那不是風,是黃上的氣場。


    葉禪也立馬入禪意定境,形成自己的保護場,那風就在葉禪的眼前停了下來。


    黃上增加了風的力度,葉禪也加強了保護。


    黃上受了傷,並沒有用全力,葉禪能感覺出來。


    僵持不下,黃上就撤了風。


    誰也沒眨眼。


    來而不往非禮也。


    葉禪入無心一境,運起桌上茶杯裏的水,湧向黃上的眼睛。


    那水被黃上定在眼前。


    葉禪也受了傷,無法用全力,再說,葉禪並不想傷害誰。


    那水在兩人的眼間你來我往,可兩人的注意力,都還在對方的眼睛上。


    僵持不下,葉禪撤了力道,那水就散落在地上。


    誰也沒動眼。


    突然,葉禪感到自己的椅子被一股氣流往上湧,似乎要旋轉而起。葉禪立馬氣沉丹田,將自己所有的力量集中在椅子上,那椅子才穩住沒有動。


    那股氣流越來越強,葉禪就像坐在一股泉水之上,稍有鬆動,可能就被衝上帳頂。


    相持了一段時間,葉禪慢慢感到那股力量漸漸轉弱,直到撤去。


    葉禪知道,那是黃上在試探自己的功力。


    這一次,葉禪額頭沁汗。


    可眼睛並沒有眨。


    葉禪猜出了黃上的意圖,那就是騷擾對方,誰先眨眼誰就輸。


    葉禪入無心一境,凝聚心力,將自己的氣場分成六股,兩股攻黃上的腋下,兩股攻黃上的腰間,兩股攻黃上的兩個膝蓋。說是攻擊,其實是撓癢癢,看你能不能忍得住。


    黃上沒想到葉禪來這一招,可也不敢怠慢,發力將六股力量拒之門外。葉禪受到阻力,就讓六股力量遊走,像流水尋找縫隙一樣,見縫就鑽,試圖騷擾黃上。


    黃上功力也不弱,用氣場形成一層保護膜,將自己全身保護的滴水不漏。


    葉禪沒占到便宜,就另想它法。


    黃上的眼睛也沒有眨。


    靜的不行,來動的。


    兩人幾乎都想到這點,同時出手。


    先是單手。衝、點、壓、掃、迫,不斷變換,速度極快。


    誰也無法打到誰。


    葉禪的眼睛盯著黃上的眼睛,無法幫忙。


    幸好,葉禪熟悉幾乎所有拳法。


    再是雙手。格、擋、騰、挪、舉,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最後,實在無法,兩人硬碰硬對了一掌。


    葉禪力量還是稍弱了一些,人連同椅子,往後比黃上多退了半步。


    “好!好!好!精彩!”於飛鼓起掌來,“我看是幹爹贏了。”


    於飛看戲看得入神,沒想到沒審問,兩人先鬥法起來。


    “閨女啊,我審問完了。”黃上站起來,對於飛說。


    “幹爹,你審啥了?一句話也沒說啊。”於飛好奇。


    “哈哈哈……”黃上大笑起來,“誰說審問一定要說話呢?”


    葉禪知道,黃上審了自己心力和拳法。


    黃上自然知道,葉禪修煉了布衣族的以善為根基的心力之法。


    “還能這樣啊?”於飛又怕馬屁道:“幹爹,還是你厲害。”


    “接下來,你再審問吧。”黃上說。


    “我再審?還用我審?”於飛疑惑。


    “有些審問還是要說話的,這說話的,你來。”黃上又哈哈哈笑起來。


    “幹爹,你欺負我!”於飛又撒嬌。


    “好了,閨女,幹爹知道你會說話,這說話的事兒,自然交給你。”


    “這還差不多。”於飛也笑起來,“那我審些什麽呢?懸崖村的攻防又審不出來。”


    “你呀,用你的伶牙俐齒,審審他的出生籍貫人生經曆什麽的,這個無關緊要,相信你一定能問出來的。”黃上說完,就出了營帳,準備離去。


    “幹爹,走好啊。”於飛出了營帳,目送黃上離去。


    這些還用審嗎?於飛想,這個問題太簡單了,葉禪的出生籍貫什麽的,自己都了如指掌。


    不對啊,葉禪的這些都是地球上的,能說出來嗎?好像不能。說出來不是把自己也買了?於飛覺得這個問題又複雜起來。


    黃上要知道這些幹什麽?難道黃上察覺了什麽?於飛覺得不可能,這種事遠遠超出火星人的認知,不可能察覺的。


    於飛重新進入營帳,看著葉禪,問:“怎麽編?”


    葉禪酒窩一笑,“我早就編好了,等你來審哈。”


    於飛舉起手想捶葉禪一下,可停在空中,沒落下。


    “對了,這件事兒你還得告訴輕雲姑娘,別讓輕雲姑娘穿幫。”葉禪補充道。


    “好你個葉禪!這時候還想著她!”於飛的確生氣了。


    “我還不是為你好,你想想,如果穿幫了,黃上會不會懷疑你?”


    “哦,也是啊。”於飛有些不耐煩,“你說吧,看你怎麽編。”


    “那你得審問啊,我才能說,不能就這麽告訴你,對吧?”葉禪又有了一種在地球上和於飛鬥嘴的那種快樂。


    “好,滿足你!”於飛抽出腰間皮鞭,一鞭子抽在桌子上,惡狠狠道:“快說,你出生何年何月?”


    “我出生在火星公曆218年四月……”


    於飛知道,葉禪在胡謅八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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