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飛一行人迴去後,便向莫高大將軍稟報了軍情。


    “那弓陡崖名副其實,崖高而弓,峽穀僅七八米寬,弓崖下雖有可避埋伏之通道,但已被敵軍用沙石填封大半,無法通行。另外,崖口還有大約五十名村民守衛,但這個問題不大,問題是敵軍隻留給我們中間行軍,怕是不利。”於飛仔細地一一道來。


    “那崖上伏軍可有多少?”莫高大將軍腹語問道。


    於飛看看白雪,又看看黑風,使眼色讓他們匯報,可他們哪裏知道?於飛又瞪了一下黑風,黑風慌忙而出,拱手道:“稟大將軍,峽穀右側山崖上確有伏兵,大概在百人左右。”


    黑風根本沒上到崖上,隨便瞎編了一個數,說完,麵不改色心不跳,裝作鎮定。


    白雪老妖也拱手道:“稟大將軍,峽穀左側山崖上伏兵也有百餘人。”


    白雪起碼上了崖,還瞅了一眼。但也並未看到多少人,就也跟著黑風編了一個數。


    隻是,兩個人運氣好,都蒙得八九不離十。


    “軍師,上有伏軍,下有守軍,我們該怎麽攻打這個峽穀呢?”莫高了解情況後,征求軍師意見。


    “的確易守難攻,但敵軍有幾個劣勢。第一,敵人兵力有限,我軍是敵軍的兩倍有餘;第二,我軍都是精挑細選的精兵強將,敵軍以村民為主,戰鬥力有限;第三,敵軍軍力分散,兩側崖上,崖下均有兵力,易於被各個擊破;第四,崖上並無遮擋物,敵軍崖上伏擊之人,白天忍受炎熱之苦,晚上忍受蚊蟲蛇蟻,久而久之,必成疲軍。所以,我軍必勝。”


    於飛自是分析不了這麽多,隻是把敵我軍情放入隱形眼鏡,隱形眼鏡助她分析,並得出結論。


    “好一個我軍必勝!”莫高大將軍第一次說話帶點兒語氣。


    “可具體怎麽打呢?”黃天提出疑惑。


    “這個不急,目前敵軍剛剛埋伏,軍心鼎盛,戰鬥力最強,我們圍而不攻。兩三日後,敵軍上下估計會身心俱疲,而且也會有所放鬆。那時,才是我們進攻最佳時機。”於飛給出了隱形眼鏡的分析。


    莫高大將軍向於飛投來讚許的目光,“果然是黃上派來的軍師,思慮周全,想必還有更好的破敵妙計?”


    “那自然是。這兩日我們要做些小木船,以備攻崖口之用。”這點兒倒是於飛自己想的。


    “坐船幹什麽?幾條小溪流,撐不起船的。”白雪老妖疑惑道。


    “誰說船是用來撐的?”於飛反擊道,“不過,船是攻崖的秘密武器,暫時天機不可泄露。”於飛不想與白雪老妖多費口舌。


    “就照軍師說的做,黃天先鋒與軍師一起,可擇一營三百人去臨溪灣樹林,伐木造船,以備後用。”莫高大將軍雖不知其意,但知其必有用。


    黃天和於飛一起,帶著一營去臨溪灣開工。


    黃天已經習慣了於飛的與眾不同,這一次,更加欽佩於飛的思維清晰,戰法獨特。


    旱地造船,誰能想到?


    “軍師,你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黃天也好奇。


    “你也是個好奇寶寶啊,等造好一隻船,我們演示一下,你就明白了。”於飛覺得解釋起來麻煩,不如行動。


    黃天便不再問,隻等造出一隻船來。


    隻是士兵們工具有限,不能鋸裁削鑽,最後隻是把差不多一樣粗的樹上用藤條綁成一個一個的木排。


    於飛看到後,差點兒笑岔氣,與自己想象的木船差距甚遠。於飛早就覺得火星落後原始,沒想到這麽落後,有點兒後悔摔了時光寶盒。


    “這是我們造的很好的船了。”黃天看於飛笑,不自覺地辯護。


    於飛看看,說:“也罷,足夠用了。”


    於飛讓幾個士兵把木排彎成近半圓形,用繩係好,再在弧形內前後各綁一個牢固的抓手,似船非船,似排非排的一個長條半弧筒做好了。


    做好後,於飛把長條半弧筒翻過來,自己抬起一端,抓住抓手,讓黃天抬起另一端,抓住另一個抓手,然後兩人就把半弧筒舉了起來。


    於飛舉過頭頂,黃天也舉過頭頂,兩人走了幾步,於飛才問黃天,“明白了嗎?”


    黃天抬頭看看木排,忽然就明白了,但還有一事不明,“做這麽大的防護盾牌,平的木排就行,為什麽要做成弧形的呢?”


    於飛水靈一笑,“平的木排防箭沒有問題,但敵軍投下來的石頭怎麽辦?總不能扛著過峽穀吧?”


    “讓石頭自動落地?你真是太聰明了。”黃天這下徹底明白了,還狠誇了於飛。


    “我這個軍師可不是白當的。”於飛又自賣自誇起來。


    黃天也忍不住笑起來,“我爹的眼光定不會錯。”


    兩人無事,黃天又教起於飛一些拳法招式來。


    葉禪知道於飛肯定會弄出一些幺蛾子來,不得不多想一些應對之策,以確保可以阻擊敵軍。


    葉禪讓師父等人守著崖口,自己和輕雲姑娘一起向清水潭而去。葉禪要弄清楚上遊的地形特點,看看有什麽對策。


    兩人騎馬而上,過咽喉,入大布袋,一路上兩側崖高而懸,壯觀雄美,巧奪天工。若不是打仗,葉禪定和輕雲姑娘漫步峽穀,享清風,看美景,聽迴響,趟溪水,撇石子,不亦樂乎?


    隻可惜天不遂人願。


    沒多久,兩人就出了大布袋,進入又一個寬敞地帶,好像從屋子裏走出來一樣,一下子亮堂了許多。


    “若是敵人穿過弓陡崖,再往前恐怕就很難阻擊了。”葉禪指著前方說。


    “敵軍勢大,我軍勢微,每每陷入不利境地,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啊!”輕雲姑娘憂慮。


    “莫要憂慮,他日請大師伯聯合其它村,集訓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借助天時地利人和,定會扭轉乾坤。”葉禪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輕雲姑娘仍未寬慰。


    “雲雲啊,莫要苦惱,今日事今日平,明日事明日說,我今天先給你一個驚喜,放鬆一點兒,笑一笑。”葉禪酒窩一笑,給了輕雲姑娘一個大大的鬼臉。


    “你這隻豬又有什麽鬼點子了?”輕雲姑娘一聽一看,輕鬆了許多,也和葉禪逗起來。


    “我叫你雲雲,你叫我豬豬吧,這可是我們的秘密。”葉禪繼續玩笑。


    “豬豬,找打。”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很快就到了清水潭。


    清水潭是一座堰塞湖,天然大壩攔截,蓄積了上遊流下的水而成。那壩天然沙石堆積,並不十分牢固,能看出時有缺口,應是下雨時大水衝刷而成。而今,隻有邊上一個缺口往下淌水,水流並不大。


    “這清水潭就是我們的殺手鐧。”葉禪指著清水潭說。


    “這清水潭這麽漂亮,怎麽就成殺手鐧了?”輕雲姑娘還是覺得,風景如畫。


    “我們找村民修複缺口,加固堤壩,待蓄水更多時,一下子打開缺口,洪水滔天而下,至弓陡崖狹窄處,必定水流湍急,定會衝得敵軍七零八落。”葉禪一臉憂鬱。


    輕雲姑娘自然看出,“此法甚好,可你為何不高興?”


    “此法雖好,但生靈塗炭,於心不忍啊。”葉禪並未想過要如此殘忍。


    “是啊,可戰爭是敵人挑起的,我們隻是應對而已。”輪到輕雲姑娘安慰葉禪了。


    葉禪勉強一笑,“我們不討論這天下大事了,當務之急,是讓村民盡快加固堤壩。”


    “豬豬有理,笑一個嘛!”


    “好好好,笑一個。”葉禪又給了一個鬼臉。


    “對了,你給我的驚喜是什麽?”


    “就是b計劃水淹敵軍啊,確保我們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這個不算。”


    “那,哪個算呢?”


    “……”


    兩人就大笑著往迴走了。


    至此,葉禪和於飛各施計謀,就等交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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