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今晚豐澤園提前打烊了。


    裏麵卻仍舊是燈火通明。


    前廳後廚,領導掌櫃,以及公方經理一應人等全部入座。


    今天,是何雨柱的送別宴。


    “何師傅,恭喜恭喜啊!下次再見,就得叫您何主任咯!”公方經理提了杯酒,一臉豔羨。


    何雨柱的軋鋼廠食堂副主任,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副科級。


    而他呢?


    別看在豐澤園作威作福的,可頂多就是個小小的辦事員,還沒轉正呢。


    話說迴來了,真有點跟腳【靠山】的人物,誰會來當這勞什子公方經理啊。


    能不羨慕麽!


    “柱子,你雖然走了,但今後有用得著的地兒,可別跟師父客氣,招唿一聲,師父隨叫隨到!”陳遠山笑嗬嗬的幹了杯酒,跟著若有所指道:“反正現在豐澤園也不忙。”


    這話公方經理一百個不愛聽。


    什麽意思?


    我來了沒把店經營好,所以生意不景氣,所以不忙?


    你陳遠山是店裏的人,但也是半個公家人啊!隨叫隨到?這是公私不分啊!


    公方經理知道,陳遠山這話,就是擺明惡心自己的,但沒奈何,總不能在人家何雨柱的送別宴上煞風景吧?


    想了想,也隻得暫且忍耐著沒發作。


    “柱哥,祝你鵬程萬裏,前程似錦!多了不說,全在酒裏了!”孫二滿飲了一大杯,眼中隱隱有淚光閃動。


    何雨柱平日裏沒少罩著他。


    上次公方經理要開除他,也是何雨柱出手幫忙。


    現在何雨柱要走了,雖然是件好事,但心裏也頗為不舍。


    “師兄,我不像孫二那麽會說話,等我啥時候混不下去了,就去軋鋼廠投奔你,到時候記得給兄弟留個位置啊!”鄭強舉著杯,咧嘴一笑。


    嗯,他是真不會說話。


    混不下去了,啥意思?


    是你師父陳遠山罩不住了,還是詛咒豐澤園要倒閉了呢?人人都像你似的去投奔何雨柱,豐澤園還幹不幹了?


    好在大家熟知鄭強就這性格,也就沒人和他計較了。


    一人敬了何雨柱一杯酒,完後,何雨柱又一一敬迴去,算是打了兩圈。


    隨著酒精發作,低沉的氛圍被衝淡了不少。


    直到最後,所有人都喝高了。


    何雨柱也是一樣。


    他學了很多技能,卻單單沒有學喝酒技能。


    如果喝酒不是為了醉,那還不如喝水。


    豐澤園門口。


    陳遠山拉著何雨柱,口齒不清的說道:“柱...柱子,你當了主任,也算是走上仕途了,千萬記得手...手腳幹淨,別去插手食堂的采購......”


    “放心吧師父,咱爺們兒不是那樣的人,況且我何雨柱也不差錢啊!”


    “對!不差錢!哈哈!”


    何雨柱知道,師父是真的喝大了。


    采購這麽大的油水,咋可能落在食堂主任,尤其還是一個副主任的身上呢?


    “師父,我送您迴家吧。”


    <...我是兩袖清風李副廠長分割線...>


    全聚德。


    賈東旭心心念念了無數日夜的烤鴨放在麵前,卻一絲食欲也沒有。


    “東旭,趁熱吃啊。”


    易中海看了自己的倒黴徒弟一眼。


    說起來也是覺得心中對徒弟有愧,外加拿了黑錢不踏實,否則他才不會請賈東旭來這種地方消費。


    “師父,你看我現在哪有吃東西的心情啊?”賈東旭苦笑著舉起了右手,對易中海單手走了個‘六’


    “廠裏到底準備怎麽處置我,現在你總能跟我說了吧師父。”


    “哎,東旭啊,這迴你真闖大禍了,倪主任說,你的行為屬於蓄意損害國家利益,破壞民族團結,意圖摧毀跟老大哥之間的偉大友誼,有敵特嫌疑。”易中海壓低聲音胡謅道。


    其實也算不上胡謅。


    畢竟事如果鬧大了,這些個罪名肯定要按在賈東旭腦袋上的。


    “啊...啊?”


    賈東旭驚的魂兒都快飄出來了!


    這每一頂大帽子都能壓死人!


    加一起,那還不得把自己千刀萬剮咯?


    “師父,難道我得...”賈東旭咽了口唾沫。


    “嗯,你這得槍斃。”


    “撲通!”


    賈東旭當時就從凳子上摔下來了!


    臉被嚇得蒼白,褲子低下一片濕潤!


    黃白之物齊出。


    頓時一股撤碩的味兒彌漫開來。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啊。


    賈東旭就一凡人,哪經得住這驚嚇?


    “什麽味兒?”


    “誰啊?誰特麽拉褲兜子了?”


    “操!這也太惡心人了吧!”


    “......”


    一眾食客們全不幹了。


    並不是每個來全聚德吃飯的都是大款。


    有的是攢了許久的錢,帶著家人來嚐鮮的。


    有的來過生日。


    有的小情侶來一起。


    說白了,好不容易來一次,花那麽多錢,卻遇到這麽件惡心事,誰能樂意啊?


    “都嚷嚷什麽呢?離著八丈遠都聽見了,怎麽迴事!”


    這時,一名叼著煙,頭頂戴著廚師帽的中年男子走進了全聚德。


    “八哥,有人拉店裏了,客人們都不幹了。”服務員連忙解釋道。


    李老八,全聚德的大廚。


    剛才他是去門口躲了會兒清閑,沒成想一根寬心煙還沒抽完呢,店裏就出事了。


    “是不是這鴨子不幹淨啊?所以吃了壞肚子?”


    “肯定是了!但凡能忍住,誰想拉在店裏啊!”


    “哎呦,你這麽一說我肚子好像也翻江倒海的呢。”


    “退錢!”


    “對!退錢!肉票也得給我退咯!”


    食客們全都開始起哄了。


    叫囂著讓全聚德給他們一個說法。


    “都特麽嚷嚷什麽?消停點!”滿臉橫肉的李老八大喊了一聲。


    眾人聞言望去,同時也瞧見了李老八身後那‘不準無故毆打顧客’的警示牌,眼神頓時清澈了不少。


    這年頭,服務員都橫的緊,更別說大廚了。


    一個個的全是大爺。


    別說嗔你,罵你了,就是打你能咋滴?


    敢反擊就說你鬧事直接抓走!


    投訴去吧,反正鐵飯碗不怕。


    說是公私合營,其實跟國營沒差了。


    要不是被打的顧客太多,也不會有這種警示牌的出現了。


    “八哥,就是這小子拉的!”服務員領著李老八來到了賈東旭桌前,嫌棄的捏著鼻子一指。


    隻見此刻的賈東旭好像魔怔了似的,死死抱著易中海的大腿不放,嘴裏不停叨咕著:“師父,你救救我,我不想死,你救救我...”


    “你先救救我吧!”李老八眼睛一瞪,大喝道:“趕緊滾出去!我們店還要做生意呢!”


    “不好意思啊大師傅,我這徒弟今天受了點驚嚇,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易中海臊的老臉通紅!


    丟人啊!


    “東旭,起來了東旭!”


    “師父,你救救我,我不想死,你救救我...”


    “哎!”


    易中海咬了咬牙,一把背起了肮髒的賈東旭就往外走。


    但老一輩人活得都仔細。


    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道:“師父,那鴨子我們還一口沒吃呢,幫忙打包下唄?”


    全聚德的鴨子啊!


    貴得很!


    哪能就放在這兒不要了?


    “你還有胃口吃東西?你還有臉打包?”李老八氣的臉都綠了:“沒聽見客人們都嚷嚷著要退錢呢麽?而且傳出去了,我全聚德的聲譽還要不要了?對了,你還不能走,賠十塊錢!”


    操!


    易中海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他這個悔啊!


    花錢買了鴨子沒吃上,反被弄了一身屎尿,臨走了還得賠上十塊錢?


    憋屈啊!


    “大師傅,你這就不講理了,一碼歸一碼,我花了錢買的鴨子,憑啥不能打包?我又憑啥賠你十塊錢?你這兒要是講不了理的話,咱派出所說理去?”


    “嗬嗬,老同誌,這錢不是賠給我的,是賠給店裏其他食客的,你徒弟影響了人家的食欲,賠點錢,總說得過去吧?”


    李老八的話音方落,


    食客們頓時不困了!


    “對!這老頭得賠錢給我們!”


    “出來吃飯就圖個好環境,圖個好心情!這整的跟在撤碩吃了一頓飯似的,惡心死人了,必須賠錢!”


    “賠錢賠錢!”


    店裏食客不少。


    十塊錢平攤,每個人落不下太多。


    但這等於是白來的錢,幹嘛不要啊!


    “噗噗......”


    這時,易中海後背上的賈東旭又放了個串兒屁,在這一記神助攻下,易中海終於繃不住了!


    “我賠!我賠行了吧!”


    掏出十塊錢放在桌子上,也顧不得打包鴨子的事兒了,連忙逃也似的一路小跑出了全聚德!


    此刻的天還不算太晚。


    路上行人也不少。


    “什麽味兒啊?”


    “是那邊那老頭,你看,那老頭拉了。”


    “邊走邊拉?要不咋說還得是老一輩兒人身體硬實呢,換了我可做不到。”


    “可不,好漢架不住三泡稀啊。”


    “......”


    聽著行人三三兩兩的議論,易中海隻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他真的很想把‘不是我拉的’五個字寫在臉上!


    得!今天這老臉算是丟的幹幹淨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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