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木為直終必彎,養狼當犬看家難;墨染鸕鶿黑不久,粉刷烏鴉白不堅。蜜餞黃蓮終需苦,強摘瓜果不能甜;好事總得善人做,哪有凡人做神仙。


    上迴書正說到西洋劍客夏玉奇看到殺人兇手木鬆二,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一伸手,從腰中解下十三節鏈子鞭:“木鬆二,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蘇爾虎和你扶桑遠隔萬裏,你居然喪心病狂,跑到爪哇國殺人奪物,我要給蘇爾虎一家報仇雪恨!拿命來!”


    嘩愣愣!抖十三節鏈子鞭當頭便砸!夏玉奇這輩子,一輩子行醫,脾氣非常好,別說動怒,生氣的時候都少見,多咱見到他都是樂嗬嗬的。今天可不同,昔日的恩師被無端殺害,他怒不可遏,這條鞭裹著複仇的怒火,惡狠狠當頭砸來!


    木鬆二看夏玉奇鞭子掛著風就到了,也不敢大意,把東洋刀也拔出來了,他這把東洋刀刀身泛著藍光,也是鋒芒利刃。


    他可不敢硬接夏玉奇的鞭子,夏玉奇這條鞭精鐵打造,長六尺二寸,鵪鶉蛋粗細,重四十八斤,特別是鞭子頭,更是分量加重,這砸下來,一兩貫一斤,他這東洋刀長五尺,由於一味追求鋒利,刀身偏薄,分量才七八斤,碰到鞭子上就得飛。


    看夏玉奇的鞭子到了,他斜步閃身躲開,東洋刀對準夏玉奇胸口分心就刺,這下也是快如閃電,欻,黑暗中一道寒光就到了,夏玉奇不敢怠慢,把鞭子撤迴來,對準東洋刀卷來,這要卷上,木鬆二東洋刀也得脫手,木鬆二刀走下盤,砍夏玉奇的雙腿,夏玉奇往前一縱,縱起一丈多高,空中往下落,嘩愣一下,打木鬆二的頭顱,木鬆二往後飄身,躲出去一丈多遠,夏玉奇一鞭掃空。


    夏玉奇雙腳落地,對木鬆二發動猛攻,這條鞭子掄圓了,點、砸、削、打,上下翻飛,鞭鞭不離木鬆二的腦瓜瓢,木鬆二看夏玉奇文質彬彬的老爺子,打起仗來如猛虎一般,也把東洋刀法使開,寒風陣陣,刀光閃閃,既快又狠,恨不得一刀把夏玉奇劈為兩半!


    好一場兇殺惡鬥!


    夏玉奇鞭子如龍,木鬆二刀法似虎;夏玉奇為報師仇要殺人,木鬆二狼子野心下手狠。倆人都把壓箱底的絕招拿出來,互不容情,狠命的搏殺!


    兩邊的人看的心驚肉跳,伸手的這兩位隻要有一點疏忽,就得身首異處,死在萬裏之外的爪哇國!


    房書安的心都提到嗓子眼,認識夏玉奇這麽多年,沒看夏玉奇這麽拚過命,老頭擰眉瞪目,看來是把全身的力氣都拿出來了。老房暗暗祈禱:“老天保佑,可別讓夏老劍客有點閃失。”


    再說觀戰的各位老劍客,鐵觀音彭芝花對薑兆會說:“哥哥,我看夏老劍客不是木鬆二的對手,這個扶桑人挺邪乎,我看這麽辦,一會兒我上去,我不行了,我倆師兄上,我倆師兄不行了,陸天林派主上,咱們來個接力戰,耗死這個老家夥。”


    薑兆會點點頭:“賢妹說的有理,對東洋鬼子,也不必講什麽俠義道。就這麽辦。”


    這時候夏玉奇和木鬆二打鬥五十迴合,夏玉奇的鏈子鞭有點慢了,不是木鬆二的對手。


    木鬆二在扶桑是僅次於金太郎的高手,在萬國比武大會,波斯的紫衣教主奧巴布馬都不是他的對手,夏玉奇一開始一股急茬還行,時間長了,抵不住木鬆二。


    南海飛仙鐵觀音彭芝花看夏玉奇危險,大吼一聲:“夏老劍客,您到後麵,讓我來會會這個木鬆二!”


    舞動一對仙鶴掌衝上來了,夏玉奇看是鐵觀音彭芝花,虛晃一招跳出圈外,累的唿唿喘氣。老房趕緊過來:“老劍客,怎麽樣?”


    夏玉奇喘了幾口粗氣:“不礙事,上了幾歲年紀,不成了。看彭老劍客的吧。”


    彭芝花擺動仙鶴掌大戰木鬆二,木鬆二看上來一個老太太,長的雖然好看,表情卻兇神惡煞一般,這對兵刃也特殊,心裏加著小心,手中東洋刀揮舞的風雨不透。


    彭芝花的能耐,是真狠,和夏玉奇不一樣,夏玉奇是發狠,就像一個老實人受了欺負,被迫發狠一樣。彭芝花不同,她生來就是狠人,這對仙鶴掌舞動如飛,招招致命,木鬆二還真不敢大意,倆人也打了五十迴合,木鬆二一點便宜沒占。但是彭芝花想贏木鬆二,可辦不到,再打下去,非吃虧不可。


    南北二聖天不怕方士標,鬼難拿方士奎,哥倆怕師妹有個閃失,倆人飛身跳過來:“師妹,閃退一旁,把這個倭寇交給愚兄!”


    彭芝花看倆師兄上來了,拉個敗式退下戰場,南北二聖晃雙掌,大戰木鬆二,咱們沒說嘛,他們倆伸手向來是一塊,同進同退,並且從來不用兵刃,互相配合,分進合擊,雖然是一雙肉掌,木鬆二也沒能占了便宜。


    三個人也打了五十迴合,顛倒乾坤乾坤顛倒陸天林上來了:“二位老劍客,我在後麵看的手癢,也來湊個熱鬧!”他舞動竹節七星鞭上來敵住木鬆二。


    木鬆二看又上來一個,氣的他哇哇怪叫:“你們滴,以多為勝,不講武德,全都死啦死啦滴!”陸天林眼睛一瞪:“我們講武德,是對人,你是畜牲,和你講什麽武德?看鞭!”


    七星鞭砸下來,木鬆二生氣歸生氣,他知道這幫人有能耐,還得認真打。陸天林是南海派主,能耐比那幾位都高,木鬆二連打數場。每次快要取勝都被人給換下去,他心裏發狠:“一定要幹掉一個,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東洋刀對七星鞭,倆人打了一百迴合。


    陸天林看木鬆二真邪乎,他打了這麽半天,招數不亂,自己是生力軍,一點便宜也占不了。


    山藥蛋南海乞劍客尚懷山對銅頭鐵臂無毛怪薑兆會說:“老劍客,下一場我上,我在打一場,木鬆二的力氣就消耗的不大離了,那時候你在上,就能把木鬆二置於死地!”


    薑兆會說:“老劍客,還是我去,您收尾。”


    “不,我上,您收尾!”


    倆人正爭執不下呢,旁邊勾魂奪魄陸小倩擺動手中長劍已經衝上去了:“伯父,您讓開,把這個木鬆二交給我了!”


    陸天林打著打著,看小倩上來了,心說:“孩子,你上來幹什麽?我們都不是對手,你這不是來送死嘛?”


    但是小倩已經上來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不好說:“你不行,快下去!”隻好虛晃一招跳出圈外:“丫頭,多加謹慎!”


    “伯父,你放心吧,我讓木鬆二死在我手!”


    陸天林有點不高興,心說:“這孩子,怎麽這麽狂?”


    小倩來到木鬆二麵前:“東洋鬼子,今天本姑娘陪你走幾趟!”


    木鬆二怎麽想的:“陸天林倘若下場,無論誰來,都不打了,車輪戰對自己不利,我得保存體力!他媽的我們後麵這幫人怎麽也不替換我?”


    可當他看上來一個姑娘,風情萬種,媚眼如絲,哎呦,是個妞兒,可真帶勁兒!頓時兩眼放光,他就沒下場,甚至心裏還禱告,後麵的人千萬別換我!


    他要下場也就沒事了,他這就是死催的,他肉包子眼睛看著小倩:“小姑娘,你還想陪我玩玩?打仗是男人滴事兒,女人滴,不要不要滴!”


    小倩嫣然一笑:“東洋鬼子,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有什麽遺言,趕緊說罷!”


    木鬆二聽完一點沒生氣:“小姑娘,火氣不要那麽大,我來陪你玩玩,玩夠了你就迴去好不好?”


    小倩看他色咪咪的眼睛盯著自己,心裏一陣惡心:“不好,除非你把腦袋給我!”


    木鬆二把把手搖了搖:“腦袋是要吃飯滴,不能給!”


    “不能給!也得給!看劍!”擺劍就刺!木鬆二看小倩的劍說到就到,還不能小看了,揮東洋刀招架,小倩看東洋刀封自己的寶劍,把劍招一變,斜著削他的左肩頭,木鬆二欻拉一閃身,躲開了小倩的寶劍,小倩跟身進步,又是一劍,木鬆二把刀豎起來,猛擊小倩的劍身,小倩劍往上迎,刀劍相碰,“當啷啷!”


    小倩的長劍抵不住東洋刀,被東洋刀磕的劍身下墜,小倩趕忙順勢轉了一個圈,這才把這一刀的威勢給化解,木鬆二暗暗發笑:“女孩子就是女孩子,怎麽是我的對手,我好好調理調理你!”


    刷拉奔小倩又一刀,小倩沒躲利索,眼瞅著刀就砍到小倩左肩頭,小倩沒躲開,木鬆二還有點可憐香惜玉呢:“唉呀,這麽漂亮的女孩子胳膊要沒嘍!”


    哪知道刀明明砍中了小倩的肩頭,但是砍了一個空,小倩的袖子是空的,“啊”木鬆二還納悶,怎麽迴事?這時候小倩的長劍已然刺到,木鬆二再想躲,來不及了,前心紮個透心涼!噗嗤!“啊!”


    木鬆二簡直不敢相信,肉包子眼睛盯著小倩:“你你!”那個意思,你會什麽妖法不成?


    小倩眉毛一挑:“你什麽你,東洋鬼子死有餘辜!”寶劍撤迴來,木鬆二死屍栽倒!


    小倩幾個迴合就斬殺了木鬆二,無論是陸天林這頭,還是東洋鬼子這頭,甚至波斯觀戰的哈倫拉喜等人,誰都沒有想到,一個個全都目瞪口呆,瞪大了眼睛,看著小倩。


    陸天林心說小倩神了?學的這是什麽能耐?


    小倩刺死了木鬆二,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跳過去從木鬆二懷裏一劃拉,把蘇爾虎那本《機械論》給掏出來了,迴身來到夏玉奇麵前:“夏老劍客,給您!”


    夏玉奇接過《機械論》手都有點哆嗦,要不是因為它,蘇爾虎一家也不會被滅門:“小倩姑娘,多謝你為我師父報仇雪恨!”


    小倩給蘇爾虎報了仇,心情也是十分愉悅:“老劍客,不必客氣!”


    然後來到陸天林麵前:“伯父,侄女不是吹牛吧!”


    陸天林也高興的胡子撅起多高:“小倩,你是怎麽做到的?他砍你胳膊,怎麽沒砍著?可把伯父嚇死了。”


    “伯父,我胳膊真沒了,你摸摸!”


    “啊”陸天林看小倩穿的紗裙衣服,胳膊明明在袖筒裏,他用手一摸,大吃一驚,胳膊就一層皮,骨頭沒了。


    他正在驚疑,小倩又說:“伯父,您在摸摸。”


    陸天林又摸了下,“誒!”這下摸到骨頭了,山藥蛋尚懷山在旁邊呢:“陸老劍客,您上了這孩子的當拉,小倩,你是不是學了南海觀音公孫大娘的解骨法?”


    您看,山藥蛋尚懷山見廣識多,一語叫破。小倩說:“正是,前幾天漂流到了珞珈山,公孫大娘把解骨法傳授給了我。”


    山藥蛋哈哈大笑,他對陸天林說:“老劍客,這個解骨法我也會,你忘了在三仙島大戰四絕僧,咱們倆雙雙被擒,是我用解骨法逃出來,但是我的解骨法隻是繩捆索綁的情況下脫困,小倩姑娘的解骨法勝我十倍,也隻有她這體質的人,才能練到這種柔若無骨,隨意拆解的程度。”


    陸天林這才恍然大悟。


    剛才小倩故意示弱,木鬆二覺得小倩就是花拳繡腿,有點大意。他一刀砍小倩的肩頭,小倩利用解骨法,把肩頭和胳膊的骨頭都卸了下來,木鬆二一刀砍空,小倩乘勢一劍,這才要了木鬆二的命。


    這頭是高興了,扶桑那頭可不幹了,剛才之所以沒過來,是金次郎想霎霎木鬆二的囂張氣焰。他哥哥金太郎死了以後,木鬆二就有點膨脹,這次帶隊來爪哇,木鬆二對他們頤氣指使,儼然把自己當成了頭領,這讓金次郎非常不滿:我哥哥要是活著,木鬆二老實像條狗,如今我哥哥死了,你飛揚跋扈,因此剛才眾人輪戰木鬆二,他們沒過去。


    小倩上來大戰木鬆二,做夢也沒想到木鬆二沒幾個迴合就死在了小倩的劍下。


    金次郎虎著臉邁步過來了:“喂,剛才那位女人,你殺了木鬆二,敢不敢過來和我一戰!”


    陸小倩見有個扶桑人叫號,一點也不怕:“伯父,我還過去!”


    陸天林說什麽不答應:“你剛斬殺他們一員大將,他們把你都恨透了,再過去非吃虧不可。”


    尚懷山也說:“丫頭,聽話,別過去了,待叔叔過去打一陣!”


    山藥蛋穩穩當當的過來了,他總是把自己打扮成花兒乞丐,不知道的以為他就是個臭要飯的,誰也想不到他是著名的南海乞劍,武藝高強,身懷絕技!


    他來到金次郎麵前:“扶桑人,聽老叫花子囉嗦幾句,從哪來迴哪去,別到處做攪屎棍,你們這一路,可沒少禍害南洋西洋諸國,民怨極大,從現在開始懸崖勒馬,你們都有命迴去,倘若不聽良言相勸,恐怕都得埋骨他鄉!”


    金次郎聽罷嘿嘿冷笑:“我們扶桑人,追求目的,永不言敗,為了大扶桑崛起,把命搭上也在所不惜!”


    “扶桑人!為自己的國家興盛出力,這是好的,可不該濫殺無辜,不擇手段!為了自己犧牲他人,這一點為天下不恥,很多國家都不忿哪,你們這可是和天下為敵!”


    “哈哈哈,弱肉強食,本就是自然規律,隻有我們的民族才是至高無上的,別的人為我們犧牲,應該感到榮幸,劣等民族不配享有這個世界!”


    尚懷山看這個小子冥頑不化,就得武力把他打服:“好,咱們今天就分個高低上下,來個勝者為王!”


    說完了,拉開了架勢,金次郎看尚懷山空手,也沒用兵刃,把扶桑的功夫展開,欻,奔尚懷山麵門便打!


    尚懷山看掌來了,心裏說:“狂妄的東洋人,讓你嚐嚐我的厲害!讓你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一不躲,二不閃,舌尖一頂上牙堂,較丹田一粒混元氣,達摩老祖易筋經,頓時胳膊就粗了一圈。伸出巴掌,“啪!”接了金次郎一掌!


    二掌相碰,金次郎就覺得胳膊觸電一般,從手指頭麻到胳膊根兒:“唉呀,好厲害!”


    尚懷山也沒好到哪去,就覺得胳膊不是自己的,又麻又癢,好半天才迴複正常。


    碰了這一下,倆人都知道對方了不起,再也不敢碰了,全都用小巧的招數應對。


    金次郎是扶桑第一高手金太郎的弟弟,他從小養尊處優,沒吃過多少苦,能耐比他哥哥差了一大塊。金太郎在萬國比武大會不僅僅大敗了波斯紅衣教主哈倫拉喜,還打死了黃衣教主穆罕富騰。


    吐蕃兩個護法大國師貞貞鐵和玄玄密,也敗在他手裏,這四個人這都是波斯和吐蕃拔了尖兒,蓋了帽的人物,都不是金太郎的對手。


    金次郎呢,也就學了他哥哥的三成本領,要不然也不會被木鬆二當奴才使,盡管這樣,他的能耐也夠個老劍客,一般人想把他贏了,也不容易。


    尚懷山呢?自從東京武林大會之後,一直沒在江湖露頭,每天和南海派的各位高人研究武藝,同時在剿除南海海盜的過程中,得到了鍛煉,這能耐比當初提高了一大塊,倆人打鬥八十迴合,不分勝負。


    金次郎看贏不了尚懷山,就得拿出看家本領拉,他一伸手,從後背掏出一隻虎爪手套,迅速戴在了右手。


    這虎爪手套是純鋼打造,手套上有五把鋼刀,傷人最是厲害,被它掏一把,肋骨給你拽斷,內髒全得勾出來。


    他把虎爪戴上,對尚懷山發動了猛攻,尚懷山手無寸鐵,這下就吃了虧了,麵對虎爪,隻能步步後退,一個沒留神,虎爪奔前心抓來,尚懷山趕緊後撤,稍微慢了那麽一點,被虎爪的尖兒把衣服劃破,把前心劃了四道大口子,血嘩就流下來了,金次郎一招得手,舞動虎爪奔尚懷山麵門就抓,這要抓上,尚懷山就得斃命於此。


    真在千鈞一發之力,有一人飛身上前,手中寶劍對金次郎肩胛骨點來,這給點上,金次郎胳膊就得廢。


    金次郎一看不好,放棄了尚懷山,使個狗熊倒鑽洞,屁股使勁,嘿!退出去八尺多遠,躲開了這一劍。


    這算是把尚懷山給救了,人們看這個主是誰?玉麵飛俠龍天彪!


    龍天彪看尚懷山危險,衝過來給解了圍,尚懷山迴歸本隊,前心的衣服都被鮮血浸透了,夏玉奇過來:“老劍客,別動,我看看。”


    仔細檢查:“謝天謝地,沒傷著骨頭。”拿出金創鐵扇傘,給尚懷山包紮上了。又拿出止疼丹:“把這個吃下去,一會兒就不疼了。”


    尚懷山接過來,張嘴吃了,你說夏玉奇怎麽研究的,吃了就不疼了,比打嗎啡都管用。


    不說他們,龍天彪和金次郎已經打上了,龍天彪寶劍劍花朵朵,不愧是徐良的徒弟,受徐良的真傳,寶劍光華繚繞,把金次郎罩在劍網之中!


    金次郎看上來這個小夥子,丈的溜光水滑,像個大姑娘,下手是真狠。


    書中代言,龍天彪十三歲在南陽府團城子拜徐良為師,到現在二十五歲,整整十二年。這十二年,跟隨徐良走南闖北,平山滅島,剛開始那幾年,徐良沒功夫傳給龍天彪能耐,隻是得閑的時候,教給基本的入門功夫。龍天彪按照徐良教的,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大口天罡氣,小口天罡氣,每天二五更的功夫天天不落。


    徐良告訴他:“要練武,不怕苦,練拳不練功,到頭一場空。你把底子打好,招式套路一學就會。底子打不好,即使學了也是花架子。”


    後來徐良辭官不做,在家裏專心致誌的傳授龍天彪,有以前的底子,龍天彪的能耐噌噌的往上漲,什麽招數不僅一學就會,還能舉一反三。因此現在龍天彪的能耐,超過一般的劍客。


    閑言少敘,再說金次郎把虎爪使開,攔打鎖拿,專門抓龍天彪的寶劍,打到五十迴合,龍天彪一個沒留神,寶劍讓金次郎給抓住了,金次郎虎爪用力,嘎巴,把龍天彪的寶劍給撅折了。


    龍天彪看寶劍被撅折,可心疼壞了了,這是老師徐良親手給打造的,佩戴身上七八年,今天被金次郎給撅折了,他背後又把鋼刀拽出來了:“好東洋人,損害我的兵器,焉能和你善罷甘休,拿命來!”


    舞動鋼刀,對金次郎下了絕情,金次郎看這個小夥子又把鋼刀拽出來了,心裏也佩服這個小夥子挺勇猛,可是你勇猛管什麽?有我這虎爪在,就是你兵刃的克星!


    他把虎爪使開,唿唿掛風,龍天彪剛才毀了長劍,擔心把鋼刀也毀了,心裏恨不得把眼前這個東洋人劈於刀下,鋼刀卻不敢碰他的虎爪,處處躲著他的虎爪,這就處於了被動,打著打著,就落了下風。


    單說細脖大頭鬼房書安,在後麵給龍天彪觀敵了陣,他母狗眼看的清楚,論能耐,龍天彪和這個扶桑人不差上下,就是兵刃上吃虧,老房腦瓜一轉,心說:“我今天也露露臉,讓扶桑人知道我細脖大頭鬼的厲害,我才是天下第一的老劍客!”


    想到這,他飛身跳過來:“天彪,退下,待大師兄會鬥這個東洋人!”


    龍天彪正然處於被動,聽老房上來了:“哎呦大師兄,你要冒壞水也要看看對象,這幫東洋人比鬼都精,剛才小倩姑娘是取巧,所以才要了木鬆二的命,他們上過一迴當,焉能再上當?”


    “師兄,不用替我,我還頂的住!”


    老房鼻子哼哼:“大師兄讓你退下,你不聽大師兄的話?”


    龍天彪聽老房真生氣了,沒辦法虛晃一招,跳出圈外:“大師兄,您真要會鬥這個東洋人?”


    “那是自然,放心,你迴去好好休息,該喝水喝水,該吃東西吃東西,把這個東洋人交給我了。”


    龍天彪將信將疑,退下了戰場,再看老房,四平八穩,挺著草包肚子,賣著將軍步來到金次郎麵前:“呀肽!東洋人,這把虎爪不錯呀,可是遇到我老人家,你可要倒黴!”


    這個金次郎看麵前這個人太難看了,腦袋比倭瓜大三圈,脖子細的好比擀麵杖,母狗眼,餅子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最關鍵的,沒鼻子,這個尊榮,也就是大宋有,在扶桑可找不出來。再看這把小刀,也太細了,一尺多長,比我們武士刀的短刀還短,這能打仗?


    轉念他又一想,有古怪的相貌,必然有古怪的能耐,這幫大宋人,個個不簡單,乞丐,婦女,都有能耐,剛才那個小夥子叫這個沒有鼻子的人大師兄,想必有驚人的本領,我不可大意!


    想到這他把虎爪哈愣哈愣攥了幾下:“大腦袋,你也想和我一戰不成?”


    “那是自然,過來就是為了打仗,來來來,我和你大戰三百迴合!”


    按照別人的套路,說完了大戰三百迴合,不是往上進招,就是拉開門戶。老房不然,也不進招,也不拉門戶,而是自己練起了刀,刷刷刷,練的還挺快,練著練著,自己給自己叫好:“好,看我這招,夜戰八方,多漂亮!藏頭裹腦,腦後摘星!多好呀!”


    把金次郎給整蒙了,心說這位什麽毛病,你自己練什麽勁兒,真是可笑!他猜不透老房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也就站著沒動,這叫以不變應萬變。


    老房練著練著,從懷裏摸出一把匕首,就是老熊嶺探地穴得來的寶兵刃,叫不歸,不僅鋒利還帶毒。這是當年荊軻刺秦王,荊軻使用的,冷不丁奔金次郎刺來,金次郎看寒光一閃,奔自己麵門來了,本能的用虎爪一夾,不夾還好,一夾可壞了,老房這把匕首,切金斷玉,削鐵如泥,這一下就把虎爪的大爪子給砍掉了,匕首繼續往裏走,把金次郎半個手掌,整個也給砍掉了。


    金次郎沒想到老房用的是寶家夥,還以為是一尺二寸長小片刀呢,疼得他大叫一聲:“啊!”


    老房一招得手,小片刀也在前心紮進去了,“噗嗤”,齊根而入,刀身整個紮進去了,就剩下一個刀把兒。


    金次郎疼的五官挪移:“八嘎!”


    老房不懂八嘎是罵人:“八個,十八個也不行。”抬腿把金次郎登倒,金次郎四肢抽搐,不多時絕氣身亡。


    老房就這樣,刀殺了金次郎。龍天彪樂得肚子疼:“大師兄,我是服了你了。這輩子誰都不服,就服你。”


    老房殺了金次郎,扶桑來的人全都不敢過來了,有能耐的都死了,剩下的都是酒囊飯袋。


    他們不敢過來,有個主緩緩的走過來,看年紀八十多歲,焦黃的頭發,一對眼珠子黑不黑,藍不藍,他壓著嗓子:“好厲害的大宋群俠,我來領教高低!”


    他是三佛齊的高手塔克,三佛齊是爪哇國的死對頭,世代毗鄰,死不對眼,都想互相吞並對方。


    扶桑人來爪哇搗亂,和他們一拍即合,如今扶桑的高手都死了,他心裏說,這幫人的能耐我都看了,不過如此,我把你們收莊包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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