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萌芽出土,夏天荷花飄飄,秋天樹葉被風搖,冬天百草穿孝。四字並成一字,不差半點分毫。暑去寒來殺人的刀,珍惜眼前為好。


    說罷了定場詩,咱們書歸正傳,上迴書正說到東方金仙東方玉仙的老師,老白龍齊泰鬥要為他倆徒弟報仇。


    徐良心裏清楚這個齊泰鬥可不是一般人,就在前不久在武當山,薑道爺還告訴過自己:“良子,雖然你現在能耐漲了,但是碰到真正的高人還是不夠看,別人不說,想想你的仇人之中,還有一位齊泰鬥還沒有露麵。


    他是東方金仙東方玉仙的老師,也是南陽府團城子的大靠山,碰巧他外出辦事,故此團城子才被你們剿滅,他要在,就憑當初你們那幾個人,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他的能耐和別人都不一樣,他是抓槊雙絕。


    就是說,他能同時用飛抓和飛槊。


    徐良啊,咱們江湖人不管你有多大的能耐,都隻能同時使用一種武功,哪怕你用雙家夥,武功套路也是一種。至多用個刀裏加腿,或者加暗器之類的。他就能同時用兩種功夫,非常難對付,以後你碰到他,可要多加謹慎。“


    這話還曆曆在目,今天碰到了齊泰鬥,看他手中橫著飛抓和飛槊,老西兒心裏就加了小心,特別是老西兒還被鏈子飛抓給抓過,也是這輩子最丟人的一次敗仗,心裏多少還有點陰影。


    上次在朝天嶺把東方姐妹正法之後,這兩件兵刃,徐良給扔到山澗裏去了。沒想到被這個老白猿給撿迴來了。


    “老前輩,既然您要給您徒弟報仇,我也隻好奉陪!在伸手之前,我有幾句話想說,不知道老前輩肯聽否?”


    “您說說吧,我看你能說出什麽花兒來。”


    “老前輩,東方姐妹是死在我徐良手裏,我可不是濫殺無辜,她們是罪有應得。她們姐妹在團城子本來也沒有重大惡跡,隻因為伏地君王東方亮妄圖造反,被國家正法,她們姐妹為給哥哥報仇,才一步步走向邪路,拒捕官差也就算了,居然公然去刺殺包大人,犯下不赦之罪,之後逃到朝天嶺,幫著王繼仙勾結大夏國王趙元昊。


    我們攻打朝天嶺,她們姐妹非要置我於死地,我忍無可忍,這才下了殺手,老前輩,您是明白事理的人,不要為了徒弟毀了一生清譽,你可記得飛劍仙朱亮,三世比丘臥佛昆侖僧?他們都是為了徒弟,不分青紅皂白強出頭,到後來身敗名裂,一世英名付諸東流,望老前輩三思!“


    齊泰鬥聽徐良說完了,沉思片刻:“徐良啊,你說的對不?對,金玉良言,但是,我倆徒弟都死在你手裏,你三言兩語就把我打發了,我在江湖上還怎麽混?你得拿出幾手,讓我開開眼界,如若不然,徐良,今天你可要好看!”


    說完了,他左手把鏈子飛抓向前一遞,右手鏈子飛槊護住前心,拉開了架勢。


    徐良看廢吐沫星子沒用,就得憑能耐了,他看齊泰鬥用雙家夥,老西兒探左臂,背後把青龍寶劍也拽出來,右手大環刀,左手青龍劍。也把門戶打開,打算來個刀劍對雙鏈,這是老西自己琢磨的,咱們沒說嘛,老西兒善於學習,自創八步趕蟬之後又研究了刀劍合璧。


    “誒呦!”老白龍齊泰鬥也是暗自佩服:“白眼眉不愧是江湖後起之秀,就從這個刀劍並舉,就不能小瞧了。”


    “徐良,進招吧!”


    “老人家,我打仗有個規矩,除非對方是窮兇極惡之人,否則我從來不先動手,還是請您老人家先出招!”


    “你還有這個規矩,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你可小心了。”


    他把鏈子飛抓抖開,奔徐良的臉就來了,徐良看飛抓奔自己麵門,飛抓可也是寶家夥,大環刀削不動,上次吃虧,就吃虧到這上頭。


    老西兒用大環刀的刀頭挑前麵的五個爪子:嘴裏喊了一聲:“開!”齊泰鬥看徐良用刀頭挑飛抓,知道徐良是行家,倘若徐良不挑飛抓,用刀嗑自己的鏈子,鏈子立馬就會把徐良的大環刀甚至胳膊給纏住,這要被纏住,非倒黴不可。徐良是行家啊,破這種鏈子兵刃,就得找它的頭兒,因此刀頭挑飛抓。


    齊泰鬥看大環刀刀頭來了,用手一扽鏈子,飛抓拐彎走下盤奔徐良的雙腿,老西雙腿一漂縱起來一丈多高,飛抓走空,老西兒剛一落地,飛抓和飛槊同時攻到,飛抓奔前心,飛槊卷雙腿。老西兒腳尖點地,使了一招黃鶯奪食,打算飛身縱到齊泰鬥麵前近戰,齊泰鬥經驗豐富,看徐良往自己這邊縱,他也往後縱,同時,手腕子一抖,飛抓奔徐良的後背抓來,徐良說聲:“不好。”哈腰閃過,飛抓從徐良腦瓜頂飛過去了。


    打了三招,徐良沒還得了手,齊泰鬥的飛抓和飛槊都是長家夥,前麵的鏈子就有一丈二,徐良的寶刀寶劍是短家夥,夠不著,就處於被動。


    齊泰鬥把飛抓和飛槊抖開,忽遠忽近,忽收忽放,圍著徐良亂舞。飛抓五把鉤子,抓一下連皮帶肉就得二斤多,能受的了嘛?飛槊和小西瓜那麽大個兒,砸到身上,就得骨斷筋折。


    老西兒也是身經百戰,看對方攻勢淩厲,也就不著急進攻了,來個以逸待勞,把大環刀和青龍劍護住身形,飛抓和飛槊兩條毒龍一樣,來迴穿梭,把徐良裹在當中。


    倆人打到一百迴合,齊泰鬥的招數有點慢了,他屬於進攻的一方,鏈子一丈多長非常消耗體力,每揮出一次,都消耗他一分的力氣。另外他也上了歲數,兩支胳膊掄兩條鐵鏈子,剛開始還行,二臂齊搖,打的挺猛,時間長了,體力跟不上了。


    徐良呢,正在年輕力壯的年齡,這幾年深得武當,魔山兩派的精要,後勁十足,這次大戰齊泰鬥,又以逸待勞,屬於守勢,因此沒費多大勁兒,剛開始什麽樣,現在還什麽樣,隻要齊泰鬥的鏈子稍微一鬆懈,他瞅準空子就欺身而上,用大環刀和青龍劍猛砍猛刺,往往能把齊泰鬥攻的手忙腳亂。


    這就是拳怕少壯,年輕就能有體力優勢。上歲數了就不行,這叫人老不講筋骨為能。


    齊泰鬥越打越費勁,剛開始他抓槊齊用,占了上風,現在變成了平局。心說這個白眼眉真難對付,防守的風雨不透,打這麽半天一點便宜我也沒占。我也得改變招數,不能一味搶攻。他把鏈子逐漸就纏到自己手臂上,慢慢的鏈子越來越短。


    徐良看他把鏈子往迴收:“哦,這是沒勁兒了,別著急,在抻練抻練你。”


    倆人又打了五十迴合,齊泰鬥的鏈子就剩了五尺多長,徐良壞水冒上來了:“老前輩,怎麽越打越沒勁兒?是不是沒吃飯,要是沒吃飯,可以歇會兒,吃飽了在打。”


    把齊泰鬥氣的:“你管我吃飯沒吃飯,拿命來!”把鏈子飛抓和鏈子飛槊舞動的更緊了。打著打著,徐良大環刀使個銀龍出海,用刀一攪飛抓的鏈子,“格愣”一下,把飛抓鏈子纏住,青龍劍也使一招青龍攪水,把鏈子飛槊也纏住了,老西雙臂較力,刀劍同時往地上一插,插進去一尺多深,地上的方磚都給紮透了。


    齊泰鬥看徐良用大環刀和青龍劍攪住了兩條鏈子,急忙往迴拽,沒拽動,徐良把左胳膊抬起來了:“我就說你沒吃飯吧,看你連自己的兵刃都拽不動了,山西人請你吃點好的,江米條!”


    “ 嘎巴嗤!”打出一支袖箭,齊泰鬥看一道寒光奔自己來了,也不敢拽了,趕緊撒手扔兵刃,同時使個金剛鐵板橋,身子平著向後倒,袖箭貼著鼻子過去了。


    他剛站起來,老西右胳膊抬起來了:“一個江米條你吃不飽,再來一根!”“嘎巴嗤”,又打出一支袖箭,嚇得齊泰鬥左邊一蹦,躲開了袖箭,這支袖箭餘力未衰,釘進後麵的大樹有三寸多深,您說有這麽硬的江米條嘛?


    齊泰鬥剛剛躲過兩支袖箭,汗就出來了:“都說白眼眉打暗器一絕,剛才那兩支袖箭果然又快又狠。”還沒容他多想呢,徐良又說話了:“看來江米條不符合你胃口,山西人再給你換一樣,槽子糕!”


    齊泰鬥還納悶,槽子糕是啥?一抬眼,一塊石頭子奔腦門飛過來了,極如閃電一般。“不好!”連忙縮頸藏頭,躲開石頭子,這時候他才明白:“嗷,感情這就是槽子糕,這個老西兒夠損的,這麽硬的槽子糕誰咬的動?”


    他剛把腦袋抬起來,老西兒的石頭子啪啪啪疾風驟雨就到了:“老前輩別客氣,槽子糕有的是,管夠!”


    齊泰鬥看石頭子漫天花雨,把自己全身都罩住了,實在躲不開了,急中生智在地上一躺,使個就地十八滾,這才把石頭子躲開,雖然把石頭子躲開了,他這個汗就出透了,心也咚咚亂跳:好厲害的白眼眉!


    他能老在地上躺著嘛?鯉魚打挺剛站起來,老西兒也竄到他眼前了,舉起雙掌泰山壓頂奔頂粱門就砸,徐良的掌重有千斤,這打上,就得腦漿迸裂,齊泰鬥看徐良的掌下來了,在想躲已然不及,他把牙關一咬,眼一閉,在這等死,心說:“我算是完了,仇沒報了,自己也交代在這兒了。”


    哪知道等了半天,沒動靜,唔?怎麽迴事?他把眼睛睜開,徐良樂嗬嗬站在麵前:“老前輩,剛才晚輩無禮,得罪了!”說完了,一躬掃地。


    “這個!”齊泰鬥就愣在當場:“徐良,你這是何意?因何不下手?”


    “老前輩,您在江湖上名聲不壞,沒聽到誰說您幹了什麽壞事,因此我不忍心取你的性命。至於您徒弟東方金仙東方玉仙,她們觸犯了國法王章,罪不容恕啊,老前輩,聽我良言相勸,您從哪來,迴哪去,也別這幫和尚攪和在一起,這幫和尚打著送子的名義,奸宿婦女,不是什麽好人,還請老前輩三思!”


    齊泰鬥聽徐良說完這番話,心裏番了幾番:“都說白眼眉心狠手辣,今天看,不僅不狠,還很大度,他一掌把我打死,也不算什麽,可人家把我放了,江湖傳言不可信也!唉,自己報仇看來是報錯拉!”


    想到這他臉一紅: “徐良,都怪老朽一時糊塗,聽了他人的讒言,這才想找你報仇,看你所作所為,光明磊落,不愧是白眉大俠!我也沒臉在這兒待了,告辭了!”


    他轉身就走,徐良說:“老前輩,您的鏈子飛抓和飛槊您拿著。”把大環刀和青龍劍從地上拔出來,把鏈子飛抓和飛槊摘下來,雙手遞給齊泰鬥。


    齊泰鬥看了看:“徐良,我這麽大歲數了,也和人動不了幾迴手拉,要兵刃幹什麽?就給你做個紀念,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說完了,他飛身上房,三晃兩晃蹤跡不見。


    徐良看他走了,也隻好收起飛抓和飛槊,後來徐良迴了家,把飛抓和飛槊給了龍天彪的媳婦東方嬌,東方燕。這是她們東方家的東西,也算物歸原主。


    這段書叫徐良藝服齊泰鬥。


    齊泰鬥走了,青蓮寺老方丈邁步過來了:“白眼眉,高,實在是高,不僅有能耐,還會收買人心,但是今天也就是今天了,你知道了我們廟上的秘密,我豈能放你活著離開!不止是你,你後麵那倆人也活不了!拿命來!”


    他就要對徐良下手,陶三姑一個箭步衝上來了:“慢!老禿驢,我有一件事問你,你要如實迴答!”


    “什麽事兒?”


    “你是不是以前的玉郎君溫子玉,也就是銷魂郎君?”


    “哈哈哈,小娘子,剛才聽說你打出了百步神拳無影掌,看來是陶福安的傳人,怪不得你知道溫子玉,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我就告訴你,我就是當年的玉郎君!當初老匹夫陶福安追了我好幾年,我不得已,這才落發為僧,今天老匹夫的傳人到了我的寺廟,該著我報仇出氣!我先收拾了這個白眼眉,再來和你玩玩!”


    說話間,他舞動雙掌,奔徐良來了,徐良看他沒用兵刃,也把刀劍歸鞘。空手鬥惡僧。動上手了,徐良吃驚非小,這個和尚能耐之高,出乎想象,你看他大紅袈裟飛舞,身法之快,匪夷所思,徐良那麽高的能耐,愣是占不了半分便宜!


    也搭著連打了五陣,體力也有點消耗,八十幾個迴合,老西兒就有點冒汗。


    三姑看徐良不能取勝,飛身縱過去,接替徐良大戰惡僧,陶三姑的掌法和惡僧的路數一樣,但是火候,經驗和人家比差一塊,她看不能取勝,瞅準機會猛然打出百步神拳無影掌,啪!奔惡僧麵門打來,沒想到的事兒發生了,惡僧一抬手,也打出百步神拳無影掌!


    兩股掌力在空中相碰,耳輪中就聽“啪!”空氣中打個悶雷!三姑倒退了三步,惡僧紋絲沒動!


    “啊!”徐良,三姑,老房,愣在當場,這個世上除了老陶家,居然還有人會無影掌!


    惡僧哈哈大笑:“小娘們,別以為就你們會百步神拳無影掌,別以為陶福安老匹夫不教我,我就練不成,讓你們看看我無影掌的厲害,看掌!”


    他把巴掌抬起來,對準徐良就打,老西兒知道不好,腦瓜子卟棱,飛身縱起兩丈多遠,躲開了無影掌,他躲開了,後麵一棵樹沒躲開,這顆樹也有碗口粗細,被掌風一打,“哢”就折了。


    徐良倒吸了一口冷氣,惡僧抬手又打出無影掌,三姑的手也抬起來了,兩股掌力又碰到一塊,三姑又被震退退了三步。就覺得榜子有點發麻!“除了我爺爺,還沒碰到過這麽厲害的無影掌!”


    書中代言,三姑的無影掌雖然練到了第九重,比陶福安的第八重還高著一層,但是畢竟功力尚淺。這個和尚的無影掌也是第八層,可他有五十年功力,因此才震退了三姑。


    三姑被震退了,她內心剛烈,把牙一咬,氣轉周天,最後匯聚丹田,丹田又貫於右臂,胳膊就粗了三圈,右臂氣往上衝,就到了右掌,抬起右掌,“嗨!”又打出一記無影掌!


    這一掌三姑用出來十成十的勁兒,惡僧看三姑的無影掌打來,一陣冷笑:“這種程度的無影掌還傷不了我!”


    他把右掌抬起來,也運出自己的元氣,抬手打出百步神拳無影掌!“啪”!兩股掌力第三次碰到一塊,空氣中傳來一股爆炸聲,把兩邊的人震的耳朵生疼。三姑又退出五六步,惡僧的身子也搖了三搖,但是沒後退。


    三姑烈性就上來了,抬手又打,老房看三姑和人家硬拚掌力,在後麵直心疼:“三姑!別硬幹!”


    三姑不聽,心說:“我不硬幹,讓你上,你行嗎?就得咬牙奮戰!”


    徐良這時候也幫不上忙,他又不會無影掌,也幹著急,沒咒念。那位說了,徐良怎麽不打暗器?暗器在無影掌麵前,根本沒有用,一抬手就給你打飛了。無影掌太特殊,正麵一切暗器都不好使。除非抽冷子來一下,對方來不及反應,才能發揮作用。


    三姑落了下風,老房著急的眼淚下來了:“這該死的老祖宗,你沒事研究無影掌幹什麽?現在這個和尚用無影掌來打我們!”他心裏想著,嘴就喊出來了。


    話音沒落,有人搭言:“書安,遇到點挫折就埋怨你老祖宗,背後說我壞話,我可要彈你腦瓜崩!”


    老房聽著耳熟,迴頭觀看,樂得蹦起來五六尺高!大牆上跳下來一位老頭兒,身高九尺,寬寬的肩膀,細細的腰,腰板倍兒直,身體長得特別勻稱,麵似晚霞,寬寬的腦門兒,方方的下巴,高高的顴骨,鼓鼓的太陽穴,兩道濃眉,一對丹鳳眼似睜不睜,似閉不閉,放著金光,準頭端正,大鼻子,方闊口,通紅的嘴唇,滿嘴小白牙,一縷銀髯三尺多長,飄滿前胸,條條透風,根根露肉,頭戴草綸巾,帽簷高卷,兩根五福捧壽的飄帶往左右一分,身穿銀灰色的短靠,寸排骨頭紐,外披半截英雄氅,手裏拎著個沉甸甸的長條包袱。


    來的是誰?正是海外老劍仙陶璐陶福安!老房樂的,真是想啥來啥,剛想到老祖宗,老祖宗來了。他過來就要給陶福安磕頭,腿打彎兒都要往下跪了,把腿又收住了,餅子臉從剛才的笑逐顏開,呱嗒!即刻罩了一層霜。


    “老陶頭兒,你該當何罪?”


    陶福安看老房什麽毛病,怎麽個碴?這臉蛋子麵沉似水,見到自己也不磕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啊,書安,我有何罪?”


    “老陶頭兒,你是不是早就來了?明知道我們在這兒你不早下來,還有,你的無影掌不是獨一份嘛?怎麽這個禿驢也會?現在在戰場玩命的可是我媳婦,她要有個好歹,我和你沒完!”


    陶福安看這個房書安真不是東西,翻臉無情,這是埋怨自己來晚了。


    “書安,我是早就來了,這不是暗中觀察嘛,三姑是你媳婦,也是我孫女哦,有危險我能看著嘛!我這也是有意磨練磨練她!”


    “不行,反正你就是來晚了,現在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快點過去,把這和尚收拾了,他親口承認還是你徒弟。你救駕來遲,授徒不嚴,二罪並罰,還不趕緊過去!”


    “哎哎!”陶福安心裏這個罵:“好你個大腦袋長行市了,敢對我發號施令了。”


    徐良邁步過來給陶福安見禮:“老前輩一向可好,徐良有禮。”


    “好不了,你這個大腦袋的好兒子我就惹不起。”


    徐良心裏說:“嘿,都說老小孩老小孩,書安和他幾句玩笑話,他還坐了勁了,和我在這兒矯情呢。”


    這時候三姑真有點盯不住了,陶福安看形勢危急,也顧不上別的了:“三姑,迴來,待爺爺親自出手!”


    陶三姑聞聽爺爺來了,虛晃一招,跳出圈外:“爺爺,你怎麽才來?孫女受欺負了。你得給孫女出氣!”三姑看爺爺來了又驚又喜,開始撒嬌了。


    老房跑過來關切的問:“三姑,沒事吧?我看看手,傷著沒?我給你吹吹。”


    又 看了看陶福安:“我說老陶頭兒,你怎麽還不過去?別忘記,你現在可是戴罪立功!”


    三姑也幫腔:“爺爺,今天必須把這個惡僧的腦袋摘下來,他可是你多年前的棄徒。再讓他跑了,我看您麵子往哪擱!”


    陶福安心裏哀歎:“世道變啦,以前這個大腦袋對我畢恭畢敬,我孫女對我也是恭敬有加,現在我是一個也惹不起!”


    他大步流星到惡僧麵前:“逆徒,看到我老人家還不下跪。”


    “陶福安,你裝什麽大瓣蒜?誰是你徒弟?你早就把我除名了,師徒之份已盡!我還能給你下跪?你怎麽合計來著,壽星老尿炕,不知羞恥!”


    “好哇!”可把陶福安氣壞了,本來老房數落他他就掛勁兒,被自己以前的徒弟數落,更是火撞頂粱門:“逆徒,欺師滅祖,我要清理門戶,拿命來!”


    晃動雙掌大戰惡僧。惡僧看陶福安雙掌打來,不敢托大,他知道陶福安不好對付,那是他授業恩師,剛才嘴上橫,真動手,還是懼怕三分。


    因此他沒敢硬接,旁邊一躲,陶福安的掌走空了,惡僧把左掌立起,猛切陶福安的哽嗓,陶福安心中冷笑:“王八蛋,你的掌法是我教的,如今反過來打我!”


    他往後一飄,退後了八尺,惡僧跟身進步,胳膊肘對準陶福安的肋下,唔!就錘過來了,陶福安滴流腰躲開,倆人就打在一處。


    打上了,陶福安暗吃一驚,這個小子能耐比當初可強的太多了,怪不得三姑吃虧,我也要多加謹慎。


    書中代言,這個惡僧真是陶福安的徒弟,就因為不走正路,陶福安沒教他百步神拳無影掌,但是這個小子天資聰明,陶福安以前打無影掌,怎麽運氣,怎麽抬手,他牢記於心,他本身又能練無影掌,琢磨來琢磨去,還真給他琢磨出法門來了,因此他能耐才這麽大。雖然琢磨出來了,他可從來沒用過,他也怕一旦用出來,被陶福安知道,非得追殺他不可。


    他可不想自己的小命就這麽輕易斷送。就出家當了和尚,他從極樂老人那裏學會了移魂大法,還會配置各種淫藥,暗地糟蹋的婦女不在少數,他這個寺廟就是大淫窟。


    您想,他出家為僧,陶福安哪找去?他才逍遙法外了這麽多年。


    簡短潔說,倆人一口氣打到一百迴合。惡僧再有能耐,也不是陶福安的對手,眼看落敗,他打出百步神拳無影掌,陶福安看無影掌來了心中憤恨:在我麵前你還敢出掌,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他也打出無影掌,啪,二掌相交,惡僧就覺得麵前一股颶風,自己的掌好像拍到了鋼板上。


    惡僧疼的一咧嘴,心裏清楚,覺得自己不含糊,比陶福安還是不行。其實陶福安也沒好到哪裏去,這個玉郎君無影掌罡風凜冽,自己手腕子也震的慌。


    老劍客心想:“幹脆我露手絕的,讓他死的心服口服!”


    打著打著,陶福安把嘴張開了,就噴了一口天罡氣,“啪”正中胸口,惡僧沒想到陶福安還會這手,打的他翻出去一溜跟頭,躺地上起不來了,陶福安墊步擰腰,跳過來看,和尚嘴角淌血,眼看活不成了。


    陶福安歎口氣:“孽徒,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呀!別怪為師意狠心毒,你作惡多端,饒你不得!”


    說完了,對準和尚的大禿腦門,啪就是一掌,突然,惡僧把眼睛睜開了,精光四射,陶福安不由自主的打個愣神,掌落的就慢了點,就在這個時候,惡僧鯉魚打挺站起來,飛身上房,就想跑。


    沒等他上房,陶福安就反應過來了:狡猾的孽徒!剛才裝死狗,現在又使用移魂大法,這次可不管用了!啪,百步神拳無影掌打到他大腿根上,惡僧疼得一擇歪,“咕嚕,”從房上摔下來了。


    陶福安再次跳過去,舉掌就砸,惡僧再想躲,再想用移魂大法,來不及了,掌正拍到他腦袋上,打個萬朵桃花開,花紅腦子流了一地。


    這個惡僧惡貫滿盈,得了這麽個結果。


    惡僧一死,老房頭一個蹦過來:“我的老祖宗,老祖宗尖兒,還得說是您,打的漂亮!”


    “書安,我這可算將功補過?”


    “您哪有過?您都是功,我是怕您不使勁,才故意激您,給老祖宗賠罪了!”說完了,枯通下跪。


    老房說的是真的嘛?一點不假,他腦袋轉悠的快,心想這個和尚是他徒弟,老人家上了歲數就愛嘚啵,和這種惡人廢什麽話?你還指望他跪在你麵前,痛哭流涕,師父長師父短嘛?這種人良心早就給狗吃了,直接打發就得了,你看這多痛快,三下五除二,把淫僧打發了。


    “起來吧!你這張嘴呀,我可惹不起。”


    “老祖宗您是從哪來的?怎麽知道我們在青蓮寺?”


    陶福安看看房書安:“書安,你聽我道來!”


    陶福安不說便罷,有分教:白眼眉中毒暗算 ,少林寺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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