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迴書正說到眾位俠客和雲瑞在杭州碼頭會合,見麵之後分外高興,結伴趕奔白家崗。路上雲瑞把遇到的危險訴說一遍,大家聞聽,真是替雲瑞捏把汗哪,幸虧二位師太趕到,不然差點見不著了。


    邊說邊聊,路上非止一日,這一天就到了白家崗。


    快到家了,別人都沒什麽,小倩心裏忐忑,這馬上要見到姐姐了,多年的積怨姐姐能不能放下?她會不會原諒自己?想到這兒愁眉不展。兩位師太安慰小倩:“小倩,你姐夫和眾位俠客都已經原諒了你,你姐姐也不是鼠肚雞腸的人,再怎麽著,血濃於水呀,你放心,假如小英不認你這個妹妹,為師舍下老臉幫你求情。”


    小倩心裏這才稍微放寬了一點。


    這幫人打馬進村,就驚動了村裏百姓,村裏百姓看他們每人都是高頭大馬,中間是一輛馬車,穿著打扮特殊,男女老少,和尚老道尼姑俗家全都有,身上都帶著家夥:“哥哥兄弟,你看這幫人真威風,怎麽還有和尚,尼姑?”


    “是啊,看來都是武林高手啊。”


    “看那位!”


    “哪位?”


    “左邊第二個,腦袋怎麽那麽大,好像還沒鼻子。”


    “嗯嗯,是,真是沒鼻子。”


    “再看旁邊那位,眉毛都是白的。”


    “是啊,真是白的。”


    “這大和尚可真胖。毛泡有三百斤沒?我看這匹馬都壓的出汗了。”


    “我看有”…………


    村民們議論紛紛。


    雲瑞打馬上前:“各位鄉親,一向可好?白雲瑞給老少爺們見禮!”


    “是雲瑞迴來了。”“怪不得這麽威風,原來是雲瑞帶朋友迴來了!”大家紛紛打招唿:有叫大侄子的,有叫大兄弟的。


    有個小夥子十多歲,虎頭虎腦。來到雲瑞馬前:“叔叔,您後麵沒鼻子那位,是不是細脖大頭鬼房書安?白眉毛那位,是不是白眉大俠徐良?”


    雲瑞點頭:“正是他們二位!還有我爹爹的結拜兄弟和朋友。”


    “哎呦喂,這是白眉大俠和三俠五義的高人到咱們白家崗了!”這一嚷嚷不要緊,老百姓就哄揚動了,他們名氣有多大?就連十來歲的孩子都知道。


    這白家崗的老百姓,聞聽白眉大俠來了,都放下手裏的活兒,從家裏跑出來了,比看大戲還熱鬧,場麵不次於劉德華下鄉。


    徐良,老房,眾位俠客也在馬上頻頻抱拳拱手:“各位鄉親,大家好。徐良有禮!房書安有禮!……”


    白福聽著信兒也從家裏奔出來了:“少爺,您迴來了。”一眼看到蔣平了:“四老爺,您也來了!各位老俠客也來了,我給各位磕頭了。”趴地上磕頭。


    蔣平也挺長時間沒看到白福了,見這白福頭發也有白的了:“白福啊,快起來吧,多年不見,你挺好啊。”


    白福站起身來:“托四老爺的福,我挺好。”


    雲瑞吩咐:“福叔,快去通知我母親,大夫人,二夫人,就說家父好友來家中探望。另外,告訴她們,繼孝找迴來了。”


    外麵人聲嘈雜,也搭著白福上了幾歲年紀,還有點耳背,沒聽清:“少爺您說什麽?誰找迴來了?”


    “繼孝找迴來了。”


    白福伸伸脖子:“在哪呢?”


    “就在馬車裏。”


    “我的少爺,這可太好啦,我趕緊去通知老夫人和少夫人。”他聽聞白繼孝找迴來了,心裏可樂壞了,撒腳如飛送信去了。


    眾人看村民越聚越多,也不能騎馬了,紛紛下馬,雲瑞在前麵開路:“各位叔伯大爺,嬸嬸大娘,讓一讓,讓一讓,我們先迴家。”


    眾人緩緩而行,剛來到白府門外,小英從裏麵如飛而至:“夫君,白福說繼孝找迴來了?”


    雲瑞看小英更憔悴了,發髻蓬鬆,眼窩深陷,目光迷離,一點光彩都沒有,這哪是江湖上英姿颯爽的寒風透骨冷月追魂?雲瑞立馬心就疼了:“小英,找迴來了,就在車內。”


    小英急性子,伸手就要拉車簾子,雲瑞急忙擋住:“小英,慢著!”


    小英不解:“夫君這是何意?難道車上有什麽我不該看的嘛?”


    “那倒沒有,街上人多,怕驚擾了繼孝,進家再看。”雲瑞怕小英看到小倩,再打起來,她那個急性子,別不聽解釋,見麵就打。


    房書安擠過來:“嬸嬸一向可好,小侄兒有禮了。”


    老房一見禮,小英這才注意看,後麵來了一大幫人,都是雲瑞的叔叔大爺。也趕緊還禮:“書安,免禮!”


    又給各位老俠客見禮:“各位叔叔大爺,小英有禮!”


    太上老尼從車裏鑽出來,懷裏抱著繼孝:“彌陀佛,這位就是陸小英?”


    小英看看太上老尼慈眉善目,不認識:“正是小英!”


    “小英啊,這是你的麟兒,快快接住!”說話間把白繼孝遞給陸小英。書中代言,這就是老師太高明的地方,小英就是為了孩子,孩子給了她,再見到小倩,火氣就能小很多。要是先看到小倩,姐倆積怨甚深,非得鬧起來不可。


    小英把白繼孝抱過來,仔細端詳,正是兒子,可喜還是白白胖胖,沒有受到損傷,小英的眼淚嘩嘩的下來了。


    雲瑞說:“小英,先進家,在家門口成何體統,繼孝找到了,你還哭什麽,應該高興才是。”


    陸小英哭罷多時,緊緊的摟住白繼孝,生怕他從懷裏飛了,白繼孝被陸小倩抱走的時候才六個月,對小英的印象就很模糊,一直把小倩當成媽媽,現在一歲多了,也懂點事了,特別是媽媽的氣味,更加熟悉。麵前這個女人像媽媽,氣味卻不是媽媽,她抱著自己這麽緊,有點透不過氣來,本能的叫:“媽媽,媽媽。”用力掙脫,身子往馬車方向扭,他這是找小倩。


    他用力一掙,勁兒還不小,小英不由自主的往馬車方向走,小倩在車裏聞聽白繼孝又哭又鬧,再也忍不住了,從馬車裏就出來了,陸小英看小倩從車裏下來,又驚又怒,臉蛋馬上沉下來了:“陸小倩,你讓我找的好苦!”她上去就想抽陸小倩大嘴巴,眾人趕緊攔住:“小英,有話家裏說,先別衝動。”


    雲瑞也說:“小英,說來話長,你先把繼孝抱迴家,一會,我在和你解釋。”


    小英脾氣不好,畢竟也是識大體的人,這麽多老前輩護著陸小倩,知道其中有套頭,因此強忍著沒發作,抱著白繼孝迴屋裏了。


    雲瑞把大家讓進家門,樊老夫人也接出來啦,蔣平率先說話:“五弟妹,一向可好,愚兄有禮!”白玉堂在七俠五義當中,年齡最小。


    老夫人道個萬福:“各位兄長,大駕光臨,小妹不勝歡喜,快快請進。”


    把大家讓進客廳,白福領著幾個下人,把馬匹車輛都拉到後院,刷洗飲溜咱們不必細說。


    眾人在客廳分賓主落座,仆人獻茶,蓋飛霞領著兒子白繼忠也過來見禮。


    看這個小家夥眉眼分明,走路神態,頗有雲瑞的架勢。


    眾人喝茶閑談,雲瑞迴屋和小英把經過講述一遍,小英聽完了,也是心頭大震:“我伯母死了,這是罪有應得,小倩能變好?你別被她蒙蔽了,她從小就會演戲。”


    “哪能呢,我一個人可能被騙,這麽多叔叔大爺,他們眼睫毛都是空的,二位師太和她更是朝夕相處,慧眼識人,你仔細看看小倩,和以前是不是不同了?”


    “我還真沒細看,剛才光顧看繼孝了,他老哭,我怎麽也哄不好。”


    雲瑞說:“她這是在找小倩,他把小倩當成你了,雖然小倩把繼孝拐走了,但是沒讓孩子受苦。”


    陸小英眼睛一翻似笑非笑的看著雲瑞:“夫君,你怎麽老是替陸小倩說話?難道你想納她為妾?忘不了和她一夜歡愉?”


    雲瑞臉騰就紅了:“小英,倘若我對陸小倩有半點歪心思,讓我不得善終!”


    陸小英看雲瑞發誓,這是認真啦:“夫君,你的人品我還能相信嘛?既然陸小倩真心改過,我在世上就她一個妹妹,啟能有不認之禮?你把她叫過來見我。”


    雲瑞這才迴嗔作喜,迴客廳來叫陸小倩,大家看雲瑞的模樣,看樣子小英那裏說好了。小倩看了一眼碧雲師太,師太點點頭,這才跟隨雲瑞到了小英屋裏,枯通跪倒:“姐姐。”


    陸小英沒言語。


    小倩跪在地上接著說:“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多年來妹妹對不住你,早年冒充你淫亂海南,毀了你的名節,去年又拐走白繼孝,讓姐姐大病一場,嚐盡丟子之痛,妹妹罪該萬死,姐姐,你打也打得,罵也罵得,妹妹絕無怨言。”說罷,跪在地上,把眼睛閉上,等陸小英發落。


    小英看看小倩跪在她麵前,心裏也不是滋味:因為這個妹妹,自己受了多少苦,糟了多少罪,還記得陸小倩倒采花冒名頂替,伯父那一頓鞭子,好懸沒把自己打死,後來嬸娘和伯父反目,又跟隨伯父浪跡天涯,自己年齡越來越大,婚姻大事都被耽誤了。三仙島遇到了雲瑞,枰然心動,大膽追求,沒想到陸小倩倒采花又被雲瑞碰見,誤認為是自己,起了殺心,紮了自己一刀,差一點要了命啊,要不是誤會解除,恐怕這輩子的幸福就斷送了。


    夫妻完婚日子甜美,有了白繼孝,萬萬沒想到,又被這個妹妹給偷走了,自己急火攻心,得了失心瘋,一年來飽嚐丟子之痛,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這個妹妹所賜,心裏能不恨嗎?“


    看在陸小倩跪在她麵前,多年的積怨,真想一掌下去,把小倩給拍死,這氣運了好幾運,終究有點下不去手。


    這人就是這樣,沒見麵時,我恨你,我要弄死你。但是真到了麵前,對方還服軟了,就不那麽容易下手了,小英也是一樣,平時怎麽恨,真跪在你麵前了,就下不去手了。這個時候懷裏的白繼孝又放聲大哭,掙脫了小英的手,往小倩懷裏鑽,小倩想把白繼孝抱起來,一狠心又沒抱,忍不住淚如雨下。


    小英看這種場景:唉!罷罷罷!這都是時也運也命也!也是該著我命運多桀,上輩子沒做好事兒,這輩子還債來了:“陸小倩,你起來吧,繼孝哭的這麽厲害,你忍心哪?”


    她這一句話,陸小倩這才抱起白繼孝,撲到小英腿下:“姐姐!”再也說不出話來。


    小英聽這句“姐姐”,感受到是小倩發自肺腑的,也忍不住掉下眼淚:“小倩,你能學好,我很高興,別哭了,一會兒咱們去拜見我娘。”


    雲瑞的心也落地了,一天雲彩算是散了。又迴到客廳,兩位師太看雲瑞的麵色愉悅,心也放下了。


    雲瑞又張羅安排宴席,款待大家。大家在酒席上高談闊論,雲瑞抽空和母親說了這次的經過,小英也帶小倩參見了老夫人,老夫人深明大義:你們都原諒了,我還有什麽不能原諒的呢。何況她還是你妹妹?


    小倩是深受感動,覺得和這幫人一起,非常溫暖,和以前夏遂良昆侖僧那幫人不同,這幫人友愛,善良,對以前的行為更後悔了。


    吃完飯,當天無話,第二天早上,蔣平提出去白玉堂墳前拜祭,雲瑞又買了不少紙馬香錁,大家騎馬趕奔十八裏外白家祠堂。眨眼之間就到了,眾人看白五爺的祠堂修得很講究,墳頭有一房多高,墳前立著碑,碑文為“白公玉堂之墓”,轉墳圈修的是石頭欄杆,周圍栽花種草,蒼鬆翠柏直立兩旁。


    白玉堂的祠堂是四帝仁宗撥下來的官銀修的,這也是為了表彰白玉堂的功勞。


    看到白玉堂的墳心如刀絞,昔年的一幕幕又湧上心頭,都跪到墓前一邊燒紙一邊痛哭。


    蔣平說:“老五啊,你看哥哥們都來看你來了,如今雲瑞名利雙收,你地下有知,也該瞑目了。”


    徐良也給白玉堂燒了紙:“五叔,侄兒徐良給您燒紙,您在那個世界好好活著。”


    老房也在後麵也燒了紙:嘴裏也叨叨咕咕。徐良發現老房有點心不在焉:“書安,你怎麽了?有心事?”


    “幹老兒啊,我看你們都有親人祭拜,我想起我親爹來了,如今娶了媳婦,也想迴家祭祖。”


    “書安,既然想迴家,那就迴唄,幹老兒陪你一起去,你看如何?”


    “那太好了。”


    徐良知道老房爹媽死的早,老房是要飯生活長大的,如今風光了,當然要迴家看看。


    群俠祭拜完了白玉堂,又返迴雲瑞家,住了兩天,都不住下去了,紛紛告辭。白玉堂要是活著,住半年都不成問題,白玉堂不在了,他們是長輩,住著不合適,因此都起身告辭。雲瑞看他們要走,也是難舍難分,蔣平捋捋狗油胡:“雲瑞,你別難過,咱們見麵的機會有的是,多多孝順你母親,我們告辭了!”說完了,群俠上馬,各自迴家。


    徐良和房書安也要走,白雲瑞說什麽也不讓,說:“三哥你頭一次來,怎麽也得多住幾天”。徐良隻好又住了幾天。這天徐良對雲瑞說:“老兄弟,非是三哥要走,是書安也要迴鄉祭祖,我得陪著,你就別挽留了,咱們改日再見。”


    雲瑞看徐良態度堅決,知道挽留不住,臨走,塞給老房銀票一千兩,老房不要,雲瑞把臉一沉:“書安,拿著,和老叔還見外嘛,再要推辭,我可生氣了。”


    老房看雲瑞臉蛋子沉下來了,隻好收下。老房,徐良,三姑,三個人趕奔湖北江夏縣房家坨。


    太上老尼,碧雲師太,陸小倩三個人沒走,因為白繼孝離不開陸小倩,離開了就哭鬧,所以多住了一段時間。直到一個月之後,白繼孝離開小倩不哭鬧了,三個人才離開白家崗,小英的意思讓小倩別走了,但是小倩堅決不同意,姐妹倆灑淚分別。


    後文書南海巡航,陸小倩還要出世。


    單說徐良,房書安和陶三姑,騎馬趕奔江夏,路上無話,到了。江夏是哪?按現在屬於武漢市江夏區。


    老房快二十年沒迴家了。十歲離開家要飯,混跡江湖,和老師學了防身的能耐。書中暗表,關於老房的師父,下文書還有交代。


    學成之後下山開創了八寶疊雲峰,青鬆狼牙澗,成為了總轄大寨主。那個時候老房想迴家給父母上墳,由於種種原因,一直沒來,和王典鬧翻後,一氣之下迴到江夏,遇到了黃榮江,黃榮海,三個人稱為江夏三鬼,在江夏期間,房書安迴來過,給父母上了幾次墳。再後來房書安成為了開封府的校尉,天天抓差辦案,沒空迴家。直到今天,娶媳婦了,才帶三姑到父母墳前磕頭。


    多年不迴來了,憑著記憶,找到父母墳前,老房認為著,多年不來上墳添墳了,父母的墳前不定多亂呢,肯定是墳頭低矮,雜草叢生。他來到父母墳前,可把老房驚呆的不輕,為什麽?父母的墳地沒了,取而代之的建起了一座祠堂。老房大吃一驚,還以為自己祖墳被刨了呢,趕緊看看墓碑。


    墓碑都是漢白玉的,上麵刻著房書安父母的名諱,這氣勢宏偉,建築考究,比白玉堂的墓地修的氣派的多的多,沒錯,是自己的祖墳。


    老房心裏納悶,這是誰幹的?自己在村裏沒有親人,誰會花錢維護自己父母的墳地?


    徐良說:“書安,別疑惑,拜祭完了,咱們去村裏問問,也許是哪個親戚朋友暗中花錢給你父母修墳也說不定。”


    老房說:“我家裏親戚朋友,個個都是窮人,這氣派的祠堂,哪有人修得起?”


    到現在也別想了,他和三姑跪在墳前拜祭,徐良也在老房父母的墳前燒了紙。


    祭拜完了,趕奔房家坨。


    墳地離房家坨也就三裏地。溜達著就到了。


    房家坨也不大,也就二百多戶人家,老房在前麵帶路,三拐兩拐,找到了自己以前的破家,到了家門口老房再次驚呆,從前的草房消失不見,一座豪宅出現在眼前,朱油漆的大門,兩側有牡丹的磚雕,雕工精致生動,象征著花開富貴。


    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麵龍飛鳳舞地題著兩個大字:‘房府’。


    兩邊看,大門柱子還有一副對聯,上聯是:頭大藏智,腹有奇謀安社稷,下聯配:寶刀震敵,忠勇福將定乾坤。橫批:吉人天相。


    老房差異的不行不行的,這是誰幹的?徐良、三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老房扣打門環,時間不大,出來一位管家模樣的中年人,房書安剛要問,他先說了話了:“您是不是房老爺,恕個罪說,房書安,細脖大頭鬼?”


    “是啊!”


    “房老爺,可算把你盼迴來了,我給老爺叩頭!”趴地上磕頭。


    老房把他拉起來:“快起快起。”


    “老爺,快進家吧!”老房進裏麵一瞅,三進三出的大院落,紅磚綠瓦,東西配房,前麵還種著不少花兒。這個管家把老房領進客廳。


    客廳的家具俱全,細柳木的八仙桌,老榆木的藤椅,牆壁上掛著字畫。八扇屏的屏風,典雅高貴。


    老房愈發奇怪:給我蓋房子修祖墳的究竟是何許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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