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色風流,不是冤家不聚頭。隻為淫人婦,難保妻兒否,嬉戲眼前謀,孽滿身後,報應從頭,萬惡淫為首,因此上媒色邪淫一筆勾。


    上迴書正說到火玫瑰楊娜軟禁了武聖人於合,她連夜請來三才真人諸葛舞,五行真人司馬騮,決定重擺金燈陣,再開絕命台,布下天羅地網,把上三門一網打盡。


    他們這裏高人不少啊,成了名的劍俠數十位:鐵傘先生司馬徽,色天王王元真,南海檳榔島大覺寺的老四絕僧,也就是極光、極遠、極絕、極塵這四個人的師父師叔,天魔山日月星三妖,九華山金木水火土五怪,這八個人這都是著名的老魔頭,和於合一個輩份,都是百歲開外的老怪物,也被火玫瑰楊娜請出來了。


    這火玫瑰楊娜是處心積慮想要給她兒子報仇,各位,您就記住,不能得罪女人,得罪女人是真要命啊。


    他們怎麽擺陣不提,單說各位英雄,迴到丐幫總舵,大家夥兒嘰嘰喳喳就開始議論:“怎麽武聖人於合還活著?死了的又是誰?”


    有人離得遠沒看清,說:“是不是假的?”


    大惠禪師口頌佛號:“阿彌陀佛,武聖人可不是隨便什麽人能冒充的,他那個氣度,武藝,當今天下隻有他一人而已。”


    “那死的那個是誰?雪竹連老劍客,八十一門總門長普度普老劍客都沒看出來?”


    “老衲推測死的那個是他兒子於月洋。”


    “真沒想到,武聖還有兒子。”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


    看來這個世界上,隻有想不到的事兒,沒有做不到的事兒啊。


    又談到玲瓏長老,師徒五人已經帶著四個蠻夷生番走了,他們來就是為了收服四生番,目的達到,人家走了,這就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大家最關心的是黑白教的事兒能不能結束?武聖人於合又能給出怎麽樣的答複?討論半天,也沒個頭緒,老房說:“各位,事到如今隻能靜觀其變。都早早的休息吧,明天再看。”


    別人休息,老房睡不著,他就預感明天這個事兒不能善了,同時幹老徐良自從來那天就失蹤了,到現在生死未卜。老房越想越睡不著,他就起來溜達,方寬方寶在老房對屋住著,老房起床開門,哥倆兒也聽見了:“師兄,你幹嘛去?”


    “我睡不著,心裏煩,外麵溜達溜達。”


    “我們哥倆和你一塊溜達。”


    “用不著,你們倆好好睡覺,我自己靜靜心。”


    方寬方寶也是大小夥子了,師父失蹤了,他們能不掛念嗎?看老房起來溜達,就知道老房又在想事情,也心疼老房,哥倆心說,我這個師兄,外表看起來沒心沒肺,喜打海摔的,內心比誰都細,比誰都熱心腸。


    “師兄你可早點迴來,你不迴來我們不睡。”


    “好好好,我一會兒就迴來。”


    老房就出了屋了,外麵好多丐幫弟子還沒睡覺呢,有的還在喝酒劃拳行令:“八匹馬呀,五魁首啊,哈哈哈,你輸了,快喝!”


    老房聽著煩心,心裏說,幫會就是幫會,這要是在軍營,令行禁止,讓什麽時候睡,就什麽時候睡。到處都是有軍令和尺寸的地方,哪像這裏一盤散沙?


    他溜溜噠噠,就出了丐幫總舵,看西邊挺肅靜,他奔西邊下來了,西邊也是一片樹林,夜深人靜,山風吹來,還挺舒服,七月的天氣,鳥語花香。老房深吸口氣,大山裏的空氣就是新鮮,空氣裏都有花的味道,老房腦子過電影一樣,想這些信息:明天可能發生什麽事兒,好了怎麽辦,不好怎麽辦?幹老啊,你去哪了,這多少日子過去了,你也音信皆無,咱們二月份出來參加萬國比武大會,算一算半年多又過去了,武夷山黑白教的事兒趕緊結束吧,迴家看奶奶和我弟弟小太平,小太平也六個月啦,長的可別隨我幹老,我幹老太難看,小太平隨了他就是小吊死鬼,最好隨我師娘……我和三姑的婚事也該辦啦,想不到我老房還有這一天,媳婦能耐高,還這麽漂亮,嘿嘿……但願天下早早太平,我們都家裏過安生日子……他正胡思亂想呢,沒有提防有三個人,三角形把他悄悄包圍了。


    這三個人看隻有老房自己,都發出了怪笑:“哏哏哏哏,房書安,好好的丐幫總舵你不待著,偏偏跑出來送死,該著你死在我們手裏!”


    老房嚇了一跳,抬頭看,三個人品字形把自己包圍了。


    三個人都是女人,左邊這個女人年約五十開外,穿一身紅衣服,頭發有幾根白的了,麵上微微有皺紋,還擦了不少粉,更顯得昔日的風韻,一雙眼睛毒蛇般盯著自己,手中拿著一根龍頭拐杖,正是毒手觀音姚靜芝;右邊這個女人,二十多歲,穿白掛素,身段苗條,柳眉杏口,可能七月天氣太熱,半暢懷,粉紅肚兜都露著,雪白的酥胸似乎要跑出來,穿的白紗裙子,大腿根都若隱若現,一臉的淫蕩,正是勾魂奪魄陸小倩;後麵這個女人,也是五十多歲,穿一身綠衣服,鴨蛋臉,唇紅齒白,也是風情萬種,媚態橫生,彎彎的眼眉,眼睛透著風騷,叉腰攔著自己。她挺有名氣,是東南五彩教教主,滿天星金鳳英。這個教不是什麽好玩意,都是不正經的女人,專門勾引和摧殘男人為樂,姚靜芝和她關係莫逆,這就是魚找魚,蝦找蝦,王八專找癩蛤蟆。她們怎麽湊到一起了呢?


    原來當初毒手觀音姚靜芝在絕命台下大戰鐵觀音彭芝花,被彭芝花打了一仙鶴掌掉下懸崖,懸崖下麵是水,她在南海長大,水性非常好,因此撿了一條命,陸小倩從山崖下把姚靜芝給找到,這娘倆一商議:“不好啊,別看夏遂良有能耐,但是有點人單勢孤啊,南海派有一大半都投降了開封府,看來三仙島早早晚晚要完,咱娘倆的腦袋瓜子得活泛點,不能當替死鬼。正好我受了傷,需要找個地方養傷。即使夏遂良以後問起來咱們哪去了,我受了傷拉,養傷來著,也有交代。”


    這娘倆就沒迴三仙觀,找個地方眯起來了。果不其然,沒幾天三仙島被破了,夏遂良等人被生擒活拿,這娘倆暗自慶幸。她們倆不是開封府要抓的主要敵人,存在感也不高,開封府沒有找她們,這娘倆就離開三仙島,投奔了滿天星金鳳英,金鳳英看她們娘倆來了,非常高興,這幾個人臭味相投啊,天天研究怎麽勾引男人,怎麽取樂。


    前不久,金鳳英接到九尾妖狐陸素珍一封書信,說她打算投入武夷山黑白教,希望姐姐有空來看看她,這幾個人都是女中的餓鬼,還真有感情,金鳳英就對姚靜芝說:“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也去中原溜達溜達,中原美男子也多,咱姐們兒好好開開葷。”


    陸小倩說:“嬸嬸,那敢情好,沒準還能碰到白雲瑞。”姚靜芝說:“你這孩子不要命了,見色忘害,白雲瑞是你能得到的嘛?”


    陸小倩小嘴一撅:“我一想到陸小英和他上床,心裏就隔應!她陸小英算個什麽?早早晚晚我要她的好看!”


    金鳳英趕忙解勸:“大侄女,比白雲瑞好的有的是,去中原隨便你挑!”


    就這樣,三個女賊,進了中原,這一路上可沒少禍害年輕男子,這一天終於來到武夷山,白天是兩軍對壘,她們沒敢進,晚上偷偷的進山,可巧,遇到了老房,陸小倩眼尖:“那不是大腦袋房書安嘛?正好把他大腦袋捎著。”


    毒手觀音姚靜芝有點猶豫:“咱們和他沒有直接的仇恨,把他幹掉容易,可這要傳出去,白眼眉徐良可不能善罷甘休,這好日子恐怕就到頭了。”


    “嬸嬸,即使不殺他,咱們幹的這點事兒,官府也不能放過,各地方畫影圖形都在抓,徐良是官府的人,和他還能好嗎?不如把大腦袋幹掉,給黑白教教主做見麵禮。我聽說這個教主勢力龐大,有她做靠山,將來多一條出路。”


    “好吧,就把他幹掉,也費不了什麽事兒!”


    這三個賊又觀察了了一會兒,確定是房書安老哥兒一個,這才現身。


    老房不認識滿天星金鳳英。但是認識姚靜芝和陸小倩,這倆女人心狠手辣,能耐還大,心眼還多,心裏暗自磋歎:“倒黴倒黴,怎麽碰到她們了?”


    老房心裏慌,表麵不帶出來,他什麽陣勢沒見過?盡管心裏打鼓,還得裝腔作勢:“哎呦,我當是誰,這不是毒手觀音姚靜芝和陸小倩姑娘嗎,有年頭不見了,我算算是四年還是五年?姚老劍客,您怎麽一點也不顯老,似乎還年輕了不少,小倩姑娘越來越漂亮啦,這個水靈勁和十七八的大姑娘一樣,”他又端詳端詳滿天星金鳳英:“這位是誰沒見過,江湖上什麽時候又出來這麽一位美貌仙子?”


    老房專挑女人愛聽的說,把人挨個誇了一遍,三個人還挺受用,明知老房不是真心,可聽著也挺舒坦。姚靜芝把眼睛一瞪:“房書安,少耍貧嘴,老娘不吃這一套,算你倒黴,遇到我們了,說實話,你我之間沒仇,怪隻怪你得罪了了太多了江湖人,都想要你的命,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你還想反抗嗎?老娘告訴你,你這個能耐白給!乖乖把腦袋伸過來,老娘不讓你受零罪!”


    老房怕她下手,緊白話:“老姐姐,我不反抗,我這兩下子,在您麵前怎麽夠看?能死在你們手裏我也死而無憾。但是,我有一個要求,請老姐姐滿足。”


    “什麽要求?”


    “我反正是要死了,我家是在江夏方向,我跪拜一下我故鄉的列祖列宗,然後你們殺我,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嗯,好吧,滿足你,你可別耍什麽花招,膽敢玩什麽煙炮鬼吹燈,我可一刀一刀把你剮了!”


    “那哪能呢,我敢欺騙您嘛?”


    “快跪拜吧,別廢話了。”


    老房真跪下了,麵朝江夏方向,口裏念念有詞:“老祖宗,你們的後人房書安今天要歸位了,我去陰曹地府找你們團聚,你們也不要找殺我的三位美女報仇,這都是我咎由自取。”咚咚咚,老房跪地下磕頭。


    幾個人聽老房禱告,都沒攔著,三個人雖然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但是殺人之前滿足一些被殺者小要求也無所謂,老房呢,也沒說“化成厲鬼找你報仇”之類的反感話,她們才耐著性子聽幾句。


    姚靜芝舉起龍頭拐杖,就等老房磕完頭,一拐杖把老房打死,老房在磕頭的時候,用眼角的餘光描了一下,他身子就斜著對著姚靜芝,突然他右手一拉衣服裏的消息,脖子後麵打出一支弩箭!弩箭來的又快又狠,正釘到毒手觀音姚靜芝前胸,“噗嗤”一下,穿了個透蹚,姚靜芝慘叫了一聲“啊”枯通摔倒,與此同時,老房站起來,抹身就跑!


    那位說怎麽迴事?原來老房後身背著一支緊背低頭花裝弩!就是老西兒徐良曾經用過的,徐良能耐大漲,不背了,背著它水蛇腰三道彎,不僅影響形象還妨礙能耐的正常發揮。老房覺得玩意挺好,能夠出其不意,關鍵時刻能保命,比土炮威力可大多了,他背上了,平時也是多次的練習,掌握了訣竅,這迴派上用場了,關鍵時刻救了自己的命。


    誰能想到老房會打暗器?因此姚靜芝著了道,老房一招得手,燎撅子跑。他知道陸小倩也不好惹,會打陰陽太極針,給自己來一針,這條小命非交代了不可,因此玩了命的跑。跑出來十多裏地,後麵沒有人跟來,老房靠到一顆樹上,唿唿大喘,心裏噔噔噔就跳成一個個嘍,能不怕嗎?這三個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能從她們手底下逃出來,這是最大的造化。


    老房休息一會兒,辨別了下方向,剛才慌不擇路,瞎跑,老房心說:快點迴丐幫總舵,萬一人她們追上來就麻煩了,遇到黑白教的人更糟糕。


    他轉身就跑,又跑了十多裏地,冷不防從山溝裏出來個老頭,老房沒看清,“咣”一下,撞上了,把老頭撞的當時背過氣去了。老房嚇一跳,忙把老頭扶起來:“老人家,你沒事吧?”這個老頭好半天才緩過來,老房納悶,深更半夜哪來的老頭?


    就見這個老頭氣喘籲籲:“你走路怎麽不長眼睛?這下把我骨頭撞散架了,魂都撞飛了。哎呦,疼死我了。”


    “老人家,對不起,我是慌不擇路,把你撞壞了吧?”


    “可不是,大半夜的你突然冒出來,連撞帶嚇,我瞅瞅,嗯,身子骨零件都還在,但是我這一嚇啊,我的仨魂嚇丟了倆,你得給我把魂找迴來。”


    老房一聽:“啊啊啊?老頭八成要訛人,這魂丟了還能找迴來?”


    “老人家,魂丟了怎麽找?”


    “你不懂了吧,我教你,我們老家,誰家的魂丟了,就叫他的名字,叫的次數越多,魂兒迴來的越快,你快叫我的名字,我的魂兒還沒走遠。”


    “您叫什麽名字。”


    “我姓甘哪,家裏老來得子,單名一個老字。”


    “哦,您姓甘?“


    “是啊!”


    “您叫甘老?這名字怎麽這麽別扭!”


    “別扭啥,我聽說,峨眉山四大劍俠,小劍魔白老白一子,他不就叫白老嗎?”


    老房一聽也對,這個老頭知道的還挺多,老房沒多想,就甘老甘老的叫,叫了幾聲,這個老頭還說呢:“你沒吃飯咋滴,聲音大點啊,叫甘老,你快迴來!”


    老房看這個老頭還挺事兒,沒辦法,叫幾聲快點脫身吧:“甘老,甘老,你快迴來!”


    老房大聲叫著,這個老頭掩著麵偷著樂,後來實在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老房明白了:“好啊,你大半夜調理我。快說你是誰!”


    “房爺,我沒調理你,你不是找你幹老嘛,你看那是誰?”這個老頭用手一直,房書安順老頭指的方向看,山拉子上站著一個人,身高九尺,一身藍袍,背後背著金絲大環刀,正是徐良徐世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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