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三戰三敗


    公孫霸也不傻。兩人換了戰車以後,公孫霸沒有阻攔弟弟繼續帶著騎兵追殺靈姑浮。


    他自己也在聚集吳軍。而跟著他來的後軍步兵就是團團保護著他的中軍大旗。


    他的旗幟不動了,其他吳軍自然匯聚於此。


    可是勾踐哪裏給他重振旗鼓的機會。除非他傻逼和想死。


    他不傻,也不想死,於是他當機立斷帶著六千嫡係禁軍殺向了他的大旗。然後橫衝直闖的衝破他設置的一道道防禦。被逼無奈的而他選擇向後轉移。勾踐立即帶人追上。


    公孫雄心裏著急萬分,這樣下去,吳軍必敗無疑。


    而且由於吳軍陷入越軍包圍,想要逃命難如登天。


    拿出吳地送她的千裏眼,一看,發現夫差還在和那個瘋女人纏鬥。他心急如焚。這下可怎麽辦。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時候,吳軍突然士氣暴漲。


    很快他就看見公孫霸騎馬過來,看來戰車已經翻了,搶了一匹戰馬。


    公孫雄很快看到弟弟腰間的人頭“靈姑浮”。


    “哈哈,哥哥,我殺了越國大將軍靈姑浮,哈哈”。


    公孫雄心裏知道,這無濟於事,可是還是借此壯大聲勢“吳軍萬歲,吳王萬歲,誅殺靈姑浮。誅殺勾踐”。


    他的呐喊很快響徹混亂的戰場,就是越軍也是膽寒遲滯好一會。


    勾踐一聽,大為憤怒,靈姑浮可不僅僅是他的左膀右臂,還是他的妹夫,是親戚。


    殺了幾個遲滯不前的士兵後,他下令“誅殺公孫雄公孫霸兄弟一人者,賞萬金,奉千戶候”。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越軍果然重振旗鼓,而且這一次比之前更加兇狠不說,還是專門對著公孫雄兄弟兩來的。


    這時候,兩人身邊都是刀光劍影。久經沙場的兩人也沒有膽怯。公孫雄已經看出,此戰必敗無疑。吳軍犯得錯誤實在是太多了。或者說越軍準備的後手太多了。


    這時候,他把吳國王旗綁在了身上,然後換上戰馬,拔出利劍。高唿“隨我衝出去”。


    公孫霸等人也顧不上戰馬疲憊,死命拍打戰馬。然後再次提速起來。


    勾踐一看,吳軍要跑,哪裏樂意“傳令全線絞殺”。


    於是他的指揮下,越軍越包圍,越來越緊湊。對衝殺而出的公孫雄大軍,那也是層層封堵。


    必須承認,吳地有一條戰術訓練很是值得,那就是“跑步,進而延伸到逃命”。


    有公孫雄帶頭突圍。在家無心戀戰的吳軍紛紛尾隨突圍。那健步如飛,讓越軍都吃驚不已。


    這也是吳軍士兵能保命的最後底牌,自然非比尋常。


    可以說所有吳軍這個都是必須課。而且如何逃命,也都是深入骨髓,比如抱團取暖,一起逃勝算更大。


    當夫差意外的發現周圍越來越多的越軍士兵,越來越少的吳軍士兵以後,就知道麻煩大了。


    果然掃視一圈,就發現吳軍被包圍了,而且很徹底,而且吳軍大部分都非常混亂。就是公孫雄的王旗,都是蔥蘭疊嶂。這個時候他知道不能能再和越女拚命了,拚了這麽久,他也知道,兩人差距不大,要想分出勝負,今天基本沒戲。但如果被越軍包圍了,那麽萬弩齊發,自己必死無疑。戰敗了還能東山再起,戰死了,就沒辦法報仇雪恨了。


    於是他奪走一匹戰馬,也不知道是吳軍的還是越軍的。然後奪路而逃。並戒備著越女偷襲。


    越女很氣惱,但也知道雙方勢均力敵,或者說戰陣之上,夫差還要更厲害一點。她畢竟很少經曆大的戰陣。但是他也不會讓夫差好過,拿過一把長弓,對著夫差就是射去。夫差又準備,接連避開。可把她氣壞了,一連三箭齊發,一如此前夫差所作所為。


    果然這一次,夫差就沒那麽運氣,忙著跑路的他,還要廝殺擋路人。於是避開了兩箭,不是要害的下麵,被射中,或者說為了不然利劍射殺戰馬,他用大腿擋住了利箭。


    夫差逃了,狼狽的逃了。


    公孫雄也逃了。見勢不妙的公孫信也趕緊逃了。他們都沿著笠澤江一路向北逃亡。


    而有點坐山觀虎鬥的莫不邪,很早就跑了。可以說他來的時候就發現吳軍必敗無疑。


    於是他悄悄的來,悄悄的走,不帶走一片雲彩。到了上遊輕鬆渡河,順便把上軍糧草神木的帶走。然後一路狂奔,去了姑蘇,基本上半天都不到就搶先入住姑蘇城。


    他的身份決定了,守軍毫無抵抗力的開城了。


    然後他沒有多說“王孫勇,交給你一件事,”


    王孫勇道“太師請說”“帶著他還有這一千守軍,帶著這些百姓,立即連夜撤離姑蘇,前往居延和朱方城避難”。王孫勇知道前線戰敗,姑蘇被圍就是朝夕,而姑蘇糧草又被夫差大量帶走,如果以現在超過六萬百姓吃飯,那麽很難維持一個月,可是沒了他們,就能堅持至少三個月。於是立即道“諾\\u0027.


    八千騎兵還有一千守軍很快動員百姓出城北上避難。


    在這點上,百姓很是理解,加上怕死那是天性,於是很快就在護城河上船。


    這點上麵,吳地還是地道的,組織大量船子前來接手。自然少了很多也簡單。他們抽調戰馬護送。”


    還有上萬匹戰馬的他一馬兩人的話,也是好多人,如果騎馬在,還需要一天就能抵達居延,兩天就能到達江都。王孫勇走了,帶著六萬多人走了。


    可是莫不邪一點都不幹大意,他的對手可不僅僅隻是勾踐,還有夫差。


    對於這兩個自大狂,他毫無半點好感。


    所以八千騎兵變成守軍,禁閉城門,並且開始統一管製糧草。沒了百姓和大量戰馬拖累。他這個上麵反而不那麽憂愁。


    他等著,等著任何一個人前來。


    而另一邊,逃出生天的夫差一清點,兩萬大軍,隻剩下他和公孫雄幾十個人,及其狼狽不堪。


    唯一值得高興的而或許就是他會合了公孫信,這人還是一萬兩千兵馬。


    他無心戀戰,急忙渡河燒了船以後,一路向北逃亡,借著夜色,渡過一個叫沒溪的地方,來到一處叫沒邑的小鎮。由於人口銳減,吳國很多城邑都衰敗了。而吳軍各地尤其如此,曾經十幾個縣,如今僅剩六個。就是這六個,如今也是朝不保夕。


    “姑曹列,姑曹大軍聯係上沒有”。剛剛紮營,夫差就亟不可待。


    公孫雄搖頭“還沒有聯係上,我估計還好,畢竟越軍大部都和我們遇上了,他應該很好。


    實際上,謹慎姑曹並不好。


    因為擊敗夫差,喝退公孫信的範蠡,立即連夜渡河,集中全部軍隊,攻打了姑曹。


    死守的姑曹也是硬氣非常,加上越軍疲憊,一時間僵持不下。


    直到範蠡使出殺手鐧,那就是他的水軍突然從太湖登陸下軍後背,腹背受敵的姑曹大軍,最終還是被範蠡打垮。就連倒黴的姑曹,也被一個黑衣的美麗女子割破喉嚨。


    姑曹死了,吳軍全線奔潰。


    勾踐不顧疲憊,一路追殺幾十裏,此人天亮以後,一路都是屍體。


    這場夜戰,吳軍慘敗。


    不過也有於是晚上,加上吳軍有逃跑課,最終夫差還是收攏了數千逃出生天的下軍士兵。雙方再度以沒溪為界對峙。


    這個時候夫差是退也不敢,攻也不敢。


    最終還是休整一天的範蠡再度出手。接連良田絞殺,他們也是疲憊不已,但是為了勝利,為了百年仇怨。他們必須了斷和堅持。


    第四日的戰爭,士氣如虹的越軍和膽氣全無的吳軍隔著並不深,這是冬天,枯水期。溪流難以阻隔兩軍仇怨。


    同樣休整和穩定軍心的夫差再次拔劍。


    這一次,範蠡采取硬碰。就靠著士氣如虹,硬碰夫差一萬多近兩萬大軍。


    一如此前,夫差很快被越女纏上,公孫雄指揮並不是範蠡對手,輕鬆被範蠡戲耍以後,被擊敗。


    夫差悲憤交加。有點拔劍自刎的衝動,但是被公孫雄擋住。


    或許夫差這時候才會後悔,當年沒有留住孫武,想想他的父親,為了留住孫武這個軍事奇才,就是心愛的老婆也殺了,這才讓孫武心甘情願效力吳國數十年。到了他這裏,確實好不尊重他父親好不容易挽留下來的奇才,輕易的放走。


    更愚蠢的是親近小人伯噽而殺了忠臣,能臣伍子胥。這才有此禍。


    狼狽逃竄的夫差繼續帶人北逃。


    範蠡沒有立即追殺,而是收攏軍陣絞殺被夫差拋棄的近萬吳軍。等他殺完,夫差已經跑出十裏遠。


    然後,他才組織六千精銳“追擊”、


    這個時候是夫差最虛弱的時候,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果然,他一路追殺,在姑蘇城西南十餘裏的地方,終於追到了在這裏休息的夫差。


    看到越軍來了,夫差也不跑了。再跑,力氣都沒了,不是等死。


    等他再一看,發現範蠡人數更少,自己人數還占優,於是又囂張起來。竟然勸降起範蠡來。


    夫差確實很喜歡範蠡,可惜範蠡卻不喜歡夫差,他就是那個被伍子胥驚倒的那隻猴子。


    話不投機半句多,雙方再次拔劍廝殺。


    這一次,夫差真的盡力了,他盡可能砍殺更多視死如歸的越軍。他的部下們也盡力了,他們也在拚盡全力廝殺。


    可惜還是被越打越順手的越軍氣勢如虹的擊敗了。想想當年秦朝滅亡的關鍵一戰,項羽和章邯不也是如此,項羽人少,卻越打越順手。直到章邯帶著20萬大軍投降。


    這就是“勢”或者說氣勢,運道。


    神木是“大勢所趨”這就是。


    夫差再度敗了,帶著不知道是八百還是一千的吳兵逃走了。範蠡沒有追殺,因為他要剿滅夫差留下斷後的數千吳軍,他們的垂死掙紮,也同樣危險。


    等他絞殺完,夫差早已經不知所蹤。而他也是精疲力盡,這幾日他們真的太疲憊了。


    當夫差來到姑蘇城下,十月早就過去不能複返。


    “快開城門,快開城門”。公孫霸大叫。


    “不要吵了,不要吵了,奉太師之命,夜間戒嚴,任何人不能靠近姑蘇城”。


    公孫霸怒道“放肆”。


    這時公孫霸出來“守軍現在何人值守”。


    這時匆匆而來的莫不邪一張老臉笑嗬嗬的說“奉陛下之命,前來接管吳郡,不好意思,大將軍,現在姑蘇城由我監管,你還是請迴吧”。


    公孫雄一看莫不邪那張臉,就知道壞事了。此前奪兵權,可謂得罪了很多人,其中莫家尤其是如此,差點還把莫無痕給宰了。


    這時夫差也知道情況有變。“放肆,寡人好歹還是太上王,你如何敢如此”。


    莫不邪也不笑了,冷笑“天無二日,國無二君,太上王三年前就該死了,沒有你,吳國百萬子民才能活下去,大家才不必陪著你一起死。你以為當日為何那麽多人反對你複位,除了公孫雄一族不顧一切追隨,其他人都選擇拋棄你,就在於你太目中無人,太自以為是。你得罪了所有人,貴族,百官,百姓,士卒,沒有人不痛恨你。你說如何有人敢讓你再上位。把吳國六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夫差如墜冰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盡失人心,盡失人心呀。


    罷了,罷了。“公孫雄,我們走”。


    莫不邪道“西北有姑蘇山,那裏有行宮一處,可保平安”。


    公孫雄冷笑“多謝”,不過是一個魚餌而已,進入,必死無疑。


    “大王,現在我們怎麽辦?”。離開姑蘇城。一行人沿著運河向北,看到不遠處姑蘇山上麵以前夫差打獵用的臨時行宮。


    公孫信道“此地雖然易守難攻,但是取死之地,不如放棄”。


    夫差灰心喪氣,也無所謂。隻有公孫霸看不慣道:“陛下,陛下,振作點,你不為了自己著想,也得想想我們,我公孫家雖然也是王族近支,可是就是因為堅定不移站在陛下身邊,如今吳國毫無容身之所。您不為自己著想,也得想想我們這些老部下”。


    說著還大力搖晃夫差,顯得尤為不甘。其他將軍也是如此!比如老將展如,當年夫椒之戰就幫他俘虜了越王勾踐!


    還有感情又愛又恨的伍子胥土地胥門巢!一幫老將也都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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