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姑蘇


    夫差13年的春天來臨了。


    姑蘇城內一個老男人的野心再也遮擋不住了,


    為了滿足他心中那一團熊熊之火,他下定決心,準備北上。


    但是此前,他還需要“乾坤獨斷”,讓朝內反對者閉嘴。


    當吳地帶著許承以及三百錦衣衛趕來姑蘇腳下的時候,他第一次看到這座雄偉的古城,有意思的是,這座巍峨的城池就好像是一座孤島,因為他的護城河,根本就不是河,而是湖。


    吳地真的很震驚伍子胥和闔閭等人是如何借助大自然的威力改造出來這麽一座幾乎可以說堅不可摧的城池。在地理上,他幾乎沒有缺點,或者說缺點都被人想到前麵去了。


    而他就在破楚門腳下看著,直到城內守軍確定了,他才能進去,可以說進出限製非常嚴格。


    看著一座巨大的長長的吊橋放下,連接湖中間的另一段木橋,這樣道路才能通暢。


    可以想象,如果敵人進攻這裏,隻要提前燒到另一段的木橋,那麽對手光是填湖,都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去了。他真的很難想象,幾個月後守城的大哥是怎麽輕而易舉被範蠡拿下這裏的。


    破楚門也叫闔閭門,姑蘇城的規模如此之大,還是公元前514年,也就是吳王闔閭登上吳國國家第二年就開始大規模修建的。,到如今已經三十多年了。


    進了城內,吳地才真正被這裏的熱鬧震驚,不愧是江南第一大城。放眼長江流域,能超過他的估計絕無僅有。也許被伍子胥燒掉的楚國首都---郢都,可以和他一比,但是現在的新郢都(宜城)絕對沒有這個本事。當年洗劫了楚國數百年積蓄,最終大部分都流進了這裏。破楚門也是這麽個來由。


    吳地沒有去過現代的蘇州古姑蘇城遺址,但是這座橋梁眾多的水間城市,絕對通靈剔透,小橋流水人家,綠柳鶯鶯。


    尤其是春天,萬物複蘇,如果沒有朝堂上麵的事情,他真的要好好感受一下這個城市的美麗,古人的建築美學。可惜一想到幾個月後這個城池會遭受滅頂之災,越國攻破姑蘇,不僅僅將財富洗劫一空,更是撤走時為他點上一把大火,將他終結。


    就好像越國數百年後公元前306年,楚威王擊敗越王無強以後一樣,不僅僅滅了越國,更是一把火燒了這裏。戰火,總是財富最快的終結者。


    他來不及傷春悲秋,就獲得了夫差的召見。最寵愛的兒子,這絕對不是一句空話,不然他在江北的改革,壓根就不可能活到今天,畢竟奴隸主們的反抗意識,和護犢子精神絕對不可小視,商鞅變法最後都被車裂了,趙武靈王“胡服騎射”最後活活餓死,可見改革者,下場很容易悲劇,就連吳起那樣的天才最終也是由於改革搭上一條老命。更何況沒什麽威望還劣跡斑斑的他。


    夫差看到他,很高興,拉了一下家常,就對他說“準備的怎麽樣”。


    “彭城和江都都已快準備好所需糧草,戰備物資,隻是父王,此前兒臣說的那些威脅,您難道都解決了”。


    看著作陪的是中國四大古典美女之一的西施,他很多話都不敢說,上輩子他可就看過《臥薪嚐膽》這部戲,對於鄭旦,西施這個間諜集團,他絕對是非常警惕的,心中不斷默念,美女就是毒蠍子,蟄一下,死了,完了。


    “齊國相國陳恆已經答應支持寡人與晉國爭霸,越王勾踐也表示支持,楚國倒是模棱兩可”。


    夫差顯然對楚國還是忌憚的,最關鍵,楚國沒有明確表示支持自己。


    而他又是大國。一個擁有20萬大軍甚至更多的楚國,他絕對不敢小看。


    “對了,江北什麽時候能完成,我都等不及了”。夫差亟不可待的說。


    “最遲還要一個月,”“這麽慢”。他沒想到會這麽慢。


    吳地心裏說,為了搶先播種,他都讓江北的士兵全部迴家搶耕播種去了。


    種過水稻小麥的都知道,這農田最難得就是耕田和插秧這一環,基本上耕地這方麵女人是無能為力的,而壯丁都是當兵的,一旦他們被抽調走,那麽很多良田都得被荒蕪。很多人抨擊說,女人也可以,卻不知道,這個時代可不是家家戶戶都有耕牛的時代!耕牛都是大戶人家的生產資料,小門小戶的模式,還是男人拉著犁,後麵女人扶著方向!這種把人當牛用的模式才是常態!更要命的還是播種麵積,這可不是14億人分地的時代,吳國那麽大,才一百多萬人口,人均上百畝,都還有大量土地拋荒!


    隻要完成耕地這一環,後麵插秧,除草,收割等,家中婦孺小孩基本上都還能想想辦法勉勵完成,自然其中的辛苦,絕對遠超過有男人在家的時候。


    但是這一切,前提都是你的先把種子撒進去,不然哪裏有收成的時候。


    為了這些,他都需要爭取一個月,相比之下,夫差可豪不在乎老百姓過得如何。


    “我們不是希望多準備一點嗎?咱們現在多準備一點,一旦和晉國打起來,咱們也有底氣不是,如果一兩個月晉國不妥協,咱們總不能因為糧草不計,就半途而廢,到時候父王臉麵無光不說,還會助長晉國的囂張氣焰,也會讓中原各國瞧不起我們,與其如此,我們不多準備一點,同時組織百姓完成春播,到時候戰爭打到年底,咱們也有新糧支援不是”。


    夫差一聽,是這個理,與其到時候半途而廢,還不如現在在等一個月。


    “好,但是最遲五月初,必須出發北上”。夫差很滿意。


    吳地暗叫僥幸,對付這種自大的人,你就得往他們這方麵弱點去搓,那麽還有比丟臉和爭霸失敗更讓他們不能接受的,沒有了。


    “愛妃,看看,咱們的兒子,終於長大了,也知道給父王分擔憂慮了”吳地看著國色天香的西施那若有所思的美麗臉蛋,急忙低下頭。


    姑蘇城一處沒有牌匾的住宅,一個青年突然摔碎一個杯子“什麽,夫差推遲了發兵計劃”,他對麵的是一個美如天仙的古裝女子,此人名為鄭旦,是越國潛伏在吳國的間諜集團二號人物。


    “是的,不過也就推遲了一個月,最遲四月底,夫差就會北上”。美女鄭旦小心的說。他眼前這位正是越國丞相文種的兒子文淵,負責刺探吳國虛實,同時想辦法讓吳國按照越國計劃行事。


    “誰的主意”。“夫差的次子公子地,這一次北上一年,沒想到變化這麽大,我都懷疑換了個人”。女人的直覺真可怕。


    “我們必須想辦法把他支開,這種不穩定因素不能留在姑蘇”文淵很果斷的說。他有一種預感,如果不能除掉公子地,他們的事很可能會失敗,而他,決不允許,越國已經做好了完全準備,就等著給吳國致命一擊,絕對不能被破壞,他的主君---越王勾踐也覺得不會運行,哪怕讓他晚一個月報仇,都是不允許的。因此他果斷地對鄭旦說“你想辦法,離間他們父子,要麽殺了他,要麽把他調走,總之,不能留著它在吳王身邊”。鄭旦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通知姐妹們的。”


    “最後雙管齊下,如果不能一擊必中,那就不要行動,不然夫差不能能北上,反而誤了大事”如果夫差死了兒子,恐怕也沒心情北上了,這也是不能允許的。


    \\\"我知道了,要把它調走,並不難,但是去哪裏\\\".“鳩茲,名義就是防備楚國,夫差不是一直忌憚楚國嗎,正好把這個草包公子地弄過去,哪裏離姑蘇遙遠,也不是北上必經之路,不會因此壞了我們的好事”。


    “知道了”然後各奔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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