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挽星把頭搭在他的肩上,發梢間的清香傳入他的鼻間。


    “那個,挽星,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可以啊。”


    “你喜歡可愛類型的男生還是美人類型的男生?”


    未來自以為問得很委婉,好在他問的對象此刻比他還要懵懵的。


    “唔……”月挽星意識不清的思索:“如果是結婚,我更傾向於美人類型,如果是談戀愛,我都行!”


    未來抿唇,有些不甘心的追問:“為什麽結婚傾向於美人類型?”


    月挽星歪著腦袋,微嘟著嘴唇,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想啊,憑他長什麽樣都會偷人。醜的,就想弄死他!美人就不一樣,長得那麽好看,至少心情可以好一點,讓我冷靜下來提出離婚。”


    未來聽得一愣一愣的,“那這樣的話,為什麽可愛的不可以?”


    “因為他去偷人的話,警察叔叔可能會先把我抓進去,問我是不是拐賣未成年的人販子!”


    好像……很有道理的亞子。


    “那談戀愛不會嗎?”


    “因為沒出現在一個戶口本上,所以沒什麽可顧慮的,被抓了就可以直接分手撇清關係。”


    酒醉後的人說話總是不過腦,例如月挽星。


    反觀單純的未來在認真思考她的話。


    如果挽星願意,他可以跟她談一輩子戀愛不結婚,這樣警察蜀黍就不會抓她了!


    但是,挽星好像在他和希卡利之間選擇了後者……


    月挽星看其他人對瓶吹,聽到他們那些糙話,忍不住笑出聲。


    “為什麽不可以和我在一起呢?我隻會一心對你好,不會有外遇,也不會去偷人。”未來鬱悶的碎碎念。


    “什麽?”


    “沒!沒什麽……”未來矢口否認。


    月挽星斂眸,長長的睫毛蓋住眼中底的思緒。


    她聽到了。


    她剛剛隻是在忽悠他,沒想到這個傻憨憨真信了。


    但月挽星還是認真迴答他的問題:“因為承諾隻在愛的時候做數。”


    沒了愛,曾經脫口而出的一切都成了謊言。


    未來似懂非懂的看她繼續說。


    “至於愛情,不過是雙方接觸時大腦分泌的多巴胺,新鮮感一過,都懶得再分泌了,自然就沒有愛了!”


    月挽星眸色一暗,想起家族裏糜亂又錯綜複雜的關係。


    什麽愛情都不如一時快樂來得實在。


    她剛打算站起來繼續喝,但腦瓜暈乎乎的,身形搖搖欲墜。


    未來接住她,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腦袋靠在肩上。


    本來還在歡喜中,卻隨意一瞥,看到她脖子上被虛遮的吻痕,未來的熱情似乎被澆滅,欲言又止。


    *


    “檢測希卡利還有夢比優斯的好感度。”奈克瑟斯透過月挽星房間的窗戶向他們的方向看過去。


    “正在更新最新數據,檢測中……”


    一隻英短漸變層的名為團子的貓在他身旁。


    “目前夢比優斯好感為76,希卡利好感為80。”


    他的長睫毛微微垂下,為藏在陰影處的眼眸投下一片陰影,神色難猜。


    團子知道他在想什麽,趕緊警告他:“諾亞,別越界。”


    諾亞冷不丁瞥了它一眼,“你怎知我想什麽。”


    “我跟在主人身邊,見過不少抱有你這種心思的家夥。”


    抱有想讓主人跌落神壇的齷齪心思!


    “如果不是那件事,我和阿挽早就結婚了。那些家夥根本沒必要跟她有瓜葛。”


    “不過是口頭答允罷了,你比我更清楚那是不是真的。”


    諾亞抓住它的後脖頸提起來,有些不悅。


    團子無所畏懼道:“動手,你敢嗎?”


    他不敢,因為它是她喜歡的寵物。


    僵持許久,諾亞鬆開它。


    “主人沒有七情六欲,你憑什麽覺得你們能在一起。”


    不過比別人多了層神的身份,就自以為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


    “既為神,何必要糾結情愛呢。”


    團子打定主意要趕走他,他是個隨時都能炸的炸彈,有他在,主人完成任務就更難了。


    “時序與生命相生相克,相輔相成。沒了時序,生命越來越肆意妄為。現在主人必須要找迴記憶,繼續牽製生命。在這期間,不能出現任何一個差錯。”


    諾亞聽懂了它的意思。


    因為他的一己私欲,月挽星離完成任務又遠了一步。


    即便他已經很克製自己。


    否則他會不顧一切的帶走她,根本不會放任她留在這種地方。


    團子也正是知道這一點,才非趕走他不可。


    “原來的你有絕對的理智,可現在呢?因為兒女情長性格大變,喜怒無常,甚至開始不管自己的職責所在,你就不怕主人恢複後第一個審判你嗎?”


    “審判我?她會怎麽審判我?”


    “你會被剝奪與主人有關的一切記憶和情感。”


    團子知道該如何應對他,因為他的弱點赤裸裸的擺在那。


    聞言,諾亞晃了晃神,“被剝奪……和她有關的一切?”


    “時序的天秤擁有絕對公正,你憑什麽覺得主人會為了你拋棄公正?”團子質問他。


    它總是能一針見血的說出中傷他的話。


    “憑你們那同為神的交情?還是憑你愛她?情感對主人而言最不值一提。”


    良久,它聽到諾亞噗嗤一聲,仿佛是在自嘲。


    確實,為了維持秩序,都能對自己下狠手的女人怎麽可能會因為他而做出改變呢……


    她一向冷漠心狠。


    *


    本來希卡利還在喝飲料,到後來相原龍悄咪咪的給他換成了酒。


    於是最後,除了未來,全都醉成一攤爛泥。


    未來先抱著月挽星迴到房間裏,安頓好她後再去收拾殘局。


    關上月挽星房間的燈和門,這裏重歸一片寂靜。


    奈克瑟斯從衣帽間裏走出來,來到床邊。


    月光灑在她靜謐的臉上,多了幾分柔美。


    他懷念似的輕撫她的眉間,仿佛還能看到她眉眼彎彎的笑容。


    她似有所感的微微睜眼,迷茫的眼神像微醺的月光般可人。


    團子出現,窩在她的枕邊,提醒奈克瑟斯:“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奈克瑟斯在她嘴角印下一吻。


    “這個帕拉吉手鐲就送給她……我會迴去的。”


    帶著對她的思念繼續履行他的責任,等她記憶完全恢複的那天到來。


    “照顧好她。”奈克瑟斯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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