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聲在耳畔迴蕩,長淵幹脆捏住它嘴巴,製止它的喋喋不休。


    “天地囚術,按理說依照她的能力,發揮不出這麽大的威能,誰在幫她?”


    長淵眼神微凝,長虹劍現,立於身側,靜的可怕。


    靈寶瞪大雙眼,盯著劍身橫衝直撞,半晌後,愣是一點沒移動,還在原地打擺。


    它哼哼唧唧,情緒激動,似有千言萬語要說,逼近了還咬了長淵一口,這才解脫豬嘴。


    “有靈之劍!”


    “你根本不是普通人。”


    長淵捂著虎口的傷口,眸底劃過戾氣,掃過靈寶時,它渾身一顫,終於知道害怕了。


    天地囚術起,無人逃脫。


    錚!


    他持劍斬去,如風暴般的靈氣傾瀉而出,撞翻這所謂的天地囚術。


    不過半息,便瓦解了。


    見此,小太後鳳眼凝重,摁著側腰的手用力,拔出軟劍:“你究竟是何人?”


    長淵收起長虹劍,態度誠懇:“在下沒有說謊,一介書生,不足掛齒,何不放下兵刃,好好談談。”


    “能一招毀掉天地囚術,你怎麽可能隻是普通書生?”靈寶咋唿。


    於是,小太後心底剛升起的那點猶豫,瞬間煙消雲散,她持劍相向:“無論你是何人,敢私闖王洲王宮,死!”


    長淵輕聲歎息,慢悠悠躲開她的攻擊:“何必動手呢。”


    見他毫發無損,小太後終於醒悟過來,不再孤軍奮戰,發出信號彈。


    長淵能清晰感覺到,王宮內,所有人在這一瞬動起來,整齊劃一,非常迅速。


    但他不知,剛剛小太後發出的是王洲境內等級最高的信號彈,其重要程度,不亞於敵國圍城。


    也正是如此,才有這般威勢。


    “走!”


    靈寶一口咬住長淵屁股上的衣服,拚命拉扯, 用力到麵目猙獰:“王洲百萬將士駐紮,若被困,你就算是大羅神仙也逃不出去。”


    看的出來,它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


    長淵一個不慎,就被它甩到背上,馱著跑了。


    那撒歡的四隻蹄子,直接跑出殘影,讓看的人目瞪口呆,有生之年能見此等奇觀,也是不虧。


    莫說旁人,單是那小太後便為此懵了幾息。


    待迴神,她發布王旨。


    “捉拿奸細,一青衣男子與一白豬,要活的。”


    “是——”


    滾滾塵煙卷起,王洲境內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百萬將士集體出動,布下天羅地網,捉拿一人一豬。


    鄰國見此,紛紛慌亂,以為王洲終於摁耐不住熊熊野心,要攻打他們了。


    一時間,趙、錢、孫、李四洲的國主連夜召集朝臣商議,與之互通消息,共享良策。


    無奈,誰讓他們實力不濟,兵馬加起來還沒王洲一半多。


    更何況,另一邊的洪、黃、顧、林四洲與王洲交好,若王洲當真起了野心,沒有增援的情況下,他們存活不會超過半月,想想都堪憂。


    等了半日,王洲境內肅穆以陣待,氣氛愈發壓抑,卻絲毫沒有發動攻擊的架勢。


    四國懵逼,二丈摸不著腦袋,實在弄不懂王洲在搞什麽把戲,難不成就為了嚇唬嚇唬他們?


    又等了半日,才從王洲交好幾國那裏得到消息。


    四位國主端起架子,圍著一溜小小的紙條,皺眉深思,嚴陣以待,緘默不語。


    “抓豬?”趙國主發出濃濃的疑惑,更多的還是不相信。


    “欸。”錢國主搖搖頭,指著紙條末端,“這人才是重點。”


    四位國主輕‘嘶’一聲,連唿吸都變弱了幾分,這年頭敢惹得王洲如此震怒之人,絕對良善之輩,恐怖恐怖。


    “那咱們散了吧。”孫國主將心揣迴肚子裏。


    幾經確定此事與他們無關後,四位國主徹底鬆了口氣,臉上浮現輕鬆之意。


    “諸位好不容易來一次,別著急走,讓寡人好好盡一下地主之誼。”作為東道主的李國主雙手背在身後,端起架子。


    既無需聯盟,幾人心思各異,態度也各自傲起來。


    “不必了。”孫國主撇嘴,“寡人第十三位王子即將出生,便不留了。”


    “還未降生怎知是王子?”納了幾百位妃子仍無所出的趙國主被戳了肺管子,言語尖銳起來,“我看你是想迴去琢磨怎麽向王洲示好吧。”


    孫國主眉頭攏起,怒聲反駁:“荒謬,你偷偷向王洲示好,就以為所有人都如你一般無恥嗎!”


    “哈,我可沒偷偷,而是光明正大,才不像你,敢做不敢當。”趙國主巧舌如簧,黑的也得顛倒成白的。


    見二人動了真火,再吵下去得動手。


    東道主李國主忙出聲打斷:“別吵了,各退一步吧,如今王洲勢大,各州又紛紛向它示好,咱們若是再不團結,豈不是隨時可滅,屆時這數日萬計的百姓該怎麽辦?”


    爭吵聲沒了,幾人陷入沉思。


    近幾年,隨著王洲勢力越來越大,環境愈發惡劣,他們日日站在懸崖峭壁上,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摔下去了。


    別看他們是一國之主,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實際上並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麽安逸。


    “王洲勢大又如何?被一妖女掌權,恐難長久,即便我等無法撐過去,也有無數後輩不會放棄,長夜漫漫,卻總能等到黎明。”


    孫國主聲音悲憤,掀起長袍,大步朝外走去,仰天長笑。


    “說得好!”


    錢國主受到鼓舞,緊隨其後。


    殿內,隻剩下李國主與趙國主,兩人沉默片刻,才吐出一口濁氣,望著外邊霧蒙蒙的天,心情愈發沉重。


    “天漸涼了。”


    這傷懷的氣氛沒堅持三息,便被再次咬牙切齒的趙國主打斷了。


    “瑪德,兩貨溜得這麽快,還說不是去給王洲示好,老子才不信!”


    李國主抿嘴,收迴裝腔作勢的手,暗搓搓翻白眼。


    “老李,你說,難道咱們就這麽龜縮著,按老子說,就該直接衝上去,撞個魚死網破,也好過天天這麽煎熬。”


    李國主拽迴被抓住的衣袍,語氣不耐:“你去撞,我肯定給你收屍,到時你國破了,我就把你葬在我李州地界,以王侯尊義,絕不會虧待你。”


    趙國主氣的胡子顫抖,青筋暴起:“哼,絕交!”


    兩人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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