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徒白淩忙完,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


    他將調查到的來龍去脈全部交由北皇後,他就收拾東西迴家了。


    行至半路上,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總感覺少了什麽東西。


    經過他的冥思苦想,還真被他想到了。


    他把親兒子忘天牢裏了!


    恍恍惚惚,紅紅火火。


    不過,司徒白淩這人沒別的,就是想得開。


    孩子大了總該出去闖闖,要是連天牢都出不來,那就老實待著吧,免得出去送命。


    “駕~”


    黑馬撒開腿奔騰,很快,一人一馬就消失在狂野之上,漸漸化為圓點。


    話說另一邊。


    冤種三人組待在天牢苦等司徒白淩來解救他們,不曾想,人早溜了。


    長淵從統子口中得到消息後,整個人陷入無語,這老匹夫真能坑人。


    沒辦法,隻能靠自己了。


    當晚,他們偷了獄卒的鑰匙,溜之大吉。


    國都的街道到了晚上最為熱鬧,這時,所有人都圍在公告牆邊指指點點。


    恰逢他們三人經過,前去查看,貼的正是對伍不貫和伍連殊的處罰。


    「奉天承運:


    伍王伍不貫,其子伍連殊通敵賣國,與細作狼狽為奸,暗害無冕戰神,致使荒原一戰打敗,損害十萬餘將士,圖謀不軌,其心可誅。


    另,認證、物證俱全,於後日午時斬首示眾,欽此!」


    湊熱鬧的百姓圍了一圈又一圈,議論紛紛。


    伍王府被抄,下人侍從遣散,在書房內,皇衛搜到了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也不知這些秘密是如何傳出去的,反正後來大家都知道伍連殊不是伍不貫親生的,而是他白月光和別人的孩子。


    當初,那位白月光進伍王府時便懷了孕,甚至到死,她心裏念著的都是那個負心漢。


    她死後,伍不貫甘願被戴綠帽,將她生的孩子視為親子,養在身邊,悉心教導,甚至還為此要殺害親生孩子。


    得知此事,尋常人大為震驚,實在是理解不了。


    倒是有一些人,另辟蹊徑,磕起了伍王和那位不知名白月光的奇葩愛情故事。


    看完告示,長淵三人連夜離開國都,他們這身份一個比一個敏感,還是不要在這麽危險的地方玩。


    到此,舊事落幕。


    一出城,三人瞬間自在多了。


    “你們之後去哪裏?”


    許是跟南殤這個話癆待久了,司徒牽羊現在活潑多了。


    “迴虎頭山。”南殤一馬當先,說話間,若有若無瞥向長淵。


    司徒牽羊也跟著望去,好奇問:“連晟,你當真不做戰神了?”


    長淵拉緊韁繩,馬蹄噠噠在原地踏步,視線往右,山坡下麵正是繁華的國都,他想起那一夜。


    -


    昏暗的牢房,一到夜間更安靜,兩個沒心沒肺的家夥兒睡得直流口水。


    長淵靠牆而坐,手裏扯著根幹草玩。


    突然,他手中動作頓住,望向木柱隔絕的牢門外,那條忽明忽暗的走道響起輕微的動靜。


    不多時,一道身影出現。


    來人黃袍加身,玉冠束發,不怒自威,單看麵容誰也不知這人已過半百。


    修為越高深,壽命越長。


    四目相對,物是人非。


    長淵起身,雙手作揖:“拜見北皇。”


    北皇北卅抬手示意:“你沒死,吾很欣慰。”


    長淵嘴角抽抽,一時間,他甚至都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幸而,對方也沒等他迴答的打算,繼續說:“荒原一戰失利,吾已派人調查清楚,純屬陷害,愛卿無需自責,如今也歇息夠了,還是早些趕去荒原吧。”


    “陛下。”長淵一個大喘氣,“臣恐怕去不了了。”


    北卅冷冷看向他,駭人的氣勢四溢,讓整個牢房的氣溫驟降。


    長淵直視他,神情平靜。


    “因為她?”北卅抬手指向地上的南殤,殺意一閃而過。


    長淵輕笑,說起另一件事:“南軍來勢洶洶,勢如破竹,如今北境無人能擋,短短數日便散失了十餘座城池,但南軍攻不到國都,千裏外的那道鴻溝會阻擋他們的腳步,最少百年,北境無恙。”


    聞言,北卅眉眼一鬆,下巴微抬,不可一世:“吾要的從不是守成。”


    “昔日大司馬曾言,伍家占了武道八分氣運,伍家在,北境武將再難出頭,此事一過,北皇可靜待佳音。”長淵鄭重道。


    話說到這份上,北卅已深知他的決心,眼眸濃稠:“無冕戰神於荒原一戰,修為盡散,命不久矣,吾特允,交還將令,歸故鄉。”


    “臣接旨!”


    等長淵再抬起頭時,眼前早空無一人。


    牢房再次寂靜,方才一切仿佛做夢。


    恰逢此時,司徒牽羊驚醒,攏了攏衣領:“好冷。誒,你站牢門口作甚?大半夜的不睡覺裝鬼嚇唬人?”


    長淵歎息,走迴原位坐下:“睡吧。”


    他還是懷念曾經的司徒牽羊,愛裝高冷,隻要不張嘴就不會暴露智商。


    再看看現在,跟個二哈似的。


    他罪過啊。


    ……


    …………


    深山中。


    樹木蔽日,鳥鳴不停。


    三道身影緩緩向上爬,此處正是虎頭山。


    那日,也不知怎麽討論的,反正結果就是他們都來了。


    此時,司徒牽羊滿心後悔,一手扶樹一手順氣,嘴裏還不忘抱怨:“三弟,你這虎頭幫也太偏了點,看在咱們結拜的份上,二哥給你買塊地,你換個地盤。”


    南殤迴頭瞪他:“閉嘴!”


    沒錯,路上閑著沒事,他們順便拜了個把子。


    作為大哥,長淵最後才知道,莫名其妙就多了倆‘兄弟’,還一個比一個幼稚,真晦氣!


    但幼稚歸幼稚,這兩人非常清楚誰是‘爹’,跟那狗皮膏藥一樣,粘上了就別想撕開。


    最後,長淵被煩的不行,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然後,結拜沒半個時辰,南殤就向司徒牽羊自報家門,連老底都掀了,主打一個真誠。


    單蠢如白紙的司徒牽羊猶如被一道天雷劈中,外焦內熟,不知所措,目瞪狗呆。


    無論如何,他都想不到,眼前這姑娘竟然是南境的公主!


    “等等。”他還在掙紮,“既然你是南境公主為何不好好待在南境,跑到這深山老林來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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