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長淵就不樂意了。


    他坐直身體,瞪著眼:“嘿,為師這也是為了歸雲山莊,你還小,不懂別瞎說。”


    不知為何,聽這話宋聞聲感覺有些熟悉,但又想起不來是何時聽過。


    “那您現在躲在這裏,外麵怎麽辦啊?”


    “涼拌!還沒關鍵時候,輪不到我出場,你烤完雞趕緊出去忙,盯著莊內情況,別讓下麵弟子驚慌。”


    “哦。”宋聞聲點頭。


    算算時間,鄧宗淮應該在趕來的路上,趁這時間長淵決定好好睡一覺。


    天快晴了。


    雨勢漸小,雲霧散去。


    霎時,天光大亮。


    三日後。


    鄧宗淮等人再次出現在歸雲山莊門外。


    不過,這次可沒有上次的優待了。


    數十歸雲弟子擋在山門口,拔劍相向。


    活了大半輩子沒受過這窩囊氣的鄧宗淮,怒喝:“怎麽?宋打鐵是準備將本莊主拒之門外?”


    為首歸雲弟子開口:“鄧莊主上去自然可以,但其餘人得留下。”


    “放肆!區區一弟子也敢與我家莊主如此說話,放了我們少主!”飛鶴山莊大弟子江濤怒道。


    此時,宋聞聲聞訊而來,攔下想叫罵的弟子,抱拳行禮:“鄧莊主,此事牽連甚大,家師不敢不慎重,還請體諒。”


    鄧宗淮深吸一口氣,妥協道:“你們在此等候。”


    “莊主!”


    他抬手止住:“放心,宋打鐵還不會蠢到在他地盤對我下手。”


    換之前,宋聞聲讚同他這話,但是現在,不太確定。


    師父日漸瘋魔,小宋擔驚受怕。


    鄧宗淮踏上台階,欲進山門,哪曾想還差一步之遙又被攔下。


    他咬緊後槽牙,額間青筋暴跳,冷冷望去。


    宋聞聲溫潤有禮:“還請鄧莊主留下武器。”


    “欺人太甚!”


    “莊主,咱們衝進去救出少主便是,豈容他們這般欺辱!”


    “汙蔑我家少主圖謀不軌,我看歸雲山莊才是狼子野心,如此作為,歸雲山莊究竟意欲何為?”


    唰唰唰!


    雙方紛紛拔劍相向,戰況一觸即發。


    宋聞聲卻不慌,不是他成長速度快,而是長淵給他安排的戲份明明白白,甚至預判了飛鶴山莊等人的反應。


    頓時,信心倍增。


    “家師覺得,鄧少主偷闖密室一事純屬他人構陷,隻是如今尚且沒有證據便沒有宣告天下,不過,”宋聞聲壓低聲音,暗示道,“鄧少主與我家大小姐那事……著實不好處理。”


    鄧宗淮晦暗的神情一僵,來時他隻擔憂他家傻小子性命安危,把欺負人家女兒的事忘的一幹二淨。


    現下,他能確定自家傻兒子無礙,可新的難題出現了。


    換位思考,若他唯一的女兒被不聲不響欺負,他得炸。


    況且,宋打鐵是出了名的疼女兒。


    先前的底氣煙消雲散,他緩和神情:“事關重大,你家莊主小心一點也是應該。”


    說罷,他將飛霜劍遞出去。


    這一出,不管歸雲還是飛鶴都懵了,眼珠子一轉,直直望向宋聞聲,皆好奇他後麵句話說的啥。


    宋聞聲笑著接過飛霜劍,抬手向內:“請,家師已在正堂等候多時。”


    絞了劍,鄧宗淮一點沒不高興。


    相反,他心底有些雀躍,暗戳戳想:讓你端著,這下生米煮成熟飯,看你急不急。


    歸雲山莊他熟的很,不用帶路都知道正堂在那裏,因著急,他走的飛快。


    堪堪跨過門檻,他大笑出聲:“宋老弟,我又來了。”


    唰!


    銀光一閃,泠冽的勁風徑直撲向他脖子。


    鬆懈戒備的鄧宗淮反應過來,正想反抗,脖子上抵住劍身,正前方傲然挺立的正是長淵。


    他咽了咽口水,苦笑:“宋老弟,可別開這玩笑,老哥年紀大了,心髒不好。”


    他雙手飛起兩根手指,輕輕去推劍身。


    剛推開一寸,握劍之人忽然用力,竟割破他脖子,滾燙的鮮血滲出。


    “宋打鐵!你瘋了?”鄧宗淮穩不住了。


    他雖是宗師境,但持劍之人同樣是宗師境,他不敢大意。


    “你兒子偷闖我密室,又欺我女兒,鄧宗淮,你說我瘋沒瘋?”長淵超大聲。


    一言叫對方泄氣,鄧宗淮蔫了:“這事是我兒子做的不對,你說咋辦?”


    長淵嘴角微勾,陰測測:“我想殺了他。”


    “不可!”鄧宗淮氣急,聲音打顫,“你要錢還是要寶物都行,但我就這麽一個兒子,你敢動他我就和你拚命!”


    為了讓長淵知道他的決心,他還擼了兩下袖子。


    “那我還就那麽一個女兒呢!現在是你兒子欺負了我閨女,你還跟我橫?”長淵扔掉劍,捏著拳頭欺身打去。


    本來還挺愧疚的鄧宗淮,挨了幾拳之後怒不可遏,掀杆不幹了。


    這時,長淵跳開,抬手止住:“得了,看在咱們認識這麽多年的份上,我放你一馬。”


    鄧宗淮:“……”


    你揍完了跟我說放我一馬?


    長淵心想:那可不,手上占便宜,嘴上肯定大度啊。


    宋聞聲貼心送上茶水和巾帕,小聲但又不那麽小聲的說:“剛剛弟子來稟報,師姐又鬧著上吊。”


    長淵同樣如此:“你先趕過去,我待會兒就來。”


    “是,弟子馬上去。”宋聞聲掉頭就跑。


    全程一字沒漏的鄧宗淮心底詭異的平和了,想著自己兒子欺負了人女兒,吃點虧就吃點虧吧,最後還不是他家占便宜。


    害,多大點事啊。他自我安慰。


    長淵迴身,神情瞬間緊繃:“這事你得給我個交代。”


    “行行行,我肯定給,我能先見見我兒子不?”


    沉默半晌,長淵揮手,從暗處落下一道身影,渾身被黑衣包裹嚴實,隻餘一雙黑眸。


    “帶鄧莊主去地牢。”


    “地牢?”鄧宗淮擰眉。


    然而,長淵不愈和他多說,轉身離開。


    反正人都在了,早宰晚宰沒區別,多留幾日還能熱鬧一下,等此事罷了,男女主得通通被他打包送走,屆時就冷清了哦。


    出門先打量四周,見沒人,長淵撒開腿朝後山跑。


    剛剛他暗示小家夥兒去烤雞,不知道傻小子領會到沒有。


    今日戲份完畢,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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