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鄭冰曉問道。


    這一場曆練會不會變成一場鬧劇,鄭冰曉不知道,鄭冰曉隻知道,現在天色已晚,他們再不找地方歇腳,就會遇到麻煩。


    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向莫無憂一樣,在夜晚裏也可以隨意的穿梭與妖魔之間的。


    大家有些誤解了鄭冰曉的話,穆寧雪第一個道:“反正我是不會走的,即使是這場曆練隻剩下我一個人。”


    莫凡也跟著表態:“我也不走。”


    莫凡想要再次牽穆寧雪的手,但穆寧雪卻躲開了,莫凡也無所謂,生死之間她不排斥他,那就說明這事能成,早晚的事。


    大家也裝作沒看見,莫凡這波迴來送死的操作沒腦子歸沒腦子,大家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是個人都會淪陷的。


    畢竟看莫凡對莫無憂的驚訝,他甚至也不知道莫無憂能直接瞬移傳送過來的。那就不僅僅是簡單的救人了,這是用行動表達著同生共死的誓言,即使是這誓言並未說出口,也足以撼動任何人的心。


    牧奴嬌也表示不會走,他們這些世家子弟都明白,一個強大的法師如果沒有經過生死考驗,是根本無法獨當一麵的。


    法師沒有與妖魔賭命般的廝殺過,就像是還未破繭的蝴蝶一般脆弱。他們在遇到妖魔環伺的情況下時,會率先崩潰,而人類在這個世界上是處於劣勢的,所以以後他們每個人都有可能遇到被妖魔包圍的情況。


    要麽從此以後不再出安界,在安界裏隨便找個安穩的工作,最後泯然眾人。要麽就想盡辦法學會與妖魔搏命,那從今以後,便不能夠輕言放棄。


    實力的提升,並非是坐在安逸的都市裏,每天閉著眼睛苦思冥想就能夠達到的,更多的是戰鬥,她相信假如這次就這樣離開了,將來再遇到難關恐怕就在也提不起勇氣去闖!


    “既然穆寧雪都留下來了,那我也不可能走……”廖明軒說道。


    廖明軒雖然也看到了莫凡趁著巨蜥來的時候牽起了穆寧雪的手,但他還是覺得自己有那麽一丟丟的機會。他了解過,莫無憂和莫凡是博城出來的毫無根基的平民法師,看家族方麵,他還是有優勢的。


    高階法師他們家又不是沒有。


    穆寧雪和牧奴嬌都是女流,這種時候她們都如此堅定的要留下來完成任務。其他人還真沒臉說迴去的事情。


    但是,在分配任務的時候,大家出現了分歧。


    莫凡想要快速解決勘測,管他來什麽妖魔,隻要不讓它們碰到探測器就好。


    其他人覺得莫凡太莽了,他們應該穩紮穩打,至少要探查一番,再規劃一番,後路要有,額外計劃也要有。


    一番爭吵之後,大家還是各執己見。


    陸正河氣道:“莫凡,別以為有莫無憂兜底就可以隨便勘測,我們的分數已經不高了,你再一意孤行,小心最後直接不及格。”


    莫凡覺得無語,你們這樣拖拖拉拉的最後才會出問題好吧,於是他也不吵了,直接道:“給我兩個探測器,你們去這個,我自己去測別的好了。”


    趙滿延阻止道:“莫凡你別衝動,一個人太危險。”


    明珠學府的其他人也勸莫凡,一個人在荒城裏確實太危險了。


    羅宋卻道:“哼,仗著有人保著,如此膽大妄為,看等有一天沒人救你了你怎麽辦。”


    莫凡氣笑了,直接大聲道:“無憂?”


    “你們能不能消停會?”莫無憂的聲音從風中傳來。


    莫凡不理他,繼續道:“你幫忙保護一下這邊,我自己走了。”


    說完,莫凡自己拿了探測器就離開了,甚至沒等莫無憂迴話,也沒等莫無憂迴來。


    既然莫凡去意已決,大家也不再阻攔,甚至白婷婷趙滿延等人還要跟著莫凡一起,但莫凡拒絕了,大家隻能叮囑莫凡隨時保持聯絡,讓他早點迴來。


    穆寧雪最後也道:“你,注意安全。”


    莫凡隻是擺擺手,沒有迴頭。


    莫凡離開。


    另一個方向,莫無憂到來。


    趙滿延抬手,道:“那個方向,莫凡應該還沒走遠。”


    莫無憂卻擺擺手,道:“不用理他,隻要不遇到那頭小蜥蜴,他死不了。”


    隨後莫無憂掃視一圈,眼神在羅宋陸正河廖明軒等人身上停頓了一下,道:“雖然有些破壞規矩,但我還是出現在這,一是為了保護你們之中戰鬥力低的幾人,二是為了告訴你們,我沒有去幫莫凡測數據,三,其實我覺得,你們這一隊人,比莫凡自己規避風險的能力還弱。”


    大家有心反駁,但又力不從心,仔細想想,戰將召喚獸,雷火雙靈種,還是一個人,除了防禦能力和續航能力,莫凡確實可以碾壓他們。


    最後莫無憂道:“你們的護符大部分已經觸發了,那我接下來隻負責保住你們的命,你們要是在接下來的曆練中斷胳膊斷腿的,概不負責。”


    ……


    這個季節綿雨居多,霧靄高高的漂浮在連綿不絕的山嶺上空,細細的雨持續的飄下,到處濕漉、泥濘,河穀的水流也格外的湍急,滔滔聲在很遠的地方就能夠聽見。


    灰色一望無際的天,灰色連綿不絕的山,綿綿的雨簾半在這天與山之間。


    冷雨中,雪白的羽翼不知何時出現,它們拍打著翅膀與萬川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正以一種平穩的速度朝著西麵緩慢的飛向。


    雪白羽翼生物是天鷹,這種幾乎代表著軍方的特殊馴獸更多的是作為一個坐騎,很難完全參與的戰鬥之中。


    天鷹應該是少數能夠通過心靈係魔法馴服的生物了,在人類漫長的與妖魔對抗歲月中,似乎也隻發現了這樣一個特殊品種,它們願意成為人類附屬,但並不為人類戰鬥。


    雪白的天鷹身影漸漸多了,它們整齊的排列著,帶著一股子軍法師特有的肅殺之氣!


    “記住,從現在開始你們已經不是軍人身份,一切行為都與軍隊無關。”天鷹背上,一名身上披著俊逸軍袍的男子說道。


    男子留著兩撇胡須,手上拿著一個複古老款煙鬥,每說上一句話他都會抽上一口,宛如唿吸喘氣一般。


    這個年代抽煙鬥的人太少見了,但陸年早已經養成了這種習慣,背上曾經被一隻統領級黑暗生物撕開一個碩大傷口的他總會隱隱作痛,找了很多高明的治愈係法師都沒有用,也隻有這特殊的煙草。能夠給他的神經起到一些麻痹的作用……


    “陸軍統,還有三百公裏便能夠抵達金林荒城。金林荒城周圍棲息著一群鑽血雕,我們直接殺過去嗎?”參謀是一位女軍法師。眉毛都可以連成一條線,長得並不好看。


    “沒那個必要,到了它們的領地後就改步行。”陸年說道。


    “好!”


    “這次任務,隻許成功!”


    “是!”


    ……


    “嘣!!!”


    帝都學府,院長竹樓的門被大力推開,竹門一陣亂顫。感覺要撞散的樣子。


    “是誰,這麽沒有禮貌。”鬆鶴院長一皺眉頭。


    “是我,老頭。”


    “斬空?”鬆鶴抬起眼皮,有些意外的看著麵前這位看上去也已經不再那麽年輕的男子。


    “你不是升官了,這個時間你應該很忙才對,怎麽有空來我這?”鬆鶴慢條斯理的喝著茶,覺得有些奇怪。


    “那是,那隻翼蒼狼死了,我踩著它的屍體升的官……今天不說這個,我來是另一件事。”斬空表情嚴肅了幾分。


    “別打他們的主意,莫無憂是審判員,等等,他們就是博城出來的,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鬆鶴最近幾天都煩死了,天天有人想借著他這裏拉攏莫無憂和莫凡。


    其實主要是莫凡,畢竟莫無憂已經是審判會的人了,很多人都知道。


    “我當然知道,他們一個是我老弟,一個幫著我殺了翼蒼狼,等以後我還想拉著莫無憂去天山……扯遠了,我今天來是擔心莫凡的天生雙係示人,那個計劃……”斬空說道。


    “放心吧,明珠那邊是反對的,莫無憂也知道,甚至專門當麵罵了陸年一通。”鬆鶴還是不緊不慢的,有莫無憂在,那可太穩了。


    就連這屆學生的曆練他都不擔心了,前幾屆的曆練或多或少會有傷亡,鬆鶴提心吊膽的,這屆完全不擔心,有莫無憂在,肯定都能活著迴來。


    “可我得到消息,陸年和他的手下辭了軍職,不見了。”斬空急道。


    “這怎麽了,他的行為可能有些奇怪,但他的實驗項目沒了,可能是覺得在軍方不能更進一步了,幹脆另謀出路唄。”鬆鶴一時間沒想到最後的結果。


    “我可不相信陸年是這種人,我更願意相信他破釜沉舟,直接去找莫凡了。雖然莫無憂一般在莫凡身邊,但陸年可是在暗處啊,防不勝防啊。”斬空說道。


    鬆鶴聽斬空這麽說,也驚住了:“他們都在曆練隊伍裏是不假,但莫無憂的任務過完年別人不一樣,所以他還真有可能沒在莫凡身邊,而且,陸年是知道他們在哪曆練的。”


    斬空無語了,陸年這個人他熟啊,他簡直就是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瘋子。沒辦法,他急急忙忙與鬆鶴要了曆練隊伍的地址,希望可以亡羊補牢。


    鬆鶴最後目送斬空離開,希望他和妖男可以快一點,希望莫無憂能夠離莫凡近一點。


    兩波人奔著荒城而去,也奔著莫無憂與莫凡而去。


    至於金林市的荒城裏,莫無憂與莫凡倒是渾然不知。


    莫凡在廢墟間穿梭著,尋找合適的地點探測。


    莫無憂隨便找地方一趟,沒人喊他吃飯,沒人叫救命,他就不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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