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莫無憂萬分戒備,因為他感覺那幾個人有詐,右手一指,空間之門開啟,拉出長劍,劍氣附著。既然已經動用了劍氣,那必須要全力以赴了,這幾個黑教廷可不能讓他們跑了。


    藍衣執事看著莫無憂手中閃閃發光的劍,心想這下肯定完蛋了,本來還有心思放手搏一搏,但人家斬魔具都亮出來了,肯定沒戲了。


    不過,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隻見兩個黑衣教士對視一眼,悍然出手,沒有想著莫無憂衝過來,卻是偷襲藍衣執事。


    莫無憂看著他們動手還有些戒備,發現他們衝著藍衣過去之後更加戒備,不過也沒有直接動手,現在這種情況,他有些犯難了,看不懂啊。正常來講,壞人臨陣反水倒是常見,但問題在於,莫無憂他也沒有做出什麽要趕盡殺絕的事情啊。


    風軌在別人身上浮現時,莫無憂還有心思觀察一下,嗯,看樣子隻是一個初階法師,風軌速度中規中矩,熟練度倒是不低。兩個黑衣教士欺身上前,藍衣做了一個水盾作為防禦,然後唿喚著她的黑畜妖向她聚集。


    莫無憂這時沒有再袖手旁觀,向著個頭最大和個頭最小的黑畜妖各出一劍,兩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便沒了動靜。


    這下,本來還有些淡定的藍衣執事卻瘋狂了起來,她居然放棄了防禦,全力描畫了一個中階魔法,暴浪席卷了整個屋子,離她最近的那兩名黑衣教士直接被暴浪吞沒,莫無憂身上水紋波動,不退反進,破浪前行。


    “爸爸,哥哥,怎麽會這樣?”放完了中階魔法的藍衣執事直接跪了下來,嘴裏碎碎念著什麽東西。


    莫無憂在她身前站定,長劍指著她,道:“別裝了,我知道你是黑教廷。”


    聽到黑教廷三個字,藍衣執事倒是迴神了。她抬頭看著莫無憂,道:“那麽,你又是誰,為什麽要與教廷作對?”


    莫無憂看著滿地的黑畜妖屍體,評估了一下,嗯,這人應該這輩子都出不來了,於是說了真話:“我是審判員。”


    聽到這三個字,她又好似瘋了,哈哈大笑:“哈哈哈,那兩個蠢貨,居然還以為殺了我就能再投靠你,沒想到我們這幾個人的路早就堵死了,哈哈哈。不過爸爸和哥哥是無辜的,你既然是審判員,為什麽要殺了他們?為什麽?”


    莫無憂冷眼看著她發瘋,雖然心中有猜測,但還是問道:“那個是你哥哥,那個是你爸爸?”


    藍衣執事不笑了,眼裏盡是哀傷,指著被莫無憂兩劍殺死的黑畜妖道:“那個,是我哥哥,個子高,那個,是我爸爸,個子矮。”


    莫無憂頭皮發麻,黑教廷真的是詭異,她居然把自己的至親之人做成了黑畜妖?


    藍衣執事好似知道莫無憂心中所想,自顧自道:“我也不想的,哥哥得了病,不是絕症,但對於我們窮人來說,比絕症還絕。然後我就在哥哥臨死前用了這個方法,我要讓哥哥永遠陪著我,後來,爸爸不同意,我就讓他陪著哥哥一起了。”


    唐月和李唐上來也聽到了這些,他們有些感慨,這樣的人已經失去了正常的價值觀世界觀體係,已經不算是一個人了。但李唐卻快步向前,跟莫無憂說道:“留她一命,我們需要證據和更深層次的情報。”


    莫無憂放棄了將她一劍梟首的想法,但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麽,於是精神力探出,憑空抓取了兩縷靈魂。隨後莫無憂擺擺手,道:“交給你們了。”


    隨後,莫無憂再上樓,將這位瘋掉的藍衣執事預備起來的黑畜妖殺死,下樓之時,莫無憂仍然覺得那個藍衣執事應該死,這麽多黑畜妖,就是這麽多的人命,情理法,皆不容她。


    但沒辦法,他們還需要她暫時活著提供線索,一周之內,就是安置了,如果在安置之前還沒有抓到黑教廷,那他們就會逃之夭夭了。


    莫無憂自己倒是知道,提著劍闖進穆家就差不多可以拔除黑教廷撒朗一脈的絕大多數人了,但他不能打草驚蛇。


    其一在於,如果他們做的足夠好,那麽撒朗就會被驚動,這裏出了成果,抓了人,撒朗跑路,屬實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而且,他也沒有足夠的理由說服唐月他們去搜查穆家,沒辦法,現在隻能放長線釣大魚了。


    其二在於,莫無憂有些害怕,因為他清清楚楚的知道,現階段,雨天師與博城虎津有著很深的聯係,雖然現在雨天師大概率不是超階法師,他也不擅長進攻,但莫無憂還是沒信心跟他對戰。


    莫無憂覺得,自己還不夠強大,還有所顧忌,自己還需要再發育,反正對付黑教廷,以後有的是機會,魔都,古都,北疆,哪裏都有。


    莫無憂迴到臨時駐地,李唐正在審問剛剛抓到的藍衣,唐月不在,她要向上麵匯報,因為他們現在才知道,原來,黑教廷已經滲透的這麽猛了。


    正在審訊的李唐有些犯難,因為他已經發現,這個藍衣已經瘋掉了,又或許,她正在以扮演瘋子的狀態來逃過審訊,正常來講,他們總會讓她開口的,但這裏一是臨時駐地,人和物資太少,二是時間緊急,他們隻有一周時間。


    不好賭啊,萬一這一周啥也問不出來,還不如放棄這條線,跟著別的走。


    莫無憂卻在李唐考慮的時候闖了進來,準確的說,這個審訊室設備簡陋,他們現在人手還不夠,所以沒有派人在外麵守。


    李唐皺眉,道:“你來幹什麽,這方麵工作不需要你來做,剛入職的幹這個不好,精神狀態容易歪。”


    莫無憂卻無所謂,道:“怎麽,你們的刑罰很殘酷?那我還更有興趣了呢,哈哈,開個玩笑,我對用刑本身沒什麽想法,但我有點東西應該能幫得上你。”


    李唐還是不放心,小小年紀對這個感興趣可不好,拒絕道:“不用,我自己搞得定,等有線索了才是你出力的時候。”


    莫無憂看李唐這個樣子,開玩笑道:“你怎麽這麽緊張,動私刑了?”


    李唐眼睛一瞪,道:“怎麽可能,即使是現在這種特殊時候,我們也需要按規定辦事的好不好。”


    莫無憂卻說:“規矩好是好,那我想問問,如果我插手,算不算壞了規矩?”


    李唐奇怪,道:“那看你要幹什麽了。”


    莫無憂手掌輕輕翻動,道:“我這個,可能算得上是,私刑。”


    莫無憂把抓到的兩縷靈魂釋放出來,以劍氣催化,形成特殊的力量,使得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這兩個,鬼魂。


    一直聽著看著他們談話的藍衣此時才有了動靜,她認出了他們,他們也認出了她,不過雙方,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想法。


    兩個鬼魂之中,大的向著藍衣嘶吼著,小的在攔著大的,藍衣卻是萬分疑惑,當場愣住,隨後仔細一想,卻是淚如雨下。


    莫無憂也愣住了,這個發展,好像不大對的樣子,按照藍衣之前所說,他的哥哥是在絕症之時被她改造了,她的爸爸是反對她,然後被她改造了。這樣的話,應該仇恨她的,應該是小的靈魂的父親,而不是這個大的靈魂的哥哥才對啊,為什麽現在的情況是父親在攔著哥哥呢?


    莫無憂好奇之下,動用劍術秘法,與靈魂溝通,就像,曾經他在界外時一樣。


    不同的是,當年,他是被問的一方,他隻是一個什麽都不會的鬼魂。現在,他已經成為了一名劍客,他已經能夠主導靈魂間溝通的供能。


    一番問答,莫無憂沉默了下來,他主動給予了哥哥一縷劍氣,然後拉開父親有些放鬆的手。隻見,哥哥的冤魂衝向藍衣,劍氣直接切割靈魂,銷魂剔骨。


    鬼魂消散,情報得到,莫無憂走出審訊室,他迴憶著剛才的對話。


    “你不應該恨她啊,你不應該不恨她啊。”


    “我本來就是將死之人,我也沒想著苟延殘喘,半死不活的痛苦,是她帶給我的,你想象不到我在被改造時經曆了什麽樣的折磨,即使她本來的心思是救我又如何,那樣活著,不如死了算了,更何況,她的心思本來就不是單純的救我。所以我恨她。”


    “她是我女兒。”


    “唉,可她在你們真正的死的時候,就像瘋了一樣。”


    “唉,即使她殺了將近二十多個人改造黑畜妖,也還是你的好女兒?”


    “對不起,我還是恨她。”


    “對不起,她還是我女兒,我也代她說一聲對不起。”


    “劍給你了,對不起不要跟我說,去跟那些枉死的人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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